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一無奈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只有你家慕容大哥才配讓你洗眼睛。”
浣霧讚賞的看着程十一,將身上一直髮出叮噹聲的珠寶玉器全都扯了下來,塞進程十一的懷裡,“看來我這輩子都沒有用這些東西的一天了,揹着這麼多斤重的東西招搖過世,除了俗氣還是俗氣。”
“是,你的慕容大哥不俗,趕緊去吧。”
浣霧笑着跑開了。
……
第三天夜裡,南宮景悄無聲息的回到房裡,程十一睡姿向來不佳,看她的樣子,差點就會掉到牀下去了,南宮景趕緊上前將她抱了上去。
程十一驚醒,睜開眼睛見是他,立刻笑顏如花的撲進了他的懷裡,“這麼晚纔回來?”
“還沒做完事,但是突然有些想你,所以便回來了。”
程十一猛地坐起身,“景王,如果你想要抓到炙蘿門的人,就一定要想辦法讓許明薈露出馬腳,我很肯定炙蘿門是由許明薈一手操控,現在外面惹事的那些,根本就不是炙蘿門的人。炙蘿門做事向來低調,而且行蹤不定,根本就不可能讓你們查到什麼,而不是像現在這幫人,故意留下一點線索,惹得你們東奔西走。如果半天破不了案子,皇上又會怪罪於你,而南宮溯則遲遲登不上帝位,這纔是那些人最想要的結果。”
南宮景輕輕的摟着她,“娘子……”
“嗯?”
“原來你一直以來都是在爲了爲夫打算,爲夫之前還怪你不顧自己的安危。”
“要感動的話留到等會再說,我還沒說完呢。南宮溯並非皇上親子,你不要問我爲什麼,請相信一個神醫的專業判斷,我知道南宮溯真正身份的事,相信他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奇怪爲什麼我三番四次落在炙蘿門的手上,還能活着回來。原因很簡單,當初當我知道南宮溯患病時,再加上我的猜測,我故意說他得了遺傳病,需要親爹給他換血。就這樣,我後來落在冥烈的手上時,便騙他說在南宮溯的身上下了毒,如果我死了,他的親生兒子也落不到好處,會與我陪葬。”
南宮景怔住,“娘子,你可知道你現在說的這些話如果讓外人聽到,會遭至滅門之禍的。”
“正是因爲我知道,所以我纔會瞞了你這麼久,你如果信我,就按我說的去做,不要再做另一幫人耍得你團團轉了。”
南宮景伸手挑開程十一快要遮到眼睛的長髮,脣角輕輕一揚,“你的夫君像是會打沒把握的仗的麼?早在紫菀來這裡之前,其實我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只是後來因爲……”
南宮景突然頓下沒再繼續往下說,“後來這些人做事越發的狠辣,就算明知道他們不是炙蘿門,我也不能見事不理。當時我也猜測,這些人會不會是賢妃派來的,因爲現在放眼後宮,只有她最不想南宮溯登基。儘管八皇弟無心帝位,可是,賢妃又豈是一個泛泛之輩?”
程十一緊抿着脣,沒將慕娜的身份說出來,正如南宮景所說,南宮傾城根本就不是一個擅於玩弄朝政的人,只不過,是慕娜一廂情願的做法罷了。
南宮景的眼神有些陰沉,儘管早就知道十一瞞着他許多事,但是沒想到,事實的真相已經大得有些讓他難以接受了。
用力的將程十一攬在懷裡,“一直以來,你都擔心這件事如果告訴我,到時候事情如果敗露,父皇便不會怪罪於我,你做什麼事,都在替我考慮。娘子,是爲夫讓你覺得沒有安全感麼?”
“當然不是,我的夫君可是冠絕天下的鬼面戰神,戰無不勝的長勝將軍,只是,身爲這麼厲害的男人背後的女人,也不能無所作爲。我只是想盡我自己的力量,替你多分擔一些,這纔是夫妻之道。”
程十一雙手緊緊的環着南宮景的腰,“我說真的,一直以來我都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生氣……”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奪位之心?”
程十一擡頭看着他,“南宮溯並非皇室血統,如果在他登基之前不能將許氏一脈全都除去,那麼,他的帝位已定,根本就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正宗的皇室血脈。以前你是不知情,所以處處顧念兄弟之情,那現在呢?”
南宮景仍然有些沒有從南宮溯的這個身份中清醒過來,皇位之爭本來已經很複雜了,如果再加上這個事,恐怕,一場血雨腥風再所難免了。
南宮景溫柔的低頭看着程十一,“我必然不會讓人有機會傷害到我的兄弟,還有你和蛋寶,但是,我對皇位毫無興趣,只想等到大局已定之時,帶着你和蛋寶歸隱田園。不知,這樣的計劃,娘子可喜歡?”
