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北周軍隊撤兵,北齊的皇帝也下詔讓長恭班師回朝,我也有幸跟隨長恭和博弈一同去京城看看博弈口中所謂的豪華有多豪華。
到了京城,長恭走在最前面,我與師父還有博弈尾隨在後。見這裡的確比晉陽還要繁華,兩邊都站滿了一羣人,男女老少都有,年輕女子居多,看她們的表情真像話本上說的花癡。“博弈大哥,那些女的爲什麼都花癡般的看着蘭陵王?”我低聲問博弈大哥。
博弈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吃醋了?”
我立馬裝作根本不在乎的模樣:“我哪有?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博弈淡淡一笑:“她們就是你的情敵。”
“她們仰慕蘭陵王?”
“嗯。”
聽他這麼一說,我有點兒後悔那麼草率地答應嫁給蘭陵王。從我進城到皇宮這一路上所有的女人都這麼花癡般的看着長恭,可見我若嫁給了長恭全京城的女人都成了我的情敵。那我以後出門比下山還困難。
在皇宮門口一個太監從皇宮裡走出來,手裡拿着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蘭陵王邙山一戰大捷,今日凱旋而歸,今晚朕賜蘭陵王酒宴。蘭陵王接旨。”
“臣接旨。”
下午博弈讓我扮成宮女的模樣,我如願以償地跟隨博弈大哥進了皇宮,裡面的場景果然如博弈所說,讓我看得目瞪口呆。宮裡的建築富麗堂煌,硃紅色的牆面顯得皇宮更加莊嚴。我們走到一個花園,這裡的花緊簇地挨在一起站在花園的中央彷彿站在花海中,令人震撼。“博弈大哥我們這是在哪兒?”
“御花園,是皇上和嬪妃賞花的地方。”博弈介紹道。
“他們把這些花養的真好。”
博弈糾正道:“這些花不是皇上和嬪妃養的,是皇上請來的人幫皇上和嬪妃養這些花。”
我驚訝道:“啊,他們的花爲什麼自己不養讓別人養?”我對這個很不解,常言道:種花得花種豆得豆,這些花又不是他們種的憑什麼讓他們得這些花。
博弈被我問得一愣:“他們把花養好,供皇上和嬪妃欣賞自然也會領取工錢。”
“哦,是這樣啊。”原來是顧的傭人,這大概就和買賣是同一個道理。
這時一名太監匆匆跑來,在博弈耳旁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博弈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對蘭陵王說我馬上就去。”接着博弈對我說:“紫煙,你在這裡稍等。蘭陵王找我有些事情,我去去就來千萬不要亂跑。”
“嗯,知道了。博弈大哥你快去吧。”
博弈走後,我便站在這裡靜靜欣賞着這些花朵。忽然我看見一名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手裡拎着水壺正在給這些花澆水,這位大概就是這裡的澆花師傅。我走過去給那位澆花師傅打了個招呼:“你好,你是不是在這裡幫皇上和嬪
妃澆花?”
那男子一愣反問道:“你看我像嗎?”
我仔細瞧都沒瞧:“肯定是,我聽博弈大哥說這裡的花是由澆花師傅澆的,供皇上和嬪妃欣賞。”
男子大笑:“對,我是這裡的澆花師傅。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跟你學學怎樣養花。”我以前養過菊花,把種子埋進土裡,每日按時澆水可過了半個月也沒見有新芽兒長出,我本來就屬於急性子,見它這麼長時間沒長出來,索性把它從土裡翻出來看看是否出了新芽兒。挖出來時發現已經長出了一丁點兒的新芽兒,頓時欣喜若狂,趕忙把它埋進土裡,期盼着它趕快從土裡鑽出來。可我又等了一個多月,見那新芽兒還沒有長出來,我只得再將土翻開見那發出的小芽兒已經枯萎了。對此我很納悶兒每天按時按點兒澆水爲什麼它就枯萎了呢?“先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看澆花先生的表情似乎很樂意爲我解答。
我問:“你是怎麼讓這些花長得這麼嬌豔?”
“按時澆水。”
我納悶道:“我以前養花也是天天澆水啊,怎麼半個月了也沒見長出個新芽兒來?”
