大吼一聲,汪洋不知道是由於劇痛的影響呢,還是在危急的關頭突然神力大發,強忍着肩頭的劇痛,汪洋陡然發力,左手搭到右手之上將敵人拿匕首的手死死控制住,然後他再用力一折,用盡全身力道狠狠地向上一頂,匕首陡地一下子反而『插』入了敵人的胸口。
生死搏殺之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汪洋感覺在與這個敵人進行肉搏的那一會,兩人全部都忘記了害怕和慌張,他們都暴發出了全身的力道,沒有別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將面前的對手送上黃泉。
人在臨死的那一刻,爆發力無疑是極其驚人的,強大的咬合力量,讓汪洋感覺到肩頭的軍裝都被敵人咬碎。然後肩頭上的那塊肉似乎都被敵人給撕了下來,而他只能死死地將手中的匕首向上推,然後抓着敵人的手拿着匕首在敵人的胸腹間悍然絞動,在這個時候誰如果有半點鬆懈,死去的那一個人終會是他。
“他媽的,險些馬失前蹄了!”
跟着汪洋進來的突擊組戰士們都被面前纏在一起的一幕驚呆了,不過隨後九班長韓躍奎和另一個戰士就反應了過來,他們一把抓住伏在汪洋身上的南朝鮮士兵就往身上拉,這一拉汪洋就感覺自己扎進敵人胸裡的匕首一空,同時感覺到肩頭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似乎一塊肉都被敵人給咬了下去,等汪洋定睛一看這個被拉起來的南朝鮮士兵時,才發現這人是一個南朝鮮的少尉,已經死去多是,但他的嘴卻死死的咬着汪洋的肩膀,最後縱死竟然還從汪洋的肩頭撕下去一塊肉,汪洋痛楚之餘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嘆。
噠噠噠的槍火在汪洋和這個南朝鮮少尉決出勝負之際也停下來了,掩體裡大約有十餘名南朝鮮將士的屍體,現在全部被突擊組的戰士們放倒在地,史東來和戰士們一擁而上,開始搜索起掩體內的戰略物資。
“現今的南朝鮮將士果然戰鬥力比以前強了不少啊!”
喘着粗氣站起了身子,汪洋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倒下去的南朝鮮少尉,死去的他縱是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可是死去後臉上也充滿着暴戾的氣息,一雙眼彷彿恨恨地依然瞪着汪洋,似乎死不瞑目。
看到如此的場面,汪洋不得不再次認識到,現在的南朝鮮士兵甚至比美國大兵還難以對付的事實,因爲要是在平時,如果汪洋他們面對的是美國大兵,只要汪洋他們一站到近前,美國大兵就基本失去了反抗的勇氣,除了投降和死去之外,美國大兵根本不可能給汪洋他們製造什麼威脅,怎麼會出現在這種險情呢?
“準備戰鬥,掩體戰士們運送物資!”
