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江王府陪着李涵下了一天的圍棋,殺的李涵人仰馬翻,可是李涵並不顯得有多麼的鬱悶,到後反倒是杜風鬱悶了。
很明顯外邊天色已經黑了,可是李涵似乎一點兒放杜風走的意思都沒有,非要執着的再下一盤。
杜風實有點兒頂不住了,關鍵是他們居然連午飯都沒吃,只是喝了一天的茶。
“咱們能不能明天再下?”杜風苦笑着對李涵說:“你看這都快要打初了,就算你不累,也得吃飯吧?”
李涵一愣,隨即揮了揮手:“吃飯是吧?行,我讓他們給送點兒飯菜過來,你快快吃完,我們接着下。本王還不信了,一盤都贏不了你!”
杜風一聽這話就傻了,當場拜倒:“親王千歲,你饒了我吧,我認輸了還不行麼?”
李涵小臉一板:“不行,你說認輸就認輸,本王的面子往哪兒放?”
我靠,還讓不讓人活了?贏又贏不得,認輸還不行,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可是這種怒火沖天的抱怨只能埋心裡,因爲對方是親王,以後是皇上,一個不小心就能讓杜風人頭搬家。杜風心說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了。
面子上於是還得小心翼翼,愁眉不展的:“江王,你看今兒都下了一天了,不如咱們明日再戰吧?我今晚回去就立刻睡覺。養精蓄銳,明兒我帶着被褥來,你要下到什麼時間我就陪着你下到什麼時間,困了就直接就地睡會兒,醒了接着下。你看如何?”
李涵被杜風氣笑了:“我這兒沒有被褥麼?難道還會凍着你?”
“你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又誤解了,我這只是一種表達決心的方式,就像是士兵們上戰場之前總是要說些豪言壯語,比如什麼視死如歸之類的。可是難道他們真地打算把自己的性命丟戰場上?誰不想多活會兒呢?”
“這麼說你是打算騙我咯?”
看到李涵這麼一說,杜風頭上的汗頓時下來了。想的是這個李涵皇上還沒當上。這氣勢倒是先出來了,真要以後當了皇上。那還不整天被他玩的忽上忽下小心亂蹦的啊?一想到這個他心裡就窩火,媽的,得罪了老子讓你當不成皇帝 ̄ ̄呃,這個只是意淫,杜風同學的狀態偶爾也會有出現波折的時候。
“屬下不敢……你不是想把我活活的玩兒死吧?我死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啊。”杜風其實也很明白,李涵這是跟他逗着玩兒呢,這麼久相處下來。李涵什麼時候是真地,什麼時候是假的,要是杜風還琢磨不透,他就該買塊豆腐活活把自己撞死,或者吐口痰,直接跳進去把自己淹死。反正有一千種死法兒。就是不能用傳統地抹脖子上吊跳河之類的。
李涵終於繃不住也笑了,揮了揮手說:“好吧好吧,你回去吧……不過。我爲什麼就勝不了你呢?”
杜風笑嘻嘻地站了起來,心裡一片輕鬆,大大咧咧往門口走去。一隻腳都跨出了房門,想了想又回頭說了一句:“說句實話,除非我讓着你,否則就算我出了一兩個昏招,你依舊不是我對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說完,怪叫一聲,匆忙跑人,再不跑李涵百分百會拉住他憤憤不平的要求繼續。
看到杜風一溜煙的背影,李涵不禁也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也才發現了肚子的確餓了:“呃,好像是餓了,來人吶,快點兒給我備膳!”
杜風一直跑過了曲江池,才長吁了一口氣,身後橋上的那幫侍衛跟他也都很熟了,看到他這個樣子,還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概是真餓了,杜風一溜煙從長安城的東南角跑到正央地安仁坊,居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看的路上偶然有經過的一兩個人目瞪口呆,就這速度,要說杜風能追得上一個大將彎弓射出來的箭是一點兒都不誇張。
回去直奔廚房,看到吃的就一掃而空,家的廚子也傻了,來這兒這麼久,還從沒見過杜風這個德行,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似地。
不多會兒,風捲殘雲,廚房裡但凡是能進嘴的食物都消失了,除了花椒油鹽之類實沒法兒吃的東西以外。
摸着圓滾滾地肚子,杜風走到了院子裡,看了看天色,大概還沒到二,於是便翻身騎上了牆頭,點起一支捲菸悠然的抽着 ̄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騎牆頭了 ̄ ̄杜風不禁開始懷念有許渾的日子。
過了一會兒,杜風跳下了牆頭,走到門外,往右邊走了幾步,沉聲冷冷的說了一句:“行了,出來吧,都注意了你多少天了,你是不是還覺得你自己隱藏的挺好?”
隨着杜風的話,拐角處一個暗影之走出一個人來,臉上掛着訕訕的笑容:“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杜風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這水平,我要是真想擺脫你,估計用不了什麼工夫,你是不是還挺得意?你就沒發現你偶爾會把我跟丟?”
那人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發現了,多數都是午時附近,你經常大街上走着走着我就找不到你了。”
“那就是我不想讓你跟着我了……”
杜風這句大實話讓對方很沒有面子,即便是這濃濃的黑夜之,臉上的黑色也能明顯的看得出來。就像是一面黑牆上多了一塊顏色極深的黑色一般。
“行了,帶我去見蕭皇妃吧!”杜風冷冷的說。
對方又是一驚:“這你也知道?”