澆花先生笑道:“澆花用不着天天澆,得看土快乾的時候才能澆,天天澆會因水多把種子澆死。”
“哦,我怎麼說我那麼勤奮地給它澆水,它怎麼這麼長時間也長不出芽兒。”我嘻嘻笑着:“還是先生懂得多,小女子佩服。”這句話話本上出現的次數最多,似乎放在誰身上都受用。
“過獎了。”先生問我:“請問姑娘芳名?”
“我叫華紫煙。”
“你是宮裡的宮女?”
“不是,是博弈大哥帶我進來的,進來時還讓我打扮成這樣,真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博弈爲什麼要帶你進宮?”
“我自小是從山裡長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氣派的建築,博弈大哥答應帶我來看看。”
“那你喜歡這裡嗎?”
我點點頭:“喜歡。”
“你願意住在這裡嗎?”
“不願意。”
“爲什麼?”
我回道:“民間有句俗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我覺得這句話說得特別有道理。即便是外邊再好也沒有自己住在家裡自在。”
“哈哈哈。”澆花先生笑道:“姑娘的悟性不錯,願意跟我學養花嗎?”
我跟澆花先生學養花大概學了半個時辰,我聽見身後傳來博弈和長恭的聲音:“參見太子。”
我扭過頭見二人正在行禮,我往後看了看見只有三三兩兩的太監和宮女路過並沒有看見太子。“王爺,博弈大哥你們是不是在給我開玩笑?我後面沒有太子的哦。”
博弈低聲道:“快跪下行禮,你身旁的
這位就是。”
我驚訝地看着身旁的“澆花先生”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到底是不是澆花的?”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笑問我:“你看本太子像嗎?”
“那,那,那爲什麼你要來這裡澆花?這裡的花不是由專門養花的先生來澆嗎?”
他淡淡一笑:“本太子難道就不能親自澆澆花?”
我立刻跪下:“民女不知您是太子,還望太子恕罪。”
“不知者無罪。”太子將我扶起拉着我的手問我:“你願意留在宮中做我的愛妃嗎?”
他這是不是在懲罰我剛纔對他無禮?宮裡的人可真惹不起。“啊!太子我要打要罰隨你便,您可千萬別罰我做您的嬪妃。”
他笑道:“這怎叫罰?本太子是喜歡你這沒頭沒腦的個性。”
他和長恭是不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怎麼喜歡我的理由都一樣。“太子,師父說我長着一張烏鴉嘴,您就不怕萬一有一天我一不小心說錯了惹您生氣?”
“哦?那本太子還真想聽聽你那張‘烏鴉嘴’能說出什麼惹我生氣的話。”
這太子口味兒可真重,我哀求道:“太子您就放了我吧,就算您不怕,但我怕。”
“哦?你怕什麼?”
“怕一旦得罪您,我小命就不保了。”
“哈哈哈。”太子大笑着說:“你這丫頭真有趣,本太子還就喜歡你這種的。放心就算你說了再大逆不道的話本太子也不會罰你。”他這個人可真另類,喜歡人的方式可真與衆不同。
“你就等着當本太子的太子妃吧。”
我怔住了,長恭搶先一步說道:“太子,她只是一個鄉野丫頭,若封她爲太子妃恐怕難以扶衆。”
太子擺擺手:“這一點本太子不在意,漢宣帝的李夫人不也是低賤出身?”
“太子……”
太子打了個哈欠:“本太子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後悔剛纔問他怎樣養花。博弈拉了拉我的衣角低聲說:“紫煙,還不快跪下謝恩。”
我機械化地跪下,“謝太子。”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離開了這裡。
太子走後長恭對博弈怒斥道:“叫你帶好紫煙,你怎麼擅自離開。”
“是,是您說有事找我。”
“就算本王讓你過來,你就不會把她帶過來,她冒冒失失一個人呆在這麼大的一個花園裡怎麼行?”
我勸道:“好了,現在你們不要吵了,快點給我想想辦法怎樣脫身才是正道。”
“王爺要不您向太子說明您和紫煙的關係。”博弈說。
長恭搖搖頭:“不行,太子金口諾言,已經發了話,只要向皇上求個情便能納紫煙爲妃,更何況太子現在也喜歡上了紫煙,想說服就更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