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暴風驟雨,今天倒是晴空萬里,惠風和暢。
白雲縹緲的藍天上,也間飾有黑雲,但相比於昨天陰氣沉沉的天空,今天到不失爲一個出去漫步的好時日。
秋日的陽光,配着冷冷的東風,雖有些違和了,但不影響出去遊玩的好心情。
鴛鴦換了一身素色衣裳,着一身鴉青色百褶裙,外罩淺青長衣,梳了一個流雲飛髻,襯着她清麗的眉眼,極爲動人。
和小離歌手拉手纔出了門,就被人叫住。
回頭一看,可不是紅衣妖豔,如春桃枝蕾的騷包妖王。
妖王勾眉一笑,就好比流火穿風,妖嬈萬種,亮目賞心又驚豔人心。
“唉,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小離歌防備的嘟嘴,這貨不會來和他搶鴛鴦姐姐吧。
鴛鴦道“出去玩玩。”
“吾和你們一起,不介意吧!”
鴛鴦離歌還沒回話,人已經像陣風掠了過來。
“我們走吧。”
這也太過主動了吧。
但人來都來了,也不能趕人家走是吧。
“走吧。”
離歌悶悶不樂的白了妖王一眼。
陌御不在,就來了這個紅衣妖孽,什麼時候這些人才能走乾淨。
兩人行成了三人行。
鴛鴦想着陌御,但在府中溜了一圈,也沒遇到陌御,也不知道陌御又去哪兒忙了。
大鳳國風景實在是不錯的。
不說那些鬼斧神工造化神秀的名川大山,就說那比較常見的郊外吧。
但因是秋季,郊外除了蘭舟桂槳,楓葉緋遍,碧水如煉,怕也沒有什麼獨特的引人流連忘返的景色。
所以,在小離歌的建議下,三人登高去爬山,想着去感受一下落木蕭蕭下的狀美悽清。
小離歌的建議?也不知道他想了多久。
一路爬上山,鴛鴦累的氣喘如牛,爬一會歇一會,還不忘怨念着我到底是來看落葉的,還是來找虐的,小離歌走幾步然後頓幾步,看着自家的鴛鴦姐姐抹着臉嚷嚷着“還有多遠纔到……”
小離歌表示自己不想回答,因爲回答次數太多心也會累……
而走在最前面悠哉悠哉的妖王大人,捻着一片橢圓形的紅色楓葉,忘我的抒完情,又開始搔首弄姿的鄙視着離歌鴛鴦二人“你們走的太慢,那哪像吾健步如飛……”
然後離歌不忿“我是在等着鴛鴦姐姐,我也能走你那麼快的……”
就這樣,一行三人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到了山頂。
楓葉紛飛,即使這是一種落葉歸根的結束,但秋葉的靜美,生命的悠然,在這兒,也詮釋的淋漓盡致。
秋風呼呼嘯過,那滿樹滿樹的落葉不帶一點猶豫,卻又在含着對大樹的眷戀,搖搖……緩緩,投入大地的懷抱,碾落成泥。
離歌驚喜的道“姐姐,這裡好美。”
“嗯。”
鴛鴦躺在地上,閉上雙目,心靈想被什麼洗滌過一樣,純粹又清淨。
妖王淡笑着看歡呼雀躍的小離歌,問鴛鴦道“你在想什麼?”
“什麼也不想,就想靜靜的在這裡待着。”
“你還真豁達。”妖王的眼瞳有魅影一掠而過,像黯淡的星火,鴛鴦卻看出來是別有深意。
“感覺你們都神神秘秘的,陌御昨天晚上是,離歌也是,你也是這樣,你們不會瞞着我什麼吧。”
妖王在她身旁坐下,硃色的楓葉像在顏料中染過,落在他紅衣上,好像兩者化爲了一體。
“知足常樂。”
這都什麼和什麼。
鴛鴦不以爲意,閉上雙眸,忽聽妖王靡豔的聲線緩緩道來“當初見到你的時侯,吾就覺得你很有意思,本來吾想接近你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順便也消遣一下吾漫長而又寂寥的時光,可是吾再見你時,你和陌御在一起。”
“那時吾還很好奇,陌御怎麼會看上你?”