此時顧不得再感嘆太多,在汪洋與南朝鮮少尉捨身拼殺的之際,其他的突擊戰士們也沒有閒聲,子彈紛涌而至,將那些猶在睡夢中的敵人全部打倒在地,掩體內終於再也看不到敵人的反抗,汪洋大手一揮立即帶着戰士們就衝出了掩體,現在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控制這個掩體,阻止敵人圍攻上來,掩護史東來他們將物資運送到坑道之中。
這本來都是在汪洋他們的計劃以內的佈置,但讓汪洋意外的是如今的高麗棒子會給他們以後的戰鬥造成巨大的麻煩,經過剛纔驚險的一幕後,汪洋有種感覺,今晚的夜襲戰絕不會太簡單,艱苦的戰鬥或許還僅僅是開始。
衝上掩體,僅僅纔將重要的位置進行控制,果然南朝鮮士兵就已經集結完畢。三號陣地上另兩個掩體裡的南朝鮮士兵很快就向汪洋他們發起了連續不斷的反擊,汪洋他們馬上就遇到了高麗棒子們強大的威脅,這些平日裡應該怕死的傢伙一個個就好像吃了哥偉一般,不要命的瘋狂向汪洋他們衝了過來。
槍火,彈雨,還有不時飛上天空的照明彈,要是在往常這都是美國大兵常用的進攻手段,汪洋他們甚至都已經習慣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夜襲戰了。
可是,讓汪洋他們意外的是,這些新上來的高麗棒子竟然突然一下子全然改變了方式,彈雨和槍火再加上爆炸聲也往日沒有兩樣,可是他們竟然沒有放出一個照明彈,到了激戰的關鍵時候,他們反而不用照明彈了,似乎這些高麗棒子竟然有勇氣與志願軍戰士們較量一番夜戰的技巧。
不得不說,黑漆漆的夜幕對汪洋他們來說有利,可是同樣對敵人也有好處。
漆黑的夜裡在沒有照明的情況下,大家都相互之間看不見,進行戰鬥之際就看誰能更好的利用了。
隨後的戰鬥之中,汪洋才發現不怪高麗棒子膽肥,他們還真的似乎在夜戰從志願軍戰士們身上學了不少好的經驗,竟然也同樣能給汪洋他們製造出讓可怕的威脅。
夜『色』悽『迷』,除了偶爾發生的爆炸閃出亮光,能讓汪洋他們看到正在各個部位都出現了敵人,除了向汪洋他們的防禦位置圍過來的高麗棒子之外,汪洋他們甚至都不能有效地找到敵人進行攻擊。
狡猾的南朝鮮士兵都偷偷地從四周潛伏而來,他們偶爾出現的身影讓汪洋他們不得不拿起槍就攻擊,而志願軍戰士畢竟人少,槍口都沒有停過,所以突擊組戰士們的其實都不免暴『露』在敵人的目光之下。
在這種情況下,當敵人偷偷地從側方潛過來的時候。真的讓汪洋他們遇上了不少的危險,戰況似乎逐漸在向汪洋無法控制的方向前進着。
“小心,左側!”
還好的是,汪洋除了有一雙犀利的雙眼之外,他的聽覺也極其變態,雖然面對黑夜,汪洋有時都不能看到敵人,但他的聽覺還是從槍聲和爆炸聲中感覺到了敵人從左側傳來的威脅,一聲槍響之後,汪洋在百忙之中感覺到左側近處傳來的一聲異響,他立即開了槍,噠噠噠的子彈掃過中,左側傳來敵人的一聲悶哼,緊接着那裡就亮出數支衝鋒槍,子彈像雨一樣的朝汪洋他們撲了過來。
“打……打!小心敵人的偷襲!”
汪洋的發現,讓突擊小組的戰士們驚出了一聲冷汗,因爲這個位置相對來說屬於他們的側後,這裡的敵人應該被開始清理過的,可沒有想到狡猾的南朝鮮將士竟然從陣地下方繞了過來對這裡進行偷襲,如果不是汪洋發現極時,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可是就算如此,在敵人靠近了的情況下,志願軍戰士們雖然佔據了有利的位置將敵人全部打倒,可是也付出了一死一傷的代價。
砰砰砰!
