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見師父已經背上包袱,牽着兩匹馬在客棧門口等候。我跑過去問師父:“師父,我們現在是往哪兒?”
“我送你回山。”
“那您還下山嗎?”
“下,我現在任職御醫,如果我不回去,必會遭皇上和蘭陵王的懷疑。”
“哦。”雖然口中答應,但心裡還有些不甘,原來師父和我一起在山上我還有個伴兒,但現在山上就剩下我一人實在覺得自己很孤單。
行了三天的路程,終於回到了山上。原來被我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幾間茅屋已經落滿了灰塵,這次回來又要大幹一場了。
師父在這裡停留了七天,便匆匆離開,師父將一張地圖遞給我:“這是下山的地圖,採好的藥你曬乾之後按地圖下山賣藥,我走後以後你可要學會照顧你自己。”
“是師父,您放心,我絕對能照顧好我自己。你也要保重啊。”
“嗯。”
我問:“師父,您這一去大概多長時間能回來看看我?”
師父思索了片刻:“等戰局穩定下來,我便會辭官還鄉。”
“哦,那我在這裡等你。”
看着師父離去的身影頓時是感覺我似乎像畫了個圓似的最後又回到了原點,以前的一切好似就是一場夢一樣,如今又要過上以前那種平淡的生活了。
師父走後的每日除了在山上採藥,偶爾去將從山上採來的藥送到山下賣給藥鋪。
一日我將藥放在竹簍裡背在身上,還有兩個竹簍提在手裡下了山。以前背一個竹簍都嫌重,現在背多了也就沒那麼顯了。
到了藥鋪,見那那裡排了一個長隊,記得以前這家藥鋪很冷清,沒幾個人過來看病,他們每次進的藥材不多,我才選擇將藥材賣到這家,不然就這一丁點兒的藥材根本不夠大藥鋪使用。
我問一旁的大伯:“大伯,記得這家藥鋪以前很冷清,怎麼現在這麼多人來看病?”
大伯看了看我,問:“小夥兒你是新來的吧?”
我出來時女扮男裝,他們都以爲我是男兒身,“是的。”
大伯接着說道:
“你有所不知,前幾天這家藥鋪的老闆請了一個神醫來坐堂,這神醫名叫安文他醫術高明,可以說他看過的病人服了他的藥沒幾天就好了。”
這麼厲害,我只相信我師父的醫術纔是天下第一,今日我一定要領教領教這神醫的醫術有多高明。
我先將這些藥材送到藥鋪的櫃檯上,遞給看藥鋪的夥計。夥計接過藥材對我說:“小哥,我們老闆說了,您以後不用給我們送藥材了,您現在採的那些藥材連我們一天賣出的都不夠。”
我驚訝道:“啊,你們需要的藥材這麼多。”
“那當然,我們這裡來了一個神醫,專治疑難雜症,看過的病人個個藥到病除。”那夥計說話時相當自豪。
“求求您,看看我兒子怎麼了。”女人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扭過頭看見一個穿着被補了好幾個洞的破衣裳懷裡抱着一個小男孩兒坐在神醫一旁的凳子上。神醫不肖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兒子缺補,需要人蔘和鹿茸,瞧你這打扮肯定是買不起,你還是早點兒回去給你兒子準備後事吧。”
“呦,我還以爲你這個‘神醫’醫術有多高明,原來只不過是一個神棍。”
坐堂的大夫看向我,怒道:“你是哪兒來的毛小子,竟然敢侮辱本神醫,本神醫可是華佗再世。”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過去給那小男孩兒把了把脈,然後對神棍說:“我們不如打個賭,我若治不好這小男孩兒的病,我就無償爲你做牛做馬乾上一年;我若不用鹿茸,人蔘也能將這小男孩兒治好,你就立刻給我滾出這藥店。”
神棍輕笑一聲。“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黃毛小子是怎麼治好他的病。”
我對店鋪的夥計說:“麻煩給我一個秤。”
夥計將稱託遞給我,我淡淡道:“謝了。”
我把過小男孩兒的脈,小男孩兒只是發燒而已,開些清熱去火的藥材便可。
我走到藥櫃前將配方中的各類藥材一一放入秤中稱好,給這男孩兒包了三副遞給婦人,“大姐,小孩兒只是發燒,這是給小孩兒開的藥,一共是三天的,一天服用三次。”
大概她是覺得我只是個採藥的,對醫學這方面懂得少,有些將信將疑,猶豫半晌說了聲:“謝謝。”
我說:“服下藥後大概三天他的病就會好,記得三天後到時候還這裡。”
“是。”
“神棍,明天上午我們在這裡不見不散。”
神棍冷冷一笑:“不見不散。”
由於山路非常崎嶇,一般兩個時辰才能到達山下,所以三天後的清晨天還未亮我就早早地下了山。
來到藥鋪時已是上午,見那位大姐帶着小男孩兒,還有那神棍都在這裡。來的較晚難免有些尷尬,我乾笑道:“抱歉,家離……”
我還沒有說完,那位大姐就帶着她的兒子“撲嗵”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給我磕頭:“恩公,您的醫術真是高明,我兒喝完你的藥病就好了。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他們的行爲頓時你讓我有些鄂然,我愣了半晌乾笑着將他們扶起:“大姐,您說哪裡話。佛祖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身爲醫者怎能見死不救。”
我走過去得意地看着神棍:“是誰說自己醫術了得,是華佗再世?居然連個發燒都不會治。”
店前圍觀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我左腿的關節痛,一個月前來這裡看病,大夫,不。是騙子說我缺補,讓我買人蔘和鹿茸,我花了我半年掙下來的積蓄纔將這人蔘和鹿茸買下,直到現在還沒見效。”
“嗯,我前一段時間胃痛,過來看這騙子也說我是缺補,需要買人蔘和鹿茸,我家境不好,沒有那麼多錢買,只找了一個遊方郎中看的,還好當初我沒買,不然我可就虧大了……”
我笑道:“我記得昨天有人願和我打賭,如果對方贏了我願這輩子給對方做牛做馬;如果我贏了,對方必須立刻滾出這藥鋪。”
神棍被氣得臉色發青,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說:“現在請神棍滾出這家藥鋪。”旁邊圍觀的百姓也跟着喊道:“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大概是那神棍覺得此時他的面子都被丟完了,所以趁我們稍不注意時,他迅速從藥鋪後面的門口逃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