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吉祥布莊的夥計所說,他們夫人信佛,也喜歡佛珠,送禮就要投其所好,可是莫青菊對着一切不太瞭解,她只知道求人辦事需要花銀子,剛巧她身上沒有,青璃肯定也不多。
“小妹,咋辦?咱倆出來也沒帶什麼銀子啊,就算有銀子,現在店鋪都已經打烊,我們去哪才能買到?這要是明天怕是來不及吧?”
莫青菊心裡着急,青薔堂姐和青璃有些衝動,直接就打了小寡婦趙氏,這要是普通的平頭還百姓還好說,可是不湊巧的竟然是春兒姐姐家的親戚。
“堂姐,你別擔心,我有辦法,不過我們不能上門,有一個人能幫忙。”
青璃在心裡思量了一下,覺得這事有人替她去一趟最好,空間裡剛好有那麼幾串鳳眼菩提的項鍊和手串,不算是特別貴重,但也難得,只可惜她現在手中得用的人太少,李墨軒還出了事,只能找富順跑腿。
“誰啊?”
莫青菊可不記得青璃認識什麼大人物,所以她言語中帶着疑惑,“小妹,你說誰能幫忙?”
“富順。”
青璃拉着堂姐莫青菊就往富順家的方向走,解釋道,“我們直接上門不太禮貌,富順是我們家的車伕,讓他上門求見總不會有錯。”
如果有丫鬟婆子更好,可是張大娘眼睛有殘疾,崔奶奶也不是能說會道的,有時候出了事才發現,家裡最缺的就是一個能說會道又機靈的丫鬟。
青璃不理會莫青菊的一頭霧水,她就沒想解釋清楚。等二人到了富順家,莫青菊說是不進去,在院子外等着,這正和青璃的心意,她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璃小姐,您的咋這個時辰來了?是要用牛車嗎?”
富順爺爺正在院子裡拾掇,雖然他已經年近六十,在古代算是大齡,不過身體還很硬朗,最近家裡的牛車都被富順佔用,他也不用做苦力給鋪子送貨,賺那三瓜兩棗的,清閒不少。
“不用不用,我是來找富順哥說點事。”
青璃站在院子裡和富順的爺爺說了幾句閒話,這富順的爹孃身體不好,睡的早,自從青璃送過來那麼多藥材和吃食,感覺精力都比往常好些。
“璃小姐,你咋來了?要不以後我就在門房候着吧,天黑我在回來,省的你還要跑一趟。”
富順聽到聲音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到青璃只是一個人,還有些詫異,這個時間出現,難道還是半夜要運送東西?這兩次深夜行動,來回都有官兵檢查,青璃也顯得神秘,但是總之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拿人家錢財,就不能好奇心太重。
“我這次來還真有急事,現在不說閒話,你家有筆墨吧?”
富順還未必能見到春兒姐姐的舅母,畢竟晚上見外男要避嫌,最好的辦法就是寫上一封信,附帶着鳳眼菩提。
“這個有。”
富順識幾個字,之前在方家也幹過一些記賬的活,家裡也準備這些東西。
青璃跟着富順來到他的屋子,點上油燈,寫了一封信,她的字寫的不算好,但是由於前世積累下來的經驗,還算端正,不是那種誰也看不懂的鬼畫符。
富順在旁邊站着幫着青璃磨墨,暗暗吃驚,自家小姐才七歲吧,這就能寫出這麼多的字,還能寫書信,不愧是秀才的閨女,應該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有些字還有點生僻,他不認識,不過不影響,他看了一遍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心裡更是驚訝,當初在李墨軒家門口的時候,青璃就不怕這個趙氏,原來是有依仗,這次更離譜,直接把人湊個鼻青臉腫,現在是怎麼了,一個七歲的丫頭就能這麼彪悍。
“你也不用說什麼,就把這個盒子還有書信交給夫人身邊的丫鬟婆子就行。”
盒子裡裝着青璃從空間的倉庫翻找的鳳眼菩提,有一個項鍊和一個手串,算是組成一套,這是裡面最普通的東西,還有幾串有養生靜心作用的還要更珍貴,她也不能隨便拿出去。
“璃小姐,現在就去嗎?”