面對這種情況,汪洋心中大急,他不得不拿出了肩頭上的狙擊步槍,並且裝上了夜視儀,然後在四周尋找敵人的位置,開始點『射』敵人,同樣也給其他的突擊組戰士們進行提醒。
不得不說,雖然在這種作戰方式下,汪洋的火力減弱了,可是敵人從四周偷襲而來的身影卻很難再逃過汪洋跟蹤,敵人的滲透被有效地得到了壓制。
但是,陣地不小,而汪洋卻只有一個人,他即要指揮戰鬥。還要隨時防止敵人從四周滲透而來,他的精力還是有限的,經過了約十餘分鐘的戰鬥後,險情還是出現了。
首先出現險情的是史東來他們的運輸小隊,因爲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將敵人掩體裡的戰略物資搬進坑道內,所以他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搬運當中,而敵人的出現相對於來說他們的警惕『性』少一些,汪洋在一個制高點中正小心地巡視四周的敵人,而九班長韓躍奎此時已經代替他在指揮了。
陣地上槍聲爆炸聲。說話聲、喘息聲都很嘈雜、響亮,幾乎讓汪洋都不能很好的凝聚精力,但爲了保護戰士們,汪洋只能竭盡全力做出努力,不停地對着一個又一個敵人進行狙擊。
搬運物資的馬小寶跟在史東來後面,半蹲在陣地裡搬着一箱彈『藥』向坑道中走去,敵人掩體裡面的物資相當的豐富,不少的彈『藥』正是坑道里急缺的,甚至還有『藥』物的存在,可以讓坑道里的傷員得到很好的治療。
馬小寶感覺到可惜的是沒有太多水源,只找到了敵人的幾個水壺,但是有了這些戰略物資史東來已經非常的滿意,馬小寶所要做的是就是趁着戰友們在用生命和鮮血保護的情況下,緊跟在史東來後面儘快將物資送到坑道中去。
前面的路很陡,地下的黃土都被炮彈炸成了虛土,踩下去是一腳深一腳淺,實在走不快,可是他還是死死地跟着前面的史排長,還好的是突擊隊的戰士們作戰非常勇敢,他們周邊的敵人似乎都被清理完了,讓他們可以不用擔心敵人的襲擊。
陣地上到處都是南朝鮮士兵的屍體,馬小寶快步向前走,可是突然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他腳一軟似乎踩到了一個柔軟的障礙物上,讓他都摔一跤。
馬小寶下意識地趕緊站起來身來,一擡頭就看到眼前有一雙死魚一般的雙眼,這是一個死去的南朝鮮士兵,蒼白着臉還帶着一分稚氣,這傢伙的眼珠子是那種無情的灰『色』,還有嘴脣上鬍子也有點濃密,閉着嘴脣,滿臉的血跡讓他看起來有點恐怖。
看到敵人的這副模樣,馬小寶有一點膽寒,但是他卻沒時間想太多,前面的史排長已經快速地離開了他,身子都快走進坑道中了,他連忙站了起來,試圖儘快地跟上的他的步子,可是……
突然,馬小寶剛半站起身子,扛起彈『藥』一擡頭,發現頭部前面不到一尺的距離有一黑洞洞的東西,那是槍口!驚愕得他大張着嘴,想要發聲喊叫。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槍聲響起來,警覺的汪洋還是發現了這裡的異常,只聽砰的一聲槍響,汪洋『射』出的子彈後方先至,一下子就將前面的那個敵人摞倒在地。
可惜的是,馬小寶和汪洋很快就發現,這時在馬小寶身邊出現的敵人絕對不止一個,當一個敵人被汪洋打倒在地之後,一個黑影陡然又從一個陣地下方鑽了出來,迎着馬小寶就衝了過來,而此時他的槍也提了起來,正是對着馬小寶。
馬小寶心中一驚,可他並沒有慌,當機立斷下,迎頭不退反進,那一會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他竟然將將手中的彈『藥』箱取了下來擋在了胸前,只聽砰的一聲,子彈一下子就打中了彈『藥』箱,那一刻馬小寶似乎都沒有想過他這個彈『藥』箱裡放的是什麼,如果裡面放的是手雷,這一槍可能足可以讓他和這幾個敵人同歸於盡。
