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幕 血

與理解最遙遠的詞彙,是憧憬。

破君不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會給萬歲爺在米娜小姐心目中可能的高大形象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但至少他敢確定,以那位小姐的脾氣,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以前他有在哪看過這麼一句話,戀愛中的女人是無敵的。不提早準備好合適的說辭糊弄過去或搞定她意中人那陰暗到能傳染她的情緒……別說直拳了,那個行動力難以預測的大小姐遲早有天會魄力驚人的給他來個大暴投吧。

不過具體該怎麼辦,就算託着下巴琢磨半天也沒個合適的結論。這方面破君自認有點不靈通,怕是隻能效仿那女人的一根筋了。反正這會兒只有他倆和真珠三個人。基本習慣了後者的存在是一說,當然也是更不想單獨和萬歲爺談論這種事了。

“林主任,”破君吱聲叫他,直白地問道,“你覺得米娜怎樣?”

“什麼怎樣?”小林順口應道,有聽沒有懂。

“你現在喜歡的是誰?”這話好像怎麼說都不對勁兒,破君硬着頭皮佯裝若無其事。“小白龍?菲文?還是米娜小姐?”

“……幹嘛問這個?”

“今天,米娜小姐和小的說起你了。就在你們無視我的喜好瘋狂搶食的時候。”破君不忘加上這後一句。

“說我什麼?你後來不還是有吃上嘛。”

而且還犯了暴飲暴食的大忌。好在那之後奧格又拉着破君下了好幾小時的棋,不然他怕是連車都坐不上來。不過也就是因此……這傻小子在火神走的時候居然只瞥了一眼就回棋盤上了,都不知道多謝謝www。qb5200。Com人家兩句。說起來,這會兒是不是都該順點買點夜宵帶回去了?小林心不在焉地想着這些瑣事,直到瞥見後視鏡上破君質疑的眼神兒,他無奈了。

“米娜不錯啊,是個好女孩。”林君敷衍式的概括道。

“好女孩啊……”破君不太是味兒地嚼了嚼。“她很擔心你。說你最近看起來精神頭不好,要我跟你敞開天窗說亮話。”

“什麼亮話?”

“就是……我和你們不一樣的事。”

這個嗎……一時間,小林也不知該怎麼說這個事。於此,他是很想好好和破君談一談,可真要說起又覺得沒必要。這種無可挽回的事情……他們還能說什麼?還能讓他們說什麼?

“那好吧,就先說說你爲什麼要騙我這麼久。你早就發現了吧?”

“搞清楚,我可沒有騙你,只是沒告訴你。”

他問得快,破君回答得更快,一句堵得小林連半個多的字都沒有了。氣氛尷尬地沉默了下來,不出片刻工夫,二君都多少有意識到方纔自身態度上的問題了。尤其是開場那句極其失敗的小林,他真是一提這個就發懵。這個事……根本就還是不說的好。雙方都心知肚明,暫時都是一個無奈,還有什麼好說的?米娜小姐的擔心壓根就是多餘的。破君由衷地記下了——女人難養。

“與其問我覺得她怎樣,我倒想問你覺得她怎樣?”索性略過算了,小林以轉移話題爲目的反問道,“肯那麼努力下廚的女孩挺可愛的。”

“可愛啊?”聞言,破君不置可否地用鼻子哼了聲。“可愛常和遲鈍和笨拙掛鉤。我看好的是那種有點腦子的,不會給別人胡亂添麻煩的,主要還是要擁有嫺雅淑德這等教養的上上品,就像傳說中的奧格太太……”

“……你最好換個目標。”吃相那麼慘不忍睹,性格也乖僻的可以,還好意思要求別人有教養?小林只是默默地想想。

“我都說是傳說中的了。蓮華小姐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太普通了。”

“還是勸你放棄好了。”小林肯定地說,“你喜歡的那種女人已經成珍奇異獸了。連可遇不可求都奢望不得,哪是一般人高攀得起的?就算有也早名花有主了,誰會放過?”再說,有那本事養嗎?瞧那豪宅……

“是哦。”破君頗有同感,所以他也只是隨便想想。“那米娜呢?你光是覺得她很可愛?”

