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對面的陣地上有志願軍的狙擊手在埋伏!情況不妙……”
槍聲突然響起,老兵和里亞歐下士都給嚇了一跳,在這樣的一個夜裡,大家的心情本來都無比的緊張,一聽到槍響,所有人都感覺一身的發麻。
誰都知道白天那三個志願軍打出的三槍實在無比的驚人,那樣準確的命中率比他們這些美海這國突擊隊的狙擊手毫不遜色,如果真的被子彈擊中,誰都沒有想過能活命。
老兵下意識的一個撲倒,倒在了地上,他心驚膽顫地去看感覺自己有沒有受傷,他現在終於知道,也就是在剛纔,他太大意了,他完全將身子暴露在了志願軍戰士們的槍口下,如果對面志願軍的狙擊手在埋伏,那麼他真是一個太好的瞄準對象了。
與此同時,里亞歐下士也被嚇了一跳,他剛纔還看了一下志願軍的陣地呢,發現那裡安靜得讓人害怕。可是怎麼在突然之間會響起槍聲呢,作爲戰士的本能,他縱是在灌木叢中也不由得蹲下了自己的身子,駭然向志願軍的陣地上看去。
“謝爾森下士,爲什麼開槍!”
里亞歐下士驚訝地發現,志願軍的防禦陣地上還是寂靜的一片,沒有看出那裡有什麼情況,可是剛纔的那一槍是怎麼回事?里亞歐下士正有些驚疑不定,但與此同時梵蒂克羅上校的聲音適時地在陣地上響起,里亞歐下士這時才知道,是謝爾森下士開的槍,真是嚇人不輕啊,可他爲什麼要開槍?里亞歐下士心裡也充滿了疑惑。
“隊……隊長!我……我發現了對面陣地出現了志願軍,他們突然跳了出來,我一開槍,他就突然的一下消失了!”
謝爾森下士比里亞歐下士來美海軍突擊隊的時間要早,這是一個平時就有些大咧咧地的隊員,大多數的時候他是隊裡的開心果,話多好動,喜歡搞怪叫笑話是他的特點,像他這麼不耐寂寞的人怎麼可以當上狙擊手,里亞歐下士實在有些不明白,但不得不說謝爾森下士的槍法還是不錯的。但性格嘛實在太不適合狙擊手這個職業了,此時他驚慌着的聲音讓所有的美海軍突擊隊員心裡就好像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胡說,那裡有志願軍?你的眼睛花了嗎?”
勿用置疑,當梵蒂克羅上校與里亞歐下士一樣向志願軍的防禦陣地看去時,那裡依然是靜悄悄的一片,那裡有半點人影?可是,謝爾森下士的這一槍,卻是一槍暴露了美海軍突擊隊的意圖,一想到這裡梵蒂克羅上校當然會大發雷霆了。
“上帝啊!我發誓!”
聽到梵蒂克羅上校不滿到極點的聲音,謝爾森下士的心裡有說不出的委屈,他極其冤枉地向梵蒂克羅上校保證道:“上校,我絕沒有騙你,我用我的名譽起誓,我剛纔肯定發現了志願軍的身影在對面陣地上出現了。”
“可是,擡起你的眼睛,你看看對面,那天裡有半個人影?你暴露了我們的行動,你知道嗎?白癡!”
梵蒂克羅上校心裡壓抑着無窮的怒火,聽他的口氣,如果說他有戰場上對我軍士兵擊斃的權限,他一定會將謝爾森下士當場擊斃的,不過梵蒂克羅上校就是與衆不對,就算此時憤怒得無以復加,但他依然沒有大聲地咆哮起來,但不得不說他這樣壓抑着的怒吼卻更具威力,謝爾森下士此時在邊上戰士們的眼裡,他顫顫地發着抖,樣子都似乎要哭了。
“上校,他沒有說慌。剛纔我也看到了志願軍陣地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但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陣地上插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低沉帶着幾分肯定:
“我本來也想開槍的,可是又擔心是志願軍做的假人,所以我並沒有動,但我可以保證謝爾森下士沒有說慌!”
這是不奧多夫上士在說話,不得不說在經過了文登川的那場戰鬥之後,聽傳奧多夫上士在那一次戰鬥中感覺受到了志願軍將士的凌辱,所以回到部隊之後,他變得沉默了許多,很多時候戰士們都看到他一個在發呆,眼裡無由地充滿了仇恨,那一次他中槍,槍傷雖然好了,但是心裡的傷卻遠未平復,給人的感覺奧多夫上士就像一個隨時都要爆發的火藥桶,此時但他接上兩個的交流之後,立即就梵蒂克羅上校爲之一怔。
“奧多夫?!你確定?”
奧多夫上士是一個二戰老兵了,而且他在曾經的戰鬥中表現的極爲出色,更加上奧多夫上士爲人極爲穩重,他的話卻讓梵蒂克羅上校不得不多想想了,這時梵蒂克羅上校看了一眼奧多夫上士,他的身影已經到了他的狙擊位置上,有些驚訝地問着。
“是的,隊長!我很確定!”
