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笑着說了一會,林晴扭頭看向鳳堇,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看了一會,撇撇嘴說道,“怎麼?呆呆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到底懂不懂規矩?”
什麼?
鳳堇沒懂,默默的張大雙眼,林晴白了她一眼,語氣很不好的說道,“笨笨傻傻的,也就尊上當她是個寶貝,依我說,要不是是隻鳳凰,就這個笨樣子,誰看得上啊。”
白玫一向不喜歡鳳堇,覺得要不是因爲她,她那個傻弟弟也不會拖到現在還不娶妻,害得孃親着急上火的,聽了林晴的話,白玫語氣尖酸的附和道,“可不是嘛,就仗着一張臉勾着男人不放,一點不害臊。”
“就是!也就長了張臉,這腦子笨的要死,嘴巴也這麼笨。”
林晴說着,伸出手指狠狠戳向鳳堇的臉頰,她出手太快,鳳堇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只得眼睜睜看着那塗着紅色丹寇的又尖又利的指甲戳過來。
關鍵時刻,蹲在門口的靈狐一躍而起,朝林晴撲來,比他更快一步的是鸚鵡已經飛了過去,尖尖的嘴狠狠啄向林晴的臉頰,一下就在她的臉上啄出一道紅痕,林晴捂着臉大聲驚叫,不停的躲着鸚鵡的攻擊。
與此同時,靈狐也撲了上去,爪子一抓,把林晴的衣服抓破了,撕下好大一塊布料,露出裡面的白色褻衣。
原本聽着林晴和白玫取笑鳳堇,一直沒反應的霓裳,終於有了反應了,大聲叫着下人進來,拉開靈狐和鸚鵡。
可誰知下人一靠近,就被靈狐和鸚鵡又抓又咬的擋了回去。
屋子裡亂成一團,動亂中,白玫也被靈狐的爪子抓破了衣裳,至於林晴就更慘了,臉都被抓破了,鮮血直流,慘不忍睹。
白玫和林晴都遭了殃,霓裳也被靈狐攻擊了,唯獨沒有出言諷刺鳳堇的珊瑚公主完好無虞。
她若是安安靜靜的,倒也還好,偏生她想幫助林晴和白玫,就衝鳳堇吼了一句,“都怪你!要不是你。白玫姐姐和林晴姐姐怎麼會這麼狼狽?還傻站着做什麼,還不管好你的狐狸和破鳥--啊--”
珊瑚公主也遭殃了,被鸚鵡在臉上啄了個坑,鸚鵡一向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被罵了破鳥,他能樂意嗎?
霓裳見三個好友都遭殃了,心急如焚的看向鳳堇,“鳳堇姑娘,麻煩讓你的靈狐和靈鳥停下,林晴和珊瑚都受傷了。”
鳳堇抿着脣,沒有吭聲。
霓裳催促道,“快啊!”
鳳堇看了她一眼,目光復雜,“我不!”
“爲什麼不?你的靈狐和靈鳥傷了人。還不快讓他們停下來?尊上到底怎麼教導你的,縱容靈獸傷人……”
鳳堇抿了抿脣,吶吶道,“尊上沒有教我這些……”
霓裳一愣,隨即語速飛快的說道,“既然不是尊上教的,你這麼胡鬧,胡作非爲的,會帶累尊上的名聲的!”
鳳堇複雜難言的目光看着她,看得霓裳心裡發虛,她強撐着高高擡起下巴,神態高傲,誓要從氣勢上壓倒鳳堇。
良久,鳳堇收回目光,淡淡道,“尊上都不管你,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呢?”
霓裳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被鸚鵡追着啄的林晴,大聲嚷道,“霓裳怎麼不能管你?她可是尊上未來的妻子,是你的長輩!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真是沒規矩!”
鳳堇抿緊了脣,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盯着霓裳,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真的要嫁給尊上了?”
霓裳被那清澈認真的眼神看着,心虛不已,她想起和父王的約定,微微擡着下巴,認真的答道,“是!今日尊上來天宮。就是和父王說起議親之事,我們兩家好事將近了,既然尊上是你師父,以後我就是你的師母,是你的長輩。”
鳳堇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霓裳皺了皺眉,她很不喜歡被鳳堇這樣看着,從鳳堇化爲人形以來,她就嫉妒鳳堇,尤其是在上一次被趕下靈山之後,她確定了軒轅凌對鳳堇的心意,更是嫉恨鳳堇。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想,如果沒有鳳堇,軒轅凌會不會娶她?
她有想過對鳳堇動手,可是被父王阻止了,一是鳳堇一直帶着靈狐和靈鳥,要對她動手不是那麼容易的,二來,這件事一定會被軒轅凌查出來,軒轅凌的報復很可怕,他們東皇家怕是會遭到滅族之災。
“阿堇,”霓裳刻意放柔了語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你別擔心,我會和尊上一起疼愛你,照顧你,多個人照顧你是好事情……”
“我只要尊上一個人照顧我就行了,不需要多一個人!”
