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矜俯下身去靠上樑政精壯的胸膛,心中小鹿亂撞。眼前可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這是她靠他最近的一次,所以怎麼能不激動。
“皇上,臣妾既然回來了您就安下心吧,讓臣妾服侍您休息……”她回想着陸惟馨說話的語氣和腔調,媚眼如絲。
就算靠了別人也沒有和他有什麼結果,所以機會都要靠自己創造。
樑政這會兒看上去一直把她當作了陸惟馨那個女人,雖然這讓她心中膈應……姚矜伸去解樑政腰帶的指尖在微微發抖,不過能趁此機會讓生米煮成熟飯,她什麼都不顧了。
“唯心……”
姚矜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漲紅了臉。體內一股熱流在竄涌,姚矜顫抖着吻上樑政薄薄的脣瓣。
“別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樑政又夢囈一句,側過身去。
他原本光潔的後背上幾道醒目的抓痕讓姚矜身上如同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橘光中她擡起的目光正盯着抓痕,咬牙切齒。
從這幾道痕跡來看,不難想象出他和陸惟馨的那一晚是如何瘋狂。
“陸惟馨,你看好了,這個男人只能是我的。”姚矜突然站起來,扯下身上的衣物。
“皇上,臣妾好想你……”她爲了模仿唯心的口氣,絞盡腦汁,可在她印象中唯心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說過話。
說過也不一定,那人平日裡看上去一副誰都愛理不理裝高貴的模樣,說不準就在樑政面前放蕩不堪。
不然怎麼會消失了還能讓不近女色的樑政神魂顛倒。
姚矜越想越覺肝火旺盛,“皇上,臣妾想你了~”
酥麻的嗓音任人聽後都雞皮疙瘩掉一地。
樑政後背一僵,酒勁去了些許。
他感到有人擁着他的身子……是誰?頭腦雖然還不清醒,不過他能感覺出絕對不是他要等的那人。
猛地從軟椅上坐起,只聽隨後便有重物落下接觸地面後發出的悶聲和一個女人的尖叫。格外刺耳。
樑政順着聲源看去,立刻陰霾了臉。
一個的女人正用楚楚可憐的目光望着他,期期艾艾想要說什麼。
“姚矜?”在他看清楚女人的臉後,周身瞬間散發的寒意凍徹骨髓,他冰冰冷的一字一頓,“你是不是活的膩煩了,直說,朕成全你。”
姚矜只是拼命的搖頭,一句話也不說,並試圖用淚水來熄滅樑政的怒火。
爲了能贏得樑政的心,她曾經沒少觀察過陸惟馨的言行舉止。從那個女人身上,其他的沒學會,過了那一晚,倒是有一點讓她受益匪淺——那就是在樑政面前少說或者不說話。
樑政揉了揉太陽穴,宿醉後,酒精帶來的麻痹效果正在退去,留下的是更深的痛楚。他雖然心中有怒氣,但已經無力再和姚矜糾結下去,只想讓她快速消失在他的視
線中。
“下去。”他開口下令,語氣不容置疑。
姚矜狂跳的心終於從嗓子眼兒處滑落回胸口,今晚不成功對她也沒有多大損失,因爲至少她還拿到了玉柄扇的扇面……裡面的聖旨一定能爲她所用……
不過,玉柄扇呢?
姚矜抓過中衣裹在身上,匆匆從地毯上爬起。
眼角餘光一掃,猛然發現玉柄扇的扇面正四分五裂的躺在她剛剛被樑政甩出去的地方。
姚矜下意識狠狠捂住自己的嘴巴,壓抑住快要脫口而出的尖叫,瞳孔劇烈的顫抖。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樑政見她一動不動,冷聲表示自己的厭惡。順着姚矜的目光看過去,下一秒他也心中一驚,瞳孔驟縮。
琉璃材質的扇面碎成了四塊,甚至一角已經被壓成了粉末,一看便知是大力撞擊後的結果。樑政難以置信的看看手中的玉柄,再看看地毯上的琉璃末。
“皇上恕罪!”姚矜知道自己已經觸及了樑政的底線,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請罪。
周身的溫度先急劇下降後又急速上升,姚矜前額緊緊貼着地面渾身發抖,她知道這是爲什麼……樑政居然因爲她弄碎了琉璃扇扇面而對她用烈陽掌?