這話說的,她很不堪似的。
鴛鴦不禁怒目看他。
“先不要生氣,吾還沒說完。”
我懷疑你說完,可能已經把我貶的一文不值。
“好吧,那吾先不說,你和吾說說你和陌御怎麼會產生出感情的。”
妖王翹脣笑笑。
鴛鴦氣這才消了幾分“這個說來話長,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喜歡上陌御的……”
待鴛鴦言簡意賅的說完她和陌御的事,小離歌已經看楓葉看膩了。
妖王一臉“我知道了,原來如此”的表情,就從鴛鴦頭上拔下一根頭髮,鴛鴦大叫一聲“痛,你幹嘛!”
妖王笑道“不要小看這一根頭髮,它可以幫我找到你,以後我要是想見你隨時都能靠它找到你。”
“這麼神奇!”鴛鴦和小離歌異口同聲。
妖王得意的頷首“奇怪吧,無知的人類。”
鴛鴦離歌“……”
離歌也有樣學樣的扯下鴛鴦一根頭髮,惹的鴛鴦像只炸毛的刺蝟一樣“你們就知道扯我的頭髮,不公平,我也要扯你們一根頭髮……”
小離歌靈光,及時躲開鴛鴦的魔爪,妖王妖媚一笑“你可能要吃虧了,因爲吾的頭髮珍貴無比,一般人都不給的,對啦,吾妖界有事,須得回去一趟,至於這一絲頭髮,就當做送給吾的一個禮物吧。”
“擇日再見。”
鴛鴦和離歌還沒反應過來,妖王身影就消失。
“小鬼頭,你也來欺負姐姐,哼,姐姐今天非得好好報復你……”
“啊……,姐姐你不要小心眼……”
離歌邊躲邊嚎。
午時,鴛鴦拿着手中的一根頭髮,小離歌在她身後,飽含哀怨的看着前面不愛幼的姐姐,揉着頭。
一路下山回府,在山上也玩了什麼很久,是該回去的時侯了。
在街上買了些小吃食,吃的已經半飽,鴛鴦□□一下離歌的臉蛋兒“現在玩也玩夠了,也應該去學堂了。”
“姐姐,我特地請了假日,還是和你回府吧。”離歌仰着頭看鴛鴦,那清澈如水的黑瞳裡面竟是關心,還隱含着擔憂。
擔憂,有什麼好擔憂的,難不成她回個家還能發生什麼事故。
鴛鴦覺得好笑,摸摸他的頭“乖,學習一天也不能耽擱,等以後你考上那啥……狀元了,就可以天天和姐姐玩了不是?”
“姐姐。”
“嗯。”
“姐姐。”離歌定定的看着鴛鴦“吃個小饅頭。”
鴛鴦舒了一口氣,剛纔離歌那老成的神色,真是嚇到她了。“好”
離歌去學堂,鴛鴦回府。
府門大開,裡面還有轟隆聲,像是什麼瓷器砸在了地上一樣尖銳的碰撞聲,還有急迫的腳步聲,像在找什麼東西。
鴛鴦腦中生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家裡遭劫了!
“什麼人,膽敢在我的地盤撒野!”
這句話,很剽悍,因用了內力,幾乎聲動雲霄。
鴛鴦走進府中,庭院中的花花草草被豬糟蹋了一樣,東倒西歪,還有那養花的盆盆罐罐,也被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在地上,碎了個稀巴爛。
看到這一幕,鴛鴦就徹底火大了。
一進府,就見到裡面的人。
來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死老頭,一身暗灰色的袍子,相貌平平,只那雙毒辣的鷹眼,陰測測的死盯着鴛鴦。
“你們是誰!”