“你呢?”小林有點打鼓,他搞不清那會兒到底那倆人說他什麼了。“她會下廚可是爲了你,你問我做什麼?該我問你纔對吧。”

到底爲了誰啊?你不是都陪她上街買衣服了嗎?是約會吧……費了點勁兒,破君壓下了這無謂的嗆聲。只是,不知爲什麼又有點複雜了。沉默了一會兒,破君滿不在乎地評價起來。

“臉蛋一般,身材還行,動不動就咋咋呼呼……”等、等一下,他本來是想說點好聽的。破君暗咳了一下,直接一語帶過。“總而言之,就是普普通通吧。隨處可見的。”

“……你這話可千萬別當她面說。”

“當她的面?”破君試想着說道,“當她面我也這麼覺得。和珍奇異獸比起來,她最多算是山珍海味。”

這說法……小林一時處理不順。“你剛不是說她普通麼,當面就變秀色可餐了?還是加工加工也能算珍奇異獸?”

“怎麼可能?再加工也不行。”破君惡質地說,語氣完全不容置疑。“我說她山珍海味只是說她還算盤好菜。也不是吧,都是些家常菜。頭髮像胡蘿蔔,眼睛是苦瓜的顏色,要是再後天加工,充其量也只能是紅加綠變成西瓜……”

“我,建議你離所有女孩子遠點。爲人身安全着想。”問他簡直是白搭。小林徹底無語了。他確實不是第一天認識的破君,也大概知道這傢伙爲什麼會不招人待見到明明不是長得歪瓜裂棗,兼有那樣威風的歷史和招搖的頭腦加身,卻還是沒有被表象衝昏頭的小姑娘盲目倒追過……

想起來了。小林想起自己似乎還因此被破君誣賴過,說什麼有趣的事全被他碰上了……這傢伙以爲受歡迎很容易啊?怕是隻注意到五花八門的情書禮物什麼的有趣又好賺了,真想讓他親身去感受下那壓力……應該會沒神經的直接忽視掉拒絕的後果吧,遲早有天會被宰了。但也肯定感受不到,那一張嘴不是能把母老虎氣炸就是能把眼鏡王蛇毒死,誰敢靠近?若是有機會讓破君自覺地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恐怕他才能發現根本問題純粹全出在他那混球一樣的性格上。這回,只不過是又驗證了一次罷了。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破君忽然說道。

“注意到什麼?”小林詫異地問。開竅了?

“注意到,”破君難看地笑了笑,眼瞼微顫,伸出食指指着前面。“爲什麼是你在開車……”

“啊?”是紅燈。小林順勢停下來。“這車本來就是局裡的。奧格這兩天又不上班,讓他再跑這一趟做什麼。”

“不……這個我知道,他拜託你的時候我聽到了。”大意了。火神那邊理所當然地是身爲主任的老林在開車所以就……木了一秒,破君想問又不敢問地,問了。“這問題有點難以啓齒,但很重要……我想說的是,萬歲爺,您有駕照嗎?我不記得你……”

“沒有。”小林乾脆地說,“我的技術你放心啦,要是不幸遇到臨檢了就登到巴貝爾頭上好了。”

“天、天啊……司機先生,我要下車!”破君緊張地說,他還不想開這種玩笑。“我們都下車,以我的瞬間移動就算帶着你和真珠一起回去也不成問題,車就放這兒,通知別人來回收……”

“你忘了奧格的話了?”小林簡短地說。一個紅燈路路都是紅燈,跟中邪了似的。不過也不是要抱怨什麼,老老實實地等吧。

奧格的話。他的話?什麼話?心臟直接受創的那一下雖然不算嚴重,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復的,保守起見還是不要使用ESP,以防如此云云……都是狗屁。還保守起見呢,連限幅器都沒跟當事人的他商量一下就換成強制型的了。沒有解禁根本摘不下來,這是侵犯**!真是的,防個屁啊?沒等防就煩都把人煩死了……

時運不濟。是本能上排斥或八字不合吧,原本只是精神上抗拒,現在連生理上都在排斥了。破君在半小時前沒壞完的心情一下腐爛了,認定自個兒是打從心底要非常討厭所謂的聚餐。還說是爲他舉辦的慶祝會哩,結果全程都是他們在吃,把自己反而扔到一邊去啃那莫名其妙的包子。奧格也是,明知道他不喜歡這些話題還要千叮嚀萬囑咐地跟林大主任一遍又一遍地說。