“恩,不然你家小姐我沒準明天就去吃牢飯了。”
青璃語氣輕鬆,對這個完全沒有負擔,只是怕爹孃和爺奶着急而已,實在不行還有大哥善後。
“璃小姐,那我得到了準信之後……”
“你直接來我家找我,我在門房等你,多晚都行。”
富順和對李墨軒一家也很熟悉,所以青璃沒有隱瞞,把李伯母去世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一切都是小寡婦趙氏造的孽。
“那墨軒少爺可怎麼辦,會回到方家嗎?那不是跳了火坑,趙氏可不是省油的燈!”
富順聯想到在方家多年,也沒得到什麼好,末了還被當成了炮灰,爹因爲賣力做工,現在身體還虛着,方家卻一句問候也沒有說過,心也冰涼。
“這個他也沒說,事不宜遲,趕緊去。”
青璃和富順擺擺手,“不用送我,我們不是一個方向,我和我堂姐來的,她在門口等我呢!”
“哦,對了,這個你拿着!”
青璃猛然想起要給大戶人家送東西,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都是要接賞錢的,不然就心不甘情不願的拖拖拉拉,等到春兒姐姐舅母睡了,這一天可就過去了。
“璃小姐,這也太多了吧?給個幾十個銅板打點就可以。”
富順也是在方家做工的,一般送信之類的給上二十個銅板就算多,這丫鬟一個月最多的也拿不到一兩銀子,都靠賞賜撈油水。
青璃給的荷包很沉,裡面光銅板就好幾百個,還有散碎的銀子。
“你拿着,剩下先留着,萬一還有這類事情,我就不再給你。”
青璃交待了幾句,出門的時候堂姐正在原地轉着圈,此時的天色已經擦黑,看人的臉都黑漆漆的。
“小妹,咋樣?”
“恩,說完了,堂姐,咱倆快回家吧,我在門房等信就好。”
天氣越來越冷,青璃感覺到有些受風,她吸了吸鼻子,還打了一個噴嚏。
兩姐妹回到家的時候,娘劉氏剛給莫如湖燉了一些參雞湯,這才準備出門,她又裝了點雞絲麪放在食盒裡,準備端到李家,萬一半夜誰餓了,熱一下就可以吃,這一天不睡也很難熬。
“小菊,璃丫頭,怎麼樣?”
二姐青薔不放心,頭髮幹了,在後院也坐不住,索性跑到門房處等着,聽到敲門聲是她第一個出來開門。
“應該沒有問題,我讓富順去跑腿,現在等信。”
青璃說了經過,但是沒有提送禮的事,馬馬虎虎的敷衍,二姐的注意力不在這個上面,“璃丫頭,就該問能不能把這小寡婦趙氏送進去吃牢飯!”
實際上,就算是趙氏推的李伯母,也沒有任何人看到,她可以有一千種辯解的方法,再不濟還能推丫鬟頂缸,到最後她還是無罪,最多也就是給她製造一些麻煩,結局就是她沒事,更囂張。
“這個世道,真是沒有王法!”
“人心難測!”
二姐和堂姐一起嘆氣,兩個人陪着青璃一起等待結果,直到天色漸漸的變黑,門房處亮起了燈籠,富順還是沒來報信。
娘劉氏倒是回來了,看到青璃兩姐妹都在門房處瞪着眼睛,也不回去睡覺,又好氣又好笑,“你們這回知道惹麻煩了吧?打人時候咋不尋思尋思呢?”
“娘,你說那趙氏不該打嗎?”
莫青薔腮幫子都氣鼓鼓的,還顯得憤憤不平,和娘劉氏據理力爭,“我和小妹是爲民除害!”
“可惜,這禍害沒除掉,你倆就要進去吃牢飯了!”
娘拍了一下二姐青薔的頭說道,“你一個小丫頭咋就學的這麼潑辣,就你拿棒子打人的架勢,真真嚇人,還帶着你小妹和你學,要是你爹看到不得教訓你!”
“爹纔不會!”
二姐青薔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只給劉氏留下一個後腦勺。
“三嬸,這可咋辦啊?”
