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爾求斯的商場裡,三相和盛大,仍舊是斗的不亦樂乎。肖亦澄和景黎鶴的秘書對持良久,他並沒有無謂的在和對方對視,他腦子裡轉悠的飛快。既然剛纔景黎鶴的秘書是和景黎鶴請示後,才把價格提高的,這麼來說,是景黎鶴死活要和自己鬥到底了。這對肖亦澄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就在所有的人以爲三相會戰敗的時候,他把三相的一個副經理叫來,當着對方的面說:“你馬上去見商廈的負責人,說我們三相要把價格提高一倍,我看他們盛大怎麼辦?我看景大少還有什麼花招。”肖亦澄這些話,是故意說給景黎鶴的秘書聽的。那個副經理立刻答應着去找商場負責人(當然,這時候商場的負責人已經換成了王臻的秘書林剃剛了)把價格給翻了一倍。
林剃剛大喜,立刻打電話給王臻邀功彙報。王臻笑而不語,一切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了。他想要的,就是想盛大和三相鬥個兩敗俱傷,最好是魚死網破,他好坐收漁人之利。果然,樓盤才收購沒有半天,好消息就來了。他不禁爲自己的深謀遠慮而感到高興。
另一方面,景黎鶴的秘書見肖亦澄竟然把價格給提高了一倍,還對着他說景大少的壞話,這當然是相當不能容忍的。他立刻也吩咐人,去找到林剃剛,說他們盛大要收購攤位,在肖亦澄的價格上,多加三成。
那個人下來,跟景黎鶴的秘書彙報了情況。景黎鶴地秘書沾沾自喜。等着肖亦澄去加價。卻沒有想到,等了半天,肖亦澄都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問道:“肖亦澄,怎麼樣。你們三相還是鬥不過我們盛大吧。想和我們景大少爭,你想的太美了。我們盛大有多少錢。你們三相算個什麼東西,想要拼錢。我看就是皮草張把他老婆賣了也拼不起。”
肖亦澄神色淡定說:“我們三相有要和盛大拼錢的打算嗎?有麼?有麼?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景黎鶴的秘書得意起來:“肖亦澄,怎麼樣,你現在怎麼成了縮頭烏龜,不敢說話了,知道我們盛大和我們肖大少的厲害了吧。”
肖亦澄很淡定地說:“你們盛大和景大少厲害。我倒是還沒有見識到。不過盛大做事地人,很多豬腦子,我倒是見識到了。”
“你......你什麼意思?你敢罵人?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景黎鶴的秘書還得瑟起來了。
肖亦澄纔不把他這麼個小角色放在心上呢。肖亦澄說:“我可沒有罵人,誰都知道我肖亦澄可是個文明人。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對了,我們三相地人要撤了,這市裡的好賣場這麼多,我們爲什麼非要選賊比爾求斯?天下之大,我們三相地容身之處多了去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三相人可不會像某些所謂的國際上市集團的人一樣。笨的只在一棵歪脖樹上吊起。”
“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肖亦澄。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踏出這個大門一步!”
“怎麼樣?想綁架麼?我們中國可是法治社會。好吧。既然你要死個明白,我不妨告訴你,我們三相從來沒想過要和你們盛大斗氣爭奪攤位,我們只不過是想幫着你們把攤位的價格炒地高一點,好讓你們景大少更有成就高。反正你也說了,你們盛大別的沒有,就是錢多,既然這樣,我不妨所幫幫你們兩把,幫你們想辦法把錢花掉,就當是捐助了希望工程吧。三相的人都撤了,我們老總已經給我們找到了更好的賣場,我們的產品會賣的更好。”
肖亦澄的話剛說完,周圍就叫好聲不斷起來,幾乎所有的三相人都在爲肖亦澄叫好。而景黎鶴的秘書,氣得臉色都變綠了,就只差去投海自盡,跳崖自殺去了。他一想到回去可能要面對地景黎鶴地嘴臉,就覺得心裡說不出的犯憷。景黎鶴是什麼樣地人,他實在是太清楚了,自己這下子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三相的人跟着肖亦澄,“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比爾求斯賣場,三相和盛大的戰爭,或者可以說是肖亦澄和景黎鶴之間的戰爭,再一次以肖亦澄的全勝而收場。
肖亦澄這邊是得意的,何小籮的日子,卻不怎麼好過。她公司的整個設計室裡,最近都沉默了很多。不用說也知道,大家都是在爲輸了標的事情,心裡不好過。尤其是封若,何小籮更覺得有點沒有顏面面對他。因爲這次輸掉標的事情,景黎鶴沒少給封若擺臭臉看,甚至還把他叫去,責罵一頓。
雖然辦公室裡的人,都沒有怪何小籮,封若也沒有怪何小籮,對何小籮也還是和從前一樣,不過何小籮一看到他,就覺得心裡充滿了愧疚和歉意。她一直想把自己心裡的歉意表達出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何小籮在猶豫了很久後,還是決定把封若請出來吃頓飯,來和他表達自己心裡的歉意,好解開埋藏在心裡的心結。因爲封若已經沉默寡言不說話了好長時間了,何小籮每次一看到封若的樣子,心裡的負罪感就會立刻涌上來。
何小籮很擔心封若不肯接受她的邀請,不過想了再三,她還是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開這個口。
這天,等到公司下班了後,何小籮走到封若辦公桌面前,說:“封老師......我......我......”何小籮一向都是伶牙俐齒的,但是現在在封若面前,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封若神色平靜,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他看了何小籮一眼,問道:“有什麼事,何小籮?”
