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文又是賠禮又是好言相勸沁兒,葉落一個字也沒有聽見,倒是不一會有人闖進大廳道:“小文,你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伺候特使。”
沁兒已經與小文解開誤會,平靜了許多問道:“怎麼了?”
“小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人說着,笑得有些陰森。
小文緊張了:“沁兒,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看看特使有什麼事情找。”
“那你小心點。”沁兒聽話地離開,小文急忙向剛纔報信那人指點的地方奔去。
葉落覺得那人話說了一半,故弄玄虛,有些鬼鬼祟祟的,加之司徒瀟離開的時間不短,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於是她悄悄尾隨在小文身後而去。
小文只顧心急火燎的往前奔跑,沒有發覺身後還跟着人,他也想不到葉落會跟在身後,徑自跑到了一處石室前,只見門前兩個暗哨正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見他急忙叫道:“小文哥,你來的正好,特使他——”
小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司徒瀟是他的主子,只要出了點差錯,他的腦袋可就要落地,宮主的手段之狠毒他是很清楚的。
“你們站着這裡幹嘛?”小文跑得一頭汗,上前,一把按住石門開關,一邊大聲訓斥那兩個暗哨:“還不快幫特使?”
那兩個人被小文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給嚇得愣住了,回過神來想解釋時,石門已經開了,阻止也來不及了。
而葉落也正好已經到了他們身後,她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卻聽到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某種身體碰撞的聲音,還有一個女子斷斷續續咬牙切齒的咒罵。
“司徒瀟,魔鬼,滾開,滾,啊——我死也不會屈服的,混蛋,禽獸,救命——”
小文顯然是看見了什麼駭人的景象,呆愣了一下,飛快地又將石門關上,轉過身來,只見少年滿臉通紅,哆嗦着,話也說不出來了。
葉落曾經經歷過這樣的遭遇,在仇家時,她被人綁在牀上,竭力反抗,後來被打得失去了知覺,要不是龍澈及時趕到,她就被毀了。
那時,她也是這樣徒勞的呼叫,生不如死,所以她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搶步上前,就要去按開關,雖然她與裡面那個女子素不相識,可是這種切膚之痛,感同身受。
小文沒想到葉落會忽然出現,他忙一把按住她的手,抖着說到:“小姐,已經晚了,難道你要大家全看見特使在幹什麼?那個女的更活不下去……”
救,還是不救?
木已成舟,這麼進去,那不堪的一幕就要呈現在大家面前,司徒瀟無異於禽獸的舉止,女子身無寸縷的狼狽,他們以後如何面對世人?
不進去,那女子痛不欲生的呼救一聲聲在葉落耳邊不斷迴響。
“你們都走開,聽見沒有?”葉落厲聲命令。
面前幾個男子相視一下,小文帶頭往後退開,那兩個守衛便也跟上。
“再遠些,背過身,不準回頭。”葉落見他們退得差不多,再也看不到裡面情景的地方,這才重又開啓了石門,將頭轉向門外,背對裡面道怒斥:“司徒瀟,你給我出來。”
在她開啓石門的時候,裡面就已經沒有了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只聽得女子低聲啜泣,聲音更見微弱的罵道:“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你殺了我,我不活了,混蛋。”
“司徒瀟……”葉落咬牙準備進去拉人時,司徒瀟一個踉蹌出現在她面前,衣衫不整,顯然是剛剛纔套在身上,眼神閃爍不敢與葉落噴火的雙眼對視,囁嚅道:“小落,我——”
“啪啪啪”幾記狠而響亮的耳光足以讓這一條地下通道上的人全都聽見,葉落接着一拳將司徒瀟打倒在地:“你真是禽獸沒錯,我看錯了你。”
說罷,她踩着司徒瀟的衣角進了石室。
司徒瀟雙目赤紅,倒在地上低聲道:“小落,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想。”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東西。”裡面傳來葉落的咆哮。
好不容易,他纔得到她的一點關愛一點垂青,爲什麼會出這種事情呢?