莫青菊見富順沒過來報信也沒了主意,這萬一明天官差過來,恐怕真要上門抓人,就算什麼事虛驚一場,被衙門抓過也不光彩。
“還能咋辦,明天一早把她倆送走,到我孃家帶上幾天,避避風頭,打人的時候不想想,現在着急有什麼用。”
劉氏避開青璃,主要數落二姐青薔,說她的性子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着,自己這樣還要帶累青璃。
“我纔不去,我就在這,一人做事一人當。”
二姐拍了怕胸脯,臉上露出一個準備英勇就義的表情,反正人打都打了,就算打死也就這麼地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這些完全沒用,走一步看一步。
劉氏態度堅決,勸說不了二姐青薔,也不多費口舌,直接去後院收拾衣裳,心想明天早早的就把二人送走。
就在青璃覺得已經等不下去的時候,院門被拍響,青璃以最快的速度打開院門,富順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手裡還提着一個食盒,看他這個表情,應該是有門。
“怎麼樣,信和東西送到了嗎?”
青璃目前最關心的事情就是春兒姐姐的舅母怎麼說,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幫忙。
“我去了城東大宅,找門口的婆子通報,她說她們夫人這個時辰還在佛堂,我塞了她一把銅板還在外頭等了很久。”
富順的額頭上都冒了汗,應該是着急跑過來的,衣裳也被寒氣打的有些溼,堂姐青菊給他了一杯熱茶,讓他喝着暖暖身子。
富順吹了吹茶水,見溫度剛好,喝了一杯,繼續道,“後來出來個丫鬟,我把東西交給她,又給了一小塊的碎銀,她讓我繼續在門口等,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夫人才召見我,讓璃小姐大可放心,明兒一早就會差人去說,還說心意收下,以後有事直接讓人去說一聲就好,這是夫人給的回禮,都是府裡各式的點心,晚上新做出來的。”
富順一口氣說完,擦了擦汗,又喝了一口茶水,光是在門外就佔了一個多時辰,冷風吹的他直打哆嗦,喝上兩杯熱茶,才覺得身體暖了一些。
青璃聽到回話,心下輕鬆,打盒子打開一看,都是新出爐的糕點,杏仁餅,核桃酥,還有常見的棗糕,芝麻條,春兒姐姐舅母家廚娘做出的點心真是一絕,青璃用帕子一樣包了兩塊,讓後從屋裡取出一包茶葉放在裡面,推給富順,說道,“今兒是你的功勞,這些我們以前都吃過,留幾塊,剩下的你帶回去給你家人吃。”
“璃小姐,你幹啥啊,這糕餅都太精緻了,可不是我們能享用的。”
富順連連擺手,以前在方家吃過最好的也不過是在鳳陽城採買來的老字號做出的糕餅點心,這種特別精緻的,還帶着花瓣的,真是沒吃過。
“給你就拿着,時辰不早,趕快回家吧。”
青璃把食盒推給富順,把他送到門前,說道,“明兒吃過飯你直接到李家小院,那邊可能需要幫忙。”
“恩,我正想問呢,我還沒和我爹說,也想去祭拜一下。”
以前李伯母在方家的時候,因爲身體原因不管事,但是爲人寬厚,很受下人尊敬,富順爺爺以前得過一場大病,家裡沒有銀子診治,還是李氏告訴賬房先支出一些銀兩給他家救急。
青璃送走了富順,也覺得很疲累,昨夜折騰本來就沒有睡好,今天幾乎一刻都不得閒,情緒起伏大,還動手打了小寡婦趙氏,得到富順的準信,她更沒了精神頭。
二姐青薔只注意富順說的最後幾個字,春兒姐姐的舅母說明天早上會派人和衙門打招呼,還說糕餅做回禮,至於自家送去什麼她自動忽略。
青璃打了水,洗臉洗腳,然後回到屋子,爲了怕屋外能看到人影,她關好了門,沒點油燈,直接去了空間。在最疲累的時候,泡上一會兒溫泉最是解乏。
“主人,你啥時候把淳于魔頭扔出空間?”
小靈剛給淳于諳餵了一點水,又給他的鼻子上抹了點迷藥,這整天在空間裡,多了這麼一個熟睡的活人,總是有些不安,提心吊膽,萬一暴露秘密,這後果它都不敢想。
“他現在怎麼樣?”
