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說:“找到組織了的感覺,特別贊。剛報道10分鐘不到就讓我去做報道,真是刺激!”
“哈哈,第一次見你工作做得這麼開心。從前見你無論節目多火,臉上的表情卻總是淡淡的,彷彿心裡並不覺得自豪一樣。”斯達笑着說,順便憐愛地摸了摸我的頭髮。
他總是特別懂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體會到我內心深處別人所不能體會的。我說:“嗯,不過我從今以後的工作會非常忙,而且得全國各地到處跑。以後咱兩可能是聚少離多呢,怎麼辦?”
他笑着示意我過去,讓我坐在他的腿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臉上一臉的寵愛:“只要你快樂,我都沒事,大不了我不忙的時候,陪你一起去。你出差,我就和你住同一家酒店。你去現場,我就在不遠處看着,有危險我就第一個衝過去保護你。”
“那怎麼行?那樣同事該怎麼看我!還以爲我沒斷奶呢,走哪兒都得帶着男朋友。”我頓時急了。
“哈哈,是我沒斷奶,走哪兒都想跟着你去。傻瓜,我爲你自豪,我喜歡你身上那股不服輸的韌勁。”斯達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
飯後,我本來想去洗碗,他卻把我推開離了廚房,“你乖乖洗乾淨,躺在牀上等着我就好。”
那一刻,我只能感慨命運爲何如此眷顧我了。得男人如此,婦復何求。
我當記者的第一個週末,原本打算在家陪斯達一起安靜度過,沒想到被半路殺出的關小河橫奪了去。斯達倒也豁達,“知道你不單單屬於我,我知道我爭不過她,你去吧,我在家看看書。”
於是我穿上久違的高跟鞋和靚麗的裙裝,拎上我的小包包,戴上墨鏡,瀟灑地出了門。關小河早早等候在了宋普京的賽馬場,她認爲如此春光大好卻不賽馬豈不是辜負了良辰美景好時光。於是,我只能欣然前往。
宋普京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炎顏,我還以爲你從此就和我如同彼岸花一般,花葉永不相見了。”
他見到我特別的高興,我笑道:“怎麼會,只是我家有個醋罈子。爲了避免家裡常年泛酸,我還是自覺減少了和男人的交際。尤其是像你這樣有魅力的男人。”
關小河利落地從一匹白馬上翻身下來,走到我們面前一手搭着宋普京一手搭着我說:“我每次來普京都要跟我念叨你,今天終於得以再遇佳人了。炎顏,你是女神依舊啊。”
我瞪了她一眼,“一和普京見面,你就跟普京上身了一樣,文縐縐的,多讓我不適應。”
他們兩瞬間哈哈大笑起來,宋普京說:“我的過錯,我的過錯。”
我們一起坐了下來,他們已然知道我離開《都市》欄目的事,以爲我心中不平所以叫我出來散心。又是一年春草綠,我想起從前我們在這裡相見彷彿也是這樣的春天,不禁感嘆了一聲:“做花朵多累,每天都得保持着嬌美的姿態展露着不得已的歡顏,還不如做這芳草,該青翠的時候綠意盎然地迎接春天,該蕭條的時候自願華爲春泥只爲來年的新生。”
宋普京說:“是啊。其實草纔是最富有生命力的植物。我喜歡你的這一番言論。”
“炎顏說的什麼你不喜歡,我看啊,哪怕炎顏坐在這裡不說話,你都是歡喜的。”關小河打趣道。
“瞧瞧,小河酸起來也夠酸的。普京你趕緊把你的美酒拿過來調劑調劑,要不然馬兒聞到這酸味都該落跑了。”關小河調侃我,我也調侃她。
她突然向遠處那個騎在馬背上的男人招手,我才注意到這賽馬場上有不少賽馬的身影。那個人離我們挺遠,看身影有些熟悉。
宋普京笑道:“你們啊,就會拿我取樂。任憑我怎麼喜歡你們,也不見你們誰給我真心。都是各自心有所屬。”
“你這樣的浪子豈是我們能夠駕馭的,你這樣的男人應該最怕女人的真心,不是麼?”我笑着說。
“也不盡然,看怎樣的女人。不過與你們,我更喜歡此刻相處的感覺。不遠不近,不澀不膩,就像這杯美酒,喝的時候淡淡的,回味起來美美的。”宋普京笑言。
這時候,馬背上那位身穿騎士服的男人已經下了馬,關小河給他遞了一瓶水,我聽着聲音特別熟悉,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大個。
他也剛好看到了我,目光第一次交匯的時候有些尷尬。關小河也看着我這邊,關小河對我眨了眨眼睛,拉着大個走過來說:“炎顏,這麼久了,你們都該釋然了。不如今天,就當是有緣再見,重新認識一下吧。”
大個拿起桌上的酒,對我說:“炎顏,這杯酒我喝了。希望你心裡已經對我放下芥蒂。”
宋普京站了起來,笑笑地看着我說:“炎顏,給友情一個機會,過去的就不要計較了。”
連宋普京都這麼說了,我只能拿起桌上的酒一口喝完,“好,過去都過去了。斯達那裡我會去勸慰。只是,你們兩如今的關係?”
