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望着他們等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目光皆是怒火,夠狠,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皇后……”祁星自是看出來她此刻的暴躁,“皇上他……”
“甭管他,他還死不了,只不過不知道祁連他們現在怎樣了?還有綠蘿,聽陸府之人言,她還有孕在身。”凌楚楚懊惱地向着廊坊柱子砸了一拳,爲什麼總是這個時候呢,爲什麼要傷害那麼多的人呢?
羽曉晨的眼中難道就只能看到那個融峰嗎?因爲這樣一個男人,她竟然不惜讓這天下顛覆……
“皇后,那一切就等着晚上吧,想必我們也會被強行帶到那個地方,只是你的身體……”祁星擔憂地問道,“似乎一靠近那兒,就會倍加難受。”
凌楚楚搖搖頭:“我應該不會有事,記得到時候看我眼色行事,切莫莽撞,我繼續替她贖一次罪,綠蘿與孩子是無辜的,不能讓她們身下絕境。”
祁星點點頭,其實這件事中,許許多多的人皆是無辜的,卻不小心因爲巧合,因爲性格,而丟了性命,真是悲哀的很。
“祁星,對不起。”她垂下頭低低地道了一句。
祁星憨憨地笑了笑:“皇后,無論我們兄弟是跟着皇上,還是跟着你,其實都是一樣。而且生死有命,倘若祁連真得出事了,想必他也不會怪罪任何一個人,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
“謝謝。”如今,她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她不敢信誓旦旦地說,她定是不會讓祁連出事。
因爲,她沒有那個能力,這裡到處都是凌楚嚴的人,如今就算是有毒粉,毒藥,也未必能夠將他們放到,況且現在明裡就只有她和祁星兩人行動自如,暗裡也就只有融藹了。
但願,融藹能夠幫他們一般,最希望的是莫過於融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但這可能性當真是微乎其微。
“我們也先回去休息下,不然晚上哪來力氣與他們對抗。”凌楚楚向着身邊祁星笑了笑。
兩人走進屋子後,祁星這纔開口:“皇后,屬下剛纔想說的是皇上也在這兒,但他並沒有事,他讓屬下轉告你,他已經弄好了許多事兒。他讓你先不要反抗,配合着凌楚嚴等人。”
聽聞,凌楚楚蹙了下眉頭,這是……
“皇后,你放心,屬下不會讓你有事,而且皇上也不會讓你出事。雖然你和皇上的事情,屬下本不該多說,但有一事,屬下還是需要說。在那一次事情前,皇上對你,的確都是利用,但後來他算是真心悔過了。你其實是可以相信他的。”
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一直都呆在他們的身邊,又怎會看不清他們之間的羈絆。
凌楚楚沉默不語,也許真得是這樣,只不過……
“不說了,你也去休息吧,晚上的好戲我們怎能錯過。”
祁星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說,但願這一次後,能夠讓他們都跨出這一道隔閡,不然彼此互相這般牽制着,累得,痛得,還是隻有他們兩個。
還不曾入夜,正在打盹的凌楚楚就被一陣叩門聲給吵醒,想必是凌楚嚴的人要挾她去祭壇了。
果然不出所料,門才一打開,她就感覺到眼前站着的這些人各個都是高手:“楚楚姑娘,還請你能跟隨着我們去祭壇。”
“嗯。”凌楚楚沒有拒絕,她撇頭望了眼
站在邊上的祁星,“走吧。”
這時候,她還瞧見了身着聖服的羽曉晨和凌楚嚴在前頭緩慢行走着,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聖靈族的族民,但她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不是去祭壇嗎?不是說要她們這些人嗎?怎麼不見佳佳和綠蘿?
就在這時,凌楚嚴回過頭,向着她望來,面上竟然還是溫柔的笑容,那如水般溫和的容顏與他的行徑真是截然相反:“楚楚。”
凌楚楚沒有迴應他,只垂着眸子望着地面,她的手中還捏着融藹給她的那麼銀針,她不曉得它究竟是有何用,但既然融藹那般鄭重地叮囑,定是有極大的作用,她又怎麼可以隨意棄之呢。
這一路上,她皆是跟着前面的步子慢悠悠地走着,彷彿下一次她就再也無法走這一趟了,等着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然佇立在祭壇的外頭,更讓她和祁星詫異的是,她的身體竟然沒有覺得任何異樣,這是怎麼回事?
就連凌楚嚴和羽曉晨也發現她的不一樣。
只見羽曉晨臉上升起疑惑,她向着凌楚楚走來,仔細地打量着她:“你是誰?”
凌楚楚不禁覺得好笑,自己的孃親竟然問她是誰:“孃親,我是楚楚,你難道是真得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嗎?”
“不可能。”羽曉晨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絕不是凌楚楚。”
“母親,怎麼了?”凌楚嚴感覺到事情有些大條了,也跟着來到凌楚楚的面前,“出什麼事了?”
“她不是凌楚楚。”
“怎麼可能?”凌楚嚴口中雖是這麼說,卻還是用懷疑的眼神瞧着她,“母親,你爲什麼說她不是呢?”
