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鴛鴦是被顏姬吵醒來的,顏姬的那些話她都迷迷糊糊的聽了進去。
她聽的心裡也很氣憤。
顏姬這麼說她的大師兄,實在是欺大師兄過分了,要不是她眼睛還睜不開,她一定會跳起來回罵過去的。
等她好不容易醒了過來,黃花菜也涼了。不但人家顏姬走了,連自家大師兄也走了。
這些話在鴛鴦看來,也都是些顛倒黑白,胡亂編排的不實之言,生完了一時之氣也並沒往心裡去。
細細思量,鴛鴦覺得顏姬的話除了有些傷人,還有些很酸的味道啦。
在往顏姬的處境設想一下,顏姬爲了大師兄日夜兼程的趕過來,而且還救了自己的性命。不管從什麼方面來看,她都不應該計較這幾句惡言惡語了。
所以,鴛鴦離開方白,是希望方白去找顏姬,兩人重歸於好。
當然,鴛鴦獨自去寂木仙府也不單單是隻因爲這一條原因。
她去寂木仙府,是去找聚魂燈,不是去串親戚的,這本身已是做着冒險的事,要是方白和她一起去了寂木仙府,先把他能不能進去的問題一邊擱着,就說事情成不成,她都會連累了方白。
方白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只想盡全力讓他好好活着,並不願他也染指聚魂燈那些是非。
一匹黑色的鬃馬膘肥體壯——這是鴛鴦昨天下午特地買的馬。
鴛鴦本來就不是很會騎馬,當初在夢族,鴛鴦性子頑皮,卻也不喜騎馬,加之她被師父大師兄也沒強求她學騎馬,她又懶的學這些,粗略的騎了一兩天馬,到底等於沒學。
但不知道是長大了的關係還是因爲教的人關係,總之,鴛鴦心血來潮的讓溫堯教她騎馬了。
溫堯的騎術非常不錯,鴛鴦心中欽佩之餘,又忍不住也想學學溫堯騎在馬上風華絕代冷酷絕美的樣子。
所以,某人就這樣賴着溫堯教她騎了馬。
觸景生情,明明是甜蜜的回憶,卻讓鴛鴦心裡泛酸不已。
她又想到了他,這幾日因爲劇毒的折磨,還能刻意不去想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現在體內的劇毒解了,全身心都安生了,心中那些刻骨至血的思念、獨身一人的寂寞,都趁着這個空子迅速蔓延了起來,肆無忌憚的啃噬着她……
他,要她該怎麼去忘掉。
鴛鴦倚着馬的肚子,心中的酸澀之感無藥可醫般,生生的害她眼中多了幾分溼意,有些傷感的撫着馬背,對着馬喃喃細語了起來。
“想那麼多幹什麼呢,他現在肯定能過的很好……”
除了師父,還沒有誰有那個殊榮,能讓她心心念念,念茲在茲呢。
“會過去的,我把這段時間熬過去,就不會想了……”
鴛鴦抹了抹眼角,又英姿颯爽的跨上馬背。
東方那邊,一輪旭日緩緩上升,晨曦暖暖的普照大地,陽光下,快馬疾奔。
經過十幾天天沒日沒夜的奔程,鴛鴦來到一個看起來頗爲富庶,又熱鬧非凡的城鎮。
夕陽已沉,卻絲毫不影響此地的熱鬧,街道的周邊列了一對的商販,有大聲吆喝的,也有正在和買家討價還價舌燦蓮花的,各種聲音嘈雜冗繁,不絕於耳。
鴛鴦拖着累的半死的羈旅隻身怏怏的來到就近的一間客棧前。
小二熱情的喧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鴛鴦擠出一個笑,故意提起精氣,豪爽道“把我的馬拴好服侍着,要一個天字號上房。”
“好咧。”
鴛鴦一進房間,就一頭扎到了牀上,補眠。
這幾天她都是兩天才休眠一次,不一沾牀就睡纔怪。
她算來算去,寂木仙府給的兩個月都已經要到期了,可是她又無法及時趕回去。
這裡還離寂木仙府真得很遠,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不拉撒,都無法在規定好的時間內飛奔到寂木仙府。
還有一天就到了兩個月的期限了。
她還要趕四五天才能到寂木仙府。
哎,不管了,困死了,先眯一眯在去用膳。
她現在什麼都缺,唯獨不缺銀子,因爲她臨走前發現錢也有很多用處,遂順手牽羊的到師兄那裡順了四百兩銀錢。
在路途中,她也沒有多大消費,那些錢供她美美的生活是隻多不少。
這一睡,便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而且,她不是睡到自然醒的。
肚子打着咕嚕嚕的銅鑼鼓,實在餓得心裡發慌,鴛鴦纔有氣無力的拉着張愁雲慘霧的臉起了牀。
“小二,用膳。”鴛鴦扯着嗓子大叫一聲。
聲音卻啞的更剛生出來的小鳥唧唧似的。
完了,嗓子說不出話來了。
用完了膳,鴛鴦心滿意足的出了客棧。
除了嗓子到現在還是啞的,也沒有什麼。
反正吃飽了,覺得世界都變得美好了。
溜着小馬,鴛鴦快步走。
她還要趕路,可不能到這兒荒廢時間。
不管還能不能進到寂木仙府,她都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不過這個城鎮實在是非常的熱鬧,昨天是,今天照樣是,而且相比於現在,昨天晚暮十分還要不熱鬧很多。
人這麼多,鴛鴦自然不好騎着馬在街上耀武揚威張揚過路。
按下性子牽着馬兒,鴛鴦不忘到路邊買些小吃食,給路上當乾糧填腹。
這樣熱鬧的市面,換做以前的鴛鴦,她一定是樂不可支嘻嘻哈哈的到處玩耍一通,在買上一堆好看好玩的小玩意兒,在滿載而歸。
彼一時此一時,鴛鴦買完東西,不敢多作半分耽擱。
她還未出城,就突然被一隻溫涼如玉的手擔拽住了手腕。
她走的急,心中全想着快點到寂木仙府,倒沒注意到身邊的事兒。