宋普京抿嘴微微一笑,“炎顏這麼聰慧,這都看不出來麼?”
關小河低着頭沒有說話,大個溫柔地看了關小河一眼,對我說道:“小河如今是我女朋友了。”
奇怪了,之前關小河說起大個還是一副頗不得其心意的樣子,只是現在怎麼突然又同意了。我明白了,今天叫我出來,目的是爲了對我宣佈這個消息。
關小河看着我,微微地笑着,眼神裡卻有些許的無奈和不甘。後來,我趁大個和宋普京聊得正歡的時候,把關小河拉到了一邊,我問道:“怎麼回事?我感覺出來你並不開心。”
她笑了笑,“最近資金週轉有些困難,大個毫不猶豫借了我五百萬給我周旋。人對我不遺餘力地好,我得領情。”
“五百萬?你最近出什麼事了?怎麼資金空缺會這麼大?”我驚訝地問道,她一直都嘻嘻哈哈的,我並不知道她最近都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大事,都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煩心事多,所以沒告訴你。好在大個幫了大忙,這次難關算是過去了。”關小河笑着說。
“你怎麼能這樣?身爲朋友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覺得你這樣做得對嗎?”我有些生氣,相比於生氣,更多的是對她的擔心。
“告訴你也是給你徒增煩惱而已,你也不能幫我什麼。你只要好好的就好,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調劑好。”她的話讓我瞬間很是慚愧,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啊,我能幫她什麼呢?憑我現在的能力也只能拿出5萬,可是區區5萬能幫她什麼忙?那一刻,她的話讓我無地自容。
“別想太多,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好好做你的工作,我不用你擔心,我自己都能處理好。我仔細想了,大個也不失爲一個好男人,雖然我和他之間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生活無非就是如此。何況,和他在一起,我事業上也能有更大的助力。”這時候的關小河又一次變得現實,看來,她是真的認真思考過她和大個的事。
“嗯,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大個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祝福你們。”我輕輕地說道。
“轉眼我們年紀都不小了,現在的我,也不太適合轟轟烈烈的感情,平平淡淡地活着就好。你在新的部門過得怎樣?看過你的幾次報道,現在衣着樸素了很多啊。”關小河打趣道。
“新聞記者可比不得以前光鮮亮麗的主持人,隨時說走就走,有時候半夜接到消息都得爬起來趕緊趕去。不過我覺得這份工作很有價值,比從前過得更有意義。”我說。
“想想這也是我曾經的夢想。不過,現在我已經滿身銅臭了。有時候自己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老了,現在裡裡外外都是一個商人的模樣,哪像你,還是這麼朝氣蓬勃。”她穿着緊身的騎士服和高幫靴,用帶着白手套的手輕輕劃了下我的臉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在很多人眼裡,比我成功多了。包括我眼裡。”我說。
“無非是爲了生存。親愛的,其實我們都一樣。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賺多賺少都有各自的活法。活得有意義有價值,纔是最重要的。對了,陳伊咪最近總是約我一起逛街。”關小河突然說。
“是麼?那你去了?”我問道。
“當然去,既然人家對我這麼熱情,我自然不能辜負這一番盛情。”關小河挑了挑眉,我注意到她最近的眉毛畫粗了很多,顯得目光有些凌厲,更具威嚴。
我“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宋普京招呼我們一起去酒莊吃午飯,我們於是一同去了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