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唯我所愛
連方笙的態度讓陸暻年摸不清頭腦。
“我們原本就是無愛婚姻,如今你已經平安過渡,不會再有人詬病你跟孩子的身份,爲什麼不願意離婚?”陸暻年想不通。
方笙對陸暻年這樣的固執更是一頭霧水。
“阿暻,我們纔是最該在一起的人啊,難道你忘了,我纔是最瞭解你的人。”方笙心中有自己的固執。
陸暻年很頭疼,不願意在跟方笙解釋,他是什麼樣的人,有些人似乎是天生的,如顧夏,陸暻年看到她,就會覺得舒心。可方笙,從始至終都讓陸暻年覺得緊張,初初到洛杉磯的時候,方笙驕傲的如動物園裡的小孔雀,她的確也有驕傲的資本。
家世不俗,長相出衆,自己也有才華,甚至於身後還跟着賀蓮城這樣的忠實擁護者。
當初連方笙爲什麼會不選賀蓮城而選擇他,這其實是個陸暻年自己都回答不出來的問題,當年的陸暻年處於被顧夏拋棄的情傷中,根本無暇考慮這些,當然事後想起,估計方笙大概是不想讓自己的忠實擁護者知道內情,畢竟那不是什麼人都能理解的。
陸暻年不愛她,所以不在乎。
到如今也是一樣,他對方笙從來就沒有過愛,開始的時候是因爲完全不相等的身份,她太高傲,陸暻年骨子裡也並不卑微,她看不起他的時候,他也看不起她。
後來關係有些緩解,那也不過是看在時女士努力鑽營的情況下,才勉強能和平相處。
那時候賀蓮城對着方笙唯命是從,陸暻年只要腦子沒問題,就不會跟方笙走的太近。說起來,陸暻年跟方笙結婚,對賀蓮城的的確確是有傷害的,只是當時的陸暻年滿心的悲憤。哪裡能顧慮的了這麼多,再加上方笙的糾纏,婚禮就這麼完成了。
出於對賀蓮城的抱歉,這些年他說什麼,陸暻年都受着,甚至有些慶幸,當年他混混沌沌作出的決定,其實是保護了兩個人。
方笙的名譽得到了保護,這是必然的,然後就是賀蓮城。每每看到賀蓮城癡情,滿是不甘的表情,陸暻年都覺得幸好,幸好賀蓮城不知道方笙的那些事情,否則的話,他哪裡能受的了。
陸暻年態度堅決的要離婚。
方笙說什麼都沒有用,而且她也明白,她跟陸暻年之間,那個理虧的人是她,可是讓她就這麼放手。她怎麼可能甘心呢。
她是天之驕女,即便是曾經走了些彎路,那也不是陸暻年這樣的人能踐踏尊嚴的。
方笙很聰明。
自己不出面,讓安安一次次的給陸暻年打電話。她自己其實知道這樣教着孩子撒謊不好,可是她控制不住。
陸暻年這幾年對安安很不錯。
大概是剛生完安安的時候,方笙產後抑鬱了一點時間,陸暻年那時候沒法子,只能幫她照顧。那時候兩方家裡的長輩都是在的,他想怕都沒有機會,只能很認命的聽着兩方的家長說。要好好照顧老婆,女人生孩子不容易。
陸暻年骨子裡其實是個溫柔的人,這一點方笙也是到了最近,陸暻年跟她說了離婚之後,才真切的感受到。
從前她不覺得陸暻年哪裡好。
畢竟陸暻年在方笙的印象裡,就是十幾歲那年鄰居家新搬來的人,那時候母親還說陸暻年的媽媽這一次的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他們那個社區,基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族的背景都是彼此清楚的。
陸暻年作爲外來者,什麼都沒有的拖油瓶,自然不被他們這些根正苗紅的孩子看的起,加上陸暻年本人又有些孤僻,跟方笙很多年都不說話。
這樣的事情是雙方面的,陸暻年不主動接近,方笙就會覺得,你拽什麼拽啊。
所以在方笙的心裡,陸暻年一直都是一無所有的那個男人,是比她低微很多的男人。所以她纔會找陸暻年結婚,陸暻年回am集團,方笙當然知道,可是她在國外長大的,對am集團並沒有太深刻的認識,就知道陸暻年現在是發達了,突然多了個有錢的老爸。
在方笙的想法裡,突然之間有了錢,陸暻年想要做的,無非就是牢牢的把控住,暴發戶可不都是這樣。
她信心滿滿的找陸暻年談結婚的事情。
甚至不覺得自己懷着孩子要跟陸暻年結婚是一件多麼不合理的事情。
她能嫁給他,讓他成功聯姻,那都是她看得起他呢。
後來陸暻年的同意婚事,也讓方笙更加確定了這一點,陸暻年果然是個爲了錢,爲了有繼承人不顧一切的人。
這就好,方笙既滿意又鄙夷。
只是事情在孩子生出來之後發生了改變,她生了女兒,並不可能成爲陸暻年的繼承人,她以爲陸暻年回馬上變臉的。
可是並沒有。
他很好,對女兒溫和體貼,對着產後抑鬱的她,同樣照顧。
從那個時候開始,方笙才正視陸暻年,因爲她生孩子回國,對am集團也有了更新的認識。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如今的陸暻年,早已經是商界的頂級人物。
虧她從前還覺得陸暻年要依靠她來穩固自己的位置。
