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重要嗎?”溫堯諷刺的勾了勾脣角。
隱約有腳步聲往這裡來了,顏姬顰着眉,鳳陵他們找溫堯都找到這裡來了,看來,師尊的死真的對千潯造成了打擊,千潯開始懷疑她們了,不然,千潯也不會讓人進到鴛鴦別苑裡來。
“我先走了。”
“等等,你還沒說清楚。”顏姬的話還沒落地,溫堯已經憑空消失。
“不行,不能讓溫堯就這麼走了。”顏姬將那個不算很大的盒子收在身上,飛身向寂木仙府的那堆人走去。
將溫堯的行蹤大致說了一遍,顏姬去找千潯。
要治好鴛鴦的眼睛,還須得把事情說清楚,這是在寂木仙府,她要做什麼,還是得徵得千潯同意,不然,以後恐會引起些不必要的誤會。
還沒走到世尊殿外,顏姬就聽到了打鬥的聲響。
劍氣橫溢,紫色的光芒霍然一閃,擡眼望去,一身白衣的千潯恍若天神下凡,丹青般的眉宇凜然的不可侵犯,手中執着的長劍在白日的照映下,發着冷冷耀目的幽光。
而溫堯則是簡單修身的玄衣飄飛,潑墨般的青發肆意的揚於風中,身穩凌空中,氣勢冷冽的能凝水成冰,而脣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讓人覺得他高高在上的遙遠的無法讓人觸及。
兩個氣勢都無比強悍的人,在半空中過起招來,無論如何,是低調不成的。
方圓幾裡,都有人心生好奇,前來觀戰,必竟千潯少主很少會公然出手和人打鬥,但因爲四周殺氣劍氣太凜然,大家都不敢太過接近他們。
顏姬眼尖的看到鳳陵在那兒,走了過去,瞥了似乎打的正酣的兩人一眼,問鳳陵“你怎麼找到溫堯的?”
“沒有,翻了整個寂木仙府也沒找到溫堯。”
顏姬心中暗笑,溫堯的實力都不知道比她還要強上多少,他想要避過寂木仙府的搜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溫堯和千潯怎麼碰上了?”
“溫堯自己現身找的少主。”
“所以?”
“所以他們就打了起來。”
“……”
要說溫堯自投羅網這事,怎麼想都沒道理吖。
“少主。”一直屏息凝神緊張注視着戰局的鳳陵驀地大叫一聲。
顏姬回頭看過去,千潯後退了幾步,被鳳陵扶住,千潯的嘴角血線妖冶而鮮豔。
顏姬忙跑過去,睨了眼緩緩落地,打傷了人卻氣不喘面不紅的彷彿什麼事根他沒關係般的溫堯,心中嘆息,千潯就算要爲世尊報仇,也不該這麼莽撞啊!
溫堯的實力太深不可測,是他能打得過的嗎?
只是溫堯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竟傷千潯這麼重。
千潯還是沒讓顏姬給自己把脈,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而且他服下了絕情丹的事暫時還不想讓鴛鴦顏姬知道。
因爲某些原因,他心脈處的絕情丹的還沒有完全溶於血液,使他本身就虛弱了起來,又強行動用內力,牽動心脈,而溫堯那一掌又陰差陽錯的打在他心口處,這才致他吐了血。
溫堯勾着脣角,眼帶着輕嘲“沒想到你這麼沒用。”
“少主,我去給你報仇。”鳳陵沉着臉道,溫堯這是□□裸的瞧不起人。
千潯及時拽住鳳陵手臂,“不必。”
他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溫堯,也知道鳳陵不是溫堯的對手,但儘管如此,世尊的仇還是要報,而且得他親手來報。
“千潯,你看這是什麼?”顏姬從手中拿出溫堯給她的那個盒子。
千潯打開盒子,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失了全部血色,拿着盒子的手猛然收緊“它怎麼會在你這裡。”
“他給我的。”顏姬挑了挑眉。
“千潯,你先冷靜,雖然世尊遇害這件事的很多疑點都指向溫堯,但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若武斷的把猜測當成事實,那麼,就真的會□□縱這件事的幕後人利用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你懂吧。”顏姬不愧是緋月仙府的尊者,看起事情來永遠不只是從簡單的表面來看。
溫堯有沒有殺世尊,這個她無法確定,必竟她也不是很瞭解溫堯這個人,只是,她覺得,若不讓千潯冷靜下來,而溫堯又什麼都不打算解釋,到時,事情鬧大了,吃虧的可是鴛鴦。
鴛鴦夾在這兩人中間,進退不得。
“千潯,世尊的仇是一定要報,但先不要急在一時。”顏姬轉頭去看溫堯,溫堯似是而非的斜瞧着她。
顏姬溫婉一笑“何不把事情說清楚了,這樣對大家都好。”話外的意思就是你不說就要背黑鍋了。
溫堯斜扯着嘴角“我來這裡本就打算把所有事情都挑明。”
顏姬笑意一僵,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以爲溫堯是爲什麼目的而來找千潯。
“你們所說的那位世尊不是我殺的,顏姬手中的的那個盒子也不是我從世尊手上拿的,無論你們信與不信,總之我把該說的都說了。”
鳳陵追問“世尊不是你殺的,會是誰?世間少有人能害得了世尊,更逞論,害死世尊的招式可是你們鬼族的獨門秘術。”
溫堯也有些訝異,望向顏姬。
顏姬將害死世尊的鬼族秘術說了出來,見溫堯在凝眉深思,心中也彷徨了起來。
到底是誰謀害了世尊?
