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彬“噗”地一下樂了,指着我兩大笑說:“你們兩個兔崽子,又偷看了是不是?老是不學好……”
這時候炎龍已經皮癢地湊到了舒畫面前,對舒畫說:“老媽我也要親親。”
舒畫瞬間也樂了,響亮地在炎龍嘴上“啵”了一個。沒想到,炎龍一臉嫌棄地用手擦了擦嘴巴,然後嘟噥道:“都是老爸的香菸味……”
一瞬間我們都兜不住了,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的,剛纔的傷感氣息已經一掃而空,縱使別離在即,此刻的歡聲笑語還是要的。
炎彬對我眨了眨眼,然後說:“大兒子,你晚上陪我喝點兒。你現在上大學了,也該鍛鍊鍛鍊酒量了。”
我真樂意聽他這麼叫我!我趕緊給我們兩倒上了滿滿一大杯,他教我們大家玩了一個在南非和朋友學的新遊戲,我們一家人不亦樂乎地玩了起來。
炎彬的迴歸極大程度緩解我對斯達的相思,趁着春節還有幾天的空檔,炎彬開着車帶着我們一家人去了郊區一家比較有名的寺廟裡祈福,希望來年我們家能夠順順利利地度過難關。這幾天我們一家人都特別的開心,舒畫臉上原本的抑鬱一掃而光,大概是有了愛情的滋潤,整個人神采奕奕,瞬間年輕了好多。
斯達還是每天抽空上來給我發信息,年底了家家都忙,他那樣的家庭則更是如此。他會在留言上簡短地告訴我他去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但是我一般只是看看很少回覆他的短信。但是他給我發的每一條短信,我都會在臨睡前反覆地看好幾遍。
我一直在用心地思念他,也一直在用心體會他的思念。當然,他並不知道我亦同樣思念着他。他生怕我忘了他,生怕我不想他,生怕我會遇到什麼人然後淡忘他。我覺得我有些過於冷靜,我常常看着短信上他的焦慮不安和氣急敗壞偷着樂,卻不捨得對他多說一句“我愛你”。
也許是我這樣若即若離的態度讓他擔驚受怕了,就在我們一家人從廟裡回來的那天下午,他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凍得鼻子紅紅地等在我家樓下。那天我的手機沒電早早地關機了,我發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和兩個帥哥一個美女去廟裡求籤,下午就回來了。”
我估計他肯定是誤會了,因爲當我們一家說說笑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他驚訝又氣憤的臉。我甜甜地衝着他笑,他卻對我並不理睬,只是和久違的舒畫還有炎彬打着招呼,順便把一直抱在懷裡的汽車模型送給了炎龍。
這半年裡我很少對舒畫說我和斯達的事兒,她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也知道我還無法忘懷,所以她從來不提這茬兒。我不知道她是否和炎彬提過我們的事兒,總之他們兩個人再見到斯達都特別的驚訝,舒畫看到凍壞了的斯達就心疼得不行,邊攬着他往我們家走邊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虎,這大冷天的怎麼就在屋外站這麼久呢。”
斯達一直沒有看我,我知道他是覺得自己被我唬住了一時下不來臺所以不搭理我呢。我跟在後面又心疼又忍不住壞笑,我覺得我有些時候真的特別壞,故意讓他提心吊膽故意沒事虐他,但是他真被我虐到了我又覺得心疼。
一路上舒畫都對斯達噓寒問暖的,舒畫這人是打心眼裡喜歡帥哥,無論老的少的都不肯放過。她和斯達聊天的間隙還不忘了對我使眼色,我嘟了嘟嘴搖了搖頭,暗示她我纔不主動示好。她無奈地只能自己陪着斯達聊天,還不忘了催促炎彬趕緊上樓把空調打開。
剛到我家斯達就接連打了兩個噴嚏,舒畫趕緊去廚房忙活着燒姜棗茶了,斯達瞅了我一眼,剛好我也在瞅他,這一下兩個人都沒法逃脫只能面對了,我們兩幾乎同時開口問對方:“你沒事吧?”
話一出口,我們兩都不由自主地笑了,那股笑意發自心底暖人心脾。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說:“你把我嚇死了你知道麼?”
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說:“用腳想也知道我們是一家四口去的啊,你那智商!”
我話剛說完他就忍不住撲過來把我摁到在沙發上了,他低聲地說:“草!你還說風涼話!你害我擔心死了!午飯沒吃就跑樓下等你!一直打你電話都是關機的!我又不敢上你家來找!一個人傻乎乎地在樓下站了一下午!你再不回來,明天你就見不到我了!”
