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王府一片忙碌,早上才接到王爺歸來的消息,便趕緊地準備爲他接風洗塵,且裡裡外外的人都盛裝打扮自己,想與王爺一同喜慶這凱旋之日。
然而,凌千霜身爲這王府的女主人,卻沒有過分的忙碌,安分的呆在鳳昕樓等着他歸來,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她萬萬沒有想到那一場突來的意外,竟然讓她的小腹裡出現了一個生命,但她不曾與任何人說起,確切的是不敢。
從來了都是在大院子里長大的她多少明白一些事兒,若想保得了孩子,必須有足夠強大的能力,而她現在還不行,不得不以身體弱來掩飾,好在她的身體一直來都是時好時差,也讓人懷疑不到她有喜這上面去,至於每日讓廚房做得菜,她也沒有任何的忌諱,只是不能吃得菜她都偷偷地倒了,有時候賞給下人。
她倚靠在臥榻上,一針一線地繡着鴛鴦戲水的帕子,每一針線都格外的用心,她在裡頭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愛。
這時候,錦婷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帶着一絲不安與惶恐,急急地說道:“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凌千霜略顯蒼白的臉染起一絲不滿,似乎是在怪她這般大驚小怪驚擾到了她:“什麼事讓你這般大驚小怪?”
錦婷吞了下口水,焦慮地說道:“冰花軒的人出來了!”
冰花軒?凌千霜蹙了下眉頭,那兒的人出來也該是正常,雖說那幾個丫頭王爺曾命令過不能讓她們出來,可今日難得是個好日子,也該當是讓她們一同慶祝,她擱下手中的刺繡,淡淡地說道:“錦婷啊,這兒是王府,不再是凌府,若是讓他人瞧着去了,還以爲本王妃沒有好好的教你規矩。這冰花軒的人呢出來也該是正常,難得今日王爺歸來,也當是一同慶祝。”
錦婷點點頭,但隨後又搖搖頭:“王妃,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說那五個丫頭出來了,是裡邊有個女人出來了,自稱她纔是王妃。”
“什麼?”凌千霜驚覺地站起來,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好在極是地抓住了桌子,“你說的可是真?”
“千真萬確。”錦婷肯定地說道,“那人的臉異常的蒼白,好似很久沒有曬過太陽,帶着一絲病態。現在正在王府的大院子裡亂逛,不停地說着自己是王妃,那五個丫頭正在後面追着。”
這兒的人都知道冰花軒是王府的禁院,卻不曉得這禁院裡頭藏着這麼一個女人,王妃嗎?打她出身起,可不記得他有娶過其他的妃子,凌千霜皺着眉頭思索道:“出去看下。”
方踏出門口,她又縮回了腳,她現在這
副樣子出去,定是會讓人瞧出點異樣,她又退了回屋子,換了一件寬大的衣服,打量了許久,見沒有什麼不妥,方纔緩緩地走了出去。
才走出鳳昕樓,她便聽的外邊一陣喧譁。
她向着喧譁之地走去,遠遠的瞧見一個身着淺黃色衣裳的女子正在庭院中奔跑着,好似在尋找什麼,但她知道那個女人在尋找的是什麼,應該是王爺吧?
“小姐,你別亂跑,我們回去,王爺今天就回來了,他肯定會來見你。”淺煙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在她的身後奔走着,才說完一句話,就感覺到要喘不過氣了。
錦婷站在凌千霜的身邊,有些焦急地問道:“王妃,你看怎麼辦?”
凌千霜沒有即可回答她的話,明亮的眸子帶着深意地望着在庭院中奔走的女子,同時心中升起一絲擔憂,她以爲這個女人對於王爺他來說,該當是極其的重要。
“王妃妹妹,你覺得有人當着你的面說自己是王妃,你該怎麼辦呢?”清脆如同風鈴響的聲音在凌千霜的耳邊響起,但是句句含着諷刺。
凌千霜笑着轉過頭望向站在一邊看戲的陳靜然:“靜然姐姐,你說該是怎麼辦呢?一個王府,又不是不能兩個王妃,況乎王爺做事從來都是不按規矩來,還有一個王妃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她一邊說一邊打量了眼陳靜然,“姐姐你今日真不該穿着一身淺黃色的衣衫,你不覺得你與前面的人很像嗎?”
