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都泡不出顏色了。昨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家都不喝酒,專門和大麥茶。有個客人還說,來這種酒樓吃飯,就要喝點自然的東西。”小柔說道。
貞杏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這都什麼人?來店裡不喝酒就喝茶?真是奇怪了!
“恩,你休息去吧。”貞杏說道。
貞杏帶領着小五子和小六,將樓上樓下所有的桌子都擦了一遍。椅子上最討厭弄上油污,幸虧墊子是活動的可以拆洗。
貞杏突然發現,自己面臨着一個大問題。這墊子若是髒了,洗起來要多費勁?可是,也不能用黑色,這時代的人對黑色不感冒。
擦了桌子有拖地,小五子和小六將酒樓打掃的乾乾淨淨。貞杏拿着抹布將樹葉子也擦得乾淨,這屋子看上去真舒服。
剛到飯口,就有客人涌了進來,貞杏趕忙上前招呼,引着這幾位客人上了樓。
領頭的是個帥哥,一雙明眸。一面上樓,那帥哥一面笑着說道:“不知道香香酒樓又什麼招牌菜?”
貞杏微微的笑了出來,一面引路一面笑着說道:“我們酒樓要說最特色的菜,要數鵝肝和法式蝸牛。這兩道菜,全伊犁城裡只有我們家能做。先說這鵝肝,味道鮮美不說,也是最有營養的東西。鵝肝肥而不膩,吃上去十分的潤滑。在這個季節,是最滋補的東西。再說這蝸牛,這香煎蝸牛的技術可是從法蘭西國傳過來的呢!雖然有些顧客不敢吃,但是,這蝸牛的味道絕對一流。而且,營養豐富,什麼豬肉、牛肉哪裡比的上着蝸牛的營養!”
帥哥笑了笑,幾人跟着貞杏走進了房間。貞杏將椅子一一的扯出來,大家紛紛落座。貞杏趕忙爲大家斟上新做的大麥茶,大麥的香氣,立刻引來了一片讚美。
“幾位需要點什麼?”貞杏笑着將菜譜放在了大家的面前。
要說二樓的菜譜,也是伊犁城裡的一絕。那菜譜,竟是棉布做的,上面是小柔一針一針繡上去的。在黏上薄薄的紙板,裝訂在一起,顯得十分的精緻。
“鵝肝要一個吧,不是還有燒鵝?”帥哥笑着問道。
“這個可能要慢一點,我們這裡都是現做現吃,這樣才能保證鵝肝和燒鵝的鮮美。要想吃到美事,自然就急不得。幾位說,是不是?”貞杏笑着說道。
帥哥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這些招牌菜,一樣一個。酒嘛,我看枸杞酒是你們店裡主推的?也來上兩罈子。”
“好,酒是一斤一罈。”貞杏笑着說道。
“一斤一罈呀?那來在兩罈子。”帥哥說道。
貞杏笑着點了點頭,趕忙記下了菜單,退下去佈置。嘿嘿,這下子發了。這所有的菜算下來,至少也八九兩銀子吧?在算上酒,真是抓到了大客戶!
貞杏趕忙吩咐廚子準備,嘿嘿,今天有上這一桌子,他們就甭做別的生意了。廚子也樂和,不過這麼多菜,他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很多招牌菜都是貞杏的秘製配方,要貞杏親自動手。貞杏趕忙吩咐小五子請來齊博鬆,齊博鬆先去照看店面,她去後廚做菜。
齊博鬆只好將超市的生意交給了小福子,做活動的第二天,作爲老闆竟然要去給老闆娘打工。不過,這個時候齊博鬆也不願意想這些,反正註定是要忙的亂成一團,無所謂了。
齊博鬆笑着迎接進店的客人,凡是六個人以下的,就在大堂裡招呼了。幸虧,貞杏當初做的椅子夠大,六個人坐還富富有餘。
廚房忙碌上了,客人們定的菜不少。貞杏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了想菜譜。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因爲大客戶而丟了小客戶。最關鍵的,不能因爲忙碌而讓菜的質量下降。
齊博鬆也忙得團團轉,小柔端出了一盤子菜。剛要上樓,齊博鬆趕緊結了過來。
“那邊有個客人要茶水,你去招待吧。樓上就一桌?”齊博鬆緊忙問道。
“對,就一桌,你上去就知道。”小柔將盤子交到齊博鬆的手中,慌慌張張的去張羅茶水。齊博鬆趕緊端着托盤向樓上走去。
一進門,齊博鬆陪笑着說道:“抱歉,有些遲到。”
這話一說出口,只見正在談笑的帥哥扭過了頭來。齊博鬆一見大聲失色,那帥哥見了齊博鬆也吃了一驚。
不過,雙方立刻冷靜了下來。齊博鬆沉穩的報出了菜名,那帥哥點了點頭。端起了一杯酒,和旁邊的人幹了一杯。
齊博鬆將菜擺放到桌上後,匆匆的離開了那房間。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心跳的厲害。
下樓後,貞杏親自端了一個托盤,上面裝着兩盤子菜。
“小五子。你過來,幫你師孃把東西端上去,客氣點。小柔,你先在這裡照看着。”齊博鬆說着,接過手中的盤子遞給了小五子,扯着貞杏就向後院走去。
貞杏詫異的看着齊博鬆,齊博鬆不由分說,拉着貞杏就向後院的柴房裡走去。
“怎麼了?幹嘛呀?”貞杏見齊博鬆一臉的緊張,精神立刻繃緊了起來。
齊博鬆拉着貞杏進了柴房,一進柴房齊博鬆就關上了門,一把將貞杏擁入了懷中。
貞杏的心一陣的亂跳,她輕輕的拍了拍齊博鬆。
“你幹嘛,大中午的,還忙着呢!”貞杏微笑着責備到。
“你不能離開我!”齊博鬆突然說道。
貞杏一愣,心說,他怎麼好端端的說起了這件事兒?
