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纔想起剛剛將她放入水中時沒有幫她將衣服除去,他眼眸微垂瞧着她因泡在水中而微微敞開的衣領及那在微蕩水波中微微起伏的如玉鎖骨,手,不由自主的擡起。
“流氓!”
他指尖剛觸及她的衣領不知何時醒來的溫暖瞬間掌勢如風朝他扇去。
“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君熠寒眼眸微眯漫上幾分怒氣,在她的掌落下前反手扣住。
“你這男人真是獸心敗類!”溫暖冷然一笑,下一刻卻又語調一轉懶懶散散的道“你果真是王爺的友人?”
“不錯。”
“那你剛剛在做什麼?此時又在做什麼?”她眉眼微挑帶着幾分毫不掩藏的諷刺“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你剛剛欲脫本王妃的衣,此時還握着本王妃的手,你可真是王爺的好友人吶?”
“…”他默然無言以駁。
“怎麼?無話可說了?”她似笑非笑的脣角一勾,轉眼間一腳躥出正中他的腹部她則借勢撐着池沿一個翻身來到岸上,收回的腳還不忘朝他腦們上順勢來個後踢,只可惜他反應太快沒踢中。
君熠寒從水中起身瞧着她笑得含蓄卻滿是得意的神色心頭甚是憋屈,他脫自己夫人的衣握自己夫人的手竟然被罵成流氓敗類?!
簡直是荒唐!
可轉念一想,他的夫人如此爲他愛護自己的名譽,他又似乎應該感到欣慰纔是?
他黑沉的面色稍霽,有些無奈的瞧着盤腿坐在地上扭着衣襬上的水完全將他當空氣的溫暖“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去找找有無出路?”
“嗯,快去快回。”溫暖頭也不擡的回道。
“你就不擔心我將你扔下一走了之?”
“擔心有何用?”她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頗爲無所謂側臉看向他“本王妃一介弱女子,你若是真要將我扔下置之不理我還能阻止你不成?既是無法由我意志決定的事,我又何必要擔那份心。”
話雖如此,可不知爲何,她竟沒有絲毫懷疑的相信他不會扔下她。難道是因她們已算是同生共死一回?或是,因爲他是君熠寒派來的?溫暖未加多細想,繼續扭着衣服上的水。
君熠寒瞧着她滿不在乎的淡然神情眸色微深,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平日裡散漫,赤水上灑脫,在這樣的困境中卻又如此絲毫不懼安然自若,是她篤定了他不會扔下她不管?還是她有足夠的信心能憑藉身身的力量離開?或是,她對生死真的不屑一顧?
他對她的好奇疑問似乎累積的越來越多,可卻愈覺得她像是一團迷霧,越是靠近卻越是看不真切!
此前心頭壓下的那股燥意又開始升騰,他轉身向斜道走去,暖氣漸少寒氣漸濃,他原本是想借着寒氣讓心頭那股燥意平復下來,可此時卻只覺這寒氣將體內散發的燥意收縮到了一處變得愈加的清晰。
她是太后賜婚的女人,他可以善待她但卻決不能愛上她!他閉了閉眸腦中反覆不停的告誡自己,須臾,他眼眸睜開,一如往常的微涼。
溫暖將衣服上的水擰得七七八八後站起身將衣裙抖了抖,還好這衣服是用金國進貢的上等雲錦剪裁而成不易生皺,如若不然被她這般擰麻花的擰來擰去非變成一塊皺巴巴的抹布不可。
嫋嫋白霧縈繞在她周身浮上層朦朧之色,被打溼的絲綢如第二層肌膚般緊緊的貼合着她的身軀將她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展露無遺,雙腿纖細修長,臀部渾圓挺俏,楚腰不盈一握,甚至連平日瞧着略顯平坦的胸部也因此露出了它的“真實面貌”,他眸色漸深,負在身後的手微微動了動,嗯,這大小應該恰好與他的掌相契合正好。
她專心致至的整理着衣服,卻未曾發現此前離開的君熠寒已不知何時站在了洞口處,直到他低低的咳了咳頗爲“正人君子”的提醒“王妃,請注意您的儀容?”
“…”溫暖瞧着他背對着她的身子,真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故作姿態!
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雖然相較於現代的比基尼泳衣而言,這絲綢貼合在身上不過是相當於穿了件緊身衣而已,但在陌生男人面前這般,溫暖還是覺得有些微尷尬。
她盤腿坐下身子微微前傾將貼合在胸口的衣衫往外拉了拉整理了番後這纔開口道“可有找到出口?”
“出口是有,但出不去,洞口是水流交匯處形成了漩渦,若我們強行出去只會被捲走。”
“那可有魚?”記得以前學地理時有講到水流交匯處通常有大量魚羣,不知這一理論是否古今中外大流小河均屬通用?
“…你不擔心出不去?”他突然有些佩服這女人的思維跨越度。
“有男人在時,這種費心的事用不着女人操心。”她瞧着他…的背語調閒散“本王妃餓了。”
這是她對他的信任?君熠寒聽着她頗爲理所當然的語氣非旦不生氣脣角反而泛起抹笑意,但笑意剛起他又眸色一沉,她竟然對“別”的男人如此信任?!
估摸着她已整理好了,他神情冷淡的轉過身來走上前將一個大概五寸左右的河蚌遞給她。
“你難不成要我生吃河蚌?”她盯着河蚌眼前有些發黑。
“打開。”他懶得再與她廢話直接將河蚌塞入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