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佔了便宜,唐淼淼還是吃孟雅思的醋,還是隔夜的醋。
這就是男人無法理解女人的地方。對她不好,她會生氣,對她好,她還是會“生氣”,搞得很多男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往往這個時候,男人就會跟女人講道理。呵呵,這也就是男人折射出骨子裡的“傻”,傻到越講理就越講不通,最後不歡而散。
這怨誰?明明知道女人是不講理的,自以爲是的男人還要跟她講理,這不是咎由自取嗎?
柳洛塵很聰明,沒有跟她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回過頭,衝着她微微一笑。
兩人的小資情緒被黃燦燦看在眼裡,羨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的爛泥巴里了。李磊呢?李磊死到哪裡了,怎麼不見他來幫我背藥箱啊?
哼,當個營長了不起啊?將來我黃燦燦還要當你的司令員呢!
黃燦燦朝前方尋找李磊的身影時,醋勁猶如缺堤的海一樣,無法阻擋了。
只見李磊走到滿頭大汗的白合大夫身邊,伸手去取斜背在她身上的藥箱。
“白合大夫,您辛苦了,我幫你背藥箱……”
白合大夫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身旁擔架上的重傷員身上,還沒反應過來,李磊已伸手去取她肩上的藥箱帶子。可是李磊沒想到,這藥箱特別沉,感覺到有點提不動。
“不……我自己能行。”白合大夫受到驚嚇,雙手壓在藥箱上,不讓李磊動。
白合大夫看到是李磊後,尷尬地道:“是李……李營長?這不合適。你……你去幫燦燦背吧!”
“她有她阿哥呢!”李磊道。
此時,柳洛塵正好走到黃燦燦身邊,道:“阿妹,把藥箱給我。”
黃燦燦正在吃醋,沒搭理柳洛塵,但是藥箱還是被他取下,背在肩上。
“謝謝阿哥!”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被冷落了,就冰凍三尺,被呵護了,就冰消雪化。這就是爲何人們常說的“男不壞女不愛”的原理所在。
賓陽守備團來到盤古村一帶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半。
部隊急行軍,官兵們又累又餓,李桂南命令部隊原地宿營休息,連級以上指揮官到臨時團部開會。
所謂的團部就是臨時搭建的一頂帳篷。
散會後,李磊和柳洛塵留下,兩人私下向李桂南匯報近段調查細奸的情況以及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第二天凌晨兩點四十分,偵察兵來報,日軍的步兵已到達細塘嶺一帶,相距約六里路。而日軍的騎兵已到達盤古村東面幾十裡的沙平一帶。由於沙平村到盤古村全是崎嶇山路,根本不適合騎兵行軍,因此不構成包抄的威脅。
致命的是細塘嶺的日軍追兵接近一個大隊的兵力,八百人左右。雖然日軍追兵沒攜帶大炮等重武器,但是迫擊炮、擲彈筒、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等裝備的威力也遠遠勝過李桂南部。
李桂南命令,爲了甩掉日軍追兵,必須急行軍且兵三路,朝崑崙關方向移動。一營帶着傷員朝中路的那尚、連塘坡、幫啓塘直達南柳公路,然後沿公路向崑崙關移動;團部隨二營朝東路的下青、下黃、李村、大張村方向繞道到南柳公路,與一營會合;三營輕裝上陣作誘餌,從南路的朝塘土、平塘、天平村橫跨南柳公路後,將敵人引到雲嶺村附近的深山老林裡。
一個大隊的日軍趕到盤古村一帶時,李桂南部已走遠了。
阪原清野命令部隊停止前進,他騎着高頭大馬,面帶微笑地由幾個日本士兵點着火把引路,到中國軍隊曾臨時駐紮的營地查看。
他還沒下馬,便有一名士兵跑過來報告。
“報告大隊長,敵人剛走不久。他們生火的地方還是熱的。”
日本入侵廣西前,阪原清野晉升爲少佐大隊長。
“喲哂……”阪原清野道:“給我追。”
大隊副趕過來提醒道:“大隊長,敵人分三路逃竄,根據腳印判斷,兵力都差不多。我軍該往哪一路追擊?”