鳳堇冷冷的說道,霓裳眼底閃過一絲寒光,面上依然帶着微笑,“你放心,我……”
“我沒什麼放心不放心的,我說了,我不需要多一個人來照顧我!”
鳳堇擰着眉頭打斷霓裳的話,被鸚鵡追得到處跑,臉上身上被啄了無數個紅點的林晴,居然還有空隙轉過頭來,大聲說道,“這種事情尊上答應就行了,你不答應也沒用!是尊上娶妻,關你什麼事?霓裳,別討好她,什麼人嘛,給臉不要臉!啊!別啄我!”
伴隨着林晴的尖叫聲,她的額頭被啄出一個大大的包,紅腫得觸目驚心。
她顧不得再幫霓裳,抱頭鼠竄。
見鳳堇這麼不給面子,霓裳心裡恨得不行,面上卻不得不保持着笑容,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阿堇,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別叫我阿堇!阿堇只有尊上能叫,你不能叫!”
鳳堇皺着眉頭說道,霓裳面上的笑容快繃不住了,她附和着鳳堇的話,柔柔的說道,“好好好,不叫阿堇。聽你的,鳳堇姑娘,你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鳳堇沒有接禮盒,霓裳自己打開了禮盒,拿出裡面那串紅寶石珠串,笑盈盈的說道,“這是西海進貢的,天底下就這麼一串,給你。”
見鳳堇就是不伸手,霓裳不由分說把珠串丟在鳳堇身上,她倨傲的姿態,讓鳳堇臉色一下子難看得緊,她緊緊抓着那串珠串,突然用力丟在地上,轉身就走。
珠串的繩子斷了。紅豔豔的珠子散亂一地,霓裳看着鳳堇揚長而去的背影,臉色唰的沉了下去。
靈狐和鸚鵡也追了出去,跟上了鳳堇,林晴,白玫和珊瑚公主身上的衣裳都破了,臉上也有幾處掛彩,個個哭喪着臉。
霓裳拿出衣裳給閨中密友們換,林晴邊換衣裳邊惡狠狠的說道,“霓裳,等你嫁過去,一定要狠狠收拾鳳堇那臭丫頭,幫我們出這口惡氣!”
霓裳沉默不語,她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她的希望很可能會落空。
鳳堇剛走到院子外面,就遇上軒轅凌來接她。
軒轅凌的面色不太好,有些凝重,看見鳳堇的第一眼,他眼裡的寒冷一下子煙消雲散,溫柔又溫暖,看見鳳堇抿着脣很不開心的樣子,軒轅凌的心提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霓裳欺負你了?”
鳳堇搖了搖頭,她看着軒轅凌寫滿擔心的臉,想起霓裳即將要嫁給尊上,雖然心裡很不甘願很不高興,但她不願尊上和霓裳的關係因她變得不好,她希望尊上開開心心的。
鳳堇垂下眼簾,言不由衷的說道。“她沒有欺負我,她,她對我很好,還送我禮物。”
“真的?”
軒轅凌面露狐疑,鳳堇低着頭,悶悶的說道,“真的。”
軒轅凌看着她烏壓壓的頭頂,沉默半晌,牽過她的手,“走,我們回家。”
有些事情,阿堇不願說,他也能查出來。
等他查出來,那些膽敢欺負阿堇的人,他一個也不放過。
回到靈山,鳳堇一直悶悶不樂的,無論軒轅凌問什麼,她都說沒事。
軒轅凌問了靈狐和鸚鵡,這兩人自然不敢隱瞞,把在霓裳公主宮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軒轅凌聽了,臉色森寒,整座靈山像是一下子從三月春天,進入了數九寒冬,冷得整座靈山都像是結了冰一樣。
“尊上,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鸚鵡笑盈盈的問道,軒轅凌擡了擡眼皮,掃了他一眼,“什麼怎麼辦?”
“你要娶霓裳公主嗎?”
軒轅凌面無表情,冷冷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尊上還是娶了霓裳公主吧,挺般配的,這靈山也不能一直沒有女主人……”
眼看着軒轅凌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鸚鵡訕訕的閉上嘴,軒轅凌冷笑一聲,“你眼瞎嗎?這靈山什麼時候沒有女主人?”
鸚鵡一愣,“靈山有女主人?誰?”
軒轅凌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找鳳堇去了。
靈狐直勾勾的看着鸚鵡,眼神嘲諷,鸚鵡冷冷的刺了他一眼,“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你會不知道靈山的女主人是誰?裝什麼傻?”
