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意欲謀害世尊,是爲了什麼。
溫堯想起昔年倉北瞑和他聯手覆滅了夢族一事。
世尊死了,這對於聲名在外的寂木仙府無疑是個致命的打擊,雖說有令孤千潯這個接班人,但令孤千潯尚無根基又羽翼未豐,要他的命對現在的鬼帝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
方纔,鬼帝又要出手殺害顏姬,看來他的這個目標是緋月仙府。
先是夢族,再是兩個仙府,那接下來,首當其衝的當屬雪族,火族了。
說到這裡,鬼帝之心以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一統江湖異族,謀圖天下四海,其野心勃勃處可見一斑。
心知溫堯想清楚了,鬼帝背手一笑“你是我最看好的人,如你有心,不防在考慮一下加入吾鬼族,吾日後高升,定不會虧待你的。”
鬼帝已經接受鬼族的相關事務,自然,也知道,溫堯離開了他們鬼族一事。
溫堯卻挑眉,一口回絕“不需要”
鬼族所說的,於活了千年之久的溫堯都是浮雲的存在。
他冷血的性子也註定了他不會喜歡爭名奪利。
鬼帝不滿的看向溫堯“難道你就想這樣一直下去。”
見溫堯沉默,鬼帝以爲溫堯心動了,連煽風點火“人間煙火,骯髒污穢,那比得過天上清風,依你的實力,其實早就該去另一個境界了。”
一個世間的塵世之外,無非兩種,隱土的世外桃源,仙人的瓊樓玉宇。
話中意思不言而喻,溫堯卻連眉頭都不動一下。
鬼帝看溫堯似是而非的神色,心中失望。
“罷了,你怎麼會明白手握大權,人類的生殺予奪都能操控的感受。”
溫堯眯起眼,眼底是不以爲然的嘲諷。
他到現在,算徹底看清了鬼帝這個人。
狼子野心是人本能的慾望,但若做的太過,就是自食其果,因果報應了。
鬼帝又突兀的變了臉“既然你不想和本帝站在同一邊,那麼……”
鬼帝改了“吾”的自稱,表示他已經把溫堯當做敵人。
話尾長長拖延,鬼帝黑色的長袍狂舞“今日,你救了那兩個人,就把自己賠給本帝罷。”
……
鴛鴦離開了火黛之後,就向千潯的寢殿而去。
千潯並不在寢殿,正返回打算到處去找一找,就碰見了雀兒。
找千潯有很重要的事情,鴛鴦並不打算理雀兒。
她知道雀兒上一回是裝瘋賣傻,但現在也沒心情和雀兒理舊賬。
大敵當前,她和雀兒的小家子恩怨以後有的是機會清理。
可雀兒似乎並不甘心讓鴛鴦就這麼走了。
“怎麼,換了張臉,就以爲沒人認出你來了嗎?”
鴛鴦無語,她這易的容在這高手如雲又全是熟人的寂木仙府等於沒易。
見鴛鴦無視自己,雀兒腦羞成怒“你給我站住。”
纔不久耍了一個火黛,現在又來了一個雀兒,她招誰惹誰了,這些人一個個的像潑婦找上自己,自己不欠這些人什麼吧!
“你有事就快說。”鴛鴦厭煩的道。
真是夠了,她們對她充滿了敵意,那她也不想再給她們擺好臉色了。
更何況,她都還沒找雀兒算帳。
雀兒走到鴛鴦面前“你不是出府了?現在又千方百計混進府中,莫不是賊心不死嗎?”
雀兒說的是鴛鴦盜聚魂燈。
鴛鴦冷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的事輪得到你管,你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靠着裝傻充愣博人同情,死乞白賴的待在寂木仙府,你說你做過的那些事,卑微齷齪如斯,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鴛鴦每說一句話,雀兒的臉色就白了一分,而手心的指甲印就越加深一分。。
自己做過什麼,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但她很快就沉住了氣,到了這個地步,受了這麼多羞辱,這幾句話又算什麼。
鴛鴦見雀兒還有些晃神,趁機走了。
沒走多遠,鴛鴦就找到了千潯。
但不是千潯一個人。
和千潯在一起的是幾位耄耋之年的長老。
那些長老們對鴛鴦心存芥蒂,鴛鴦也不是很喜歡這些長老,本不欲現身面對面和長老們交鋒,可以有一位長老看到了她。
幾位長老包括千潯同時把目光鎖定在鴛鴦身上。
“她不是被攆出去了麼?”三長老鷹鉤鼻,目光犀利的審視着鴛鴦。
千潯凝眉,如玉的面容,因眉間的一點褶皺,平添了無奈之意。
鴛鴦按耐住心中的忐忑,坦然的接受這些長老幾乎苛刻的審視,對千潯道“千……,尊上,我有事要稟告。”
“何事?”千潯如今已成了府主,氣度比往昔更穩重了。
鴛鴦垂下頭。
她先前只顧想千潯的令牌被人盜走,卻忽略了一個重要點。
這些長老似乎也想要她的命。
那她手上只有一枚令牌,可以說證據不足,那會有人相信她的話麼。
若真是長老們要除去她,那千潯就該難做了。
“畏畏縮縮的像什麼話,有什麼你便說什麼好了”這是五官略慈祥神色又威嚴的大長老所言。
鴛鴦心中嘟囔一句,你不喜歡我,當然我怎麼樣你都各種看不順眼囉。
“尊上,煩允我,只對你一人說。”
幾位長老面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在寂木仙府還沒有人敢罔顧他們的存在。
鴛鴦這是把他們這些老頭子當成了外人啊!
