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一月有餘,南疆公主最終與使臣一同返回南疆,同事會南疆王也願意俯首稱臣,只願端燁修能夠保得他的百姓安居樂業。
故,端燁修派陸與言攜兵十萬,前往南疆驅逐擾民分子。
這事兒算是平息了,與他來說也算是完美,一來無需娶那個刁蠻的公主,二來還讓南疆稱臣,絲毫沒有逃開他的計劃。
如今,他所要解決的事情便將是凌楚嚴等人了,如若一直來他們都不曾對他有過歹心,他倒也不想管得太多,可偏生那些人不知好歹,佈下了那麼大的網。
既然如此,他會準備好更大的網和陷阱等着他們往下落。只是,他仍有些顧慮,那便是凌楚楚的感受,他不知道她是否願意讓他那麼做,他怕她不忍心,畢竟那裡有她曾經貪求過的母愛。
端燁修的擔憂不是多餘的,因爲此刻凌楚楚想的也恰是此事,她很是想不通她的孃親他們究竟是爲了得到些什麼,才如此?他們想要在端國內部製造的紛亂,目的是爲了什麼?
而她又是否真得能夠狠得下心來與他們對立?
她即便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愛她的人只有她自己,所有的人都在利用她,傷害她,可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她何曾想要身邊的人受傷,心裡時時刻刻都牽掛着他們。但她也明白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在不曾瞭解羽曉晨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之前,她幾乎是什麼都做不成,只能站在端燁修的身邊,小心行事,靜觀其變。
但若是一直都這樣下去,就會很變動,她要得是主動,主動地調和兩者間的關係,以及瞭解其中的各個問題。
可凌楚楚更加明白,這更難,或許比那登天更難,因爲她於他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一個人,如此又怎會因爲她而有所改變呢?在他們眼中,自己的生死都是無關緊要,不是嗎?
這一日,許久不曾來皇宮的祁星忽然到來,他徑直地向着御書房而去。
他站在門口恭敬地問道:“皇上,屬下有事找皇后,不知她在何處?”
正在奮筆疾書的端燁修聽的外邊的聲音,不禁大爲驚訝,楚兒不是每天都會出宮去找他們嗎?怎麼他……
他趕緊地林德海將房門打開,讓祁星進來。
略帶擔憂地詢問道:“你說皇后並未去找你們?”
祁星點點頭:“回皇上,皇后今日並未來找我們,但魏王府中有一個女子前來指明要見皇后,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可並不願意與屬下開口。”
端燁修蹙了下眉頭,擱下手中的筆:“可是怎樣的女子?”
“回皇上,那女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只說必須要儘快見到皇后,而且格外的焦急,瞧其樣子,似乎是偷偷出來的。”祁星如實說道,大清早地在庭院中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女子,害得他們差點殺了她,“而且她還受了重傷。祁連已經暗中去找融公子了。”
端燁修一時間想不到會是誰,若是換做以前,他會以爲是陸夫人,但如今的陸夫人幾乎不認識楚兒,那又會是誰呢?
“帶朕去見見。”
祁星面色露出了爲難的神色,支支吾吾道:“皇上,那女子說若是你去了,那她將會絕
口不提一字,她只對皇后說話。”
該死的!端燁修暗呸了聲,若要是這女子是有歹心,讓楚兒去見她,豈不是害了楚兒,反之即便見到了也不一定能夠套出什麼話,更重要的是楚兒她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大清早就不再密室裡,也不再他的寢宮裡,鳳棲宮裡更別提了,本以爲她會去魏王府,怎料得這些地方她都沒有去。
“朕還是需要去會會你口中所說的女子,至於楚兒,朕會暗中派人去尋找她。找到了,立刻通知她去魏王府。”
“是。屬下這就回去回話。”
魏王府一悅苑,淺煙姐妹幾人忙近忙出,手上端着的水紅豔一片,是人的鮮血。
看來裡邊的人是受了極重的傷害,可這般拼着命來這兒,又是爲了什麼,只爲了見楚兒,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淺煙,裡頭的人怎樣了?”他喚住了急急跑出來的淺煙。
淺煙爲熟悉而貼近的聲音嚇了一條,擡頭之時瞧見的便是一頭白色銀絲的端燁修,滿眼皆是詫異,皇上他怎麼……
但她很快察覺到自己的失禮,趕緊道:“奴婢參見皇上。”
“在這兒這些虛禮就不必了,裡頭的人可是還好?”他擺了擺手。
淺煙搖了搖頭,表示狀況非常的不好:“她一直喊着要見皇后,但是皇后她……”她向着端燁修身後張望了一眼,並未見到凌楚楚,面色略有所失望。
“她或許要撐不住了,但願皇后能夠早些來。”
端燁修眉頭一蹙,臉色極其地冷峻:“淺煙,你可是知道讓皇后見一個陌生的女子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兒。”
“皇上,你……”淺煙沒想到前一刻容顏還算柔和的他,這一刻立刻變得這般冷峻,“奴婢雖無法確定她是好是壞,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且奴婢曾經見過她和皇后兩個人交談。”
是她認識的人?
