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何三開始向後面退去,土屋的門,被嚴嚴實實的關上。
幾個軍人在得到雷少校的命令之後,悄悄靠近了土屋,然而沒想到剛走一步,立馬停下了腳步。
麥克風傳來了低沉的聲音:“報告,發現地雷線!”
劉所長當即傻眼了,要知道,一個地區的警察局,對炸彈的管制可比毒品差不了多少,一個小小的地方,出現了仿真qiang,又出現了地雷,而且還當着軍方的面,看來劉所長這次是在劫難逃。
劉所長面露難色,不過隨即頓了頓,拿在手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市裡的雷豹特警隊已經趕到了山下,現在正全力上山。
雷少校大發雷霆,呵斥道:“你是局長?你真的是局長?”
劉所長自知無顏,說道:“目前還不能查明炸彈的來源,所以…….”
“先不跟你扯這些,告訴你,這次事情結束之後,你這身警fu就別穿了吧。”
雷少校轉過身去,同時命令開始排雷。
兩個軍人順着雷線一直到了邊上的角落,然而剛剛通過門的時候,只聽裡面又是一聲槍響,直直打在了士兵的腳底下。
幾個士兵當即就不敢亂動了,站在原地好幾分鐘,再確認對方還沒有起殺心的時候,慢慢的向後退去。
看來對方是早已經找好了角度,將炸彈放置在了既能保護自己,又可以防止別人拆彈的角度。
而這樣一來,局面就有點尷尬了。
山下的特警到達了現場,一個有着鷹眉的俊俏戰士走過來,看樣子還很年輕,不過已經是裡面的隊長了。
他先是向雷少校敬了一個禮。然後問現場的情況。
然而他沒想到雷少校現在正在氣頭上,剛一說話就被對方破口大罵。
特警隊長沒有發怒,反而還挺直背說:我有辦法!
雷少校將信將疑的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隨即問道有什麼辦法:“很簡單,剛剛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發現對方所埋的地雷,其實從深度來看殺傷力並不大,不過這肯定會波及到屋子內的人,以前這裡反匪,當年的那些匪徒家中,免不了有各式各樣的武器,至今上面還在允許一些有打獵習慣的民族可以使用這些武器,只是在管理方面更加的嚴格,然而這只是表面上的。”
“哦,那深層呢?”
從雷少校的表情來看,他被對方說動了。
“深層的話,當年是民兵自發剿匪,而當時的民兵也有打獵的習慣,保不齊會有什麼私自的收藏之類的,所以我猜測,這個炸彈,是罪犯通過某種方式獲得的手雷。”
衆人覺得再理,畢竟我們作爲一個外人,對本地的情況很是不瞭解,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去弄清楚那顆雷是從哪兒來的,而是要想辦法能夠排除。
特警隊長繼續說道:“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催淚dan,催淚dan的煙霧不但可以讓罪犯喪失戰鬥力,而且就算不喪失,其煙霧也可以用作干擾視線,這樣,我們再以最快的速度排雷!”
雷少校一聽當即拍了一下他的肩,連連說自己是急糊塗了,不過這一點也很難想到,畢竟雷少校帶來的部隊,沒有裝配催淚dan…….
可特警是有的。
特警隊長對着耳機下達了戰術命令,不過雷少校堅持用自己的兵排雷,因爲他拉出來的,是一班子的特種兵。
特警隊長點了點頭。
所有直接參與行動的人員定了一下表後,雷少校的人又悄悄的摸到了土屋牆壁旁邊。
10…..9…..8…..7….6
當時間數到1的時候,兩顆催淚dan冒着白煙被拋了出去,頃刻間,對面立馬布滿了白色的霧氣。
而那幾個戰士也同時行動起來,藉着煙霧,幾個人順利躍過了門口,同時利用軍刀將埋在土裡的手雷取了出來。
由於不是專門的地雷,只是用線纏繞環扣製造的簡易炸彈,所以整個的排出時間沒有超過10秒鐘,然而就在他們將炸彈從地裡挖出來的那一刻,土屋又傳來了一聲槍響……
衆人呆住了,眼神一直看着前面,尋找着到底是那個戰士倒下了。
看了一圈,發現每個人都好好的。
難道是土屋的裡面傳來了變故?
雷少校最快反應過來,立馬從麥克風裡問是什麼情況。
一個戰士鎮定的說道:“槍聲在屋子裡,沒有戰士倒下,完畢!”