“你是雲鴛鴦。”
不是問,是陳述。
鴛鴦思忖着自己又什麼時候招了一個仇家,不點頭也不搖頭的態度讓大長老恨的壓根癢癢。
“你是還是不是!”
“是不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來者不善,鴛鴦現在不想和他們講究“誠實”倆個字。
“我是鬼族的大長老,來爲被雲鴛鴦所殺的六大長老報仇,你若是她就最好爽快的承認,你若不是,就最好交代出雲鴛鴦的下落。”
鴛鴦眼睛一眨,還沒說話,大長老已經向她殺來。
看來這死老頭早知道自己就是雲鴛鴦,不過爲了確定一下,才和自己說了剛纔那一段話。
這死老頭不是個好打發的角色。
而他所謂的報仇,應該是害風鈴死亡的那六個死老頭。
這些死老頭,真該死,她都沒有找上門去修理他們,他們反來她家裡作威作福了。
大長老和鴛鴦兩人很快交手。
一時間,風雲乍起。
除卻鴛鴦在對付的大長老,還有二十多名鬼族人在府中翻找搞破壞,而翻找什麼,當然是聚魂燈了。
看來鬼族還沒有對聚魂燈死心,而爲了得到聚魂燈……肯定會不擇手段。
這麼想着,鴛鴦有些急躁,心中又慶幸着離歌去了學堂,暫時回不來,要是離歌被這些人抓去,後果很嚴重。
“小黃毛丫頭,聚魂燈在哪裡!”
“在哪裡……”,“”們自己有本事就去找。”
“小人得志,你以爲我對付不了你。”
“小人也配說小人得志,你們這羣敗類,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分明較之禽獸還是侮辱了禽獸之名。”
大長老停下手。
詭譎的笑笑“那就讓你開開眼界,什麼叫做小人。”
鴛鴦預感大事不妙。
只見大長老從他那黑漆漆的袖袍之中,取出一片白色的布帆,布帆上繪這一朵詭異的白色的曼陀羅花。
鬼族忒缺新意了,又是布帆。
“天地兮,日月華,賜靈魄兮,風呼雨降……”
唸叨的啥玩意兒?
那大長老念着鴛鴦聽不懂的咒語,作着耐人費解的手勢,舞動着猙獰的白帆……
天空變暗,似有旌旗蔽日,風聲呼嘯,似有萬鬼齊鳴。
鴛鴦感到一種莫名的卻又能撕裂人魂魄的力量在甦醒。
一步步退卻,眼睛微微眯起。
這大長老看來要興風作浪,爲了保命先逃纔是上策。
她纔不想死在這臭老頭手裡。
“想跑。”大長老陰沉的厲聲道。
黑色的氣流向鴛鴦直直的擊過去,好比利箭,勝比疾騅。
鴛鴦回頭,大愕,將將閃身避開,可大長老卻是一點也不消停的往鴛鴦身上砸着黑色氣流。
鴛鴦避的狼狽,但見被那黑色氣流砸中的地方均有個大坑,有草的地方,那草直接被腐蝕了。
這大長老的手段毒辣之處,可想而知。
又見那白帆上的曼陀羅浮起渙散的星零光芒,那詭異的灰濛濛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惡靈出世的預兆。
惡靈,集萬物之怨滋生而來的惡靈。
鬼族竟然這麼能折騰,連惡靈這陰邪物什都搗弄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不夭“咳咳……存稿已經沒了,從此以後,我必須得每天碼三千字,我彷彿能看見明媚的少女認認真真的垂着眼睫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敲敲,聖潔日光將少女籠罩在的房子裡,溫馨,寂靜,幽雅……”
衆“你敢不敢在作死的去自戀!”
不夭(澀笑)“人家是說實話好嘛,人家真的是少女,只是說法略微文藝,憂傷了點。”
衆(斜睨眼角)“確定是文藝……,不是矯情、誇張?”
不夭(捂耳)“我不聽我不聽……”
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