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煙過後,假宇文邕帶我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中,他將我放下來,先將我捆綁起來,然後又用一條黑布將我的眼睛蒙起來。這才解了我的穴他拉着我的胳膊跟着他一同往前走。不知走了多遠,也不曉得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什麼樣的,只聽見這裡除了樹葉的沙沙響聲,和幾聲鳥兒的鳴叫,別的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我們走到一片隱隱約約能聽見瀑布聲音的地方,假宇文邕拉着我低聲道:“上臺階。”
我試探着向上踏了一步,果然前方有一步臺階。我默默數着上臺階的階數整整二十一個臺階。上臺階後假宇文邕拉着我向右拐,以我們的腳步聲我判斷這裡應該是一個山洞。
忽然我聽見一陣女人的聲音:“多謝林大夫,幫我將這個賤人抓來。”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鄭梒霜的聲音。林大夫?難道假扮宇文邕的就是林大夫?他們是合謀綁架我的?
林大夫揭下蒙在我雙眼上的黑布,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如我所料我們的確在一個漆黑的山洞。山洞中央燒着一堆篝火。而一旁站的正是鄭梒霜,另一旁站的有着宇文邕的相貌的林大夫,林大夫淡淡道:“鄭姑娘,你說那本《華佗藥譜》可在她的身上?”
“沒錯我的確見過她拿過《華佗藥譜》。”
那個長着宇文邕模樣的林大夫轉身問我:“華姑娘,你那本《華佗藥譜》快點交出來免得傷了你的性命。”
“只可惜華佗藥譜現在不在我的身上,你要找應該去我師父的府邸去找,我只是一個徒兒,師父的東西怎麼會放在我的身上?”
林大夫冷冷道:“你師父的《華佗藥譜》藏在哪兒?”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我還沒有問你,你是誰?爲什麼會和北周皇帝宇文邕長得一模一樣?爲什麼要以我朋友的身份騙我來這裡?”
林大夫冷笑道:“你師父難道沒有教過你易容術?”
“什麼是易容術?”師父從來沒有給我講過易容術這種醫術,我對易容術的概念也是一無所知。
“你不知道易容術?”林大夫看我一臉不解,確信了我根本沒有看過《華佗藥譜》,他冷笑道:“不想你師父連易容術都
沒交教給你。”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會易容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聽林大夫的看口氣,似乎跟我師父還是舊識。
“你猜得沒錯,我是你師父的師弟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叔。”說完他從額頭的發稍處用手指輕輕挑起一層皮,一張活生生的人臉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揭下來,現在顯露出來的那張臉與之前完全不同,是一張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的臉,他的聲音也跟着變了。看得我是目瞪口呆,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我是萬萬也不會相信,僅僅一張面具就能做的如真人的臉一模一樣。“你,你這是用什麼做的面具?這面具做的也太逼真了,就如真人的臉一模一樣。你戴上面具的聲音怎麼會和北周皇帝宇文邕的一模一樣,一取下面具發出的聲音又是另一種?”
“看來你真的沒有接觸過《華佗藥譜》如果接觸過就不會對這如此驚訝。”林大夫看着我思索了一下道:“這樣也好,有了你這個人質,姓周的一定會將那本《華佗藥譜》交給我。”
我不解道:“你要那本《華佗藥譜》有什麼用?你不是我師父的師弟嗎?你可以直接問他要,你拿我做人質不怕傷了你們師兄弟之間的和氣?”
林大夫冷笑一聲:“和氣?我們之間的和氣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劃清了界限,現在我們之間已經談不上有什麼和氣。”
“你和我師父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個你不必知道。”接着林大夫對鄭梒霜說道:“鄭姑娘,你在這裡幫我看好她我去給周御醫捎個信,好讓他拿《華佗藥譜》來贖人。”
鄭梒霜點頭道:“好。”
林大夫走後我和鄭梒霜沉默了良久,大概是我們這一年裡的恩恩怨怨太多,搞得彼此之間生疏了許多,想像我們剛認識時談的那麼親切很是困難。半晌我先打破了山洞中的寂靜:“鄭梒霜,你爲什麼非要對我苦苦相逼,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鄭梒霜冷笑道:“我苦苦相逼?苦苦相逼的人應該是你纔對吧。”
“此話怎講?”
“我讓你離開我家的時候你口口聲聲答應我將高大哥讓給我,而你呢卻背信棄義,揹着我不在的時候與高大哥舊情復燃,苦苦相逼的難道不是你?我只不過是
本能的反抗而已。”
“我還是那句話,長恭他愛不愛你是由他來決定,我做不了主。佛家有云: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我以前是答應過你我決定了放棄,但那時長恭失去了他往日的記憶。但不想長恭他又恢復了他的記憶。是上天冥冥之中註定我們緣分未盡,你又何必強求呢?”
鄭梒霜冷冷道:“少在那兒將什麼大道理,我只相信高大哥在進宮之前愛的是我不是你,進宮後你一定是給他下了什麼藥纔是他喜歡上你而不是我。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我嘆了口氣,問鄭梒霜:“鄭梒霜那個林御醫是誰?他爲什麼要與你合作,你難道就不怕他是在利用你?”
鄭梒霜冷冷一笑:“這不用你多費心,我爲什麼要與他合是我們之間的事情,用不着你多費心。”
“你難道不怕他是在利用你,等你對他來說沒有用價值時再將你滅口?”
鄭梒霜冷冷道:“這個不用你多管,我自己心裡有數。”
到了第二天清晨林大夫從外面走進山洞,看他進來時發現他臉色一臉怒氣,看見我冷冷道:“不想你還是那華老頭子的孫女,看來我明天還真得帶上你當人質見見你師父。”
“你說的華老頭子是誰?”自打我有記憶以來對在我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華老頭子這個人。
林道夫冷笑道:“華老頭子就是弄你的親爺爺華舍紊,也是我和你師父的師父。”
林大夫這一句話讓我一頭霧水:“師父說過我從小是個孤兒,他是在荒山野嶺中發現我,並將我領養的,怎麼時隔二十年我突然冒出個我親爺爺和一個師叔,我的親爺爺還是師父的師父。”
林大夫看我一頭霧水,冷冷問我:“你師父沒有跟你提過你的身世這件事?”
我說道:“我師父只向我提起過我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師父是在荒山野嶺中將我撿起並撫養成人。”
“呵呵,我還以爲他是我們師兄弟中最孝順師父的人,不想他也是做做樣子的僞君子,對華老頭子的孫女把自己說的這麼這麼偉大。
我狠狠地瞪着他:“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師父,我師父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