我聽他這麼說,才發覺自己真的是過分了。不過想逗一逗他讓他吃個小醋,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這麼傻。唉,這個傻小子在感情上真的好投入!
還好炎彬陪着炎龍在房間裡玩遊戲,舒畫也沒有看到這一幕。我趕緊把他從我身上推了下來,我低低地說:“哎,對不起拉。你不是都說自己出不來麼,我哪兒知道你今天會來找我。”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他說:“我偷偷從飯店跑出來的!讓郝怡雯告訴我媽說我同學找我有急事,這才溜出來的!我手機都沒敢開機!一直用你們樓下門衛的電話打你的手機呢!你說你,好好地關機幹嘛!”
我故作委屈地說:“那是人家的手機沒電了,也不是故意關機的……”
他每次見到我特孩子氣的撒嬌樣兒就特受不了,我這麼一說他頓時就沒了脾氣,他忍不住摸了摸我的頭然後悄悄地問我:“咱兩能不能去你房間?我好想抱抱你,太想你了。”
這時候剛好舒畫端着薑茶出了廚房,我估計斯達的話她都聽見了,她卻故意裝得什麼都不知道似地對我們說:“你們兩聊什麼呢?來,斯達,先把薑茶喝了,趁熱喝一大杯,出出汗把寒氣逼走,就不會感冒了。炎顏,你也喝一杯。”
說完,她把兩杯茶放在了我們面前,然後問斯達:“斯達,阿姨好近沒見你了,聽炎顏說你出國了?這是回來過春節嗎?”
斯達點了點頭,斯達說:“嗯,年後就走了。阿姨,最近身體怎樣?大半年沒見,您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我去!我從前咋沒發現他這麼會說話!他這麼一頓誇,可把舒畫美得不行。舒畫樂得合不攏嘴地說:“哎喲阿姨哪裡年輕,今年明顯老了很多。哎,你們是過一年大一歲,阿姨是過一年老一歲啊。”
斯達又和舒畫寒暄了一句,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誇舒畫的,舒畫心裡美的不行,直喊着讓斯達留下來吃晚飯,斯達有些難過地說:“阿姨,改天吧。這幾天家裡事兒特別多,我也是好不容易纔出來一趟。”
舒畫見斯達面有難色,心裡就明白了幾分。她站起來說:“那你們兩趕緊喝完,喝完就去炎顏房間聊一會兒。你們這麼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說,阿姨是過來人,心裡都明白。沒事兒,往後的日子可長了,以後想來阿姨家吃飯就過來,阿姨沒把你當外人過。”
斯達感動不已,站起來抱了一下舒畫,然後說:“嗯,再過幾年我就是您半個兒子,以後我和炎顏會好好孝敬您二老的。”
我去!我當時就臉紅得不行,倒是舒畫聽得特別地樂呵,兩個人又拉着手開始寒暄個沒完。我一看這沒玩沒了的,趕緊說:“媽,得了,您該忙啥忙啥去吧。我們兩個聊天的時間全讓您給佔了,這是我談戀愛還是你談呢?”
我說話的時候炎彬剛好從屋裡出來,看斯達和舒畫握着手說長道短的,估摸着也覺得不合適了,連忙過來攬住舒畫的肩膀說:“老婆,咱兩去廚房忙活,讓孩子們自己聊會,走吧。”
舒畫和炎彬前腳剛走,我就拉着斯達去了我的房間。一進房門關上了門,他就忍不住抱着我使勁互啃了一陣。因爲是在家裡,我們也放不開,只是親了親小嘴,也不能做更多少兒不宜的動作。
他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說:“這幾天可把我想壞了,整天都不理我,哼。”
我笑嘻嘻地說:“理你幹嘛,你不是整天有你的紅顏知己陪着麼。”
唉,還是年輕啊,我還是藏不住我心裡的醋意。他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轉眼又明白了,他說:“紅顏知己?誰啊?……哦,你說雯雯啊。我一直把她當妹妹,而且她幫我掩護這麼多次我特別的感激。放心吧,我不可能喜歡她的。我的心,全都在你這兒了。”
我嬌嗔地問道:“真的?”
他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他說:“老婆,我的心一直就屬於你。我對其他女孩子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天天想着你,天天想和你在一起。”
他這麼說,我卻不由得傷感了起來。我說:“可是,沒過幾天,你就又要出國了……”
他握着我的手,他說:“嗯,我也不想出國,可是現在沒辦法了。誰叫你當初做的那麼絕,不過我現在感受到你的心,就更感激你當初故意那麼逼我。我知道,沒有人比你更在乎我的前途。你放心,等我學成歸國。我斯達,定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