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襲’ 14.
“前輩這話確實沒錯,當年姑父便是在姑母生下第二個孩子後,出去捉拿採花盜,然而也在那一年,姑父失蹤,姑母癲瘋,就連出生不久的第二個孩子也夭折了。就留下了一歲的黎辰。”
‘老人’聽後發出質疑的笑聲,“那孩子果真夭折了嗎?”
“這是我爺爺親自確認的事,豈能是假。”
“也便說,當今除了黎迎峰,誰也沒見過孩子夭折的事實。黎兄弟,老朽若告訴你,那孩子依然活在世上,你可相信。”
黎文的臉色當即刷白,不可置信的望着‘老人’。
後面圍觀的人羣同樣發出疑惑的聲音。此事雖然是黎家自家的事,他們旁人也不好多加乾澀,只是事情的轉變過快,所有問題都發生在他們愛戴尊重的前盟主黎迎峰身上。烽。火。中。文。網按照黑衣‘老人’的話,黎迎峰便是設下了瞞天大謊。
“黎大哥,你外公很可疑哦。”歡喜偷偷的對臉色複雜的黎辰道。
“你相信他的話?”黎辰不置可否的望着歡喜。
歡喜聳了聳肩,“人嘛,都喜歡往好的方向去想,諾,不要說你不希望自己的親弟弟還活在世上,我可不信。”
“相信與否,都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弟弟的存活,只能證明他最信任的外公欺騙了他二十多年,傷情。另一邊‘老人’的話倘若是假,結果也是空歡喜,傷感。
“話已至此,不管各位信不信,八月十五,老朽就在此地相候,還望各位相告一聲。錯此時機,他們父子,也將永無相認的機會。”留下一羣將信將疑的人,‘老人’袖子一甩,飛離了望月臺。*
歡喜拉了拉黎辰指了指黑衣‘老人’飛離的身影,“我們找真相去。”
黎辰頷首,循着‘老人’的方向一起離開了比武現場。
歡喜與黎辰一路謹慎跟蹤,走在望月城街道的黑衣‘老人’未察背後的人影,拐進一家名爲龍鳳的客棧就沒再出來。躲避在外的歡喜與黎辰對視一眼,打算進去探個虛實。
兩人踏進客棧內,裡面坐了三兩桌,稀稀落落的,未有疑是黑衣的‘老人’。兩人找來掌櫃詢問住店情況,掌櫃一臉抱歉的說,“我們客棧內未有少俠所形容的老人,你們是否找錯地方了。”
黎辰變通轉移問話,“可能是我記錯了。掌櫃,近ri你們這還有外地男子住於此嗎?”
掌櫃回想了下,沉吟道:“好像是有兩個……”
一旁無所事事的歡喜一邊聽着黎辰與掌櫃的對話,一邊溜着雙眼觀察客棧內的情況。龍鳳客棧名字雖大氣,店內佈局以及空間甚小,一眼即可望見樓上一字排的客房門扉。就在歡喜想着要不要晚上找個時間偷偷查看下每間客房時,其中一戶緊閉的門扉打開了。
純藍的衣角飄出門外,頎長的身影上一紙摺扇風度翩翩的倚在胸口搖擺,熟悉不見催老的俊容,眉眼輕佻的桃花笑,讓歡喜晃了好幾個神。
“黎……黎大哥,我們先走吧。”
“誒?”
不等黎辰問明,歡喜緊張的拉着黎辰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客棧。到了街上,擔憂的歡喜又回頭看了眼客棧門口,確定那人不會出來,才舒了口氣。^側頭再瞧黎辰懷手抱胸等着他解釋的模樣,歡喜又覺頭大起來。
“那個,呵呵……我老爹來了。”
黎辰給了一個白眼,“看到你爹怎麼跟做賊一樣。”
歡喜乾笑了幾聲,“我是偷跑出來的。”
黎辰不再多說什麼,店內的情況他也打聽了十之八九,根據掌櫃說的兩個外地青年,其中一個可能就是歡喜的父親,另一個指不定就是黑衣‘老人’,這樣一分,事情就簡單了。
經過客棧一事,兩人興致頓消沒再繼續圍觀望月臺上的比武,就回去了。
日薄西下,暈紅的餘光交織成西邊輕飄細緲的晚霞,柔和進天水親密的交接處,薰染一片殘紅。倒影湖中的夕陽,化開水中的碧清,刷上同一種色彩,混亂了視眼,哪裡還知水中的天,還是天下的水。清風徐徐吹拂,只覺天與水似乎都蕩起了陣陣的漣漪。
夕陽下,一抹孤單的少年背影,怏怏不樂的坐在湖邊,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朝湖中丟着手中的石子,心中擠壓着一股難以發泄的不捨。
“你要回去?”少年旁站立着一名渲染微紅的白衣男子,他不敢相信一直使計黏在他身邊的顧歡喜,突然說出要回去的話。
“跟你爹有關嗎。”他沒有忘記今天在客棧發生的事,回來之後,歡喜便是悶悶不樂的走到湖邊,一坐便是好幾個時辰。
歡喜扔完手中最後一顆石子,故作精神欣賞着前方的夕陽美景,口中風淡雲輕的說着回去的理由,“你可能不知道,七月十七也是我孃的忌日。”
黎辰愣怔了會,淡淡的回了句:“是嗎,真巧。”除了這句話,他竟覺詞窮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這幾天的相處,歡喜設計刻意you惑,自己假裝無知背地卻處處防備,他認爲時間長了便會疲憊,便會厭倦他們相處的模式。叫人驚異的是,他非但沒有感覺精神上的勞累,卻感覺歡喜在他枯燥無味的生活上帶來了一絲的樂趣,甚至妥協了這種生活,與其獨自的活着,不如帶着一個處處不安分,自認爲他什麼都不知情而沾沾自喜動着小聰明的人。
如此想着的黎辰忽然有種想問他,‘你還會回來’的衝動,想到這話實在唐突,他還是收住了問話。
歡喜自稱接近他因爲喜歡他,第一次懷疑他的身份後,黎辰就不會傻傻相信第二次的謊言。那天會留下他,只覺得此人並沒有任何的惡意。
“黎大哥,我想,我們以後應該很難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