可是,最後彈『藥』箱沒有爆炸,那就是說這裡面起碼不是手雷,就這一瞬間的功夫,馬小寶藉着彈『藥』箱擋敵人子彈的功夫,他就已經衝到敵人的近前,根本來不及拿槍,馬小寶拿起手中的彈『藥』箱就向敵人當頭砸了下去,馬小寶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的應變怎麼會這麼快的,這個南朝鮮士兵幾乎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迎面卻被一個彈『藥』箱當頭砸中。
鮮血就這樣從南朝鮮士兵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嘩啦啦地流個不停,這個拿着槍欲再次『射』擊的南朝鮮士兵眼裡『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就這樣的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整箱的彈『藥』啊,這麼重的力量迎頭砸下,他的頭又不是鐵做的,不死也要了他半條命了。
但是,在汪洋的幫助下,馬小寶面前的兩個敵人被打倒,並不代表着前面就沒有敵人了,又是一條黑影衝了上來,這個時候的汪洋再次緩了一口氣,一個點『射』,槍口前出現的南朝鮮士兵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兩個南朝鮮士兵一驚,沒有發現在制高點狙擊的汪洋,下意識卻拿起槍對準了正在地上撿槍的馬小寶。
一槍打來,馬小寶剛將槍拿到手,聽到槍聲一響,他下意識地倒下去後,滾到隔着幾米遠的山巒邊上,陡然感覺到身子一空,下面卻是一個足有二米餘高的山壁,這要是失足滑下去跌一下可也不輕,馬小寶一連幾個與敵人的交鋒,現在也顧不上害怕了他一手抓住了坡上草根不放,穩住了身子。
可是,一陣無力傳來,馬小寶發現在敵人的瘋狂的『射』擊裡他還是受了傷,他感覺很不對勁,胸腹部像是中了什麼襲擊,有東西鑽進去了,馬小寶罵了一句,身子是穩住了,可是感覺胸口間一口氣怎麼也提不上來,手上也沒有什麼勁,緊接着,他抓着草根的手無力地鬆開了,咽喉裡呼吸不順,急促地抽咽着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馬小寶!”
將物資搬進了坑道里,又向坑道口走出來的史東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眼前馬小寶就這樣直挺挺地摔了下去,似乎一下子就不動了,史東來一下子就急紅了眼,手中的鋼槍一轉對着兩個正向陣地上擁來的敵人就開了槍,兩個剛站起來的敵人就這樣被他和汪洋打倒在地。
“老史,小心!”
可是當史東來將敵人打倒,耳邊傳來了汪洋的一聲大吼,史東來心中一驚,然後就感覺到腦後傳來一陣風聲,一個黑影就向他撲了過來,緊接着槍聲就一響,還好有汪洋的提醒,史東來下意識地一矮身子,子彈似乎擦着他的身體飛了過去。
“媽的,來得好快!”
黑影一槍沒中,可是身體已經飛一般的衝了過來,敵人實在來得太快了,史東來根本來不及轉身,更別說開槍了,不過史東來畢竟是個多年戰鬥在沙場的老戰士了,他反應奇快,刻容緩之際,閃開是來不及了,他所『性』身子向前一倒,反而向身側的高麗棒子衝了過去,當先就是一槍托砸向了敵人的胸膛。
嘭的一聲悶響,史東來的反應讓敵人也所料不及,然後他的槍托一下子就頂到了敵人胸口,這個高麗棒子也沒有想到這一槍托來得如此之快,躲也沒法躲,一下重擊讓他胸口一悶,緊接着史江來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又是一槍托砸到了他的頭上,可憐的高麗棒子還沒來得及抗議呢,就被史東來砸了個頭部開瓢。
可是,當史東來再次擡起頭時,卻發現前面黑影閃動,最少又有三個敵人向他『逼』了過來,噠噠噠的子彈聲響起,史東來奮力將面前的這個敵人拉了起來,只感覺到手中一陣顫動,還好的是這個敵人的屍體幫他擋了不少了子彈。
“老史!”