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噴涌而出,順着額際流向地面,片刻後羊毛地毯已經溼了一大片。
室內的溫度恢復了正常,只聽樑政一聲冷喝,“來人!”腳步聲傳來,小培子推門而入。“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再也不想看到她,讓她今後就在崇華宮畫地爲牢。”
君威壓得姚矜喘不過氣,“畫地爲牢”四個字更是字字敲擊她脆弱不堪的心扉。他最愛的男人只用一句話就宣判了她的今生就這般了卻,如當日他一句話她便入宮爲妃榮華富貴一般……
小培子看了看衣不蔽體的姚矜,隨後出門叫入幾名小太監把她拖了出去。
“皇上,五爺有消息了。”小培子轉身上前稟報,希望這個消息能讓一直沉默的樑政精神振奮起來。
“阿徹?他現在在哪兒?”樑政目光一明,從軟椅上起身。
小培子見此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回答說:“五爺剛纔被發現正躺在宮門口的地上睡覺,奴才得了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確定是睡覺?”樑政一挑長眉,目光深如寒潭般不見底。
****************
唯心疲憊不堪的在一處裝飾堂皇的場所前停下馬。只見店大門的牌匾上,四個錦繡大字在夜晚的風燈下閃着金輝——錦色春天。
看到有人在店門前停下,立刻有年輕貌美的姑娘堆着笑迎上前來。“這位公子,歡迎來到錦色春天拍賣行!”
“你們老闆在嗎?”唯心沒有翻身下馬,而是單刀直入,表示自己來的目的。
姑娘臉上的客套
笑容立刻消失,目光變得有些猶豫。“公子你……”
“不在的話,我就等他回來。”唯心從袖口中取出一枚金簪,在她眼前晃了晃。
“……”年輕的姑娘咬着脣瓣想了想,“公子,我是新來的,還沒有見過老闆。不過我聽說老闆經常不在店內,您能不能等到他就看您的運氣了。”
唯心翻身下馬,順便把金簪扔給了那個姑娘。她身上雖然沒有錢,倒是從樑宮帶出來了一些首飾。
“我等着。”說完她把馬的繮繩交給那位姑娘就走入了錦色春天。
她所能想到的容身之所只有這裡,因爲她有些事情想要和羅川確認,所以從富春居逃出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
雖然她很思念樑政……但是她一想到凌霄兒說如果她回去就毀掉那些玉器,她就沒有勇氣靠近樑宮一步。
那個詭異的富春居和同樣詭異的賭博遊戲,都讓她無法不相信,身爲富春居大管家的凌霄兒說到就能做到。
“緣妃娘娘?”有人從對面輕聲喊住了唯心。
唯心擡起頭,看到了正站在大廳中央樓梯上的羅川。
他仍舊是一襲黑衣。惹眼的短髮,漆銀色的半邊面具,一潭死水般的氣息。“緣妃娘娘怎麼到這兒來了?”
他的口氣雖然帶着疑問,可從露出的半邊臉上看不出半分疑惑。
“先生能否收留唯心幾日?”唯心滿臉倦意的迎上羅川的目光,“等我找到更好的去處就離開。”
“娘娘此言折煞在下了。”羅川下了臺階對着唯心欠身,“娘娘既然來了就是貴客,在下一定會好好照顧娘娘。”
“先生還是叫我唯心吧,可能以後這世上就沒有緣妃了。”唯心搖搖頭,苦笑一聲。
羅川彷彿已經洞悉一切了般,什麼話都沒有問,深深地看了一眼唯心後,帶着她轉身上樓去。
“先生!”唯心突然停下叫住羅川,“先生,我想先去地下室看看……”
羅川也像早已料到了似的,瞭然於心,點點頭說好。
重回地下室,唯心站在那扇門前久久不敢推開。過去家還在的一幕幕鮮活的在腦海中跳躍。
“進去吧,安神香已經點上了。”羅川一直跟在唯心身後,如影隨形。
唯心在推開門之前下意識的想摸出玉柄扇。
忽然想起她已經把扇子留給了樑政……
也罷!她留着倒不如讓更需要的人留着。
地下儲藏室大門推開後,熟悉的安神香味撲面而來。唯心環視一週,眼眶有些溼潤。“先生,接下來我問你什麼,你若知道了請務必回答。”
羅川一愣,看着唯心瘦削的背影。“是。”
唯心沉浸在回憶當中,沒有聽到羅川回答的是“是”,而並非“好”。
“先生講講七件玉器的故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