靈狐嘲諷的笑道,鸚鵡臉色陰沉沉的,狠狠瞪了靈狐一眼,沒有言語。
他不想搭理靈狐。靈狐卻不想放過他,硬是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幹嘛非要尊上娶霓裳公主?霓裳公主可沒小鳳凰好說話,她要是來了靈山,一定很多事,她嫁給尊上,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鸚鵡沒有吭聲,在靈狐的再三逼問下,他纔不耐煩的說道,“我就是覺得尊上和霓裳公主般配,不行嗎?”
“難道尊上和小鳳凰不般配嗎?”
靈狐反問道,鸚鵡躲避着靈狐的目光,語氣有些急促,“小鳳凰還小……”
靈狐目不轉睛的盯着他。鸚鵡被他盯得心慌意亂的,轉身就想走,卻被靈狐攔住去路,他銳利的目光盯着他,“你該不會對小鳳凰動了心思吧?”
鸚鵡下意識的反駁,“你胡說什麼?”
靈狐盯着他的眼睛,鸚鵡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靈狐心中瞭然,“看來,你真是動了心思了,真是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
鸚鵡的臉色唰的沉了下去,“靈狐,你用得着這麼貶低我嗎?”
“是我貶低你,還是你太高估自己?鸚鵡,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鸚鵡冷笑一聲,“我什麼身份?”
“你什麼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
靈狐冷冷道,“你不就是小鳳凰的一隻可有可無的寵物,身爲靈獸,尤其是能化爲人形的靈獸,愛上自己的主人很常見,甚至於主人和靈狐相愛,在一起過上幸福的日子,也不是沒有過,只是,你不行。”
“憑什麼我不行?”
鸚鵡很不服氣的說道。
“一,有尊上在,你永遠沒機會,二。就算沒有尊上,你也沒有機會,小鳳凰是喜歡你,可是她對你的喜歡,只是主人對寵物的喜歡,她從沒把你當成人,你也從未在她面前露出過人形,她對你根本沒有男女之愛。”
“那是她還不開竅,難道她對尊上就有男女之愛了嗎?”
靈狐笑了笑,“她對尊上有沒有男女之愛我不知道,但她對尊上有佔有慾,在她的心裡,尊上是她一個人的,別人不能碰,連想都不能想。所以,霓裳公主說她要嫁給尊上,小鳳凰才那麼難過,那麼生氣。”
鸚鵡抿了抿脣,“她對我也有佔有慾……”
“是嗎?”
靈狐微微一笑,“那上次,有個小孩要摸你的羽毛,小鳳凰怎麼做的呢?”
鸚鵡沉默了。
“還有上上次,有人想要抱你一會,小鳳凰又是怎麼做的呢?”
鸚鵡繼續沉默。
靈狐嘆息一聲,輕聲說道,“鸚鵡,我說話銳利,你別不愛聽,小鳳凰的確不想把你送給別人。她的確對你有一定程度的佔有慾,可是,這是不一樣的,她可以忍受別人碰你,摸你,抱你,甚至在別人抱你的時候,她很開心,因爲她覺得她的寵物養得好,她很驕傲,可你換別人碰尊上試試?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鸚鵡始終沉默,靈狐幽幽道,“有些事情,你比我清楚,又何必我來戳破這個事實?”
這一夜。有人徹夜難眠,有人輾轉反側,還有人一夜好夢。
翌日一早,鳳堇揉着眼睛出了屋子,一出門,便看見地上堆了個沙盤,軒轅凌端着一盆水經過門口,他衝鳳堇揚脣一笑,英俊的面容在晨光裡,更是英俊得讓人心動。
“尊上,這是要做什麼?”
“給你造一個新的大陸。”
昨天和東皇亦的談判還算順利,他再次明確拒絕了聯姻之事,要求東皇亦不得再提起此事,東皇亦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下來。
昨晚上,他找了鳳堇談話,他已經知道了一切,但他想要清清楚楚的從鳳堇口裡聽到,她不想讓他娶霓裳的話,結果如他所願。
軒轅凌發現了一個讓他歡呼雀躍的事實,也許阿堇還沒有開竅,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自己當成她的人了,因此不願意他娶霓裳。
這可是重大突破,軒轅凌相信,頂多再過個幾百年,阿堇一定能開竅,他的幸福生活不遠了。
雖然,和東皇亦的談判比較順利,東皇亦的態度也還算恭敬。但軒轅凌還是嗅出了他和東皇亦之間一絲僵冷的氣息,他想造一座新的大陸,一來,給阿堇玩耍,二來,也是個退路。
“真的?”