汪洋眼睛都紅了,這邊的戰鬥發生得太快,馬小寶掉下山澗,還有史東來的遇險讓他根本無法一下子反應過來,看着史東來抱着那個高麗棒子被敵人打了數槍,汪洋心裡擔心得不行,他連連開槍,將兩個敵人放倒在地,可是他就再快,也無法一下子就將三個敵人全部打倒,看着那個黑影離汪洋越來越近,汪洋一想到如果史東來就此犧牲,那他怎麼樣也不會甘心了。
噠噠噠!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陣槍響從陣地的下方傳了過來,那個黑影向前衝的身影一下子就撲倒在囝地之上,你一個被利斧摞倒的樹樁狠狠地砸進了地面,血流了一地,倒在黃土中就再敢沒能動彈一下了。
這一槍來得簡直太及時,如果晚上一秒鐘,倒下去的一定是史東來。
汪洋定睛一看,這時才發現原來是馬小寶突然從山澗下坐起了身體,在千鈞一髮之際竟然救了史東來,史東來也不知道擋在前面的那具敵人屍體幫他捱了多少槍,看着敵人越走越近,他都以爲自己根本不能倖免了,卻沒有想最後是馬小寶救了他一命。
“馬小寶,好小子!”
將手中的那團爛肉給扔了出去,史東來擡起了頭,看了看陣地下方,衝上來的這批敵人總算是在他們的相互配合之下全部消滅了,他試圖站起身子,卻感覺到右邊大腿一陣劇痛,還有肋間麻辣異常,這時才發現原自己也受了傷。
“你沒事吧!”
幸運的是史東來還是站了起來,看來擋在身前的那個高麗棒子屍體還是起了相當的作用,雖然被敵人的子彈打中,但是真正打到史東來身上的子彈都是擦身而過,只是有點皮肉傷而已,看着馬小寶慢慢又軟倒的身體,史東來一個急步跟了上去將馬小寶扶起,這時才發現他是腹部中彈,似乎傷勢還不輕,萬幸的是馬小寶還算比較清醒,看着史東來這小子竟然還笑了笑。
“撤退!運輸小組立即進入坑道,突擊小組掩護!”
在黑夜之中,汪洋第一次感覺到他們的夜襲戰情況變得嚴峻起來,南朝鮮軍隊的戰鬥實在讓他刮目相看好了,在史東來和馬小寶遇險的時候,其他的幾個戰鬥力也出現了危情,九班長韓躍奎已經被迫將防禦陣地縮小,汪洋有看到突擊小組的戰士又少了二人,面對這種情況,汪洋自恃再戰下去也沒有多少勝算,看到史東來他們也搬運了二次物資了,於是毅然決定後撤。
“連長,快退吧,我來斷後!”
當史東來和馬小寶被運輸小組的隊員攙扶着走入坑道中後,汪洋和九班長韓躍奎帶着戰士們也且戰且退,可是他們面前的南朝鮮士兵非常的狡猾,他們看到汪洋他們的後撤,似乎也知道志願軍試圖退回去,竟然緊緊地跟着,一步也不拉地貼着汪洋他們子彈像暴雨一樣的襲來。
汪洋和戰士們蹌踉而退,敵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汪洋甚至還隱約還可以看到一小隊的敵人開始從左側抄起大家的後果,九班長韓躍奎向汪洋主動請纓,要求爲大家提供掩護。
“一起回去,同志們擋住敵人,投手榴彈!”