煩死了……破君重重地向後靠去,轉開目光瞥見一直默不作聲的真珠。說起來,他最近真覺得只有這個被他命名爲真珠、不曉得是不是生命體的NPC是最好的。儘管話是少得讓人擔心了些,但就是這樣不會多嘴多舌的,也從沒有問過那些他不想回答的問題,更不會說些大道理來教訓他……

撿到了個寶貝呢。不經意間又理所當然的,破君有些愧疚了。他很清楚自己對真珠的態度有多糟糕,有時尤其甚之。就像小林說的那樣。壓根沒把人當人,只看作是屬於他的東西而已。可即便如此,這個曾經受過諸多委屈的孩子也還是大而化之似的微笑應對。彷彿是在經過那種惡質的洗練之後,一夜之間成熟了。好厲害。真了不起。

“咦?你的安全帶……”真珠說着,探手把破君那沒卡好的安全帶重新喀嗒一聲按上了。

“謝謝你。”破君閉上眼睛,大大方方地說道。如果他有一半這樣的堅強,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但是,他本來是想說對不起的……是時機問題嗎?破君忽然意識到,好像道歉對他來說永遠要比道謝艱難得多。

——茲!

突然間,原本尚算平穩行駛的車身猛地震了一下,而後不受控制到像發了瘋般亂擺起來,在身後擦出長長的危險S型車轍。儘管束好了安全帶,坐在後座的人還是被這一突變亂七八糟地甩到了一邊,接着繼續無能爲力地被它帶來的慣性搖得東倒西歪。

“怎、怎麼搞的?”破君暈乎乎地大叫。如果沒有真珠發現,他恐怕會第一個被摔出前擋風玻璃。

“別亂動。”小林只是單說道,神色穩妥地把着方向盤,全然不像失控的樣子。

見鬼了。他倒是想不亂動……還沒爆炸得出口成髒,破君的後腦勺先受創了,不過更倒黴的是它的支點。本來柔軟的椅背這會兒跟鋼板一樣硬,棉芯兒一壓就扁,撞得他腦袋直髮懵不說,還差點把他頸骨給扭了。可還沒擡手去撫,破君便感到自己的胳膊被扯住了。只見真珠一手撐着前面座位的靠背,一手牢牢地抓着他,怕他跑了似的。咬着牙,破君用另隻手護着險些折掉的脖子。

“幹嘛不剎車?壞了?”終於感到穩當點了,破君問道。

“要是那樣倒簡單……”小林意味不明地喃喃道,趁空瞥了眼敞開的車窗。還好不是高峰點,兩邊沒多少車。也多虧他沒得意忘形,車速沒有快過頭。但這可不是爲好玩練技術的。要是真在那情況踩剎車,整個車可能都得翻個過了。“準備下車。”

“好。”破君毫無異議地說,他就說沒駕照不靠譜了。

一打方向,車向路邊靠去。可還沒待速度以勻速徹底降下來,又是一震。然而,這回似乎真的是剎車失靈了?在即將撞到路邊防護欄的剎那,方向又被調了回去。倒黴的一時不慎地咬到舌頭的破君在自己的嗚咽中,只來得及聽見小林叫了一聲——“真珠!”

尖銳的摩擦聲……哐!

被安全氣囊衝了個正着。五臟六腑都要涌出來了。混沌了好一陣,破君才七葷八素地掙脫那鬼東西。沒有猶豫地先抽手解開安全帶,他硬是在被塞得沒啥空間的車內轉了半圈,以讓僵在摔倒的半途中的身子能好受點。天吶,災難。早知道會這樣,他就算是和限幅器撕破臉的搏鬥也要……

倒抽一口氣,破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駕駛位的安全氣囊,沒有打開。林君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他的耳側與脖子上混雜着幾點深深的紅色,看起來是,從哪裡飛濺過去的吧。自左邊開始蔓延,被浸溼了的衣服刺目得像是假的,還在緩慢但不斷的擴大面積。

旁邊傳來連續的撞擊。是真珠。他用腳踢開了有些變形的車門,又試圖把毫無反應的破君拉出來。木然地任由他拖着,身體像沒有重量似的,輕易地就離開了那裡。但直到站到堅實的柏油路上,破君的目光也還是停留在那一眼。餘光瞥見真珠打了個電話,說了什麼他卻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在這裡可以看得更清楚。

他的後背,被開了一個洞。血流如注。

恍然間,呼吸變得有些困難。破君皺起眉頭,難以置信地凝視着他。只看着他。時間彷彿是不存在了,流逝了多久或纔剛剛開始都沒有任何感覺。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辦他一點也不知道。

周圍越來越擁擠喧鬧了。

藏人似乎在很認真地對自己說了什麼,米娜也啜泣着說了什麼,他好像都有跟着點頭,跟着應聲,卻依舊什麼都沒聽見。破君下意識地壓了壓耳屏處,仔細地去聽,但就連那一向嘈雜的警笛都未能即刻察覺。以至於被連拉帶搡地拽了上去,他才發現有輛討厭的白車來了。

“誰是A型血?”

