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半天也折騰不出這地方的鄭少冉一衆人集體瞅着對面的池塘發傻!瞅了一會兒也瞅不出啥東東的某冉童鞋,開始瞅人然後又瞅馬!最後才道“要不然舍下幾匹馬吧!”他身邊的那小頭目聽到這眼前一亮“不如再給馬多吃些解毒丸!看看剛纔那小子的情況,這陷阱中的毒藥似乎並不是太強烈的。”
鄭少冉搖搖頭“可以吃一些,不過也只能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對方顯然是某股暗中勢力而且組織中有高人!估計這陷阱到最後也沒那麼好對付呀!”那小頭目聽了這話,暗自點頭。“讓人弄幾匹體力最差的馬出來,矇住它們的眼睛把它們放過去。”鄭少冉吩咐道。“矇住了眼睛它還會走嗎?”指定是停在原地不動了,其中一個小暗衛不解道“這馬又不是人,咋可能說讓往前衝就往前衝?”
鄭小冉沒好氣地道了句瞅着點,然後尋了匹不咋地的軍馬,弄到池塘前矇住了眼睛,照着馬屁股就是狠答地一抽,那馬吃痛,長嘶一聲就朝前方奔去。也就奔了十餘丈就開始掛上各類陷阱中發射出來的小暗器。那軍馬更加吃痛又開始全身難受,出於動物的本能它開始驚慌失措地到處亂撞,發誓要趕緊逃出這該死的地方!它這一跑觸發的陷阱更多,最後大家眼瞅着這馬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轟然倒下。可是眼前,那地方只是一片池塘水面應該啥也沒有才是?爲何會有可撞之物呢?
鄭小冉一瞅見這種情況,滿是驚喜,快步帶人跑了過去,摸了又摸確定是一件金屬狀物,就拉了幾個身強力壯功夫高深的小夥子大家一使力就把它拔了下來。轟隆一聲響,眼前腳下的池塘赫然變成了石子地,大家所拔之物也顯露出真面目,竟然是一隻黃銅所鑄的怪異柱子!上面圖刻許多奇怪的花紋,摸上去竟然還有股麻麻簌簌的感覺。稀罕呀!“這東西撈回去咋樣?”鄭少冉大眼睛眨了又眨,最後問道。“挺好的,最後誰馬沒有了,誰抗柱子回去!”小頭目一發話,好嗎,人羣中立即有人苦了臉,那柱子一人多高,就算有內力這要靠肩膀扛它回老遠的華京城?不死也得口吐白沫呀!
鄭少冉倆手一搓來了興致“好主意!繼續,繼續多弄幾根,你們一起扛着回去!”頓時身後一片吐血聲!赤頭你是個壞銀,就算這玩意再詭異再好,這扛回去也要了半條老命!你這麼喜歡咋不自己扛回去捏?“快點,快點,下一匹誰的馬上呀?”鄭小郎一問,呼啦呼啦,大夥的人拉着自家的往後退去!鄭小冉怒了“看看你們這熊樣?死匹軍馬回去不就配上了,咱說你們呀,總不會是打算讓咱的小黑黑去吧?”大家一起搖頭,還並暗自吐槽:你的小黑黑?這要是讓三將軍知道,看不揍得你滿臉黑黑?“趕緊把馬送上來呀?”鄭小郎君尤不知自個已經成爲了一衆小暗衛們暗自意yin被狠扁的對象,催促道。就瞅着大家聽了這話,都抓進了繮繩大踏步後退,一,二,三大步!怒了,鄭小郎怒了,你們這羣傢伙咋就這點覺悟捏?自己不出線是吧?老子還不會搶咩?鄭小冉童靴擼胳膊挽袖子就親自上場,抓過一匹年紀大點的馬就打算派上用場,誰知卻被那小頭目一把拉住,眼神鄭重地道“少將軍,這馬不行。它是咱的同袍的遺物,曾經在戰場上救過咱的命!人不能忘本!除非咱死了,否則你不能動它?”鄭小郎聽了這話,霎那間身形僵硬,最後才吶吶道“是當年的蜣部王庭暗戰嗎?”那小頭目沒有回答他,卻是灑然一笑。這就足夠了,當年那場暗戰了死了鄭氏暗衛不少精英,能夠活着的回來的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只是眼前這位足以被稱爲英雄的男人卻沒有佔據高位的又是怎麼回事?鄭小郎君帶着仰慕和疑問的眼神瞅向他,似是要尋求答案!那小頭目被他瞅得心裡發毛,苦笑着道“少將軍,再有一年咱就退役了。”
“啊?爲什麼?你得罪了軍中什麼人了嗎?或是暗衛中的什麼人?”像他這樣的曾經的鐵血鄭家軍,精英暗衛居然要退役?鄭小郎君怒了,難道是鄭家軍中居然出了敗類?那頭目再次灑然一笑道“不是,早年咱家兄弟五個一起入了鄭家軍,後來幾番征戰,兄弟五個僅剩了咱一個,一不小心咱就成了家中獨子。鄭家軍有軍規,像咱這樣的必須退役養活老爹孃親和其它兄弟的遺孀子女。咱是好不容易纔求了情,讓咱再幹一年呀!”
一個?獨子?鄭家軍兵兇將悍很少折損,最近的一次莫不是北疆之戰?!!鄭少冉再次悚然動容,敬慕攀升!有點弱弱地道“讓你折了兄弟的,就是那場北疆之戰吧?”
這時那小頭目的笑容就有點勉強,很是艱難,很是澀然地道“一個參將,一個遊擊,是有棺木訂了性命送回來的,當時老將軍能找到的棺木實在不夠,其它倆個是化成了骨灰,裝進罈子裡抱回來的。”隱隱的,鄭小郎君的耳邊聽到了極力壓抑的抽泣聲,這一羣小暗衛的父兄很多都在鄭家軍中,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羣小暗衛幾乎都在十幾歲,二十出頭,身邊的至親之人雄赳赳氣昂昂地打馬上了戰場,可是回來的卻僅僅是訂着名字,一排接一排的棺木和從頭往不見尾巴由牛馬拉着的白瓷骨灰罈,一疊又是一疊,一層又是一層!延綿數裡。
下令出兵是自己的爺爺,領兵打仗的是自己的三叔,鄭小郎君此時此刻心裡好不難過,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忽然,那小頭目一聲長嘯,宣泄出一腔悲傷,大聲道“老將軍常說,名將難免陣上死,好兵難避馬前亡!扭捏啼哭哪是男兒做派,二十年後某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