“毒已經解了,傷口現在結痂,抹幾次藥就能癒合,問題不大。”
小靈報告淳于諳的情況,其實現在就可以把他丟出去,只要不在空間裡佔地方,在哪都可以,他救了主人一命,主人替他解毒,也算是報恩了。
“現在他還在昏迷,外面官差經常搜查,總不能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被抓走吧,所以小靈,晚上你再辛苦點,等明天我把她送到賃住的小院去。”
青璃也覺得小靈說的有道理,夜長夢多,萬一淳于魔頭醒來發現秘密,不好解釋,他起了殺人奪寶的心,就算她不怕,也會引發一系列的麻煩。
一夜很快就過去,青璃睡的並不好,因爲天還不亮娘劉氏就過來拍門,要把他們送到外婆家去躲災。昨晚得到春兒姐姐舅母的準信之後,她和二姐都很高興,就忘記告訴娘一聲,看娘臉上帶着憔悴,下眼框浮腫青黑,就知道她一夜沒睡好,爲此,青璃感到很愧疚。
“娘,不用去外婆家,我和二姐沒事了,已經和春兒姐姐的舅母聯繫過,她說早早就派人去衙門交待一聲。”
青璃拉着娘劉氏撒嬌,還認錯道,“娘,以後我肯定不和二姐一樣衝動,這次是我的錯。”
她雖然心裡認錯,但是不以爲然,下次能忍則忍,背後好好黑小寡婦趙氏,有空間在手,捉弄誰不行,那個曾經一度很囂張的刻薄女張氏不就變成了桂枝,現在是花樓裡賣笑的妓女,趙氏要是得罪她狠了,她說不定會施展手段,把趙氏也扔到花樓去,就算她爲古代色情產業貢獻一份力量。
“唉,你還小,不知道女子名聲的重要,這次咱家是新到鎮上來的,沒什麼人認識,擱到村裡,早被吐沫星子淹了。”
劉氏說着,還嘆了一口氣,對二姐青薔的潑辣很憂心,雖然不擔心閨女受欺負,但是這衝動的性子也要改改,在呆不了幾年就要成親,萬一到婆家遇到點不順,總不能也提着棍子打人吧。
“娘,你再睡一會兒吧。”
青璃估計這到天亮約莫還要一個時辰,娘就是太憂心,等起身之後要照顧爹,還要去李家幫襯,不能累垮了身子。
好說歹說,才把娘勸回屋裡,青璃和小靈交流幾句,答應她起身之後就把淳于魔頭送走,這才繼續補眠。
這一覺就睡到天光大亮,再次睡到太陽曬屁股,起身的時候家裡靜悄悄的,青璃洗漱了下,去前院只看到送走醫女的堂姐莫青菊。
“堂姐,我睡的太沉了。”
“你一個小娃,這麼操心,當然費腦子,肯定要多睡的。”
莫青菊看到青璃的頭髮亂糟糟的,就找了梳子,坐着小板凳給她梳頭,還唸叨着,“剛纔醫女來,還說了那個趙氏的事,現在她成了鎮上大戶人家的笑柄,都把許府的醜事壓下去了。”
“啊?傳的這麼快?”
“可不,說是很多人看到,小妹,這次我相信,你和青薔堂姐是真的把她打的很慘。”
不管在鎮上還是村裡,誰家發生點什麼事,總有很多人圍觀,就算兩口子吵架,也有很多人騎着牆頭看的興致勃勃,古代沒什麼娛樂活動,八卦成了最主流。
“官差還沒上門,那小寡婦估計也要修生養息。”
莫青菊給青璃梳好了頭,又把張大娘做的雞絲湯麪端過來一碗,配上點醃漬的小鹹菜,青璃喝了很多雞湯,吃了一大碗麪條,胃裡有了東西,人也舒坦的多。
“青菊堂姐,我二姐哪去了?”
青璃看到二姐不在家,不然早就一大早就喊她起牀,能睡到自然醒真是幸福啊。
“早飯之後,堂姐和三嬸一起出門,說是回村了。”
這李墨軒的親孃是被休的婦人,沒有地方安葬,只能荒郊野嶺的找個地方埋了,劉氏認爲這樣不妥,以後祭拜都沒個地方,想把李氏安葬在莫家村,回去找族長商量,畢竟李氏在村裡沒地,也不屬於村裡的人。
“哦,我大哥三哥沒回來吧?”