經她一說,其他看戲的兩位侍妾都打量了下陳靜然和與在院子發瘋癲的女子,咋一看,還真是格外的想象,這倒是好戲一茬接着一茬。
也許她們幾個人的聲音引起了庭院中那個女子的注意,她轉過頭向她們忘來,帶着疑惑,帶着茫然,她停下腳步,歪着頭打量着凌千霜一干人等,皺着眉頭的樣子倒是極其地惹人憐愛。
良久,她還是一臉不解,撇過頭向着跟上她的五位丫頭問道:“王府怎麼有這些人,她們是誰?”
淺煙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對於那些站着的人的身份倒是格外的清楚,她簡單地向着身邊的女子解釋道:“她們都是王爺的妻妾。”
“什麼?”女子顯然一臉的不相信,隨即憤怒爬上她的臉龐,一巴掌甩在淺煙的臉上,“狗奴才,難道你不知道修只娶我一人嗎?我纔是這個王府的主人。”
淺煙捂着自己疼痛的臉頰,不再多言,微微往後退開一步,她開始懷念之前的凌主子,她絕不會這般欺凌她們,就算是心情再不佳,也只是悶聲不吭罷了。
在淺煙五人微微退開的
時候,女子拎起裙襬朝着凌千霜等人跑來,臉上滿是慍怒,望着她們幾人的雙眸都快噴火了,凌千霜下意識地往後挪動了下腳步,心裡也明白如此驕陽跋扈的女人暫時不能惹得,不然吃虧的定然是她。
女子在她們幾人的面前停下腳步,皺着眉頭掃了她們幾眼,來來回回,看得分外的認真,清明的眸子裡的怒色越來越濃,最後她停在陳靜然的面前,將陳靜然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揚手打人,一巴掌甩在陳靜然的臉色,極其諷刺的聲音響起:“誰讓你穿淺黃色的衣裳,你以爲你穿成這副樣子,就能夠代替我嗎?修他絕不會喜歡你。修的心裡只有我,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
說話間,她用手指戳了下陳靜然的身體:“醜死了,想哭就哭出來,而且你大可去修那兒告我的狀,哼!”
陳靜然何時受過這種氣,氣不打一出來,一手捂着自己的臉,雙眼眯起,冷冷地望着她,回道:“就你這潑婦樣,還想當王妃?不把這王爺的面子丟完怕是不會罷休。”他人的話,果然不能相信,說這個女人溫柔,溫柔個鬼,就連凌楚楚那個女人也比這個女人要好多了。
那女子聽到她的話,蒼白的臉如土灰,揚手欲再度打人,卻聽得有人在喚她的名字,舉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來。
“暮秋小主。”管家重重地喊了一聲,聲音中帶着驚喜同樣也帶着擔憂,他自是認識這個暮秋姑娘,以她的脾氣怕是王妃等人都要遭殃了,“你終於醒了。”
暮秋聽到他的話,清明的眼神又滿是迷茫,她指着自己說道:“大叔,你說我終於醒了,是什麼意思?”
他低聲向着周圍的一起的奴僕吩咐着,王爺歸來怕是還要些時候,至少需要去皇宮先報道,眼下能夠制住這個暮秋的也就只有融藹公子。“快去把融藹公子請來。”
“暮秋小主,你難道忘記自己睡了將近一年了?”管家向着她們走來一邊解釋着她的疑惑。
暮秋蹙了下嬌眉,眉眼間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大叔,你什麼時候這麼撒謊了,哪有人能夠睡一年。”
聽着她的話,管家自是知道她是睡久了,這纔剛清醒過來,不明一切。
“小主,你真得睡得很久了,所以對外面的事情都不瞭解。這些都是王爺的妻妾。”管家再度解釋道。
她承認自己是才醒來,可這變化也太大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睡了纔沒多久,怎麼這王府就已經有人奪了她的位置,真是太不要臉。
她掃視了凌千霜等人,隨後撇過頭望向管家:“哪個是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