所以她還沒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帶着敵意和羨慕以及癡狂。
她皺着眉擡頭看去,眼前的人,清俊的勝似天上仙君,如畫的眉眼天成,純白的白色錦衣比他後面的綠樹還要入眼,在這喧譁的街上,格外的不搭。
他好比青蓮,風骨傲世出塵,卻不蔓不枝,溫柔如水,容納萬物。
鴛鴦張大了嘴,吃吃的望着這個絕世美男回不過神。
倒不是鴛鴦多麼多麼倒是花癡,而是眼前這人竟是寂木仙府的大忙人少主千潯公子。
千潯姿容出落的益發美絕,她並不是不像別人那樣花癡,只是因爲她看溫堯那張耐看也絕美的臉太久了,都有些了免疫。
但千潯畢竟和溫堯不是同一個類型,一個溫似水,一個冷似冰,所以當突然見到千潯時,鴛鴦還是承受不住某人傾世美顏的殺傷力的。
“我來找你回去。”美男一笑傾人國。絕世而獨立。
良久,鴛鴦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訥訥的乾笑“好”。
“哇嗚,原來天下竟有這樣完美無缺的男子?”某路人女歎爲觀止的深深凝視着千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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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是我見過最美好的人。”
“比畫中的男子還要好看。”某女睜着星星眼
“好想把他佔爲己有,回家供起來……實在是,哦……”某女流着哈喇子
“那個女人是誰,這麼醜,不配和他站在一起了啦……”
“什麼意思啊,就她那樣的長相,不可能入那玉面公子的眼,好不好。”……
鴛鴦躺着也中槍,本想上前理論兩句,但又覺得自己太不理智了,負氣着把繮繩扔到千潯手裡,鴛鴦一個飛身出了城。
千潯也不是很習慣被一大堆女人色眯眯的打量,將馬託付在旁邊某位大叔手裡,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使輕功去尋鴛鴦。
千潯是個低調的人,可惜天不遂人願,他想低調,不換張臉,可不是他想低調就能低調的。
他基本上走到哪裡,身後就是一堆眼睛閃閃發亮的粉絲,而且他走的地越多,就人也越多,其中男女老少,一律不分。
千潯扶了扶額,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不是大猩猩,可不會容人圍着他觀賞的。
再也不顧什麼,千潯飛身,留了一個風度翩翩的身影給大家。
白色的衣一塵不染,在空中輕旋,透着優美絕倫,那清澈的眼睛純淨,又不單調,裡面蘊含着萬物般,一抹白色的影像雁翅掠過平湖,給世人留下了無限的遐想。
以至於這個城鎮,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以千潯爲談論中心。
那個乾淨的如初升黎明的人,那個白衣黑髮的少年……
這是後話了,暫且不多表。
且說鴛鴦安靜的地方,過了許久,千潯也就來了。
“你來這裡,是找我的。”鴛鴦開口。
側頭看向他,他的側臉也是柔和的,這個人像微風劃過人間,不留痕跡,卻能觸到了人的心坎裡。
“嗯,你大師兄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所以我來了這裡找你。”
“你怎麼就知道我會在這裡?”
“我還派了一些人出去尋你,不怕找不見你。”
“哦。”
“你爲什麼還要來寂木仙府,是因爲什麼?”千潯正過身,望着鴛鴦。
“我……,是因爲我無處可去,你……,還能收留我麼?”鴛鴦不敢直視那一雙看了讓人舒心的眸子。
千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
“嗯,只要你來。這兩個月,你瘦了很多。”
“有……有麼。”鴛鴦自己都不覺得,沒想到千潯那麼心細。
不過,她這一兩個月間沒有瘦,瘦的是這十幾二十天。
“怎麼不懂得照看自己,這些天可是遇上了麻煩,不僅瘦了還沒睡好。”千潯看着鴛鴦眼睛裡的血絲,有些心疼。
“我……,就這兩日急着回寂木仙府,沒時間睡覺,你是寂木仙府的少主,怎會得了空閒出來?”鴛鴦心知自己的眼睛已經出賣了自己,索性實話實說。
“世尊幫我打理,他也很擔心你呢。”像想起什麼,千潯笑道。
“是嗎?”鴛鴦這麼說,心中卻想,世尊和自几几分錢關係,怎會無故來關心自己,千潯這個老好人,在她眼前替他家世尊說好話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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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_→“我又開始挖坑了!”
衆“習以爲常。”
某妖“就知道你們瞭解倫家(拋個媚眼)”
衆忙扭過頭:“太醜了……”
某妖氣走開
作者有話要說: 網絡太差,更新遲了,希望你們現在纔看(僥倖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