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幕 哈密瓜麪包

大氣中的水沸騰了。

與雪夜使用時完全不同。這果然不是自己在出汗,林君在那時就覺得奇怪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容易緊張了?這果然是這流派,亦或者是風花的能力在作怪。她喚醒了夾雜在空氣中的水分子,使它們幾乎有形有意識地向她靠攏。在她衝上來的同時,水霧像順水推舟般加快了她的速度,模糊了林君的視線。又像是有神之力相助,再輕輕地幫她把刀送出去。

更驚人的速度與被打溼的地面都讓林君意識到了自己能贏的機率微乎其微。儘管暫時還擋得住,但每一下沉重打擊風花都像是使出了兩百分的力,居然可以震得他手臂發麻。若不是有護手,濺過來的水與這打擊力度肯定會要讓他的刀脫手。

但即便如此,林君也不得不花更多的力氣在臂上和下盤上。他被逼得連連後退,不得不順着風花的攻擊向後行進,以讓自己不會被她的刀真正所傷。但是,也快要進入絕地了。隨着更多的水不斷地涌來,風花的力量也在徐徐增強。好像要被流水包裹住了似的,相當駭人。鋪天蓋地的全是水花,他們像是在雨水中搏鬥,這使得林君有種即使他有反攻的意圖也會被這些水擋回來,更會被它們淹沒窒息而死。

過了一個世紀或者一秒,終於有股從外界突然**來的什麼力量打斷了風花的攻擊。她停了下來,將林君晾在一邊,自己不管不顧地看着那個方向。水做的屏障逐漸變成了霧,霧又化成了氣,向上升騰着。那時散出的灼熱就連已經鬆了勁兒的林君都不得不提起精神在意着。

藏人笑意盈盈的臉出現在視線裡。

還是如往常那般微笑着,與身上的藍色制服和手套上隨動作閃現的火焰煉成陣一同出現了。就像剛纔那條救命的紅繩結。林君現在是打從心底裡感激藏人了,就算讓他一直喊他老大也認了。

“能停手嗎?抓住他抑或殺了他都無法爲你帶來任何好處。”

面無表情地看着程咬金,半晌,等空氣中的溫度降下來了,風花才緩緩地開了口。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就太好了,在下可以和他一起走嗎?”藏人禮貌地請示道。

“我正在考慮。”風花的臉上還是讓人讀不出任何情緒。

“不要考慮了,因爲很遺憾,你無法勝過在下。”藏人一轉口風,擡起手臂,拈起的指尖像隨時都會爆發出火光一樣。“水雖然存在於萬物中,但只要是有氧氣的地方,火就能夠生存。相較您的精神力,在下比較輕鬆吧?”藏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向他們。隨着藏人的臨近,那臂鎧和刀又無聲地化爲紅繩抽了回去。林君驚愕地看着手腕上的繩結,一時卻說不出話來。靠近了,藏人看着一直盯着他的風花,火上澆油地又說了一句。“而且,一直欺負一個故意讓着自己的人,您不覺得很無趣嗎?”

“……讓?”風花愣住了,她的感覺更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越過藏人,她看着林君的眼睛,但後者卻面色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因此,今天可以就這樣讓我們離開嗎?”拍了下杵在原地還不敢去看風花的林君,藏人說道,自己也準備跟着溜之大吉。但是,一把長刀卻揮了下來,停在他們身旁。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此時此刻,風花的殺意就連背對着她的林君都感覺得到,都快具象化了,只想把他五馬分屍。可是,本來就是嘛……他怎麼可能衝一個女孩子動真格的?要是傷到她可怎麼辦啊……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也確實,林君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對方有多惱怒,也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他陷入萬劫不復。某人說的對,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女人手上。可他就是沒轍。再別提風花還長着一張和雪夜一模一樣的臉了。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在下要使出絕招了。”藏人忽然說道,拉着林君又後退了幾步,離風花更遠了些。

“絕招?儘管使出來吧。”風花不屑地說,那麼做可正中下懷。

“好的。”藏人笑眯眯地說。只是這種笑容好像更加狡黠些。就在林君也奇怪藏人有什麼從未給他們說過看過的絕招時,藏人深深地呼足了一口氣——“哇——哦!好棒呀!這裡在免費派送哈密瓜麪包哦!先到先得,數量有限!快來搶哦!”