幾位長老毫不退讓,根本沒離去的意思。
鴛鴦見此,也不想千潯做壞人,只得無可奈何的說事情。
“尊上,這令牌可識得?”千潯接過鴛鴦從身上掏出來的令牌“這令牌?……,怎麼會在你這裡?”
話這麼問出口,千潯心中也千迴百轉思索了起來。
他何等聰明,又怎會想不出這令牌在鴛鴦身上的原因。
目光輕輕掃了眼七位長老,柔和的眸色清冷的好似初春還未融化乾淨的殘雪。
這令牌都由千潯保管,其次,幾位長老也偶爾可以使用個把回,而每讓府中專門訓練過的殺手出一次任務,就要頒發一塊令牌,令牌在,任務完成,人可回仙府,反之,死路一條。
竟有人在他不知情的狀態下命令殺手們去刺殺鴛鴦,這些人,是瞅他這這個府主好欺壓是嗎?
“這是怎麼回事?”千潯壓低了聲音。
很明顯的,他是在懷疑這七位長老。
鴛鴦不管是人是妖,但衆口鑠金,外面的輿論飛滿天,因爲鴛鴦,他們寂木仙府的除妖美譽豈不毀在鴛鴦身上。
雖然,鴛鴦和千潯的婚事沒成,但後果造成了。
幾位長老確實是最有可能害鴛鴦性命的嫌疑人。
而幾位長老也都是老謀深算的一個個,心念一轉就知道千潯把他們當成了嫌犯。
各自心中又對鴛鴦生了幾分不喜。
大長老很瞭解自己這幾位同門好友,看各人的吃驚神色毫無虛意,不似作假,便對千潯道“尊上,這事情實在與我們無甚關係。”
“如此最好。”大長老的人品世尊也曾讚揚過,千潯也信得過自己府上人,便沒道理咬着他們不放。
但他的令牌一直收藏的穩妥,會是誰拿走了?
這種令牌天下絕無僅有,手中這一枚貨真價實,躺在千潯手上,似有幾斤重量。
近來,府上也沒什麼異動,但外人是不可能偷走這隱秘藏着的令牌。
寂木仙府有了內賊!!!
“鴛鴦,你沒事吧?”千潯有些擔憂的看鴛鴦。
她怎麼鬥得過那些個專門訓練過的殺手嗎,身上又有沒有哪裡受傷?
心口有猝然一痛,千潯習慣般微微闔了闔眼。
他每關心鴛鴦一次,他的心口就會疼。
可關心別人,就沒有事。
刻意的,不去關心鴛鴦,卻控制不住的去關注她,她在哪裡,在哪個他看得見的角落,他都會情不自禁的看向哪裡。
鴛鴦搖搖頭,她倒啥事都沒有,就是看千潯好像有些難受。
千潯服下了絕情丹,又該爲什麼而難受?
自己是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吧。
三長老看這兩人“眉來眼去”,冷哼“妖女,這令牌在你手上,那那些殺手呢?”
鴛鴦沒深想“死了。”
那些人一個個往死裡對付她,她不殺了他們,那就只有她受死的份。
自衛反擊而已,鴛鴦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真是口出狂言的妖女,那些殺手都是我寂木仙府專門培養的人,就憑你能殺得了?”
鴛鴦“這話有幾個意思?”
“這令牌是不是你偷出府的?”偷令牌,命令唯令牌是從的殺手們自殺,以削弱寂木仙府的實力,就是鴛鴦的目的。
話不用言明,在場之人心曲萬端,不言而喻。
鴛鴦被這幫長老氣的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尊上,這妖女心機重重,在這件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就把她暫時關押起來吧。”三長老一言,幾位長老均默默點個贊,附和的異口同聲。
這妖女,他們還是蠻想處理了的。
鴛鴦百口莫辯,只得無辜的看千潯。
顛倒黑白,可笑之極,她這個受害人反被誣陷成罪魁禍首。
這裡,最相信她的也只是千潯。
千潯心口的疼痛劇烈,平聲道“鴛鴦要配合本尊查案,無須關押處理。”
鴛鴦手腳一冷。
千潯這是折中的穩住兩方人。
可他知道,她至始至終,都沒做有害寂木仙府的事,又爲什麼,要一句話片面的表明他公事公辦的態度。
那些殺手已死無對證,鴛鴦的清白全在於那些長老的編纂,那些長老們一心厭她,又怎會讓鴛鴦好過。
幾位長老見千潯還間接幫着鴛鴦這妖女。
在接再勵的不達目的不罷休“這妖女詭計多端,勸少主還是禁閉起來較爲穩妥。”
一片好心當做驢肝肺,這些長老太高估自己了吧。
千潯服了絕情丹,早對自己沒了感情。
而因爲飄渺的“名譽”二字。
哪個選擇好選?用腳趾頭也能選出來。
但千潯會不會同意這些人的要求?
鴛鴦聽到千潯說了一個“允”字,心也迅速的冰冷了下去。
這些老頭怎麼嫌惡鴛鴦,鴛鴦都不在意,整個寂木仙府,她在意的只是千潯。
可是……
現在,千潯也舍了她。
————作者有話說————
不夭“沒法更長篇了,本夭打算去更短篇的,話說每天40分鐘,寫寫寫,真不帶勁,唉,掙錢苦,掙錢忙啊……(唱)這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衆“……”
不夭“短篇也會發表的,到時候本夭會發通知(廣告)給你們,小妖精們要來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