“你渾說什麼,我怎麼會離開你!”貞杏說道。
“你知道樓上那桌是什麼人嗎?”齊博鬆問道。
貞杏推開了齊博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齊博鬆。齊博鬆十分的緊張,滿眼的擔憂。看的貞杏心驚肉跳,到底怎麼了?
“樓上的那個男人,長的很英俊那個,眼睛大大的那個人!你見過了?”齊博鬆問道。
“你是說,三十歲上下,樣子很帥,嘴角邊有一顆黑痣那個?”貞杏問道。
“對,就是他。你之前見過他沒有?”齊博鬆問道。
“沒有呀。你怎麼突然這樣問?”貞杏擔憂的看着齊博鬆。
齊博鬆深吸了一口氣,拉着貞杏的手,抿了抿嘴。
“那人,是大內的侍衛。”齊博鬆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貞杏驚呼了說出來。
齊博鬆一把捂住了貞杏的嘴,皺着眉頭說道:“別喊出來,讓人聽到了不好!”
貞杏點了點頭,眼睛裡露出了驚恐的目光。她似乎在等着什麼,或者說,她是在等待齊博鬆給她一個答案。
齊博鬆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那人和我認識也有十多年了,我們倆,哎……我們倆在同一處當差。想不到,竟在這裡遇上了。”
“你,你不會得罪過他吧?”貞杏擔心的問道。
“那到沒有,我和他關係還算過得去。只是,我擔心他見過你。若是,若是他知道你,你還活着。哎……”齊博鬆嘆了一口氣。
貞杏這下子真的驚慌了,他撲到了齊博鬆的懷裡。齊博鬆緊緊的摟着她,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發。
“你別擔心,或許,是沒見過的。你是個主子,我們只不過是二等侍衛。或許他沒見過你也說不定。別這樣擔心,就是出了事兒,不還是有我們倆人面對嗎?”齊博鬆說道。
“我害怕。”貞杏說道。
“放心,一切有我。不會有事兒的!”齊博鬆說道。
貞杏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突然聽到院子裡廚子在發脾氣。齊博鬆趕緊說道:“你一會子就在後廚別出來了。天大的事兒我頂着,不會讓你受半點的委屈!”
“恩。”貞杏點了點頭。
齊博鬆輕輕的吻了吻貞杏的額頭,這一次,這一劫,要是逃過了,他們也要搬家了。
貞杏鬆開齊博鬆到後廚去給那個脾氣不好的廚子幫忙去了,齊博鬆到前面繼續張羅着。小柔和小五子也感受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可又不敢說出來。只好個忙個的。
齊博鬆心裡有事兒,總是算錯了賬。引來客人們的不滿,齊博鬆只好陪笑道歉。樓上是四罈子酒,要想都喝完,需要點時間。
齊博鬆送走一撥又一波的客人,眼見着太陽一點一點變換着位置。小五子收拾了最後一張桌子,本應該到了他們吃飯的時候。齊博鬆叫他們先吃,自己則守在櫃檯上。
果然,過了一會,樓上的幾位“噔噔噔”的走了下來。齊博鬆微笑着迎了上去,想不到,那人像是不認識他一樣,隨手摸出了兩錠銀子。
“不用找了。”那人說道。
齊博鬆一愣,心裡略知一二,收下了銀子,像是平常的老闆一樣說了幾句客套話。見那人向西去了,齊博鬆才鬆了一口氣。
他故意裝作不認識他,大概是不想惹麻煩。可是,他到底認出沒認出貞杏?齊博鬆犯了嘀咕,這件事兒,他要弄清楚才行。
貞杏從後面聽說他們走了,便放下了碗筷,匆匆的走到前面來。齊博鬆見了,微微一笑,貞杏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