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的營帳之中
看着紹白從外面走進來,對着南宮景恭敬的拱手參拜,眼裡有着滿滿的感動,那眼淚就像是要流出來似的,“王爺,屬下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祁容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對着紹白擠眉弄眼,自從南宮景變成另外一個人之後,紹白表現出來的震憾和失望景王府每個人都看在眼裡。
“這筆帳我早晚會跟你算的。”現在才知道他被自己的好兄弟擺了一道,這個仇算是結下了,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王爺,你讓屬下做的事,屬下已經做好了,只等你一聲令下,我們就有辦法將南宮溯一舉擊倒。”
南宮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南宮溯如今人在哪裡?”
“皇上的大軍已經快到了,再有三天就會到達蒙頂關,現在南宮溯的大軍駐紮在我們之外三裡地,看來,他們是想用趕狗入窮巷這一招,逼我們就範。”紹白沉聲說着,掃了一眼祁容,“祁將軍,莫不是南宮溯的兵馬離得我們如此之近,你也感覺不到吧?你不是向來最細心的麼?”
祁容無辜躺槍,尼瑪,他這幾天都不眠不休了好嗎?這次的事不容有失,他也絕不能允許再發生上次的事,就連軍營裡面闖進來一個外人也不知道,還害得大軍得了瘟疫。雖然那件事情王爺沒有罰他,不過,他的心裡怎麼接受得了自己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
可惜紹白根本就不打算要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狠狠的給他飛了一個白眼。
“祁容,替本王安排一下,本王要見見南宮溯。”
南宮景的話讓兩人嚇了一跳,“王爺,你該不會是想……”
“本王說的話何時在你們心裡如此沒有份量了?立刻去,本王一個時辰之後,就會去南宮溯的營帳。”
南宮景的話裡不容置疑,兩人都不敢再去多說,只是,他們想不通,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景王還要冒險去見南宮溯,現在南宮溯是恨不得帶着景王的人頭回去,向全天下的人宣揚南宮景包藏禍心,想要謀朝竄位。
這次的事情已然鬧大了,相信皇上出宮這麼大的陣仗,消息也已經應該傳出去了,正好可以藉機將南宮溯拉下馬的機會,何必再多此一舉去找他談,更何況這樣還加大了王爺的危險。他們比誰都要清楚,只有南宮溯真正的下了臺,王爺纔有活命的機會。這些年許氏一脈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打擊王爺的機會。哪怕當時他的身份與地位,與南宮溯相比相差不止天壤,可仍然讓他們不放心,那都是因爲王爺的名望……
剛剛想到這裡,程十一從營帳內走了出來,碰到這兩個垂頭喪氣的人,祁容咧着嘴跟程十一打着招呼,那紹白卻是氣呼呼的瞪了程十一一眼,便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程十一,王爺的名聲怎麼可以像現在這樣聲名狼藉?各種不利於王爺的流言如今在京城傳得滿天
都是。只是這些話他剛纔沒有向王爺提及,因爲就算是提了,王爺也未必會理,真不知道那個程十一有什麼好的。
看着紹白的背影,程十一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紹將軍什麼時候來的軍營?看他的樣子好像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哪裡會有什麼事?他這個人向來多愁善感,情緒多變,而且思維與常人不同,王妃娘娘你不要介意。”
程十一臉一紅,“祁將軍,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我還能習慣一些。”
“那可不行,你可是咱們王爺疼上心尖尖上的人啊,如果我敢對你不敬,王爺又會像上次那樣讓我去巡視軍營,王妃娘娘,你看看,我手上腳上可全都是這幾日巡視被蚊蟲咬的。”祁容一臉的委屈,雖然做作,可是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讓人厭惡的表情,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泛出薄霧,直讓人覺得心疼不已。
就連程十一也是一樣,不由得皺起了秀眉,而果然也在他的手臂之上看到許多紅紅點點,有點慘不忍睹的感覺,她也不捨得如此美人受到這些蚊蟲的迫害,趕緊出聲安慰,“沒事沒事,我一會就去給你弄些藥來,保證在你附近五步之內沒有任何蚊蟲敢靠近你。”
“真的?王妃娘娘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祁容的笑僵在了臉上,他的嘴角抽了抽,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是什麼人來了,“那啥,娘娘,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你多保重。”
“保重?祁將軍,你要走很久嗎?”程十一不捨的喚道,在這個軍營裡,能說上話的也只有祁容了,在這裡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了,南宮景好像一直都在忙,而她見到他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除了被他有意無意的佔便宜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好事。她只是想不通,明明知道關外不是他能夠長留的地方,他偏偏說這裡的風景獨到,要多住上幾天享享清福,怎麼勸也不聽。
可是祁容像是腳下抹了油,任她怎麼叫,他也不肯回頭。
幽幽嘆了口氣,跟着南宮景混的人,脾氣和性格也是這麼另類。
“怎麼?你很捨不得他?”