奧多夫上士的話不多,可是此際他重複的強調卻成爲謝爾森下士此時的救命稻草。
“謝……謝謝你!奧多夫上士,我真的看到了!”
謝爾森都不知道他剛纔是怎麼在梵蒂克羅上校憤怒的問話中渡過來的,別看梵蒂克羅上校平時是挺和藹的一個人,可是誰都知道如果誰讓他不滿意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曾經有一個美海軍突擊隊員在隊裡冒犯了他的權威,至今還在一艘不知名的軍艦上掃廁所呢,謝爾森下士此時感激地看着奧多夫上士,他知道奧多夫上士雖然只是講了實話,但在此時幫他講了這句話,實在不亦於救了他一命。
“該死!對面的的志願軍在搞什麼?”
聽了奧多夫上士的話,梵蒂克羅上校心裡不禁充滿了怒火,似乎他每想出一個計劃,對面的志願軍狙擊手就有應對的策略,現在他們的目標都已經暴露,此時就算他們守在陣地上,可是用處又不見得有多大,還需要繼續在這裡對志願軍陣地進行嗎?梵蒂克羅上校心裡有說不出的沮喪。
“謝爾森,就算你做對了,可是你還不快進你的位置,難道想被志願軍的狙擊手擊殺嗎?”
掃一眼此時還有期待看着他的謝爾森下士,這個平日裡有些搞怪的小夥子實在不是一個狙擊手的好料,所以梵蒂克羅上校一直不太喜歡他,而謝爾森下士似乎也知道到這一點,所以他從來不敢招惹他,並且對他極爲恭敬,看了一下謝爾森下位置,因爲他突然叫住了謝爾森下士,所以這個傢伙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回他的話,不過他的位置也不算太差,他躲在一個戰壕之中,正眼巴巴地看着他,梵蒂克羅上校有點心煩,也比較滿意謝爾森下士沒有敢藐視他的權威,於是淡淡地對着他說了這麼一句。
“是的!長官!謝謝你!長官!”
至這這時,謝爾森下士纔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梵蒂克羅上校終於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了,人興奮在站了起來,然後給了梵蒂克羅上校一個標準的軍禮,將他招牌時的微笑,兩個免子一般的大板牙露了出來……
“沒什麼,快去吧……”
梵蒂克羅上校若有所思。對謝爾森下士的表現也沒有說什麼,他這時正全神貫注地看着志願軍的陣地,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着謝爾森的話,但說着說着,他的聲音就不禁突然一下停了下來。
“謝爾森,快趴下!”
突然一下停了下來,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爲梵蒂克羅上校突然發現謝爾森下士原來真的沒有和他說謊,因爲他也突然間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志願軍的陣地上。梵蒂克羅上校正在想這個身影是不是一個志願軍弄出來的假目標呢,但突然間,他卻發現那個身影雙手一擺,一把似乎是槍的物體正迅速放到了他的頭部。
立式射擊,他在射誰?梵蒂克羅上校一邊下意識地將他的槍轉過去試圖對這個身影進行射擊,一邊順着這槍指的位置看去,他不禁一下子霍然變色,驚恐地大叫起來,因爲在這時他看到興奮的謝爾森下士正在向他敬禮,他站了起來,那麼戰壕當然護不住他的身體了,他露出了半個頭在外面……
梵蒂克羅上校一下子就知道了這個志願軍的射擊目標,聯想到白天時這些志願軍精準的槍法,梵蒂克羅上校不由得大呼出聲……
砰!
槍聲響起來了,雖然謝爾森下士聽到了梵蒂克羅上校驚訝的叫喝聲,雖然他下意識地縮了縮頭,但是一切還是晚了,槍響的同時謝爾森下士縮頭,可是他的速度卻快不過子彈,當他的神經將縮頭的信息傳到頸部時,子彈仿若見縫插針似的鑽了過來。
砰砰砰!
聽到這驚人的槍聲,再聽到了梵蒂克羅上校的大吼,那一刻幾乎所有的美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都下意識地轉過了頭。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志願軍防禦陣地上的志願軍,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轉過了槍口,但是他們的速度畢竟還是慢了一點,也許僅僅只有0。5秒的時間差,他們縱是看到了那個志願軍身影又縮了回去,但是大腦的命令已經傳遞到了手指的神經,槍還是響了。
數顆子彈明知擊不中目標了,可是他們還是聽從命令地飛了出去,子彈一下子就全部涌到了剛纔出現志願軍的的戰壕上,子彈打得那片黃土塵灰四射,卻只能變成一種浪費。
而反觀在他們陣地上的謝爾森下士呢?這時,每個美海軍突擊隊員心裡都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霾!