司徒瀟自己都不清楚。
他是來抓逃犯的,韓蕊兒被關了許多天,又受過各種刑罰,拼了一口氣逃出來,對付那些暗哨還行,但是遇見他這個高手,沒有幾招就被擒住,於是她只能使出女人的招式,掙扎撕咬。
司徒瀟扭住少女被磨損的有些衣不蔽體的身軀時,忽然覺得有種莫名的渴望從體內涌起,即使皮開肉綻,少女的身體依舊柔軟,露出肌膚的地方透出細膩玉樣的色澤。
於是心底有火篷地一下竄了起來,他便忍不得了,想看到更多,感受更多,於是司徒瀟扛着韓蕊兒直奔最近的一個空屋子,激動地將少女丟在了地上,在韓蕊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這是要用什麼手段來折磨她時,他象一頭餓極了的野獸,撲了上去,瘋狂地撕毀了她的衣衫……
韓蕊兒拼命的掙扎,絕望的呼叫,卻不能阻止他的侵入。
如果說之前,受盡那麼多屈辱和折磨,這個少女還懷着一絲能得救的希望,爲了這個渺茫的希望而活,現在司徒瀟將她一切徹底毀滅了。
葉落看到她時,少女已經感覺不到羞恥了,破碎的衣衫就在手邊,她也不去扯過來遮羞,有人站在她身邊,她似乎也感覺不到了,兩眼空洞的看着上方,嘴裡念念叨叨只有那麼幾句,她要報仇,她要去死,她做鬼也不放過司徒瀟。
“韓姑娘,”葉落蹲下身,拉過破碎的衣衫蓋在少女傷痕累累的身上:“你別怕,他再不會把你怎麼樣。”
葉落覺得自己說的話蒼白無力,還能怎麼樣呢?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她心中絞痛,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脆弱嗎?因爲是女人註定就要在某些方面弱勢,受到傷害。
無力地坐在韓蕊兒身邊,葉落守着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婢女在門口怯怯地問:“小姐,奴婢可以進來嗎?”
葉落回過神來,見韓蕊兒還是癡癡呆呆地沒有反應,看來她再難恢復過來了,葉落嘆口氣站起來,問那婢女:“你是——”
“宮主聽說了這邊的事情,要奴婢來幫小姐處理一下。”
葉落看看她手上的衣物等物,讓她進去。
婢女又道:“宮主請小姐過去,有事相商,這裡奴婢來就行了。”
還是娘想的周到,葉落便將韓蕊兒交給婢女,邁步出門,看見司徒瀟還站在門外失魂落魄的,皺起眉,徑自擦肩而過。
“小落,等等,我只有一句話,聽我說好不好?”他央求道。
“不必了,我真希望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葉落冷冷地說着,往前走去。
宮主房間裡,聽到葉落進門的聲音,她轉過身來,看到葉落帶着怒意走進門來,迎上去柔聲道:“這是怎麼了?可難得看到我的女兒這麼生氣。”
“司徒瀟,他太不像話了,居然做出那種禽獸行徑,我真恨不得殺了他。”葉落恨意難平。
宮主給葉落倒了杯水:“來,消消氣。小落啊,娘活了一把年齡,很多事情在你那個年齡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看法,可是現在改變了很多。其實男人有時候那麼做並不一定是因爲喜歡那個女人,反而是心裡最喜歡的纔會更在意,也更想保護她。何況只是一個囚徒,司徒瀟不會喜歡那個韓蕊兒的,他心裡最在乎的是誰,難道你還感覺不出來?”
娘以爲自己在吃醋?
“宮主,你誤會了。我說過,我不喜歡他的,只是看不過他這麼虐待韓蕊兒。韓蕊兒我看只怕是刺激過度,已經傻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廢了……”葉落說到這裡忽然心裡一亮,懷疑道:“宮主,韓蕊兒怎麼會在這裡?好像地宮裡還有一些被關押的人,他們是不是上次比武場上的那些人?你不是說要慢慢地改變幽冥宮,讓它不再與武林爲敵的嗎?可是你卻關押這麼多人,還鬧出韓蕊兒這件事情來,豈不是讓別人更加恨幽冥宮?”
宮主見葉落知道了一些本不該知道的事情,心中震怒,但葉落吃軟不吃硬,她還得做出慈母的樣子來勸慰她:“小落,娘也很爲難,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如果我太急,動作太大會引起幽冥宮那些元老的警覺,打草驚蛇。你放心,娘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韓蕊兒的事情也是個意外,現在鬧成這樣,只有好好待她彌補,讓她以後衣食無憂。”
“至於司徒瀟,他年輕,難免會有需求和衝動,本來娘是想你們能……唉,小落,看在他對你一片癡情,就原諒他這一次。說實話,以前司徒瀟對娘言聽計從,從不說半個不字,爲了你,他寧願得罪娘,也不否認喜歡你的事實,還在比武場上,衆目睽睽之下,對你諸多遷就愛護,這對於他來說是絕無僅有的。要是將來幽冥宮能交給你們兩個,娘死也瞑目了。”
“宮主,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司徒瀟是不是真的從小在幽冥宮長大的?他失去的記憶真的是象你們說的那樣?”葉落的疑心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