鳳堇笑容明媚,漂亮的臉蛋在晨光裡閃閃發光,軒轅凌把水盆放在沙盤旁邊,捏了捏鳳堇的臉頰,“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鳳堇笑眯眯的想了想,“是沒有呢。”
做好準備工作後,鳳堇蹲在沙盤邊,看着軒轅凌造山填海。
靈狐和鸚鵡站在不遠處看着,今日的鸚鵡怪怪的,往常他老是和靈狐爭寵,有事沒事往鳳堇身邊湊,可今天,他離得遠遠的,神色懨懨的。
鳳堇心思都在軒轅凌身上,壓根沒注意到鸚鵡的不對勁,鸚鵡見此,心中更落寞了。
靈狐嘆息着拍了拍他的翅膀,壓低聲音說道,“別難過了,你不是還有我陪着你嗎?”
鸚鵡甩掉他的爪子,冷冷道,“誰稀罕你?”
“切,不稀罕就算了,我才懶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呢。”
靈狐撇撇嘴,扭過頭看着軒轅凌施展法術,造山填海。
軒轅凌和鳳堇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過來,鳳堇的聲音清亮悅耳,歡欣雀躍,軒轅凌的聲音沉穩低沉中,透着寵溺和縱容。
“還要有雪山,全都是雪的雪山,雪山和冰川。”
“好,雪山!”
“還要有沙漠,一望無際的沙漠,沙子黃橙橙的,一腳踩上去,就能陷進去,把腳踝都給蓋住了。”
“好,沙漠。”
“要有海。很多很多的海,湛藍如洗,碧波萬頃。”
“好,有海。”
“還要有……”
無論鳳堇提出什麼要求,軒轅凌都一一答應。
旭日東昇,金紅色的陽光灑了那兩人身上,給他們加了一層薄薄的光暈,那兩個人連頭髮絲都在閃着光。
鳳堇手舞足蹈的說着什麼,軒轅凌寵溺溫柔的望着她,這副畫面如此美好,美好得讓人不忍破壞。
鸚鵡怔怔的望着他們,眼裡的光芒浮浮沉沉,忽明忽暗。
大陸造好之後,取名叫中原大陸。
大陸落成的第一天,軒轅凌帶着鳳堇去了中原大陸,回來之後,他給中原大陸做了一些修改和調整。
接下來的一百年裡,軒轅凌時常帶着鳳堇去中原大陸,每次回來,他都會給中原大陸做一些修改,漸漸的,修改越來越少,百年之後,中原大陸定型了。
在這一百年裡,也有人去過中原大陸,有些人回了滄海大陸,有些人留在了中原大陸,都是些資質不好,天分不足,在門派裡被人看不起,或者被趕出門派的人。
他們留在那個新的大陸,重新開始。
軒轅凌一開始本想把人都趕回來,被鳳堇勸住了,“有人才好玩呀,不然,整座大陸那麼空曠,就我一個人飛來飛去,多孤單啊。”
軒轅凌一想,那都是些資質普通的人,也傷不了鳳堇,便留下了他們。
漸漸的,去的人越來越多,滄海大陸的競爭太激烈了,九天星辰訣的修爲決定一切,有些人不想競爭。有些人競爭不過旁人,便都去了中原大陸。
從鳳堇三千五百歲,到四千歲這五百年裡,中原大陸形成了規模,漸漸的建立起了國家和法律法則。
人人都知道中原大陸是軒轅凌創造出來的,也沒人敢把手往這裡伸,最主要的是,中原大陸的靈氣遠遠比不上滄海大陸,有本事的人也看不上這裡。
五百年間,白曄沒有娶妻,霓裳也沒有嫁人,霓裳和軒轅凌的婚事不了了之,東皇亦再沒有提起過此事,還算遵守承諾。
不過,霓裳在閨中做老姑娘。也不寂寞,因爲她的三位好朋友,林晴,白玫和珊瑚公主,也都沒有成親,都陪着她當老姑娘。
是因爲她們情深義重嗎?當然不是!是因爲軒轅凌插了一腳。
當年,因爲她們幾個人欺負了鳳堇,軒轅凌逼着她們上靈山請罪不說,還宣告整個滄海大陸,這三個女人得罪了他,以後這三個女人以及她們的孃家和夫家,都不得踏入靈山的範圍。
這只是明面上的話,暗地裡,誰也不知道軒轅凌做了什麼,只知道結果是白玫被休了。林晴和珊瑚公主的婚事也黃了,這五百年裡,無人敢向她們提親。
也是奇了怪了,白玫的父親是九州王,林晴的父親是東臨洞主,珊瑚公主的父親是西海王,都是一方霸主,面對女兒的遭遇,全都沒有吭聲。
五百年的時間裡,中原大陸,滄海大陸都發生了很多事,唯獨靈山,始終一片平和溫馨。
鳳堇漸漸知曉男女之事,對軒轅凌的親近也不抗拒,還會時不時的偷吻軒轅凌。軒轅凌只覺得幸福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他等了四千年,終於要等來了人生最關鍵的那個時刻。
可是他不知道,鳳堇也不知道,看似平靜之下,一場看不見的陰謀早已圍繞着靈山施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