在這個時候丟下一個戰士,那十有八九就再也回不來了,陣地上到處都是硝煙,還有無處不在的危險,汪洋大吼一聲給戰士們鼓盡,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亂』,一『亂』他們可能都得留在這裡,於是指揮着戰士們邊撤邊給敵人連續重擊,扔出去的手榴彈爆出的閃光很好的指出了敵人的位置,總算讓面前的南朝鮮士兵倒下不少,他們的囂張氣焰也得到了抑制。
但是邊戰邊退,又有兩個戰士受到敵人的攻擊倒在了地上,爲了帶着這些戰士們回到坑道里,汪洋他們的步子還是慢了半拍,在快到坑道里時,汪洋和九班長韓躍奎不顧一切地斷在後面掩護着其他的戰士們向坑道中走去。
眼看汪洋和九班長韓躍奎就要進坑道了,可突然從坑道上方去出現了一道身影,還好汪洋聽到異響,回身就是衝鋒槍一掃,坑道上方的那個敵人身子一矮,一下子就向汪洋撲了過來,黑壓壓的身子如果直撲到了汪洋的身上藉着勢能,還真會讓汪洋吃大虧了。
突然來的敵人把汪洋嚇得一跳,手指緊緊扣在槍機上再次擊發,然後身子一閃,幾乎是挨着那名南朝鮮士兵的頭汪洋閃了開來,鼻中甚至聞到熱熱的血腥氣味,南朝鮮士兵的兇悍模樣再次讓汪洋感覺到高麗棒子的難纏,這些傢伙也有不怕死的。
緊接着第二個敵人在坑道頂上一『露』頭,看見同伴屁股朝天,已經死翹翹了,汪洋的槍口又向這邊指了過來,這個高麗棒子倒是符合絕大多數以前汪洋他們遇到的熊兵模樣,這些家兩腿發顫,竟然把槍向下一扔轉身就逃了開去,同時嘴裡還發出了恐怖的叫聲,這小子好像都被眼前的血腥搏殺給嚇壞了。
“走,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汪洋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其實只有他才知道,剛纔他向上擡頭作出『射』擊動作時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了,誰又知道他手中的彈『藥』其實都打完了,這個時候看着戰士們終於都進了坑道,他一拉還在向前方敵人『射』擊的九班長韓躍奎,兩人總是安全地撤退到了坑道之中。
597.9高地上的這次夜襲終於結束了,在三號坑道里的汪洋他們進行撤退的同時,七號坑道和四號坑道的突擊小組也同時撤到了坑道里,倒是在六號陣地進行狙擊『射』擊的葉城他們支持得最久,直到看到其他幾個坑道里的戰士們都安然撤出來,葉城才帶着戰士們最後回到坑道之中。
回到坑道中一清理戰果之後,汪洋才感覺到這次夜襲戰真是險峻萬分。
受創最嚴重的竟然還不是汪洋三號陣地上進行物資運輸的這支部隊,而由李安德帶領部隊在四號進行出擊時損失最慘重,六個戰士們倒在陣地上再也回不來了,三名重傷,四名輕傷,傷亡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很多戰士們打到最後都不得不拿起光榮彈躍入了敵羣掩護着戰友們撤退。
而李寶成帶領的部隊和汪洋帶領的部隊也損失不少,反是葉城的狙擊小組受創最輕,僅僅有一人輕傷,葉城的狙擊小組這次消滅了不少的敵人,但損失最少倒是在這次戰鬥中大方異彩了。
真是一場殘酷的戰鬥啊,看着疲憊不堪靠在坑道里的戰士們,汪洋心裡直在滴血,因爲只有他清楚經過這次戰鬥之後,坑道里的作戰小組算是大傷元氣了,原本有一百多人的隊伍打到現在能戰鬥只有六十餘了,在坑道之中留下了近五十名戰士的遺體,還有三十餘名輕重傷員,這種巨大的傷亡着實讓汪洋他們感覺到壓力重重,如果想再次像以前那樣對陣地上的敵人進行夜襲,難度一定會太很多。
還好的是,看到了史東來他們搬進坑道里的敵人物資,汪洋和李寶成、李安德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心理的平衡,運輸小組的戰士們從敵人的掩體中找到了二十個水壺,還有五箱罐頭,另外還有約十餘箱的彈『藥』,十幾杆槍,在極度物資缺乏的情況下,汪洋他們還是有很大的收穫的。