“都沒回來,澈哥哥回來換了一身衣服,吃了點東西,又過去幫忙了。”
莫青菊和李墨軒認識,也得過李伯母的絹花,想去看看,燒幾張紙,磕幾個頭,但家裡現在離不開人,現在送走了醫女,她可以出門。
“主人,淳于魔頭有要醒的跡象,約莫一個時辰,你要抓緊時間。”
空間裡,小靈打了一個呵欠,因爲無良主人鬧了這麼一出,它兩天兩夜都沒敢睡覺,就怕一不留神,牀上躺着這位醒過來。
“我知道,我馬上就去。”
青璃和小靈去意念交流了一番,這纔對堂姐說道,“堂姐,我去李家看看,你先在家裡留會兒,萬一春兒姐姐舅母派人來送信,也要有個明白人。”
張伯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怕傳話說不清楚,她現在要打發了淳于魔頭,不能讓堂姐跟着礙事。
“那好吧。我在家看着。”
莫青菊本來想跟着去看看,見青璃說的有道理,也就點點頭,她就拿着繡活在門房處做上一會兒。
午時的街道很冷清,只有那麼三三兩兩的行人,青璃一路走到自家賃住的小院,院門是大開的,上次她走的時候明明已經鎖上,難道是家裡人誰回來了?
院子裡一片狼藉,原來剩下的柴火垛子都散了一地,兩間房的屋門也被打開,青璃疑惑的走了進去,發現全部是亂七八糟的,房東留下的箱子也東倒西歪,竈間還好,地下有凌亂的腳印子,看來自家人誰也沒來過,是官差撬了門進來搜查的。
青璃打了一盆水,把兩個屋子都收拾的整整齊齊,又在爹爹的牀上放了一套厚厚的褥子,這才把淳于魔頭從空間移動出來,細心的爲他蓋好被子。
院門已經被從裡面鎖上,就算有人進來也有時間反應,青璃把地上的柴火全部都拾掇到一起,又從空間移動出來一隻殺好的雞,淳于魔頭現在的情況,昏迷兩天兩夜,醒來不進食肯定不行,除了雞湯也就只有白米粥,這次燉雞她還加了幾片空間的人蔘。
“主人,你在燉雞湯嗎?”
空間裡,小靈蔫頭耷腦的,靠在一顆梨樹下,用小尖嘴吸了一個梨,把水分吸乾之後,剩下的果皮扔到地上。
“是啊,小靈,你不是看不到空間外面的情況,怎麼知道的?”
青璃正在往雞湯里加少量的調料,其實燉雞湯,原汁原味才最好,這古代無污染,雞又喜歡蹦躂,雞肉香的很。
“你剛纔把一隻雞移出去,肯定是燉雞湯,因爲你還拿了人蔘片。”小靈眨着烏雞眼,一臉的鄙視,“那個淳于魔頭又躺了兩天,雞湯不是最滋補,聽說婦人坐月子都喝這個。”
小靈總在外面轉悠,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學的很快,特別是八卦技能,要比莫家村大樹下聚集的大娘還要熱衷一些。
“噗嗤……”
青璃差點笑噴,她怎麼覺得小靈的意思就是在說淳于魔頭在坐月子呢,不過這傻鳥可算機靈了一次。
“主人,我也想吃雞肉。”
沒日沒夜的看了兩天,小靈現在又累又餓,已經筋疲力盡。
“啊?你還吃同類?”
“主人,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小靈站起身,烏雞眼裡閃爍着寒光,若是青璃在空間,它一定要造反,撲過去狠狠啄上兩下,最討厭有人把它當成雞,那種低等的生物,它是高大上的靈獸,那些野雞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存在!
