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擊中小瑤的胸口,迸濺出些許火花,但卻未能將她擊退一步,她速度絲毫未減的衝了上來。
一名防爆隊員,摟着狙擊手的腰就要往後撤去。
“隊長,她打不死的,我們先往後走!”
狙擊手聞言卻沒有向後撤退,而是說:“TM的後面全是居民,我們要是頂不住,她亂殺人怎麼辦?”
這些警察前來宏安商場十分倉促,以爲狙擊手就位後一槍就能射殺犯罪者,也沒有先進行疏散工作,所以交火的這棟樓裡,依然有很多的居民。
防爆隊員拖不動隊長,心中發急,向着小瑤胡亂打了幾槍之後,和旁邊的隊員使了個眼色。隊員會意,兩人一左一右的架住狙擊小隊長,就往後面的走道里跑。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狙擊手腳不沾地的被直接拖走,看着已經上樓來的小瑤,滿臉的憤恨之情。
小瑤上樓之後,看到前面四個逃跑的士兵,擡手便開槍。
砰砰!
先是兩槍打中了狙擊手的胸膛,直接讓這個小隊長丟失了性命。架着的兩人還不知道人已死了,一個勁兒的往前衝,恨不得腳底下能夠生出一對風火輪出來。
良久也沒有聽到隊長的叫罵後,跑在前面的兩個警察覺得不對,說:“隊長怎麼不喊了?”
架着隊長的一人,扭頭看了一眼,就見隊長垂着腦袋,已經沒有了呼吸。因爲來得匆忙,小隊長又有些大意,所以身上沒有穿防彈衣,那兩顆子彈直接打進了他的心臟處,是再也活不成了。
見隊長已死,剩下的四個警察全部是滿臉悲憤的神色,他們一邊哭泣着,一邊憤恨的望向正向他們走來的小瑤。
“兄弟們,跟她拼了!”
“拼了!”
沒有一人是退縮的,將小隊長的屍體放在一邊後,四人全部將槍口對準小瑤,扣動扳機。
小瑤面對着那些黑乎乎的槍口,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也沒人能看出她有什麼變化,因爲她的臉部已被遮擋的嚴嚴實實。不過從她依舊平穩的步伐可以看出,她的心態依舊平穩無波。
砰砰砰砰!
一連串槍聲響起,小瑤和四名警察對射。火光一閃既滅,短暫的照亮了比較陰暗的走道。
槍聲比較短促,很快熄滅下來。那四名警察已經全部倒了下去,全部是額頭中彈。
小瑤的身上也被打中了數顆子彈,有更多的血流了出來。她趟過警察的屍體,將手裡的槍扔了下去。裡面的子彈所剩不多了,她需要換上子彈還夠用的槍。
四名警察全部睜着眼睛,直直的望着頭頂黑暗的天花板。小瑤皺了皺眉頭,也不知他們臨死了,還要這麼拼命是爲了什麼。
樓梯口處,腳步聲越發響亮。一名便衣警察帶頭衝了上來。看到走道里的情形後,愣了不到一秒鐘,便朝着小瑤的背影開槍射擊。
小瑤在聽到身後有密集的腳步聲後,就知道追擊的人馬上就會上來了,便衣警察一擡起槍口,她就閃身向着一側的居民房撞去。
那房門就和紙糊的一樣,被小瑤一撞便撞破了。兩發子彈射在牆上,在灰暗的牆壁上留下了兩個彈孔。
小周跟在便衣警察裡,被人攙扶着。他咬緊了牙,立刻喝了一聲:“追!”
小週一聲令下,在最前頭的那名便衣女警便向着居民房裡衝去。
便衣女警到了門口,向房裡一望,便見小瑤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推開了窗戶,正探頭向下面望着。
砰砰!
便衣女警擡手就是兩槍,全打在了小瑤的後背上。
叮叮!
兩聲輕微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那兩顆子彈便掉落在地上。便衣女警不由得一愣。
小瑤回頭望了一眼,便又看到兩個警察堵在了門口。她知道後面還有更多的警察,所以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從這五樓的窗臺上跳了下去!
臨碰到地面的時候,小瑤雙手放在後頸部,抱着腦袋朝着地面就是一滾,卸下了從高處落下的衝擊力。她沒事人一樣的站起來後,也不回頭看,立刻衝向了前方的小巷中,很快不見了蹤影。
那便衣女警來到屋裡的落地窗前,衝着小瑤的背影連續開槍。這幾槍沒有怎麼瞄準,所以全部沒有打在小瑤的身上。她見小瑤要往小巷子裡跑,擡腿就要跨上陽臺,也要往下面跳去。
五樓到地面,少說也有將近二十米的高度,她要是這麼縱身一跳,即使不粉身碎骨,也要腰斷骨折,十有八九要丟掉性命。
身後的幾名便衣警察看她的行動,哪裡還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連忙拖住她,“你不要命了?這可是五樓!”
便衣女警往下望了望,發現路邊的汽車都已變小了一些,才知道她所在的樓層是很高的地方,便沒有往下跳。
“你也太莽撞了,盡心盡力的抓人是不錯,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小命啊。”有一個警察這樣對便衣女警說。
便衣女警沒有辯駁,而是低頭說了一聲,“是。”
“現在該怎麼辦?”一名辦案警察問道。
小周的牙齒還掉了幾顆,下頜還是很痛,後背也火辣辣的痛,估計是擦傷了。可這些都不是事,最麻煩的是死了這麼多人,還是沒有將犯罪者留下。
那個狙擊手和防爆隊還是他向上面要來的,現下出了事,恐怕責任都要攤在自己身上。
小周已經感到,這是他最後的職業生涯了。至於會不會蹲大獄,他心中也沒有個數。
想着自己辛辛苦苦的考到警校,每天也辛辛苦苦的幹活,好不容易能有了一個小小的頭銜,卻TM的被一臺機器搞得下了崗,而且還很有可能永遠也回不到工作崗位上,他心理就一肚子的火,此刻即使是全身傷痕累累,他也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我艹NM的機器人,我艹NM的落博爾特!”
看着小周略有些瘋狂的模樣,所有的警察都沒有言語。
就在這時,小周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那是局長壓抑着怒氣的責問聲。
小周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從腰間拿下對講機,用充滿含糊的聲調說:“那臺機器跑了,我們沒能拿住。”
對講機那臺沉默半晌,便是憤怒的責罵聲。“你tm是幹什麼吃的?我調了一個防爆隊和一個狙擊手過來,你也能讓機器給跑了!警察局裡面都是養着你們這樣的飯桶麼?那我還要你們有什麼用?”
小周聽他罵完,依舊面色平靜。他接着說:“狙擊手死了,還死了其他六個防爆隊成員。”
對講機那邊平靜半晌,然後才傳來聲音:“你等着被革職吧!”說完,對講機裡便沒了聲音。
有一警察安慰說:“小周,局長也是一時生氣,他不會真的革你的職的。”
其他人卻並沒有這麼安慰。死了這麼多人,卻沒能抓住罪犯,這在馬格蘭城,幾乎是前所未有的,恐怕就是翻遍M國的歷史,也很少會發現這樣的情況。他們這些警察老人都明白,小周的這次事情問題很嚴重,一個弄的不好,可能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小周看幾個乾的比較久的警察,面上都有擔憂的神色,竟開始安慰起他們來:“你們放心,所有的部署都是我下達的,所有的決策都是我做出來的,你們只是負責執行。抓捕行動死了人,是我的失職,與你們沒有半點關係。”
幾名警察聞言,心裡雖然放了心,但是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您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都是一塊兒出的警,當然要一塊兒擔責任。”
小周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