“封老師,我......我......我想請您吃頓飯。”何小籮結結巴巴了N久之後,終於把自己要表達的說了出來。
“要請我吃飯?”封若的神情看不出是驚是喜還是別的:“那好吧。”他說:“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我這個人是不吃辣椒的。太辣的東西我可不吃。還有油炸食品,我也不吃。這樣會長胖的,不利於身體健康。還有一點就是像你們年輕人喜歡吃的肯德基、麥當勞這些垃圾食品,我也是不吃的。”
封若一連串說了一大段忌諱,何小籮笑了起來,她本來是很緊張的,但是經過封若這麼一說,緊張感去了不少。她明白封若是怕自己緊張才故意這麼說的,心裡對他充滿了感激。
她說:“封老師,那麼我請你吃御苑軒的烤魚怎麼樣?這個烤魚,它雖然叫烤魚,但既不是炸的,又不是烤的,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炸的,我媽媽就特別喜歡吃這個。我請她吃了好幾次,她都讚不絕口呢。“
封若笑了起來:“好,聽你這小丫頭的,就吃這個。還知道請媽媽吃飯,還很有孝心的嘛。”
何小籮聽到封若誇獎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向來是以彪悍潑辣著稱的,這下竟然都紅了臉,封若看了都暗暗稱奇。
何小籮等封若整理好東西后,兩個人打車到市中心的御苑軒去吃烤魚。那裡的烤魚,果然像何小籮說的一樣,既不是烤的,也不是炸的,是用一種很特別的方法蒸成的。據說這種秘方要是拿出來拍賣的話,都可以賣好幾百萬呢。
封若夾起魚來吃了一口,讚美道:“不錯,不錯,皮滑柔嫩多汁,真的很好吃。小籮,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美食家嘛。”
何小籮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盯着封若半天,才支支吾吾說:“封老師,其實.....其實我今天請你吃飯,是有話要對你說的,其實我......”何小籮吞吞吐吐了半天,說不出來。
封若笑了起來:“好啦,小籮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早就看出來這些天你有話跟我說了。其實,你要說什麼,我心裡也明白。你說吧。”
何小籮怯怯的看了封若一眼說:“封老師,其實我是爲了競標的事。你也知道,最後中標的是亦澄,其實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想法,一方面是真的是爲亦澄高興的,但是另外一方面,我又確實覺得很對不起您。”
“對不起我?這話打哪裡說起呢。”封若啞然失笑:“小籮,你這麼想就不對了,肖亦澄能夠投標成功,我也爲他感到高興,你更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不是嗎?”
“爲亦澄高興?”何小籮有點愕然:“可是封老師,因爲這件事情,還害的你被景大少罵。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很對不起你。要是沒有亦澄摻和這件事,盛大就不會失去標書,就不會連累到你。“何小籮說着,歉意又涌上心頭。
“小籮,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就是即使要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也是景黎鶴,也不是我。當然,事實上,你根本就沒有對不起景黎鶴的地方。爲什麼你會覺得對不起的是我,而不是景黎鶴呢?“封若慢條斯理的分析道:“因爲景黎鶴根本就不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