夜色悽迷,梵蒂克羅上校只看到謝爾森下士的身體蹲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謝爾森下士到底有沒有被擊中,但是謝爾森下士起碼沒有叫出聲來。
“謝爾森,謝爾森……”
雖然不太喜歡謝爾森下士,但並不代表梵蒂克羅上校就想看着謝爾森下士就這樣的死去,梵蒂克羅上校不得不高聲地呼喚了兩聲,但是謝爾森下士卻沒有任何反映,完全不知道他的生死。
砰砰砰……
然而,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讓梵蒂克羅上校去管謝爾森下士是不是已經倒在了志願軍狙擊手的槍口下,更加嚴峻的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陣地上突然槍聲大作。
夜色中,在那皎潔的月光下,所有的美海軍突擊隊員吃驚地看到,志願軍的防禦陣直突然出現了無數個身影,他們跳動着,快步閃現着,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突然就這樣的出現了。
“中**隊!是志願軍的狙擊的?怎麼這麼多人?”
一個美海軍突擊隊員驚呼了起來,槍聲一下子就在整個陣地上響起,美海軍突擊隊員此時的神經都是繃緊的,突然一下子看如此的多的身影,他們下意識地向志願軍的陣直開始射擊了,場面一時火爆的驚人,美軍陣地上到處都是槍火肆虐,子彈全部都飛向了志願軍的防禦陣地。
“混蛋,不要開槍,這都是志願軍的假人!不要開槍!不要暴露目標!”
突兀出現的身影動作無比的僵硬,然後他們的行動的又快到了極點,一下子伸出了半個身子,一下子又縮進了戰壕之中,這些動作是那麼的熟悉,簡直與白天時出現的那些假目標如出一轍,梵蒂克羅上校也下意識地對着志願軍的防禦陣地開了一槍,但隨後他就感覺到了不對,然後如同被志願軍無情的羞辱了一般,他狂怒地吼出聲來。
“奧多夫上士,去看下謝爾森下士怎麼樣了!”
聽到了梵蒂克羅上校的怒喝,陣地上的美海軍突擊隊員也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們也就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梵蒂克羅上校深吸了一口冷氣,他頭痛欲裂,打了這麼久的仗,他卻沒有想到對面的志願軍戰士會如此的難纏,他還沒想好如何面對,想着謝爾森下士也不能不管他,於地他大聲地叫着奧多夫士,並且還補充地說道:
“你要小心一些,注意隱蔽!”
“是的,上校!”
說實話,在剛剛的亂槍射擊中,唯一隻有奧多夫上士一槍沒發,如他所想的一般,對面的陣地上果然只是出現了志願軍的假目標,而他是與志願軍的狙擊手交過手的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對面的志願軍狙擊的手的能力,他當然也不敢亂跑,他可不想成爲像謝爾森下士一樣的活靶子。
“謝爾森!謝爾森你聽到了嗎……”
還好夜裡到處是樹木留下的斜影,奧多夫上士伏下了身體,慢慢地向謝爾森下士倒下的地方爬起,並且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希望他能給他回答一聲,但是同時奧多夫也非常的清楚,他的這個希望不是很有可能,畢竟當時謝爾森露出的是頭部,要是沒擊中,謝爾森可能早就起來了,要是擊中了,像頭部這種地方被擊中,那活命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上……上校,謝……謝爾森下士還沒有死!但他已經不行了,他的頭蓋骨整個被掀開!”
雖然想到了謝爾森下士十有**死定了,可是當奧多夫上士到達謝爾森下士所在的地方時,他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戰壕裡倒在地上一個人,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出一種詭異的青白,他的臉色無比的僵硬,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睜開着的,但讓人奇怪的是他似乎瞳孔並沒有收縮,嘴角突然抽動了一下,好像在忍着劇痛。
謝爾森下士還沒有死?奧多夫上士有些吃驚,可是等他走到面前一看,眼裡不由得露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憐憫和不忍,因爲謝爾森的遭遇實在是太悲慘了,現在的他縱是活着卻還不如死去。
也許是謝爾森下士剛好蹲了下去,所以子彈有點向上,子彈剛好從他的頭骨上衝了過去,無情地將謝爾森下士的頭蓋骨全部掀開了,血和腦漿全然混在了一起,從倒在地下的謝爾森下士頭部流了出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奧多夫上士甚至還看到他的頂在冒着熱氣。
有着多年沙場征戰經驗的奧多夫上士非常的清楚,這樣的傷是不會一下子致命的,可是由於腦部受子彈所傷,就算最後救活了,謝爾森下士這輩子都會變成一個白癡,實在是生不如死。
“通知後面的醫務兵,將謝爾森下士帶下去!”
可是,這時的梵蒂克羅上校纔沒有時間管謝爾森下士的傷勢呢,他命令以了奧多夫上士一句,然後又看了一下陣地上的情況,心中更是一緊,不由得大聲問道:
“還有多少人沒有進行狙擊陣地!”
“報告上校,我還沒有進去!”
“上校,還有我,7號狙擊位!”
“9號狙擊位!”
“……”
情況非常的不樂觀,由於情況出來的極爲特殊,所以一部分位置較近的戰士們都進入了他們的陣地,一部分較遠的狙擊手由於被謝爾森下士擊出的那一槍所驚到,所以他們都下意識地就地找了位置隱蔽了起來,竟然還有相當一部分的人並沒有進入陣地,更別說現在還處在陣地後山坡中部位置的里亞歐下士了。
如果這個時候志願軍陣地上的狙擊手再發動襲擊,後果實在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