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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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過百鬼,鬼的模樣、千奇百怪,自然沒有好看的。

可是這女鬼,卻沒有臉!

似乎是生前被人活活的剝下了整張皮,剩下一面血肉模糊的表面,光看着都疼。

這周圍都是那些失蹤女子的家屬,此女鬼在此停留,不知是否與那些女子失蹤案有關?

泰安王瞧她愣在那不動,過來輕聲喚她:“南昭,你沒事兒吧?”

南昭收回視線,想將自己的告訴他,可當她目光再看向女鬼所在之地時,女鬼已消失不見了!

“她不見了……”她小聲說。

“你看到的東西?不見了?”

她點頭回答:“嗯,沒有臉的女子!”

“無臉?”

“是啊!”南昭嘆息道:“有活人的地方就有死人,活人有了冤屈,可以上衙門敲鼓鳴怨,而這些亡人有了冤屈,去不了地府,被遺留在這世間,變成孤魂野鬼,又向誰去鳴怨呢?”

尋虎去追刺客,現在已回來了,兩人未在外面停留多久,便進到府衙大堂內。

只見陳大人與元武等人正在那邊對着泰州城城區圖商討什麼,而尋龍尋虎幾人,站在旁邊,說着其他話。

南昭緩緩走過去,問尋虎道:“刺客追到了嗎?”

尋虎搖頭:“此人身手不錯,讓他逃進風月街後面嘈雜的小巷中跑了,不過他逃走時,留下了這個!”

說着,尋虎呈上一把精緻小巧的弩,正是那刺客當時行刺時,所用的武器。

泰安王接過去細看了一番,除了弩上雕刻的紋路以外,並未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但南昭卻感覺哪裡不對勁,她伸手出去問道:“王爺,能否將此弩給我看看。”

對方便交到了她手裡。

她拿着弩細細打量後,說:“這弩身上雕刻的紋路,我似乎在何處見過,讓我想想……”

她很快就想起來了,在《莊氏秘錄》中,曾記載了這種紋,名叫‘霹靂’,這是一種用於詛咒的符紋,秘錄上記載,用此紋詛咒加持的東西,殺人可讓其靈魂受控,不光殺了人,還要其靈魂,真的狠毒至極。

南昭當時看到這一章時只覺得有些戲說,並不足以信,卻未想,真的有人將此紋用於殺人。

她將自己所見所聞說與周仰聽,周仰表面上雖未表露出害怕之意,但眸中惆悵漸起,“本王雖已遠離天都,可任然無法遠離危險……”

難得見這樣的泰安王,南昭出於關心問道:“王爺已知道,那刺客是天都的誰派來的嗎?”

周仰眸波黯淡,緩緩答:“你帶靈花出生,世人皆視你爲煞物,想至你於死地。而我……想至我於死地的,皆是我的至親……”

“王爺……”南昭實在不知要如何去寬慰他,便默默的守在旁邊。

好在周仰外表謙遜儒雅,卻並非一個優柔寡斷之人,他不久就整理好心情,再次投入到當下泰州城女子失蹤案裡。

看到這樣的泰安王,即使遇見了再多的惡,卻始終能保持本身的善,南昭不免心生敬意。

“主城區裡面已搜完了,一無所獲,接下來只剩下外城區!”州府的捕頭馬彪爲大家在地圖上圈出外城區的位置。

陳大人便嚴聲說:“大夥兒今日都辛苦了,咱們就稍作休息,一會兒連夜將外城區也搜了!歐陽公子的卦說,這些失蹤的女子皆在城內,所以本官斷定,不久就會有結果了!”

大家都有些疲憊了,聽到這話,又強打起精神來。

周仰沒多久過來與南昭說:“外城區就讓他們去搜吧,能找到當然最好,若找不到,還得多準備條後路,不然時間在消耗,那些失蹤的女子就更難找回了!”

“王爺不相信那歐陽柏的卦?”

對方回答:“空有名號而沒有真本事的人多的是,本王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其他的皆可以是假象。”

南昭點頭,想到方纔沈如故評價歐陽柏,也是一語斷定他只會皮毛。

若歐陽柏也只是皮毛的話,她連皮都不算吧?

“那王爺的後路是什麼?”

周仰分析道:“我們白天去了風月街,雖是一無所獲,但並不意味着我們所想的就是錯的。試想,若有人在泰州城內綁了這些女子爲自己獲利,那算是販賣人口,這些女子皆是本地人,綁走她們的人,怎會傻到將她們放在風月街。”

南昭覺得這很有道理,她附和道:“若我是綁她們的人,必然是要販到別處……”

“既要移帶別處,這麼多人,很容易引起懷疑,爲了不引人注意,不該是走陸路!”

所以他們一起想到了:“碼頭!”

周仰立刻急切的說:“泰州城都要被官府翻過來了,那些綁架的歹人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要走的話,我們時間也不多了,現在就去碼頭,查查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民商船隻要出港!”

“好!”

打定主意,周仰便立刻派人去準備馬車,直朝泰州江港上而去。

這個港口,早就有成熟的管理制度,所有進港停靠的船隻,以及出港的船隻,都虛在掌管此港的泊司備案,所以還未到港口,先騎馬感到的尋龍就已拿着泰安王的令牌到泊司調了出行薄來。

周仰看過之後,確認道:“今夜子時會有兩艘商船出港,一艘是潮源的商船,一艘是萬寶祿的商船。”

聽到潮源的名號,南昭神色一變,“沈家的商船子時出港?”