汪洋暗自想到只要不出意外,有這些物資在坑道里,剩餘的戰士們就可以在坑道中與敵進行持久戰了,應該再堅持十餘天沒問題,汪洋和戰士們再也受不了後方的戰士們爲了將物資送到坑道里一個個倒在敵人的炮火之中,吃着那些用鮮血和生命送上來的食物,這讓汪洋他們有時感覺充滿了憤懣。
可是面對這樣的戰果,沒有一個戰士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爲這次夜襲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幾乎讓坑道里的戰士們失去了一半的戰鬥力,想到有一天我軍如果大舉反擊,可是坑道里卻又不能有效地支持大部隊的反擊,結果卻是更多的將士倒下,這種後果讓誰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想當然,坑道作戰的能力不得不進一步的下降,面對可能還要長期堅持的日子,汪洋和李寶成、李安德經過商議,最終決定讓戰士們休整一番,暫時不再出擊,同時看一下陣地上換上這些高麗棒子之後597.9高地陣地防禦上看會出現什麼狀況。
然而,讓汪洋他們想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接下來的坑道作戰裡,他們想到了高麗棒子可能會充滿了威脅,但真正當威脅來臨時,還是讓汪洋他們感覺難以承受。
平時的南朝鮮士兵看起來往日毫不起眼,甚至都不落入志願軍的眼中,認爲這是一批沒有戰鬥力的烏合之衆,根本無法與志願軍將士進行同檔次的較量,可是在這一次的戰鬥裡卻一再讓坑道里的志願軍戰士受到了挫折。
困難是有準備的,而且汪洋他們都有最壞的打算,可是結果卻還是超出了大家的預料之外。
當坑道一點點被陰險的高麗棒子所破壞,汪洋和李寶成也不得不說這些喜歡搞陰謀,而且總是認爲他們是最‘強大’部隊的自大狂,正面作戰不堪一擊,但是毒辣的手段給汪洋他們還是製造了非常多的麻煩。
美七師將597.9高地的防務移交給韓二師守備拍拍屁股就走人,他們受不了這種遊擊作戰,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戰鬥就不應該讓驕傲的美利堅合衆國士兵來參與,這種打不着卻履受志願軍‘調戲’的日子他們受夠了,理所當然像這種‘游擊隊’的小殲滅戰應該是南朝鮮軍隊的事。
而韓二師倒也非常的買力,當天晚上雖然被汪洋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損失不小,但一旦將陣地全部適應之後,他們就開始對597.9高地坑道,進行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破壞活動,其手段較之美軍更爲陰狠無恥下作,並且簡直人『性』滅絕。
在這場較量之中,高麗棒子窮兇極惡到了極致,並且至任何國際法不顧,手段比當年的日本鬼子完全不遜多讓,毒氣、燃燒彈、灌油火燒……各種手段都使了出來,讓後來第四十五師的戰士們提起韓二師就罵娘,一想起這些高麗棒子,戰士們開口就是大罵:
“狗日的李承晚兵,那算是壞透了,多麼陰損缺德的點子他們都想得出來。”
對於汪洋來說,在上甘嶺堅守的那段日子,最堅苦的一段時光也就是當韓二師接手之後出現的,甚至汪洋都有好幾次認爲,也許坑道作戰都根本守不下去了,他們只能與敵人決死一拼,但最後他還是守了下來,但只要一想起那些高麗棒子的兇殘,他就永遠難以忘懷,多少戰士沒有死在明刀明槍的戰場搏殺之中,卻倒在了陰損的高麗棒子不人道的坑道破壞當中啊。
韓二師不像美軍『性』躁蠻幹,他們以與中國人相類似的東方的思維方式,並充分揚厲了亞洲人狡詐而技巧的心智。
相比比之下高麗棒子比美軍更能吃苦,更有耐『性』的秉賦,破壞得極富創造『性』。
