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遠回來的時候,關小雎已經不見了。
門窗都是完好的,牀上的被子被掀開,前夜關小雎親手把三百兩銀票壓在了枕頭底下,如今那枕頭被丟到一邊,枕頭底下的銀票自然也沒有了。
關小雎不見了。是她自己走的,還是別人把她擄走了?
這個小鎮不大,司澤遠陪關小雎逛街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有誰注意他們,應該不會是江湖人士把關小雎擄走的。難道是毛賊進來,看見關小雎美貌,所以把關小雎帶走了?
司澤遠轉身出了房間。
“噢!跟您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嗎?她剛纔走了呀!”客棧的掌櫃在算賬,見劍眉星目的司澤遠那麼着急地向他打聽關小雎的消息,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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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姑娘看起來有些生氣,出了門就往西去了。”掌櫃地還指了一個方向給司澤遠,司澤遠道謝後丟下房錢快速地出了客棧。
向西走了?自己一個人走的?
司澤遠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他出門前明明是點了關小雎的穴道,昏睡中的關小雎怎麼可能自己解開穴道?那必然是有人替關小雎把穴道給解了,所以關小雎才能給自己走的。
可是,能給解了他穴道的人,必定輕而易舉地可以把昏迷中的關小雎給帶走的,又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把關小雎的穴道給解了呢?
司澤遠一邊想着一邊往西邊追去,直到出了西門也沒有看見關小雎的身影。難道關小雎是出了西門還往前走了嗎?可是西門外通向一個大大的密林,關小雎怎麼會想到往這裡走?
不過是隨便走的。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路,不管你往哪個方向走,都會遇見一個人。因爲你走的路全都是那個人爲你畫好的路線。
關小雎再看見蔣禮的時候,只覺得心頭一緊,也不管什麼風度了,甚至連當初恨蔣禮恨得牙癢癢的時候說要把他扒皮了的念頭,都被恐懼拋
到了一邊去。
從前在關家堡的時候,關小雎只覺得自己輕功是數一數二拿得出手的,但是出了關家堡之後,才發現不是每次都能夠靠輕功逃脫自己闖下的禍的——那大鬍子的大刀輕鬆地把她捉住了,蔣禮掐着她的腰跟拎小雞仔一樣簡單,司澤遠更是從來不用擔心她在司家身法之下能夠逃脫。
“小雎,好久不見阿。”
蔣禮笑得一派溫文爾雅,他手中握着的紙扇“啪”一聲打開,關小雎立刻轉身便逃。可是,當關小雎擡頭時,卻發現,蔣禮就在不遠處,輕輕地扇動着那把畫着仕女圖的扇子。
如果不是他,我關小雎又怎麼會受那些個苦!
想到自己之前夜夜噩夢,若沒有司澤遠的陪伴……不不不,怎麼又想到了那個混蛋!
關小雎一咬下脣,決定再不要想那個人,心中的火氣更是騰騰地往上躥,好麼,既然不能逃了,那何不同他拼個魚死網破?
下定了決心要爲自己的委屈和痛苦討個公道的關小雎,此時已經顧忌不到自己三腳貓功夫對蔣禮是沒有什麼威脅的,她抽出自己腰間的一根鞭子,呼呼地劈風而去。
“嘖嘖嘖,果然是一隻潑辣的小野貓哦。”蔣禮卻沒拿關小雎的來勢當成一回事,他不過是輕輕地搖頭,卻無一不將關小雎的鞭子躲過。
抽不到蔣禮那張可惡的臉,還看見蔣禮笑得更加燦爛,關小雎恨不得自己立馬被什麼絕世高手傳了一身好武藝,將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剝皮拆骨了。
“哎,就別掙扎了,你省下些力氣,等會兒好好伺候我不是更好麼?”蔣禮欺身上前,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就摸了關小雎的臉蛋一把,還“嘖嘖”地稱讚她的皮膚嫩滑。
關小雎被蔣禮這樣輕薄,加之自己的招數都被當成了笑話,一張小臉又羞又氣,漲得通紅。
“你這個賤人!”關小雎把自己一生中想得到的罵人的話
都罵了出來,可是蔣禮卻聽着毫不生氣,反而是笑得更加地開心。
“嗯,我是個賤人!”蔣禮小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罵我是賤人,你嫁給我之後,豈不是也成了賤人?”
“呸,哪個要嫁給你!”關小雎聽見蔣禮說到嫁人,就想到了那個眼睛黑亮黑亮的人,想到他的笑容,讓人覺得如同春風拂面,若是要嫁人,她必定要嫁給他的……
可是他全然不顧及我的心意!
關小雎一想到司澤遠對她的拒絕,心頭一陣絞痛和憤怒,兩種情緒交織之下,她手中的鞭子竟然被使得更加靈活,蔣禮一心覺得關小雎不過是“三板斧”的招式,也沒有提防,反而被關小雎一個變招就抽中了。
當下兩人都愣了一下。
關小雎雖然恨蔣禮恨得牙癢癢,卻也知道自己武功不及對方,只是拼命地抽打想叫自己死心,說服自己即使被抓也是努力反抗過的。可是不想因爲蔣禮的一番話,叫她想起了心裡那個冤家,反而出乎意料地使了一招從來沒有用過的招數,將蔣禮的手臂抽中了。
這一招,彷彿那日見那冤家使過的,只是當時他用的是劍……
關小雎想起了司澤遠,只是一個晃神間,蔣禮就已經從驚訝中回神。握着紙扇的人雙眸一緊,這一招他怎麼會不記得,那日見那人是用這一招企圖破陣的……好個關小雎,果然和那男人有關係!
身爲一個男人,面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他以爲手到擒來的女人,他的自信不是一般的滿,可是忽然間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對別的男人上了心,不管這個女人有沒有到手,那個男人也不會叫自己的心甘願的。
蔣禮收了逗弄關小雎的心,用紙扇一掃關小雎的腰間,隱痛的長臂滑到關小雎身後,將關小雎逼進了自己的懷裡,再三兩下快速地點了她的穴道。
“小野貓,收起你的爪子,乖乖地跟我回家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