……啊?

效果很快出現了。踏着細碎的腳步與笑鬧聲,有人隱約地正以急速靠近中。風花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了。但是,她和才藏今次的行爲也是在沒有得到鞠月許可的情況下做出的。如果被鞠月知道,會給她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記住你了。”

撂下一句好似輕描淡寫的話,風花向聲音的反方向跑走了。

乍看下她是沒怎麼,可這要比惡狠狠地說什麼“你給我等着瞧,我遲早會殺了你”,“你給我小心點”更加值得讓人在意。但藏人卻好像沒放在心上。將焰煉收回,藏人拉着林君徑直鑽進了教學樓。他可是北館的學生會長,絕對不能因爲散佈謠言而被人抓個現行,這樣他這個本來應該中立的人就要害得北館立刻失去民心了。

跟着藏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從側門出去的時候,被絕招轟得一頭霧水的林君看見有幾個女生剛好繞過了教學樓……相信她們的雀躍很快就會變成震怒了。女孩子對甜食的執着往往是很多男人都想象不到的。

“好強的絕招。”林君由衷地讚歎道,“爲什麼不是紅豆麪包?”

“在下在找你的路上有聽到那幾個女生說,在福利社沒能買到哈密瓜麪包,很失望,所以她們一定更想要這個吧?”

“風花肯定會天天呆在北館門口等你。”

“無所謂啦……”藏人訕笑着說。不過要是被那些會更失望的女生知道他是犯人,那等他的人就更多了。

“對了,這個,”林君示出右腕,誠心誠意地說道,“謝了。若不是有你,我今天說不定就折在這兒了。”

“是嗎?”藏人平和地說,“這可是在下才換到的,很貴呢,要好好使用。說來,林,你也真是的。”

“怎麼了?”

“就算有它,你也不能那樣硬拼啊……”藏人語重心長地嘆了聲,而後又恢復了笑容。“見勢不對該退則退啊……風花在這學校中可是名人呢,還是少招惹她爲妙。”

“……嗯。”已經招惹到她的人是誰啊?林君默然地想到了那絕招……雖然藏人還是藏人,但總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是以往的藏人,會使出那種方式嗎?還是自己對他認識不足……說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居然可以變成刀。”

“它會隨着主人的意志自動出現,很方便吧?”藏人反問。

“方便是方便,不過這個珠子好像是個鈴鐺,還會響,感覺像是女孩戴的手鍊……”

“沒關係,反正很適合你。”

“真的假的……”

嘴上是說着無所謂,但自哈密瓜麪包事件後,藏人也確實小心了很多。他不止是再沒有在校園各個飯廳用過餐了,連平時無論是上課還是下課,也都會和別人結伴,三五成羣的出入北館。這個學生會長也真不簡單,在班上人緣出奇得好。甚至有人見過他和南館的普通學生在一起,一直走到北館的入口南館的學生才離開,活像是在護送他。那場景在心存鬥志的各館學生眼裡詭異至極。

其實正規來說,緣何在一直獨來獨往的北館學生會長身上會發生這種變化?與其說藏人是開竅了交際面變寬闊了,倒不如說是,他只是在隨身攜帶旁觀者。看得出來,風花也是不想將事情鬧大,所以上次才讓他的絕招得逞了。如此,想必她攻擊林君也並不是南館學生會長的意思。而在旁聽僥倖逃脫的伊莎貝拉將事情的始末給林君解釋並向他賠罪後,藏人也斷定,那絕對是才藏和風花擅自所爲。