沒有戰士倒下,那就意味着付加民並沒有殺這些軍人,然而槍響了,就意味着有可能屋內此時只站着一個人。
不由得我想到了第一聲槍響,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還沒來得及和旁邊的關遠討論,只見土屋的門緩緩的打開了。
幾個特種兵本來想立刻上去制服,可最先從門裡出來的,是槍桿子……
特種兵緩緩的後退,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直到,拿着槍的那個人出現在了陽光底下。
然而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走出門的並不是付加民,而是何三!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大驚道,難道是何三奪過槍,然後殺掉了付加民嗎?
雷少校一看是付加民,他知道這個人是報案人,於是就命令他的人不用制服,只要從土屋裡接出來,然後控制土屋就行了。
可讓衆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何三突然舉槍指向了在場的所有人。
由於對方是何三,衆人都放鬆了警惕,除了隱藏在暗中的特警和雷少校的狙擊手,幾乎所有人都暴露在何三的槍口之下。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雷少校和劉所長異口同聲的說道。
“何三,你要幹什麼!”
劉所長大喝道。
“我是一個軍人。”
衆人疑惑的看着他,心說這貨難道瘋了?
“恩,我知道你是一個軍人,可你不用舉槍證明你是軍人。”
雷少校努力讓對方保持平靜。
“不過我也是他的兄弟!”
說完這句話,何三立馬做出了要射擊的姿勢,雷少校整個人都爲之一震,因爲槍口對準的就是他!
幾乎是下意識反應,雷少校立馬抽出別在腰間的手槍,就在一切都似乎晚了的時候,我背後有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正中何三的頭部。
當即,何三倒在了地上,頭上的血和白色的雪地形成了鮮明
的對比。
門口的催淚dan早已經沒了效果,一行人緩緩的,靠近了土屋。
土屋只是一個家徒四壁的小空間,裡面有一根凳子,上面放着一瓶白酒和一鍋餃子湯。
地上躺着的是付加民的屍體,血已經乾涸了,看來是吞彈而亡,不過嘴巴沒有被打碎。
我們找到了那把九五式步槍,看來何三是說謊了,槍確實是仿真qiang,不過沒有所謂的鋼珠子彈,有的只是那種塑料BB彈,而被搶的八五式步槍彈夾裡,也沒有子彈。
我們幾個人傻傻站在原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漸漸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彼此心照不宣。
案子就這麼結束了。
我不知道這件案子的結案報告該怎麼寫,到底是一把槍引起的連環兇殺案,還是該寫一個長期受家庭亂輪xing虐待而引起的持槍殺人案。
失蹤的槍找到了,而當我們再一次回到二溪鎮的時候,我路過街頭,看着街道上人來人往,我突然有一種很恐懼的心情,因爲這個鎮上所有的人,都是殺人兇手,只不過他們並不這麼認爲罷了。
這件案子結案的第二天,網上炸開了鍋,我們沒有辜負上級的信任,當然也沒有損失任何東西,這裡面的細節,只有我們自己清楚
雷少校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受到了嘉獎,關遠離開的時候,向我揮了揮手,算是告別,沒有留下電話,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繫住址。
就像他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如果有緣,我們肯定還會合作。
蔡鎮長和王局長受到了應有的審判,也許當他們離開監獄的時候,已經是人老珠黃了。
當地人對這件事請閉口不談,很快他們也忘記了這件事情。
右家的墳墓修在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山坡上,沒有立碑,只有一個小土包,前面有幾塊石頭。
關遠在這之後和我聯繫過一次,通過E-maill,那是我在回到闔浙市的時候,我叫守根幫我查,可是什麼也沒查到。
關遠說他跟着一條線索,查到了右一蘭的地址,他在哪兒調查了1個星期左右。
右一蘭現在在南方的一家酒店工作,現在已經快升酒店經理了,每天穿着一身西裝,嫺熟的處理着各種事務,有很多追求者,不過她一再向對方申明,自己已經結婚了。
關遠沒有去打擾她,他說這是他唯一一次放水,因爲他的任務是找到這個人,並且帶回去,不過按照關遠最後一句話來說:這個女人確實很漂亮,至少現在她所過的生活讓她成爲了這樣的人。
這件事情過去了,我也得到了一筆足夠讓我出去旅遊一次的獎金,而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一個包裹,上面的地址寫的是二溪鎮,寄件人叫張桂芳。
我不認識這個人,看着二溪兩個字,我內心也是一緊,也許是在二溪所經歷的事情太過於不可思議,導致我現在對於這個鎮已經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排斥感。
不過我還是將這快遞簽收了,拿回家的時候,我內心忐忑了許久,腦子裡一直在搜尋者有關張桂芳這個名字的印象,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是誰,無奈之下,我拿出刀,將快遞的裂口逐漸劃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