她產後抑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恐懼,她怕陸暻年不要她,畢竟她生了女兒,他要是真的翻臉無情,她也是沒有辦法。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孩子六個月的時候。方笙已經恢復的不錯,她也逐漸開始親近陸暻年。
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嗎?無論從前是什麼樣的,但是往後他們要在一起相守一生,想想會跟陸暻年過一生,方笙竟然覺得幸福。
可是她恢復了之後,陸暻年卻開始跟她保持距離。
寧可去住酒店都不願意回來面對她,外界總有人說是她長年在外演出,不肯留在陸暻年身邊,可是實情只有她自己明白,面對一個夜夜住在酒店的老公。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她這樣驕傲的人,哪裡能容忍丈夫這樣的倦怠。
可有些事情改變了就是改變了,陸暻年現在口口聲聲說他們是無愛無性婚姻,可方笙自己是明白的,她不想離婚。
陸暻年這樣的男人,真的用心去看了,哪有女人會不動心。
她當年是太驕傲,目空一切,竟然覺得陸暻年是可以被她踩在腳下的。
爲了挽回陸暻年,方笙願意放下驕傲,她甚至不惜犧牲女兒,她想要跟陸暻年重新開始,他們爲什麼不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呢。
到這時候方笙才幡然悔悟,這幾年她帶着孩子在外,對陸暻年的生活卻瞭解,他像個苦行僧一般,就住在酒店裡,身邊什麼女人都沒有。
方笙覺得,他恐怕心裡是愛她的吧。
畢竟陸暻年的身邊,哪裡有比她更優秀的女人呢。
所以她等着。等着陸暻年來找她,女人總有矜持放不下。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矜持,讓她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光。
顧夏流產了。
陸暻年眼中充血的守在她的牀邊,似乎他總是會晚一步。
明明他精明強悍,他在商場上是人人聞風喪膽的人物,甚至在陸家,在人際關係裡,他都是運籌帷幄的存在。
可是在顧夏這裡,他總是遲鈍,總是眼睜睜的看着她受傷害。
他已經失去過太多。
到如今,他竟然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握住顧夏蒼白的手,他將臉埋進去,不明白老天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他就算是能統治這個世界又如何,偏偏他總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顧夏被當頭澆了油漆。
陸暻年氣瘋了,那個何梔他不會放過,可是此時他顧不上那麼許多。
總歸是要看着她平安,他纔有心思去報仇。
顧夏的臉上頭上都是油漆,臉上的陸暻年用沾了汽油的毛巾給擦拭乾淨了,可是她的一頭烏髮,卻並不好辦。
她剛剛流產。哪裡能對着頭髮做什麼大的動作。
陸暻年指尖都在抖。
他的小姑娘正在經歷這樣的苦痛,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相比於失去孩子的痛苦,陸暻年此時更在意的,是顧夏,怕她傷心難過,怕她精神崩潰。
可是顧夏,她比尋常的女孩子要堅強隱忍的多。
只是短暫的神智不清後,她開口說要剃頭髮。
陸暻年親自動手給她剔除三千煩惱絲。
她安之若素。
他痛徹心扉。
他從來都知道顧夏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看着在嬌軟不過的纖細女子。
可是骨子裡卻有一股子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的韌勁。
這樣的隱忍功力很容易被人忽視傷害,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是陸暻年這麼一路看下來,是真的心疼她心疼的靈魂都疼。
顧夏跟陸暻年說了訣別。
陸暻年沒說話。
他其實在看到顧夏被凌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輩子,他是不會在放開她了,什麼手段都好,他會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的。
不過她現在明顯是在悲傷之後的發泄,他聽從。
顧夏出院後開始重新生活,陸暻年安排好她的一切,住所、工作,等等。
偏這個時候顧佳芸跟陸駒鬧起來。要離婚。
對於顧佳芸的小打小鬧,陸暻年其實並不看在眼裡,陸家是傳了幾代的家族,如果真的能被一個女人顛覆,那他們這些人,都可以早早的退休了。