他們用曲『射』炮彈遠吊轟炸坑道口;用毒氣罐、硫磺彈往洞裡薰;從坑道頂部鑿眼裝『藥』爆破;滾來巨石堵住洞口;將鐵絲網纏繞成團堵塞坑道……
令人髮指的各種手段全部都使了出來,僅僅頭三天就讓汪洋他們損失慘重無比。
美國大兵們『亂』哄哄地忙活了5天,對坑道仍無可奈何,韓二師接防的當天,就成功地將60米深的4號坑道炸短了半截,壓死2名志願軍戰士,壓傷6個閃避不及的勇士。
3號坑道的兩個出口也被他們全部炸塌,只剩下碗口大的一個孔透點氣,坑道防禦的志願軍將士們付出了27人傷亡的代價,纔將洞口重又掏開,可是戰鬥力一下子又少了近三分之一,讓汪洋他們的這個作戰小組甚至一度都失去了反擊和偷襲滲透的能力,他們越來越少的人手甚至都不夠照顧現有的坑道了。
那是極其灰暗的一段時光,甚至連老天夜也看不得志願軍戰士們在上甘嶺陣地上所受的苦,早冬北方的利芒寒流,冷冷地向低緯度的朝鮮中部捲來。
下雪了,如絨的雪片輕輕地飄落在焦糊的上甘嶺,坑道里的汪洋和戰士們終於可以不再考慮水源的需要,暫時不用擔心飢餓和口渴了,但是由於坑道內讓戰士們自由行動的空間在敵人的破壞之下越來越小,在擁擠不堪的坑道里,有的戰士們沒有機會穿上冬衣只能穿着襯衣還汗流浹背。
蒸騰的熱氣從坑道口飄出來,遠遠一望,像地竈裡冒出的縷縷炊煙。
終日充塞着汗酸、菸草、硫磺、屎『尿』、血污穢物,以及傷口腐爛惡濁氣味的坑道里,嚴重缺氧,煤油燈、蠟燭都燃不着。
那份悶熱和缺氧的窒息感,帶來頭疼、煩躁、噁心、失眠、乏軟……狹窄渾濁的空間,將蜷縮其中的人的生存耐力『逼』到了極限,每一條生命之鏈都繃得鐵緊。
可是除了這些之外,每天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敵人攻擊,毒煙、烈火、轟炸……爲使坑道里的空氣能流動起來,爲了能吸到更多的氧氣,在白天的戰鬥中,汪洋帶着戰士們不得不盡量坐低一些。
但是,當巨大的壓力一再挑戰戰士們的精神極限時,一些年輕的戰士們終於不能忍受高麗棒子們的圍攻,他們甚至都出現了就算拼着要死,也要消滅一個敵人的想法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那是一種生命的鏈條終於斷裂,精神也出現了恍惚的表現,也是汪洋感覺坑道作戰最困難的時期。
記得那是一個下午,由於在坑道里有幾個重傷員可能支持不住了,汪洋和李安德到坑道里的衛生所去探望戰士們時,這個時候高麗棒子又包圍了我們的坑道口,開始用硫磺煙向坑道里發動進攻,幾個年輕的戰士終於控制不住了,在強大的壓力下他們沒有聽從汪洋發佈的命令失控地一躍而起,他們迎着硫磺硝煙咆哮着衝出坑道,與敵人對『射』。他們明知道衝出去就是死,也不肯憋在坑道里遭這份罪。
這一衝動,衝出去的戰士們再也沒有回來,結果是從此以後汪洋再也不敢輕易離開坑道口,而且只要是還能對外的坑道口總要派着軍官在那裡守候。
那一次罕有地汪洋眼裡流出了淚水,說實話他一定也不怪那些衝動的戰士們,如果不是由於命令的存在,師指告訴汪洋:無論如何艱難,沒有命令決不許放棄坑道。沒有這一點也許汪洋也衝出去了,因爲這種憋屈的受罪是誰都忍受不了的。
那段時間汪洋變得異常的沉默,每當高麗棒子在我軍坑道口前肆意輕狂的時候,汪洋就咬着牙用血紅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敵人,他記住了這筆血債,他記住了高麗棒子們的張狂,他相信只要他們堅持下去,他們就一定會得到勝利,並且一定會讓敵人血債血償的。
這種強烈的坑道堅守意識,是每個人上高地前就與槍支彈『藥』一起武裝上身的,坑道就是陣地。
在那個熱血燃燒的年代裡汪洋和守在坑道里的戰士們堅信:上級決不會忘記他們,既然沒有命令來,那就是說上級需要他們班守住這個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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