“紫金八卦刀在哪裡就往哪裡追擊,這一次決不能再讓它飛走了。”
兩人正在說話時,賓陽守備團三營行軍的線路上,傳來了“砰砰”的中正步槍的聲音,而且還有手**的爆轟聲。
三營放槍是有目的……
大隊副驚訝,道:“是土塘方向,我馬上帶人去追。”
“不不不,你聽不出來,那只是虛張聲勢,引我們上當嗎?集中所有兵力,向那尚村方向追擊,其他兩路我不感興趣。”
“嘿!”
阪原清野拔出戰刀,正準備朝那尚方向追擊時,通訊兵趕了過來。
“報告大隊長,聯隊長急電。”
阪原清野下馬,接過步話機。
步話機裡傳來阪原南雄的聲音:“你部已經超出了既定行軍範圍,立刻停止追擊,就地宿營。”
阪原清野拉長了臉,道:“父親大人,李桂南部已潰不成軍,分三路逃往崑崙關。照我軍的行軍速度,天亮之前,就一定能消滅其中一股敵人,奪回紫金八卦刀。”
“不行,你太冒進了。”
“父親大人,據情報顯示,二塘鎮至六塘鎮只有中國軍隊的小股部隊,大部隊都撤到了九塘鎮一帶。天亮之前,我一定能將這股中國軍隊攔截在五塘境內,奪回寶刀。”
“你那麼有把握?”
“據蟬衣的情報,李桂南兵分三路朝崑崙關潰逃,其中一營帶着傷員從那尚、連塘坡方向逃跑。這一路線的山路崎嶇,他們天亮之前都不可能到達南柳公路,因此我軍完全能在這一帶消滅李桂南的一營。”
“一個大隊的帝國勇士冒險追擊支那軍隊,就只爲消滅一個營的敵人?算了,明天我軍就要大舉向崑崙關要隘挺進,這一個營的敵人算不了什麼,還是放棄追擊吧,太冒險了。”
“父親大人,一營是李磊的部隊,柳洛塵也是一營的。只要消滅了一營,兩把紫金八卦刀,就全部到手了,機會難得。”
“哦,你有把握?”
“當然,蟬衣的情報非常準確。”
漆黑的夜晚,崎嶇的山路,一營又擡着四十九名重傷員行軍,速度極極緩慢,而且士兵們都累得個個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去。
李磊幫黃燦燦揹着藥箱,柳洛塵幫着唐淼淼,而且兩人既指揮部隊前進,又幫忙擡傷員,汗水早就淋溼了他們的衣背。
然而,身材苗條的白合大夫不管多苦多累,都始終堅持自己揹着藥箱,她不讓任何一個人幫忙。
“停停停,大家休息一下。”到了連塘坡一帶時,李磊看到路邊一塊平坦的草地,就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大口地喘氣,命令部隊原地休息。
部隊停下,重傷員被放在草地上後,士兵們便都原地坐下,根本不管地面的潮溼。
柳洛塵趕了過來,道:“營長,別停啊!再苦再累也要堅持往前衝,敵人馬上就追上來了。”
李磊不耐煩地道:“還跑?剛纔你不聽到土塘方向響槍了嗎?敵人肯定是往那邊追三營去了,我們應該安全了。”
“這只是你的假設而已。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分的安全,你這樣的決定就是拿三四百個士兵的性命來開玩笑。萬一敵人朝我們這邊追擊呢?”柳洛塵生氣地大聲叫嚷。
全營的戰士不知道發生什麼,都朝兩人望了過來。
白合大夫就站在兩人身邊,聽得一清二楚,感到非常吃驚。
李磊也火了,道:“柳洛塵,你要造反啊?你是營長還是我是營長?這是戰場,如果你膽敢違抗軍令,信不信我以戰時條例,一槍崩了你?”
李磊說着,立刻掏出槍,指向柳洛塵。
柳洛塵沒有退讓,抓着他的槍指向自己的腦袋,道:“來啊,朝這打。誰眨一下眼,誰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