杜風翻了個白眼,兩眼望天:“你這不是廢話麼。鄒一問鄒大人,你是蕭皇妃地侍衛,難道我讓你帶我去見王守澄麼?拜託,多用你脖子上的那個頭想問題,不要總是用腳趾頭……”
這話讓鄒一問很有一種當場拔刀殺了杜風的衝動,小樣兒,太小瞧人了……不過,仔細一想,好像杜風說的的確也是對得,自己的確也是有點兒用腳趾頭思考問題。鄒一問便悻悻的放下了腰間的刀柄。
“你要見蕭皇妃幹嗎?”
“大哥,你能不能別玩兒我了?你都跟了我至少一個月了。天天把我除了睡覺吃飯以外的活動都鉅細無遺的向蕭皇妃彙報一遍,這會兒是不是也該讓我自己彙報一回了?”
鄒一問不再說話。他很清楚,繼續說下去,他十有八會被杜風氣地吐血,要麼就是他被杜風氣的拔出刀來讓杜風吐血。
“走吧!”鄒一問黑着臉。
杜風嘿嘿一笑,緊緊跟上。
進了皇城之後,穿過太常寺和尚書省,經由長樂門。就算是進了宮城地太極宮了。轉了兩個圈,鄒一問就把杜風帶到了蕭皇妃的寢宮之外。
讓杜風稍候,鄒一問上前對把守門口地侍衛低語了幾句,那個侍衛點點頭,轉身往深處跑去。過了一會兒,那個侍衛跑回來。同樣低聲對鄒一問說了一句話,鄒一問纔回過頭說道:“杜大人隨我進來吧!”
杜風笑了笑,跟上去。進了那個高檁明瓦的寢宮大殿之後,老老實實的站那兒。他知道,他就該這兒等着蕭皇妃出來,而不是繼續往裡瞎闖,這種規矩可不能瞎來,鬧得不好腦袋就沒了。
等了大概有十來分鐘的樣子,才聽到從後頭傳來了腳步聲。很快,一個梳着高高的雲髻的女子從後頭走了過來。
看上去,年紀並不大,大概是十三四歲就被選了才人進了宮,隨後也就是剛剛得到生育能力,估計就生下了李涵。李涵今年也才十五歲,這個蕭皇妃充其量也就三十歲附近吧?蕭皇妃看上去似乎比實際年齡還要稍稍小一些,大概是因爲皇宮之養尊處優的緣故,加上本身就是福建那邊地南人,身材比起北方女子要嬌小的多,細皮嫩肉的,別有一番**的風韻。
說實話,比起其他的那些姑娘,杜風其實欣賞蕭皇妃這樣的**,風韻猶存啊,性感有加。特別是唐朝宮裝比較暴露,大領口敞着,胸口還被有意地託高,那倆大白兔子至少有三成都露外邊,看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咽兩口口水。
但是,這個時候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而且,對方是皇妃誒,以後地皇太后啊,杜風也就是匆匆一瞥,然後心裡隨便意淫了一下,就趕緊肅手垂目,恭恭敬敬的拜倒了下去:“下官參見娘娘,娘娘千歲……”
蕭皇妃倒是很有點兒氣質,伸出手輕輕擺了擺:“免了……鄒統領,看座……”
杜風也趕忙假裝推辭:“娘娘此,哪兒有我們的座兒,不必不必……”
蕭皇妃微微一笑:“行了,你跟我皇兒就差點兒要摸爬滾打都一起了,整天沒大沒小的,怎麼到了我這兒倒是拘謹了?”
杜廢話,小爺我倒是想不拘謹,走進來就把手往你腰上一摟,然後驅散兩邊,直接給你放倒臺階上的那個木榻上,可是我倒是要得敢啊……腦袋比什麼都重要!
嘴裡說道:“下官不敢……”
“行了,讓你坐就坐吧。”蕭皇妃說完,自己先歪着身子坐了臺階上的軟榻上。
杜風坐下之後,心裡暗暗說着,這***是什麼鳥人設計的,這些皇宮裡的不管什麼人,坐的地方都是偌大的一個軟榻,完後還特意擺高了一米多,估計就算是姚明來了,坐下邊也有一種被上邊的人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杜大人要見哀家有何事啊?”
杜風心裡頓時一個不爽,心說你老人家天天派個侍衛統領跟着小爺,這會兒還問我找你幹嗎,典型的明知故問,真噁心。可是臉上還得堆着笑:“主要是下官不忍鄒大人天天跟我後頭,餐風飲露的,很辛苦,以後娘娘想知道下官每天都做什麼,下官可以每日來宮裡向娘娘親自稟報,不用再勞煩鄒大人了。”
這話明擺着是訴說自己的不滿了,只是說的比較藝術而已。要是翻譯過來,其實就是:老子天天爲你兒子當皇上的事情忙前忙後,可是你***還派個人跟着老子,現還裝聾作啞的問老子有什麼事情,太他***了! ̄ ̄幸好杜風穿越之前豔照門事件還沒發生,否則杜風就該說做人不能太陳冠希了。
“呵呵,看來杜大人似乎很是有些不滿麼!”蕭皇妃依舊一副母儀天下的樣子,什麼反應都沒有,至少臉上看來沒有絲毫的變化。
杜風心裡暗暗的盤算着,看來這個蕭皇妃倒是個厲害角色,喜怒不形於色啊,這樣的人才是人才啊!!
“下官不敢,下官一個區區侍讀郎,哪兒敢對娘娘有什麼不滿。只是說實話,娘娘派去的人,這跟蹤的本事實不怎麼樣,要不是下官懶得擺脫,估計他們一天都跟不下來。”
蕭皇妃笑了笑:“呵呵,這麼說倒是哀家小看杜大人了,又或者是哀家這些侍衛太不成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