當年陸夫人比顧佳芸名正言順,甚至手段強悍不知道多少倍,可照樣被壓抑的毫無喘息的機會。
更何況是眼界、手段都不如陸夫人的顧佳芸。
不過陸暻年還是放手讓顧佳芸折騰,只有她折騰起來了,顧夏纔會參與其中。纔會步入他的圈子。
結果一切都是必然的。
顧夏來了。
抱着陸暻年的腿哭泣,她願意跟他在一起,她求着他要跟他在一起。
陸暻年也會恍惚。
自己這樣逼迫她,到底是對還是錯。
只是每一次的彷徨面前,他都狠下心來,沒辦法,顧夏對他來說早已經是不可能放手的存在,可她對他來說又是最大的變數。
他不會再容忍第二個江哲年出現。
顧夏乖乖的跟陸暻年在一起,第一次以陸暻年的身份跟她歡好,看着她縮在自己身下求饒,陸暻年竟然生出一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心酸感。
真的是不容易啊。
顧夏的廚藝很好,做的每頓飯,對陸暻年來說都是人生享受。
他如願的得到了顧夏,那麼顧佳芸就該徹底的收場了。顧佳芸是他丟出去的魚餌,現在魚兒已經到手,那麼這個餌兒就徹底失去了效用。
根本不用多做什麼,陸暻年就能讓顧佳芸之前所作的一切化爲烏有。
甚至還能趁機收拾了陸夫人,對於陸駒,陸暻年也有自己的考慮。陸駒歲數不小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對陸駒來說其實並不是壞事。
男人要成長,總是要伴隨着這樣或者那樣的失敗的。
對顧佳芸,其實陸暻年沒有下死手,到底還是顧夏的姐姐,陸家這些年雖然沒有虧待過她,可是就陸駒來說,確實也不是什麼好的丈夫就是。
不過念着當時顧佳芸給顧夏下藥的事情,陸暻年也沒有手下留情就是了。
顧佳芸自己當然是什麼都不清楚的。
她以爲自己能憑着跟陸駒的離婚案拿到陸駒的股份,甚至以爲自己能通過這件事情進入am集團高層,從此成爲連陸夫人都要仰望的人。
並不是夢想。這個結果曾經那麼唾手可得。
可是在一瞬間,一切都轟塌了。
她比不上陸夫人的不僅是這些手段智慧,更多的還是抗擊打的能力,陸夫人從年輕時候嫁給陸駒的父親,身邊的流言蜚語就沒有斷過,這麼多年在am集團裡沉浮,高高低低的,哪有那麼容易被擊垮。
可是顧佳芸不一樣。
她太年輕了,家庭背景又不可能讓她經歷過什麼人世的波折。
所以她會在整個事件後發瘋。
車子撞上來的時候,陸暻年完全是下意識的護住顧夏。
他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了,他懷裡的小姑娘。吃過太多的苦,他想護着她,直到永遠。
車禍後,他去美國養傷。
方笙一反常態的跑來照顧,陸暻年看着方笙那殷勤的樣子,心中反感。
他並不傻,怎麼能看不出女人的心思。
可是如果方笙一輩子端着一張高傲的臉孔,即便是做出了"luan lun"懷孕的這樣的事情出來,都能理直氣壯,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陸暻年也許還不會這樣反感。
當一個昔日看不起你,事事處處都覺得比你有優越感的人現在開始對着你獻殷勤的時候,先開始當然會覺得揚眉吐氣,會覺得自尊心得到滿足,但是日子一長,心裡反倒會生出很多的輕視。
捧高踩低的人,總歸是不怎麼招人喜歡的。
陸暻年就算是傷的很重,卻還是能撐着跟方笙離婚。
到底是她又把柄再他手裡,想要不妥協都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變的順遂起來。
陸暻年離了婚,終於可以跟顧夏在一起了。
令人欣喜又稍稍有些緊張。
不過陸暻年始終都知道,就算是後來他因爲海上出事在夏威夷養傷一年的時候。他都清楚,他的小姑娘,是個不會被生活打倒的女孩子。
無論遇到什麼,她都會很平靜的,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是很平靜的面對這一切。
她會照顧好身邊的人,不會輕易放棄生活的美好。
他知道的,一直知道。
他了解她,更心疼她,他想要給她這個世界上的最好。可以讓那麼隱忍堅強的她,再也不用忍耐。
第三個孩子出生之後。家裡雞飛狗跳不言而喻。
兩個大的已經到了狗都嫌的年紀,小的更是嗷嗷待哺,顧夏恨不能有分身術這樣就能好好的照顧孩子,對陸暻年自然是有很多的忽視的。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會這樣,有了孩子之後,漸漸開始忽視老公。
陸暻年覺得這樣不行。
他怎麼可以在家裡越來越沒有地位了呢。
於是,他把孩子都打包送去了新加坡。
當年把兩個大的送去了一陣子,原本是擔心的很,但是誰知道兩個孩子在那邊居然玩的很好,回來的時候甚至有些依依不捨。
回來的這些日子,心心念唸的,就是還要去找邱逸遠他們。