這時開口的是族長,他的眼裡閃爍着精明的目光:“倘若真有至純的聖血的人,靠近這兒身體會產生異樣,但是她沒有,一點事兒都沒有。”
是這樣嗎?
凌楚楚自己也覺得很是好奇,這一次爲什麼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之前她靠近這兒的時候,明明感覺到體內有兩股東西在相互排斥,在遊蕩,而現在一切皆如往常。
“你是誰?”
“我是凌楚楚。”凌楚楚淡淡地說道,“你們倘若不相信,那也罷了,反正於我沒有任何損失。”
“真正的凌楚楚在哪兒?”
凌楚楚輕聲地笑了出來:“不就正站在你們眼前嗎?”
“把她帶進去,無論真假,試了就知道,倘若是真得最好,如果是假的,她若不告知凌楚楚在哪兒,殺了便是。”
於是,凌楚楚與祁星二人繼續跟隨着他們向着裡頭走去,纔沒走多久,他們就感覺到有一股熱浪迎面撲來,越向着裡頭去,溫度越熱,猶如身在六月天之中。
等着走過長長的甬道,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火紅的殿堂,殿中央有一口很大的池子,上頭有鮮紅的液體在翻滾着,而池子的周圍有着三顆巨大的石頭,上頭沾染着幹卻的鮮血。
想來裡頭的那液體很可能是人的血液,一想到此,凌楚楚不禁覺得自己的肚子裡有東西在翻滾。
緊接着,石壁竟然緩緩地開啓,接着就有人被壓着走了出來,最前面的就是佳佳,只見她向着凌楚楚忘了一眼,就將目光停留在自己父親的面容上,接着出來的就是綠蘿,只見她的小腹高高隆起,一條鮮活的生命即將誕生,但卻要面對如此殘忍噁心的
動心,只見綠蘿瞧見那翻滾的血液,就開始不停地嘔吐起來,那難受的模樣不禁讓凌楚楚看得心疼。
她想要走上前去,卻讓人給攔住了,只能這般默默地望着她難受的樣子,接着出來的就是與她一同來到這兒的凌千霜等人,最後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暈了過去的端燁修。
“楚楚,怎樣?倘若你願意,我或許會考慮放了那些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嗎?
“哪些人是不相干的?”凌楚楚反問道,“佳佳,綠蘿,端燁修?還是他們?”
“你自己心裡不也很清楚嗎?”
“不清楚。”
羽曉晨瞧了眼依舊鎮定自若的凌楚楚,很是訝異,都到這個地步,她竟然還可以這般,若是換做其他的女子,早就腿軟了,也許還會哭着求他們放了這些人,但她卻彷彿一切與她無關。
“他們都與我無關,你們要殺要刮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真得沒有關係嗎?”凌楚嚴開始有些討厭她這種不在乎的模樣,明明是緊張的很,卻還裝模做樣,他走到端燁修的跟前,讓人拖着端燁修,來到血池邊上,“那我第一個將他丟進去。”
凌楚楚心裡咯噔一下,但嘴上卻是道:“丟吧。”
凌楚嚴憤怒地擡手欲做,卻讓羽曉晨給喚住了:“嚴兒,不可。不然就要失敗了。”
聽言,凌楚嚴只得將人放了下來。
“曉晨,時間差不多了,月亮也將近當空,可以開始了。”
羽曉晨掃了眼凌楚楚周圍的侍衛:“將她帶過來。”
很快,凌楚楚完全不得反抗地被他們押着走向了羽曉晨,只見羽曉晨手中多了一把刀,她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刀之後,將血抵在其中一顆巨石上,衆人瞧見那石頭漸漸地亮了起來,接着她又在凌楚楚的手上劃了一刀,鮮血順着手腕滴落在石頭上,但就在這一剎那,那石頭上的亮光竟然黯淡了,接近熄滅。
“不,她不是凌楚楚。”羽曉晨驚呼,但隨即又意識到另外個問題,就算是普通人,這血滴下去也不該是這樣,不可能讓這亮光熄滅,頂多不過是毫無反應,“你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母親?”凌楚嚴急急地喚道,“怎麼一回事?”
羽曉晨望了幾眼凌楚楚,試圖想要從她臉上尋找到一些異樣,然而面無表情的凌楚楚讓她很困惑。
“先放佳佳的血,看看有沒有反應。”
很快佳佳的手腕上就被劃了一刀,鮮血滴在另一顆石頭上,閃爍的亮光與之前一樣,接着綠蘿也不出意外地被劃了一刀,毫不意外的第三顆石頭也亮了。
眼下,就唯有這顆主石不曾閃爍光芒。
“繼續……”羽曉晨不罷休,怎可以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她又想在凌楚楚的手腕上取血,卻被凌楚楚用力地推開。
“你夠了!”
“給我抓住她,不要讓她亂動……”幸得凌楚嚴扶住羽曉晨的身子,不然她就要摔倒在地上。
話音剛落,凌楚楚立刻被他們給制止住,再也無法動彈。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急匆匆地跑來:“族長,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
“有大批官兵包圍聖靈族寨子,而且還有一批人已快到達祭壇入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