四人所在的地方均無外人,但在很遠的一處角落,雀兒噙着冷笑望着這邊方向。
“溫公子是如何得到這個盒子的。”顏姬問。
“方白給我的。”
“方白,你見到了方白?方白怎麼會給你盒子?你在什麼地方見到了他?”一連串問題,顏姬努力壓下激動之情,絕色的容顏愈發的生動了起來。
顏姬許久不見方白,一直擔心着方白有沒有事,此刻乍聞方白的消息,想不驚訝都難
“昨天晚上。”溫堯回憶起方白昨天晚上所說的話,眉輕淺的蹙起。
方白說“這個盒子可以讓鴛鴦的眼睛復明,我請求你幫我送去給顏姬,她知道該怎麼做。”
溫堯沒接盒子“你哪來的自信認爲我會幫你送?”
“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你是喜歡鴛鴦的,如果你希望她早點回到從前的樣子,就幫我這一次,在這寂木仙府,也只有你能幫到我了。”
溫堯眸色一動“你爲什麼不親自去送?”
“因爲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你不說清楚,那你便自己去送這個盒子。
溫堯冷冰冰不由分說的語氣配合着轉身就走的灑脫,讓方白恨不得一腳踢飛他。
讓他幫個忙還問東問西,有必要這麼計較這些瑣碎麼。
眼看溫堯就快走遠,方白無奈的苦笑一聲。
“行了,都告訴你還不成,但你不能與除我以外的第二個人說,就是鴛鴦也不行。”
……
“唉,溫公子,你快說啊!”
顏姬催了催有些失神的溫堯,真是前所未見,這人也有神遊天外發愣發呆的時候。
千潯一直靜靜的冷視着溫堯,對溫堯的話持懷疑的態度,但身上的殺氣減少了些微。
“昨天子時中分,在世尊殿周邊,方白把這個盒子給了我。”溫堯緩緩出言。
“方白怎麼會在世尊殿邊出現,還拿着盒子。”該不是方白拿走了世尊手上的盒子。
“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
顏姬狐疑。
鳳陵忽然道“你爲什麼也在世尊殿邊,是要做什麼嗎?”
溫堯坦言“是,我也想拿這個盒子,但盒子方白給了,我自然不會在多此一舉,所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一慨不知也和我無任何關係,今日的事也就到此爲止,不多時,我便會離開這裡。”
溫堯眼中的清冷比十二月的冰凌還要清澈透明,同時也無比的真實。
“你……”鳳陵哽了哽,溫堯實在太狂妄了,說離開寂木仙府就離開。
“你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千潯也有些火。
“呵,你剛纔不是和我交過手麼,我要真想讓世尊死,根本無須躲躲藏藏。”
什麼理由也沒有,便是這麼自負的口氣,由溫堯說出來,便也讓人感覺不出誇大其詞的貶意。
千潯心中也有數,但對於溫堯,他還是無來由的看他不順眼。
世尊的事要重新調查一番,現在溫堯已經不是鬼族的人,那就只能派人去鬼族查探虛實了。
無論如何,不能叫世尊死得不明不白。
溫堯不在此處多做停留,身形一閃,人已不見。
千潯心中還衡量着溫堯話的真假,見阻止不了溫堯離開,便只能先作罷。
溫堯或許和世尊的死沒關聯,但他一連幾天潛伏在寂木仙府,相信這其中的理由不只一個鴛鴦那麼簡單,但溫堯是爲了找到什麼而留在寂木仙府呢?
聚魂燈,不,不會,聚魂燈於來去五牽掛的溫堯根本沒什麼用處。
呃,寂木仙府以珍奇寶貝多而聞名與各仙府異族之間,所以,真的很難猜到溫堯爲了什麼而來到寂木仙府。
顏姬接過千潯遞來的盒子,千潯語氣淡淡,“世尊的死因還毫無線索,就只能把鴛鴦的眼睛就先拜託於你。”
“千潯,你很在意鴛鴦對溫堯的感情是嗎?”顏姬心中訝然,千潯這幅冷淡的樣子,她還從沒見過。
“沒有。”
“那就是這次世尊之死了?”千潯不能釋懷手尊之死,因溫堯的干係,對鴛鴦生出
疏離,顏姬能理解,可當見到千潯眼中的冷漠時,顏姬不得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千潯的眼裡沒一絲多餘的累贅感情,雖還和以往一般乾淨磊落,清澈不染,但和一絲不苟的手尊好相像,以前的千潯可沒有給過人這種感覺。
“緋月尊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鳳陵,把長老們請來,我有事要宣佈。”
“千潯,你不去看看鴛鴦嗎?”顏姬喚住欲走人的千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必要,對了,緋月尊者的事也快來了,不知你何時動身回緋月仙府?”
千潯半側頭,語氣不帶感情。
顏姬心頭一跳,難道緋月仙府出了什麼要不了的大事?這麼想着,顏姬就忽略了千潯話中所說的“不必要”那帶的應付和冷然之意讓人覺得他像是在說着一個陌生人。
等顏姬在擡眼時,千潯早就走了。
——————作者有話說————
不夭“要不然,以後我就只更晚上的了吧,(弱弱)人家(可憐)一天到晚工作更不出來,只能盼着四個月過去,在接着更,你們知道,我的存稿堅持不了很久的嘛……”
“哎呀,不要扔臭雞蛋,人家去跪搓衣板就是……”
衆(森森笑)“搓衣板已經過時鳥,你不妨去試試跪……拖把……”
不夭“你們……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