陸暻年乾脆隨了他們的心願,把人徹底送走了。
顧夏心裡不高興,小的才六個月,哪裡就能送出國的。
可是陸暻年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振振有詞道:“佟伊檬的孩子跟咱們的這個差不多大,照顧一個也是照顧,照顧兩個也是照顧,怕什麼的。”
而且邱逸遠那廝發了瘋,佟伊檬生個孩子,他簡直恨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回家,那些人力還有物資,照顧兩個孩子綽綽有餘。
“可孩子現在正是認人的時.......”顧夏還是不高興,還要再說,就被陸暻年堵住了嘴。
他先是深深的吻了一陣解了讒,天知道,自從家裡多了三個小蘿蔔頭,他連吻顧夏,都是要趕時間的,只要孩子一出聲,她必定能推開他,去看孩子。
家庭地位,可以忽略。
顧夏被他弄的臉紅心跳,第二胎當初兇險的很,整個孕期,他們都沒有怎麼親密過,後來孩子生出來,她更是沒有心思跟時間與陸暻年在一起膩歪。
突然被他這樣一逗弄,都真的覺得有些想了。
偏陸暻年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拉着顧夏一起喝酒。
顧夏無奈只能跟着喝。
喝了不少,顧夏還是很清醒,她這喝酒完全是那時候做過一段時間的銷售練下來的,再者,陸暻年拿來的酒,也不能是烈性的。
陸暻年越看她越覺得不對勁。
最後實在忍不住說:“你明明喝了酒還是挺清醒的,爲什麼兩次都沒有記住我?”
顧夏整個人一僵。
“你說什麼?”
陸暻年沒把顧夏灌醉,自己倒是喝了不少,他一直壓在心裡的憋悶就在這個時候忍不住說出來,“你大一的時候跟我有過一次,後來你好像都忘了。”
這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要不是那一次顧夏忘記。他們後來不會錯過那麼多年。
顧夏半晌沒聲音,陸暻年一下子酒都醒了。
看她靜靜的坐在哪裡,晚上房間裡的光線被陸暻年專門挑暗了,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有些慌,撲過去就抱住她。
看她已經是淚流滿面。
陸暻年當下什麼酒意都沒有,急忙道歉,“當年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早上離開的,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好好的等你醒來跟你解釋,我那時候就想娶你的。”
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是那個時候就想跟她有未來的。
誰知他不說還好,說完了顧夏就開始對着他拳打腳踢,毫不留情。
真的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勢。
她這麼生氣,他不敢放手,可是被她這樣劈頭蓋臉的打,也着實是招架不住。
陸暻年如今對付顧夏,已經有了很多的經驗,不要臉面的開始大叫:“啊,我的眼睛。好疼!”
顧夏果然馬上停手,看他的眼睛。
陸暻年無賴的抱住她,“沒事,只要你不生氣了,我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顧夏知道受騙,自然不會理他。
就這麼糾纏到半夜,他把她給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她才嗚嗚咽咽的說:“當年也不是完全沒有記憶,可是每次想起來的都是迷糊的男人臉,還有.......還有.......。”她耳朵身體都是紅的。
陸暻年大概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
那時候她還那麼小,恐怕對異性的身體都是懼怕的。
也真是難爲了她。
第一次,她那時候太小,對一切都恐懼,再者說遭遇那樣的事情,又有幾個人回去回想品味。
“那第二次呢?”他惡趣味的問。
這下子顧夏臉更紅,幾乎蝦米似的窩進了陸暻年的懷裡,她小小聲的說:“我醒的時候,就覺得那地方疼的很,再傻也知道是被人怎麼樣了,遇到這樣的事情,哪裡還敢回想。”
他第二次太孟浪,她嚇都嚇死了,哪裡還敢多想。
陸暻年抱着她,多少有些懷念。
“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那一次恐怕是你最放得開的一次了。”
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顧夏竟然再他懷裡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