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雲水閣的日子依舊,似乎並沒有因爲有人失蹤和有人到來擾了晝夜笙歌的慣例。
“公主這些時日一直寵着的二人是……”唯心坐在樹蔭下的雕花梨木椅中玉柄扇猛搖。大雨過後接連豔陽天,悶熱異常。
“延青大人前陣子回來時實際上帶了三個人,無雙公子一直不露面,所以這幾日都安排另外兩人侍奉着。”從湖心島內殿的婢女來給唯心彙報情況,順便端來清涼的綠豆水解暑。
“做的不錯,好了下去吧。”唯心聽到後皺緊了眉頭,握着的玉柄扇也不再扇動,示意她退下。
唯心原本沒有興趣知道楚瑜哪天寵了哪個人,但接連幾天寵的人不變就讓她不得不留心關注着。至少這中情況在她來雲水閣至今都不曾有過。
況且寵的還是延青帶回來的人……
延青巴不得早日將她踩在腳下一雪前恥,自然會用盡手段。
自己這邊也要抓緊些了,應該馬上就能將常潤之接來雲水閣。
想到侍衛帶回來的消息說那日清晨的廣寧侯府真可謂精彩紛呈,唯心緊繃的面頰稍稍鬆動。廣寧侯宿醉醒來被告知幺子被下人們發現在侍妾柳氏的牀上後,勃然大怒。
事發現場一片污濁,下人們面紅耳赤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
廣寧侯的怒氣幾乎轟翻整個侯府的屋頂,額頭青筋暴跳,目眥欲裂,揪着熟睡的二人便扔出了房屋。
柳妾室被杖五十後賣去了青樓。
而常潤之畢竟是侯府幼子,在其母親廣寧侯夫人的苦苦哀求下杖二十,關了禁閉。
只是,唯心暗中穿插了些人手,向廣寧侯告發幺子的種種“不軌之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人證物證俱全。
據回來的侍衛彙報,那些個托兒們的捏造本事出神入化,哭訴常公子如何漲勢欺凌家中老小。說道痛處哭的倒地不起一把鼻涕一把淚,跟死了親孃一般,哦不,死了親孃也沒這般。
廣寧侯爲了維護侯府的名聲,盛怒之下竟然要和常潤之斷絕父子關係,揚言要將族譜除名逐出家門。
巷外便是唯心部下的天羅地網,只待那白豆腐一出來就能甕中捉鱉,無路可逃。
掐下時辰,這會兒人應該已經接到了。唯心將綠豆水一飲而盡,整理好臉上的面紗從靠椅上起身。
原本晴好的天再次陰沉了下來,此刻黃昏過半,暮色已然四合。唯心還沒有等到派出的人收網回來卻先等到了方纔來傳信的婢女。
“大……大人,長公主讓您過去……”婢女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的字眼兒幾乎是囁嚅出聲,頭深深地埋在胸前。
唯心好生奇怪,一言不發,只是擡頭緊緊盯着她。
“大人……”小婢女快要哭出來。
“我不是在嗎。”唯心側着腦袋仍舊盯着她,疑雲滿腦。
咬了咬脣瓣,婢女的神色遊移又躲閃,“大人……近日一直服侍的那兩人……方纔在公主面前挑唆您的壞話,他們最近盛寵在身,公主對他們言聽計從……說要……好好煞煞大人的……銳氣……”
唯心聽到小婢女的話後眸中溫度驟降,“公主就是爲此讓你來叫我過去?”
“大人您別去,去了肯定沒有好事,公主”小婢女害怕的聲音中帶了哭腔,“奴婢這就去回稟公主,大人不在。”
說完她抹掉眼淚轉身匆匆向回趕。
“站住!”唯心起身,“我隨你一起去。”
“大人!”
四年了,楚瑜的愛好一直沒有變過。
如今似乎是又想出了折磨人的法子。
廣袖下唯心的手指緊緊攥成拳,深吸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