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意味深長地笑笑,表示他說得她明白的很:“謝謝。”
陸與意見狀,也算理解她的意思:“那你自己多保重,我會照顧好綠蘿,不會讓他們碰綠蘿一絲一毫。”
隨後,凌楚楚向着他鉤鉤手指,示意他將頭伸過來,陸與意略有些爲難,向着外頭張望了眼,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偷情的人兒怕爲自己的夫人逮着。
他湊過頭,她附在他耳畔嘀咕了幾句,隨後道:“記住,不到時候,不得與皇上說,再者就是你與你家老爺子也得通氣一下,免得到時候弄出些瑣事。”
陸與意依舊處於驚訝之中,面色的震驚久久未曾散去,直到凌楚楚重重地咳嗽了幾聲,他才恢復神色:“皇后,你竟然……”
凌楚楚無奈地笑笑:“受人所託罷了,你最好別告訴他,不然我也會拖你下水。”
“你……原來是做了這個打算。”陸與意也是很無奈,真是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煩,想當初只簡簡單單地打仗該是有多好,這般一想,他想到了前去南疆的與言,真不曉得他現在可是還好。
“沒辦法,一個人擔着事兒容易累,多個人來分享,那就少一份疲憊。”凌楚楚得意地說道,“好了。你們也不宜在鳳棲宮呆的太久,快些回去,至於對外,你們還是繼續蒐羅些許美女給送進宮來,記得最好是你們熟悉的人。”
秘密會談結束之後,鳳棲宮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清,凌楚楚讓祁星將臥榻搬到了外頭,她悠閒地躺在上頭,吃着美味的事物,看似愜意地與千行嬉笑怒罵着。
然而,身在皇宮,又怎會有真正的愜意呢,未過多久,守在宮殿大門外的侍衛就前來彙報:靜妃前來見她。
凌楚楚垂下眸子,低低地笑了聲,真夠迅速地,怕是已經聽到風聲了,想來過會兒麗妃的丫頭就要前來找她了。
鳳棲宮的熱鬧一時更甚一時。
“皇后,你在笑些什麼?”千行望見她臉上帶着邪氣的笑容,總覺得某些人要遭殃了。
“千行,呆會你最好給本宮閉嘴,別說任何一句話。明白嗎?”凌楚楚擡眸望着千行,這人話語太多,免得說多了話,先給他提個醒總是好的。
千行點點頭,但同時瞪了一眼祁星,誰讓向來都不怎麼說話的他竟然敢偷偷嘲笑他。
“靜然參見皇后。”如今的靜妃與往年的她已有很大的改觀,至少如今算是懂得僞裝,美麗的容顏上總是掛着微笑,再配上悅耳的聲音,當真是美的很,讓人過目不忘。
凌楚楚笑語:“無須多禮,這也沒什麼外人,就邊上坐坐。”
“謝過皇后。”陳靜然悠悠地向着她身邊而去,最後落座在她右側的石凳上,“皇后,近些日子來,身子可是好些了?”
“讓你擔心了,眼下已經好轉許多了。這不,氣色也好轉了許多。”凌楚楚最擅長的就是與任何人說熟悉的話,因爲她從來就被培養着,要與陌生人當熟人,更何況眼前的就是一個算熟的人呢。
陳靜然笑笑:“這是應該的。皇后,今日麗妃妹妹的丫頭前來找靜然,道是麗妃不見了,不知皇后可知道這件事
兒?”
凌楚楚故作驚訝:“什麼麗妃不見了?是不是麗妃與她丫頭玩捉迷藏,或者去皇上那兒了?”
陳靜然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她知道這是在查看她說得可是真話。
“這……靜然並不是很清楚,只聽的那丫頭哭哭啼啼地嚷着說麗妃娘娘這些日子心情很是不好,似乎和皇后有關。”她又是拐彎抹角地試探着。
凌楚楚面上的詫異不曾散去:“與本宮有關?莫不是因爲上次本宮讓她表弟離宮後,她就記恨上了本宮?”
陳靜然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麼直接,一時間反倒是不好接話,訕訕地笑笑:“這記恨怕是不可能,不過這心裡定然不會好受,靜然還是能夠理解的。”
凌楚楚心下笑笑,她要是不能理解,那的確沒有人能夠理解了,畢竟她的弟弟就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不過即便是記恨上本宮也無所謂,只不過道是麗妃不見了,這可是重大的事兒,你可是告知於皇上了?”
陳靜然搖搖頭:“尚未。靜然以爲這後宮之事當由皇后作主,故而就直接來找皇后你了,那丫頭本是以爲麗妃在靜然那兒,這才找過來。但聽聞沒人,又回去了,想必過會兒就要找皇后你了。”
“本宮明白了。”凌楚楚會意道,“你就先替本宮去皇上那兒跑一趟,把這事兒告訴他,本宮先帶着人兒去找找看,要是麗妃有個三長兩短,本宮還真不好和皇上交代。”
陳靜然點點頭:“嗯。這也好,那靜然這就去,不過皇后你自己也小心些,別累着身體,不然皇上可是會擔心的很。”
陳靜然前腳一走,麗妃的丫頭後腳就到,雙眼哭得紅腫一片,真不知道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還是在擔心着自己的小命。
她先行詢問道:“你可是麗妃的丫頭?”