“好吧,小靈,我錯了。爲了表示誠意,我給你盛上一碗,這是用靈泉水燉的,很滋補,趁着沒事你要好好休息一下。”
青璃狗腿的安慰小靈,原本還不覺得,一有事情發生,她才發現小靈很重要,大事辦不成,小事十拿九穩,這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備物品。
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青璃想着應該是淳于魔頭醒了,她盛上一碗雞湯,裡面還加了人蔘片,快步來到屋裡。
淳于諳覺得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的時間,特別的踏實,雖然在夢裡他也很想醒來,但是就是睜不開眼,他只知道自己去了一個讓人舒服的地方,他以爲自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
到底爲什麼要幫助青璃擋刀?他不知道,只是當時下意識的動作而已,或許是她幫他不少的忙,也可能是因爲白若塵說的,她是自己十五年來遇見的除孃親以外,第一個近距離接觸還不反感的吧。
母親曾經和他念叨過,在他小的時候還是白胖胖的很可愛的小娃,家裡的人,丫鬟婆子都很喜歡她,她母親的手帕交也常常來到府裡,見到他就喜歡的不行,不是把他抱在懷裡,就是掐他的臉蛋,一直到三歲的時候,他被人嘲笑成娘娘腔,記得當時第一個嘲笑他的還是白若塵,他們打了一架,從此以後不打不相識,兩個人竟然成了至交。只不過那時候白若塵已經八歲,欺負三歲的他,完全是無恥的以大欺小。
作爲將軍府的嫡子,以後要繼承家業,所以爹爹很嚴格,從三歲之後他就走上習武的道路,這麼多年來各方廝殺,雖然得到不少殊榮,也觸犯很多人的神經,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這次皇上派他來到邊境,是要查找大秦蠢蠢欲動的線索,現在內憂外患,大周國庫並不豐盈,邊關將士的冬衣還沒有着落,這都讓他憂心的很。
這次黑衣人能準確找到他的藏身之所,並且來了這麼多人,肯定是內部出了奸細,而且有人一定要他的命,不讓他回到京城,可是奸細到底是誰?
淳于諳終於能睜開眼,他從牀上迅速的坐起身,第一反應就是摸常年不離身的劍,幸好還在身邊。這是哪裡?
“你醒了?你昏迷兩天。”
青璃端着雞湯走到淳于魔頭面前,看他這樣子,眼眸深邃如利劍,怎麼都看着不像是受重傷的人,那麼喝雞湯應該不用她伺候。
“我的衣裳是誰換的?”
淳于諳看着身上一身紅色的綢緞,上面還繡着鴛鴦,不由得滿頭黑線,這到底是誰穿過的,他有潔癖,恨不得馬上脫下來。
“這個……是我換的。”
青璃本來想撒謊說找人換的,但是想想不妥,淳于魔頭受傷是秘密,根本不應該讓任何人知道。
“是這樣,因爲發生了一些事,只能在一個小鋪子買,他們家綢緞只有這個顏色,你又受傷,不能穿粗布,會劃到傷口。”
青璃主動解釋,儘量表現的誠懇,一切都是爲了淳于魔頭想的樣子。
“你已經兩天沒進食,這是參雞湯,趕緊喝了吧。”
青璃把碗端給淳于魔頭,可是他沒有接,從牀上下來,面無表情地問道,“有沒有熱水?”
“有,幹什麼?”
“洗漱。”
好吧,青璃低估了淳于魔頭的潔癖程度,要是告訴他這兩天都是她幫助他擦洗身體,不知道會不會被咔嚓。
等了半個時辰,淳于諳才洗漱完畢,雞湯又被青璃熱了一次,這才進了他的肚子。
“那天我暈過去,然後發生什麼了?”
淳于諳喝了雞湯之後有了些力氣,摸了下受傷的地方,發現已經結痂,看來青璃給的傷藥一定不錯,爲什麼他發現沒有氣血上涌的感覺?攤開手心一看,手掌也恢復了原來的顏色,原本白若塵把他體內的毒素都逼到手掌處,這次竟然奇蹟般的解毒了?
“那天你昏迷之後不久,官差就上門來巡查。”
“然後。”
淳于諳似乎有一些印象,那天雖然昏迷過去,開始還是有知覺的,他聽到遠處有砸門的聲音。
“然後我帶着你躲起來,等到他們走後又回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查過之後一般不會再來。”
青璃打着馬虎眼,隱瞞很多事實,但是她的功勞可不想隱瞞,“我師父只給了我一粒解毒丹,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給你用了,所以我們扯平。”
現在淳于魔頭也醒來了,看樣子生活可以自理,那麼就沒她什麼事,但願他趕緊離開鎮上,走的越遠越好,她平靜的生活已經被攪合的驚濤駭浪,這殺人的場面就見了兩次,以後她也不想和這樣有秘密的大人物有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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