至於藥王寺軟禁言葉的問題,儘管林君看起來有些擔心言葉,但藏人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即便明知藥王寺這次做的確實不夠光彩,可也同樣明白這犯不着他們邊境人狗拿耗子的去多管閒事。畢竟,在舞姬的世界裡,真正的主角是她們,她們誰都沒有可能逃脫對戰規則。更何況,北館還抱着那樣玉石俱焚的目的,就算手段再惡質也不爲過。

不過,且不說好像什麼都可以信手拈來,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藥王寺。伊莎貝拉實在不像是那樣瘋狂無度的人。她眼中的溫柔是林君從很久以前就所熟知的。也因此,林君根本就想不通,會有怎樣的原因又是懷抱着怎樣的願望,才以至於伊莎貝拉能自願地和那個綁架集團聯合起來。結合藏人和藥王寺那裡得來的說法,雲母和特梅德應該也已經是樂園人了,伊莎貝拉完全可以用更溫和的方式來說服她們加入到她這一方的陣營。但是,她現在的樣子,卻像是默許,贊同西爾斯財團的做法。

她們的願望……如此強烈的願望,是和南館所期望的結果相反的……?

“西爾斯不肯把薩菲爾還給我,我別無選擇。”雲母這麼說道。

自再次見到她,林君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到過她的笑容了。從她那裡得知,薩菲爾叫她媽媽了。這樣一個詞對她有着特別的意義,同樣也對薩菲爾非常重要。所以即便是知道樂園人的存在後,他們也曾很快樂的生活過一段時間。可那段幸福的時光就好像是爲了這一幕做準備,爲了讓他們的感情更加牢固,那些人才會寬宏大量了一時。然後,他們把他從她身邊帶走了。就算沒有人刻意說過,雲母也能猜出,她和薩菲爾其中一人必定會就此消失,再也無法相見。就和特梅德一樣。

然而,在這個主題世界終結後,她和他是否還能重新以樂園人的身份重生,卻沒有人給她答案。她不敢,也不能賭。即使她聽說過也見過幾個樂園人在樂園裡死後又再一次的出現,可這種法則這一次是否能運用到他們身上,卻無從得知了。因爲抓走薩菲爾的人,也是同樣的樂園人。與主題無關,與邊境無關,或者,可能還與樂園無關。

“我……就像藥王寺說的那樣,是有罪的人。”雲母最後告訴林君。“我在來到邊境前,殺死了我和養父生下的孩子……她叫艾拉,纔剛剛五歲……長得和他非常像。後來我總算從他身邊逃走了。帶着她。和她一起到一個陌生的國家,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重新開始生活,可我卻還是要整天面對着那張和他太過相似的臉。無法遺忘過去。我愛她,很愛她……可我還是那麼做了。”

儘管在樂園接納她的人說,生下那孩子並不是娑羅室伐底的罪,但居然會下手殺死那孩子,就無法饒恕了。那是個無辜的孩子,鮮活的生命。她本該像其他孩子的母親一樣看着那孩子成長,上學,然後畢業,與摯愛的人結婚,生子,甚至老去。可她卻因爲沒有辦法戰勝自己的脆弱而毀了那個繼承了自己基因的幼子,她是毀掉她人生的罪魁禍首。不過現如今,神明憐憫她,寬恕她,又給了她一個可愛的孩子。但這回,她卻依舊不能保護他,甚至威脅到了他的存在……

聽起來,簡直是把薩菲爾被抓走的始末全都歸咎到了雲母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爲薩菲爾在那些人手裡攥着,雲母肯定會是南館的人吧。林君是這麼認爲的。特梅德也是。畢竟她們都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最珍視的幸福。本來,是希望那樣永遠活下去的,但北館一撥人卻剝奪了她們的幸福。並且和特梅德亦真亦假的父親不同,薩菲爾是實實在在的另一個人。

就目前來說,南館的館主鞠月確實可說是光明磊落了,而北館則正相反,種種做法都令人不齒。活像跳樑小醜。而在林君知道這些後,也漸漸覺着夥同他們胡作非爲的伊莎貝拉,都像是同流合污的惡人了。林君不知道,他還能以原來的眼光看待她多久。孰是孰非,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

願望??真的能改變人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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