“是。奴婢是麗妃的貼身丫頭,見過皇后。”那婢女跪在她的跟前,哭哭啼啼道,“皇后,麗妃娘娘不見了,還望皇后能夠幫忙尋下。”
“這是本宮已然聽說了,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還望你能夠細細與本宮說,好讓本宮知道究竟該怎麼去找她,現在本宮知道的比你要少得多。你是在什麼時候發現麗妃不見的?”
婢女道:“奴婢也不知道,昨日傍晚,麗妃說要歇息會兒,讓奴婢下去便是。當過了兩個時辰,奴婢見她還未起牀,想着讓麗妃起來吃晚餐,卻不想進內殿的時候,發現麗妃並不在裡頭。”
凌楚楚故作所思,隨後道:“既然如此,那你昨晚爲何不來告知本宮?”
“皇后,奴婢以爲麗妃是去了皇上的寢宮,因爲外頭的奴才說皇上寢宮的燈亮了一宿,奴婢以爲……以爲……”
凌楚楚見她說話斷斷續續,覺得有些煩躁,直接接下了她的話:“嗯。以爲麗妃是宿在皇上的寢宮,故而就不聲張了。哪知今日從那兒出來的是本宮,你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又以爲她是去靜妃那兒串門了,故而先找了靜妃,可是?”
“是。”婢女輕咬了下嘴脣,“皇后,奴婢知道你不喜歡麗妃娘娘,但還請你不要傷害麗妃娘娘。”
凌楚楚眸色一冷:“
你是說是本宮藏了你家娘娘?”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希望皇后娘娘若是找到麗妃娘娘,不要爲難她,沒準兒她不過是貪玩了下,溜出宮了。”
凌楚楚扯起嘴角無聲地冷笑了下:“你說得倒是情由可能,你下去便是,本宮已經讓靜妃娘娘將此事去告知於皇上。同時,本宮也會讓宮中的侍衛好好地找找她在哪兒,至於具體該怎麼做,還是等着皇上下命令。”
“是。奴婢謝過皇后。”婢女重重地向着凌楚楚磕了三個響頭,但這裡頭真正的謝意有幾分,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等着這些擾人煩憂的蒼蠅都離開之後,凌楚楚又躺會到臥榻上,幽幽道:“千行,你說麗妃會是在哪兒呢?”
“這……”千行思索了下,“被皇后你藏了。”
凌楚楚嘴角一抽,她就長得那麼像是會藏人的人嗎?
“你確定?”她磨了磨牙齒,那碰撞地聲音讓千行覺得毛骨悚然,趕緊地改口道,“屬下是說着玩呢,麗妃與皇后無冤無仇,又怎會去藏她人呢。”
“誰說我們無冤無仇了?”凌楚楚瞥了他一眼,“剛纔她們的話,你沒聽嗎?本宮可是與那麗妃對立的。”
“這……”千行真得摸不着頭腦了,他說是她藏之,她那眼神能夠殺人。反之,她又說她們兩人間的確有仇,雖然他是知道之前她與王偉良之間的事兒,但這的確不算是仇,要怪也只能怪那人毫無規矩,還讓皇后傷了身子。
凌楚楚也不再詢問他了,反正他也猜不到,這事兒只要他們幾人會意就好,至於若是有其他人知道,那便是說她這邊或者端燁修那邊有人是奸細,不過她相信她這兒的人還算沒有問題。對於陸與意的提醒,她心中自是有素,所以纔會讓謹慎的祁連跟隨着佳佳離開,而且她單獨地已經找過祁連囑咐過,只要他們兄弟二人不叛變,基本上不會出事了。
“祁星,你以爲如何呢?”她偏過頭向着站在身側的祁星望去。
看上去有些木愣愣的祁星,其實是很穩重的一個人,心思也細膩的很,他憨憨一笑:“皇后,這事兒屬下怎猜得到呢?沒準兒是麗妃娘娘貪玩,沒準兒是讓皇上召見了,也沒準兒讓後宮中的某個女子害死了。”
千行覺得他說的話與他的笑容實在是不搭,不過也是認可他的話,畢竟在沒有找到人之前,這任何一種可能都是存在的。
凌楚楚笑了笑:“千行,祁星,本宮與你們打個賭,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來這兒,你信嗎?”
話音剛落,千行立刻回道:“信。”
“不信。”祁星卻是否定,“皇上不會過來,至少不會立刻就來。”
“本宮也不信。”
“皇后,那這次鐵定是你輸了。”千行自信滿滿地說道,哪一次不是皇后有事,皇上就急急地而來,而這一次外頭肯定流言四起,道是皇后藏匿了麗妃,如此皇上又怎會不來呢?
“那咱們走着瞧。”凌楚楚閉着眼睛道,她還真不相信他會來,因爲不合時宜,“誰若輸了,就需要替對方完成一件事兒。”
“一言爲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