“我。”

……哎?什麼來着?猛地回過神,破君尷尬地站起來,半天才意識到他人在哪裡。過了多久和說過什麼話就更別提了。好像是壓根沒注意人家問了什麼,他就想都不帶想的應下了。

“怎麼?快來啊!你到底是不是A型血?”護士氣急敗壞地問道,懷疑地看着他。

“啊?是,我是。”破君趕忙確認,準備跟上去。但隨即就被拉住了。

“用我的吧。”真珠走上前。“我也是。”

不帶遲疑的,護士邊轉身命令道,“你們兩個都過來!”

近乎於暗紅的血液順着導管流了出去,稍候會再以同樣的方式進入那個人的體內。隔着玻璃瞥見,那張臉蒼白的看起來一點不像是他。這纔是真正的噩夢吧。禁不住閉上了眼睛,破君確信自己再看下去會瘋掉。

“喝下去會好些。”藏人遞過一杯糖水。

“嗯……謝謝。”破君看也沒看地接過來,莽撞的指尖差點把杯子碰翻。

乾脆放棄用坐的,破君靠着牆邊溜下,斜倚在椅子上。這樣反而舒服一些。開始還沒覺着,這會兒開始了。整個腦袋涼颼颼的,引得他一身雞皮疙瘩。眼前黑了一片,就算睜開也什麼都看不見。失聰下來是失明麼?還有點耳鳴。艱難地小口吞嚥着那此時根本嘗不出味兒的糖水。忍了半晌,破君嘔吐起來。

略一欠身,在旁的藏人只是讓出了地方,什麼都沒有說。是太亂來了。破君的身體狀況他也略有耳聞,雖然表面看起來沒有怎樣,但就算一切正常他的體質也絕對不適合這樣大量的輸血。還是在空腹狀態下。更何況聽真珠說,破君自己還隱瞞了病況被抽取了和他等量的血液。可是即便如此,藏人很清楚,那時沒有人能有勸阻的資格。

“……可以再幫我倒杯水嗎?”破君低沉地說道,突然又嗤笑出聲。“我覺得我快掛掉了……曰他的,再這麼下去他還沒死我就會先死了。”

“不會有事的。”藏人淡淡地說,露出一抹生澀的淺笑。

“怎麼樣了?!”

人未到聲先來。米娜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走廊那頭。在她身後跟着的是一臉漠然的白龍。看到她們,藏人只是隨意地說了些安撫的話便走向那邊的飲水機了。而這時,也正逢真珠回來。看到那堆破君不慎搞出的清湯寡水也倒胃口的穢物,還不等說什麼真珠就先和米娜一起被嚇了一跳。

“別問,我馬上收拾。”感覺到他們都在身邊看着自己,破君立刻說道,並試圖站起來。但腿腳有點不聽使喚。若無其事地看着他們的方向,視覺依舊是爛得一塌糊塗。頭沉得像是個冰疙瘩。

“不要動。”是白龍的聲音。

“嗯……”瞞不住這個人。破君放棄裝腔作勢,繼續癱在那兒。

怎麼會變成這樣啊……看時間,應該昨天傍晚還品味了那種人間不多得的洋包子,還在憂慮一些可有可無的芝麻鹽,過了午夜零點的此刻就成命懸一線了。即使五感在缺血的影響下變得極其遲鈍了,但破君還是知道有眼淚滲出來了。都怪小白龍。要是她不說話,或許他還能多撐一會兒……不是或許,是肯定。也不是一會兒,是很久。只要沒人知道,他就保證不去想。

“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米娜的聲音離得很近,她似乎握住了他的手。

“不用管我。”破君擰着眉頭,費力地掙開她。“只是頭疼而已。”

“水來了。”這回,藏人是把杯子塞進他的手裡的。

“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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