身後的聲音響起時,程十一整個人都呆在那裡,身體所有的細胞立刻響起警報,“來者不善”,他的口氣異常的冰冷,怪不得剛纔紹白的臉色那麼臭,怪不得祁容跑得那麼快,這兩個人都是沒有義氣之輩。
程十一撇了撇嘴,轉頭看着他,“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複雜,我只不過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這裡的人除了祁將軍,好像都挺討厭我的……”
“過來。”南宮景擡手朝着她招了招,像極了喚小狗,程十一暗地裡白了他一眼,但也聽話的走了過去,看她這個樣子,南宮景好像很滿意,拉着她的手就朝着他的營帳走去。營帳之內傳來陣陣暗香,桌上放着各種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程十一舌頭不由自主的伸了出來,雙眼放光,就差沒流下口水,南宮景
鄙視的看着她,她這樣子,還真的是挺像小狗的。“過去吃的,是本王特地命人給你做的。”
一聽到這號令,她趕緊衝了過去,來到這裡這麼久,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一陣狼吞虎嚥,直吃得打飽嗝,這才發現旁邊一直站着一個人,她口齒不清的說道:“雖然我很習慣旁邊站着一個服務員,但請你不要看着我吃,我也知道我吃的很不雅觀,可是,這人見到美食如果還要控制自己的動作,那真的比得了絕症還要慘。”
雖然聽不懂她在那裡胡言亂語些什麼,但是,南宮景仍然不由自主的笑了,可惜,程十一沒有擡頭,如果她能看到這一幕,一定能清楚的看到在南宮景的眼裡全都是寵溺。
“你現在懷了孩子,一定要經常進補,是本王之前沒有考慮周全。你身體這麼弱,又這麼瘦,如果不多吃點,將來的孩子生下來估計會像只猴子。”
程十一手裡的筷子掉在地上,緩緩擡頭,再站起身連着往後退了好幾步,她瞪大眼睛看着南宮景,“你……你該不會是在這菜裡下了毒,你要毒死我肚子裡的孩子?”
因爲從頭到尾,每次南宮景和她那什麼的時候,都沒有清醒過,他可能,或許,甚至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已經發生了某種實質性的關係,他肯定已經認定連她自己都沒有肯定孩子的他爹是某某人,以南宮景的脾氣,肯定不會讓她懷着別人的孩子進他的景王府大門。
這時,肚子開始隱隱作痛,更加加深了她的肯定,程十一眼淚直飆,“南宮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如果不想認這個孩子沒事啊,你現在就可以趁機殺了我,或者,我去了皇陵之後再也不回來礙你的眼,再或者,你想個辦法讓皇上取消這門婚事,不就所有的事情都好了嗎?爲什麼,你……你非要留一個惹你憎惡的人在身邊……爲什麼你……哎喲,我肚子好痛。”
程十一抱着肚子緩緩的蹲了下來,然後臉色蒼白,額頭間直冒冷汗,南宮景趕緊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裡,“軍醫,軍醫,立刻給本王傳軍醫過來。”他將程十一放在牀上,“十一,你怎麼了?”
“你還……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南宮景,我告訴你,說不定我肚子裡的就是你的親生骨肉,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居然殺自己的孩子,我恨死你了……哎喲……痛死我了……你可惡,我不要再見到你。”程十一哭得亂七八糟,罵得語無倫次,南宮景見到她這個樣子,急得臉色鐵青,這個蠢女人。
半柱香之後,程十一從茅廁裡面走了出來,舒服了!再擡眼,看到南宮景正站在不遠處一臉戲謔的看着她,頓時,小臉一紅,媽蛋,堂堂一介神醫,居然因爲吃得太急太多,鬧了肚子,她居然會以爲中毒,真的是關心則亂啊,剛纔那些軍醫捂着嘴笑的樣子,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媽蛋,恥辱啊,奇恥大辱啊!現在這個人也在那裡笑,有本事笑出來啊,幹嘛笑得賊兮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