會是誰?他不記得她還有認識其他的女子,與她關係爲好的人幾乎都踏上了黃泉之路,唯有的也就是陸夫人,他可不認爲裡頭的會是陸夫人。
端燁修擡腳跨進屋子,他倒是要去見見究竟是怎樣的人,才一進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奴婢參見皇上。”淺醉等三人回頭之時恰好見到端燁修進來,雖然瞧見他的模樣之時,有些驚訝,卻也不敢過多的露出來。
端燁修點了點頭,向着牀邊走去,只見牀上的女子身上裹着一層層繃帶,但鮮血一直不斷地往外滲着,那眉頭緊緊地蹙着,而且她的雙手似乎緊緊地拽着些什麼東西。
他打量了她一些許時間,冷漠地詢問道:“你是誰?”
牀上的女子彷彿聽到了他的話,吃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有些徒勞。
他的冷漠讓淺煙幾個丫頭都有些心顫,面對一個幾乎都掙扎不動的人,竟可以如此:“你是誰,爲什麼要見凌楚楚?”
女子艱難地張開口,一字一頓道:“我、我、要、見、凌、楚、楚。”
“爲什麼要見她?”端燁修全然沒有將她的傷勢放在眼裡,這不過是一個與他無關的女子,他何須過多的關係,他在意的只不過是會不會傷害到凌楚楚而已。
可惜的是,女子並不回答他的話,只在說完話之後喘息了下,又重複地說她要見凌楚楚。
“爲什麼?”端燁修幾乎爲她磨得沒有耐心,他上前單手拎起牀上的女子,“說,你究竟是想要玩些什麼鬼把戲,想要見凌楚楚?”
“皇上……”淺煙幾人急急地喊道,如果皇上這麼折騰她的話,怕是真要等不到凌楚楚的到來了,這女子遲早會死在皇上的手中,“你這樣會讓她死的。”
端燁修蹙了下眉頭,掃了眼後頭站着的幾個滿面緊張的丫頭,手一鬆,女子整個人跌回到牀上,她胸口的鮮血似乎流得更加厲害……
“你們是這麼對朕說話的?”
幾個丫頭趕緊地閉了嘴,不再說話,但面色的焦急卻是無論怎樣都掩蓋不去,幾雙擔憂的目光望着摔在牀上的女子身上,祈禱着凌楚楚能夠快些來,她們並不以爲這個女子會對皇后怎樣,相反的,她們認爲她是真有極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告之於皇后,就連皇上也不能知道。
這時,他瞧見枕頭邊上有一把竹笛,而這竹笛似乎與凌楚嚴的極其相像,莫不是又是凌楚嚴的把戲,想要博取楚兒的同情,如果是這樣,他……
他伸手掐住了女子的脖頸,瞬間女子的臉漲得通紅,氣息由喘而減弱。
“說,是不是凌楚嚴派你來找凌楚楚的麻煩?”聲音裡寒氣逼人,他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陪一個敵人聊天。
此刻,即便是女子想要說話,也都無法出口,她的意識已然開始模糊,但等待的希望讓她還在掙扎着,她搖了搖頭。
她微弱地搖頭,在端燁修看來不過是撒謊的伎倆:“你在撒謊,既然還沒死,爲什麼不開口說話?”
“皇上,你掐着她了。”年紀最小的淺晚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偷偷地嘀咕了一句,但唸叨完這句話後,快速地退到一邊,一面禍及自己。
端燁修二度鬆開手,只見女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努力地吸着新鮮的空氣,差一點,差一點她要提早去閻王殿報到了。
良久,她終於順了氣,緩緩地張開眼睛,明亮的眸子讓端燁修全身一震,這樣的眼神與當初楚兒是極其地想像,帶着倔強,又帶着不服。
她重重地咳了一聲,隨後道:“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呵呵!”端燁修冷哼一聲,“一個無關的人又怎會讓朕後悔。”
女子挑起嘴角也是一陣冷笑:“沒想到端國的皇帝不過是個莽夫,凌楚楚真虧了。”她說長句之時,格外的吃力,卻還是憋着勁說完整了一句話。
只是,端燁修的面色並沒有繼續惡劣,相反的,他的面色柔和了許多。
“是嗎?這些還不論到由你來評判。”
“我要見凌楚楚。”她再度重複了一句,隨後閉上了雙眼,她沒有足夠的精力與眼前的人鬥氣,她要保留體力將所有的事告訴凌楚楚。
冷酷無情的話語從端燁修的口中溢出:“她死了!”
女子猛地睜開雙眼,隨後明亮的雙眸漸漸地黯淡下來,猶如死灰。
“皇上,你會後悔的,你這般替皇后自作主張,遲早會害了皇后,也會讓皇后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