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是土生土長的磨盤村人,他對這裡太熟悉了。於是我們把他選出來做了嚮導,帶着我們向祖墳走去了。
幾分鐘後,我們埋伏在了宅子旁邊,眼看着裡面的人進進出出。
這些人中有腦滿腸肥的嫖客,有花枝招展的娼妓,也有烏龜和老鴇子。
我問侯三:“咱們扮成誰比較合適?”
侯三猶豫了一會,說道:“咱們是男人,扮成女人很容易露餡。扮成嫖客比較方便。”
正說着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肥頭大耳的女人,從遠處一路罵着,一路走過來了。
本來站在門口的娼妓聽見這聲音之後,慌亂的逃回到宅子裡面去了。然後一疊聲的叫着,讓人趕快關門。
只可惜,這胖女人還是快了一步。她伸出一條腿,放在大門中央,將門擋住了。後面幾個人使勁的關門,卻沒有辦法關上。
我讚道:“這胖女人真是天生神力啊。”
侯三在我身邊小聲的說道:“這是我們這一帶有名的悍婦。無人不怕。”
只聽那悍婦猛地推了推宅門。兩扇門就咣噹一聲,打開了。正在宅子裡面關門的兩個弱女子哪裡是她的對手,登時就倒在了地上。
悍婦叉着腰,威風凜凜站在門口,叫道:“我老公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那兩個姑娘從地上爬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你老公?我們沒有見到啊。”
悍婦勃然大怒:“你們還要騙我?”
她大踏步的走到院子當中了,那兩個姑娘嚇得一溜煙逃走了。
我們聽見宅子裡面傳來了踹門聲,喝罵聲。熱鬧之極。
幾分鐘後,我聽到一個男人的求饒聲,以及另外幾個人的叫罵聲。
緊接着,我看見悍婦每隻胳膊下面都夾了一隻小鬼。左右兩手,又揪住了另外兩隻小鬼的耳朵。連拖帶拽,將他們揪出來了。
我奇道:“這四個都是她的丈夫?”
侯三說道:“那倒不是。被她右手揪着耳朵的那個,是她的丈夫,其餘的三個,是她丈夫的好朋友。這潑婦犯起混來,纔不管你是誰呢。所以不僅她丈夫怕她,她丈夫的朋友也怕得要命。好像和這男人交了朋友之後,也娶了一個悍婦回家一樣。”
悍婦揪着這四隻小鬼尋路回家。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聽到那幾個朋友抱怨道:“你們兩口子打架,何必牽扯到我們?我們三個人都是光棍漢,在花街柳巷尋歡作樂,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憑什麼這樣把我們抓走?”
悍婦粗聲粗氣的說道:“你們幾個是光棍漢,這不假。可是我們家這一位,可是有婦之夫。你們帶着他來這種地方,是什麼意思?擺明了是在欺負我。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是如果你們要欺負我,我一定要十倍還回去。”
這幾隻鬼估計都知道悍婦的脾氣,語氣不像剛纔那麼強硬了。他們紛紛告饒,說道:“你丈夫的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是他自己要來的,我們可沒有強迫他。”
悍婦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作爲他的朋友,就不能勸勸他,讓他別來這種地方嗎?可是你們非但沒有勸阻,恐怕還極力慫恿來着。像你們這種壞朋友。必須要好好懲戒一番。”
悍婦一路數落,一路帶着人走了。
呂先生笑道:“咱們就變成這四個男人的模樣,再混進這宅子裡面,怎麼樣?”
侯三點了點頭,搖身一變,化作了悍婦丈夫的模樣。我們三個人也變成了那三個損友。
石警官問道:“我們呢?”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你們就在外面等着好了。如果我們做成了這件事,自然會出來叫你們。如果耽擱的時間長了,到天亮仍然沒有出來,你們就自己尋一個陰涼的地方等着,怎麼樣?”
石警官點了點頭,答應了。
我們四個人則慢慢的退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回來了。
站在門口迎客的姑娘極爲詫異的看着我們。叫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侯三的神態分明是個風月場中的老手。他嘿嘿淫笑了一聲,一把摟住那姑娘,一通亂摸,嘴裡面說道:“還沒有痛快,怎麼捨得走呢?”
那姑娘媚眼如絲,笑道:“不怕你老婆來抓你了?”
侯三說道:“那個娘們算什麼?我剛纔已經同我兄弟一塊,將她痛打了一頓,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敢來生事了。”
姑娘摟着侯三的脖子,笑道:“打老婆的男人最沒有出息。而你居然邀請了自己的朋友一塊打,不嫌丟人嗎?”
侯三憤憤不平的說道:“你只看見我打她了。怎麼沒有看見她平時怎麼欺負我的?”
隨後,他把姑娘抱起來,一疊聲的叫着:“我打了她,你不是更高興嗎?這樣一來,你的生意就更多了。”
我們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都走到宅子裡面去了。
侯三抱着姑娘,一腳踢開一個房間,然後向我們招呼:“三位,你們快來啊。”
那姑娘在他懷裡面驚呼一聲:“讓我伺候你們四個嗎?”
侯三笑道:“沒錯。這樣的話,你就能得四倍的財運了。”
那姑娘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擔心我吃不消。”
侯三笑道:“你放心吧,我們四個都是斯文人。”隨後,他抱着姑娘進了屋子裡面。
我心中想道:“我怎麼感覺侯三隻顧着調情,已經把正事給徹底忘了呢。”
我們到了屋子裡面之後,侯三倒也沒有和姑娘*的折騰,估計知道我們看不慣這個,所以只是讓那姑娘端茶倒水,捏腿捶背。
這姑娘簡直變成了丫鬟,累得*吁吁,香汗淋漓。她不斷地挑逗着我們,似乎想要引得我們盡了興,她好趕快歇着。
侯三小聲的問呂先生:“咱們現在怎麼辦?向她要轎子嗎?”
呂先生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她只是個普通的姑娘罷了。想辦法把紅衣女鬼弄來。”
侯三自信滿滿,說道:“這個簡單,包在我身上了。”
說完這話之後,侯三就猛地摔了一個茶杯,罵道:“怎麼這麼磨磨蹭蹭的,你到底會不會伺候人?”
那姑娘本來就累得昏頭昏腦的,好端端又受了這一場窩囊氣。淚珠馬上就流出來了。
這時候,她也不管什麼財運不財運的了,大哭着跑出去了。
侯三坐在牀上,微微的嘆息道:“梨花一枝春帶雨,真漂亮啊。像這樣的姑娘,擱在平時,我可捨不得欺負。就算是現在,也有些心疼。”
我笑道:“你還懂詩?”
侯三乾笑一聲,說道:“像我們這種五毒俱全的人,凡是和女人有關的詩,都會那麼一兩句。”
說到這裡,他就笑道:“我給你表演一段?”他微閉着眼睛唱了起來:“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耳仔邊,凸頭耳交打鞦韆。伸手摸姐脅肢灣,脅肢灣彎摟着肩……”
侯三一邊唱,一遍搖頭晃腦,那幅淫態,實在不堪入目。
我擺了擺手,說道:“你別唱了,我聽着怎麼這麼像是淫詞豔曲呢?”
侯三笑道:“在這種地方,不唱淫詞豔曲豈不是不合適?”
這時候,外面有人說道:“在這種地方,不唱淫詞豔曲不合適,難道欺負女人就合適了?”
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紅衣女鬼來了。
果然,房門被推開,紅衣女鬼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剛纔那姑娘,甚至臉上的眼淚還沒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