程十一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隨後,又暗淡了下來,“我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想我和蛋寶過着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再加上前一次的事,更是讓你生出了歸隱之心。但是,你是我的夫君,也是天下百姓心裡神般存在的擁護者,有了你,纔有了南昭國的安定,我不可以這麼自私的。”
程十一伸手阻止南宮景還未出口的話,眼神沉着,“而且,所有的皇子之中,能夠有能力擔此大任的,也只有夫君你了。當初太后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可以輔佐你的人,也是因爲她清楚知道當今太子,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擔當大任的人。”
“娘子有可好辦法?”
“咦?”
程十一疑惑的擡頭看着南宮景,他居然會來問她的意見?不是一直都想要她不要參與進來麼?
南宮景低頭對着她的粉脣輕輕的舔了一下,“是你剛纔跟爲夫在說夫妻之道的,這麼快,你就忘了麼?而且,我的娘子向來詭計多端,我也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程十一的眉心不悅的挑了挑,“我始終覺得詭計多端是一個貶義詞。”
南宮景翻身將她壓下,邪魅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詭計多端,本王又怎麼會落在你的手裡?”
熟悉的氣息,如雪般的肌膚,玲瓏有致的曲線,她身上的每一處,他都很熟悉,而且,從未減少過一分的吸引,沙啞着嗓音說道:“爲夫的問題娘子可以慢慢考慮,等會再回答也不遲。”
程十一隻覺得胸前一涼,哀怨的說道:“能不能等我脫了
再那啥,不要每次都扯爛我一件衣服可好?”
“不好,那天八皇弟才說了我景王府連給你買衣服的錢也沒有,明日便讓裁縫進府,爲你們都多做一些衣服,天氣已經轉涼,你得爲你的那些妹妹多看着點。”
突然覺得自己怎麼離題了,南宮景懊惱的在程十一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辦正事呢,別打岔。”
於是,這個正事一辦,就快要到天亮了,外面已經有了濛濛的白色灑進窗來,程十一被南宮景緊緊的抱在懷裡,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處,惹來一陣陣的酥麻。
“娘子,你還沒有回答爲夫的問題,你覺得,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引許明薈上鉤?”
兩人都有些不爽,在這種天時地利人合的環境之下,居然說着這麼枯燥無味的話題,可是,天一亮,南宮景又會離開景王府,演戲也要做足全套,既然那些人的目地便是要讓京城永不安寧,便於他們在背後籌謀,南宮景當然要給夠他們的時間,不然,怎麼知道他們的用意爲何?
當今世上敢跟許氏作對的人並不多,這個人暗中部署了這麼多,必定也是衝着皇位去的,皇子衆多,誰都有可疑。
所以,縱然夫妻二人之間的溫度已經再次升溫了,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
程十一翻了翻身子,緊緊的貼着南宮景,“之前本來我也是一籌莫展的,可是你兒子卻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許氏向來都是想要讓南宮溯當他們的傀儡皇帝,從此,南昭江山便會易主,這個,便是許氏最終的目地。如果,我們可以把這個傀儡身上的那根線去掉,許氏還要如何掌控江山?”
“娘子的意思是?”南宮景眼中露出茫然。
程十一微一眯眼,“南宮溯向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仗着的,不是有個當皇后的娘,而是皇上的疼愛,要是,如果他的身份被揭穿,他便會一無所有,所以,最不想他的身份被拆穿的人,是南宮溯自己。”
“許明薈這麼小心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難道她不知道娘子的本事便是小事化大麼?”南宮景寵溺的笑了笑。
“當天看着蛋寶在玩扯線木偶,線斷了,蛋寶將木偶棄之。可是南宮溯不同,如果他夠聰明,必然會想明白爲什麼許氏會安排炙蘿門的人幫他,一個沒有正宗皇室血統的人。外有我這個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存在着,都是他心裡的一根刺。如果他想要坐穩帝位,這些人,他都必定會除之。”
程十一靜靜的看着南宮景,南宮景眉頭一皺,“我南宮景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傷害。”
南宮景已經翻身而起,程十一替他整理衣服,一邊輕聲說道:“放心吧,你娘子我也不是那種會站在這裡捱打的人。這段時間我已經動用了差不多整個慕容世家的力量查許氏所有的內幕,終於有了一些線索。我以前就一直在懷疑,許明薈爲什麼這麼甘心被許氏利用,如果她真的要報仇,第一個要對付的人應該是你纔對。是你讓她受盡了恥辱,當了一個名義上的皇后。爲什麼要對付皇上?而且,她的兒子已經差不多可以穩坐江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