“對。”周仰問道:“你不知道嗎?”

南昭從未過問過沈家的生意,這個少奶奶知道有關沈家的事,比一個丫鬟還少,怎可能會知商船的事。

似乎是顧忌南昭的面子,周仰提議:“那我們先去搜萬寶祿的商船吧!”

南昭也無異議,心裡卻有些忐忑。

想到白天沈如故故意讓她來參加破案,還有天黑時,破天荒的來給自己送飯,該不會……沈如故與此案有關吧?

沈如故不人不鬼,與天作對,但從未做過什麼傷害無辜之事。

所以南昭很害怕,害怕查到最後,發現沈如故真的與此案有關,那麼她,又要如何面對泰安王?面對那些跪在州府外哭求的泰州百姓?

“這萬寶祿的東家姓孫,他們的生意雖沒有潮源做得大,但這些年也逐漸做大,泰州本土的許多商號都被萬寶祿吞併,可算是壟斷了,唯一能與他們搶生意的,也就只有潮源了!”

那邊已通報了萬寶祿的人,泰安王要查船。

萬寶祿很快就有管事的人過來,客氣的帶他們上船,南昭想到沈如故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她沉默的跟在周仰身邊。

“你們這條商船上載的什麼?”周仰問。

“是到雲州的貨,有布匹和酒,還有一些胭脂水粉的。”管事人是個五十歲的老頭,白白胖胖的,萬寶祿的人都稱他爲胖掌櫃。

周仰便帶着人親自到了貨倉,下令讓尋龍他們查貨物。

南昭看貨倉人夠了,自己就去後面查看這船上有無那種可以藏貨的暗格。

不過最後確定沒有,不久,周仰也從貨倉裡出來,對南昭搖了搖頭說:“那都是些普通的商貨,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也就是說,萬寶祿的商船沒有問題了!現在只剩下潮源的商船了!

在去往沈家商船的途中,周仰提議:“不然你去馬車上等候吧,本王可以帶尋龍他們上去搜。”

南昭並不打算這樣,她問:“王爺是擔心結果會令我難做嗎?”

周仰默認。

南昭重重呼吸了一口氣,強調:“我既都來了,又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呢?何況,現在什麼都只是我們的猜想。”

對方也點頭承認這點,於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上了沈家的商船。

管事的人南昭是見過的,正是上次報官抓她的裴叔。

本來這條商船已經裝載完畢,只等着時間到了出港,突然接到審查的命令,裴叔不得不等在這兒,卻沒想到,竟看到了南昭。

“是你——”裴叔出了聲,才意識到不妥,改了口說:“少夫人,你怎麼和這些官爺一同來了?”

南昭上前如實相告:“我受泰安王之託,參與泰州城多女失蹤案……”

對方不等她解釋完,就一副知道原委的樣子,質問道:“所以少夫人就帶着王爺來查自家的商船了?”

這件事,說出去,確實令人咋舌。

南昭解釋道:“只是巧合!”

“確實是巧合呀!”裴叔別有所指的嘆道,然後怪聲怪氣的說:“那少夫人要查就趕緊查吧,這交貨的時間要是耽誤了,可是要賠款的,到時候,頭疼的又不是少夫人,而是大少爺!”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南昭並無露出多少不是,更怕泰安王因她而爲難,所以她以公正的語氣道:“王爺,搜吧,如何搜萬寶祿的,就如何搜潮源!”

“嗯。”周仰答應着,就讓大家去搜船。

南昭同樣沒有參與搜船,她站在甲板上,等待着消息。

旁邊潮源的夥計都知道她兇悍無比,離她遠遠的在甲板老頭低語。

“她前不久才因弒夫被遊街示衆,若不是大少爺不計前嫌前去求情,她都在黃泉之下了!”

“本以爲這幾天安生了,卻不想,她竟帶人來搜自家的商船,這不是恩將仇報,吃裡扒外是什麼?”

“真想不明白,這種惡婦,大少爺爲何不將她休了!”

“噓,小聲點,一會兒被她聽見了,小心一劍送你上西天!”

“……”

南昭懶得去聽他們的閒言碎語,便也到貨倉那頭去看搜查的情況。

這時,下面已經搜完了,貨倉裡,也全是潮源的貨物。

裴叔是看見她下來了,特地對她說:“少夫人,都看見了吧?沒問題了吧?”

其實聽到這個消息,南昭是鬆了口氣的。

但這時,尋龍在最裡頭喊了一聲。

“王爺,這邊還有個艙房!”

裴叔聽到這一聲,表情明顯一變,跟着周仰一起到了那邊艙房門外,見艙門上了一把鎖。

“這門被那些貨物給擋住了,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尋龍對他家主子稟告道。

周仰早發現裴叔的表情有異,他質問道:“這艙房內是什麼,爲何要特別上鎖?”

裴叔爲難的回答:“我……我也不知是什麼,平時我們也不會進去!”

“打開我們要看看!”

“鎖大少爺上的,鑰匙也只有他纔有……”

尋龍當即就拔出劍來,朝那鎖上砍去。

本來以爲那鎖會直接被砍斷,卻未想到,劍刃除了在鎖身上摩出火花,鎖還完好無恙。

“奶奶的,這把鎖這麼牢!”尋龍看看自己手裡的長劍,竟砍出了缺口。

周仰靠近去看那把鎖,很快得出結論:“這是有玄鐵所打造的鋼所,非普通鎖可比!”

那玄鐵堅硬無比,是打造上等武器的東西,算得上名貴。

而沈如故卻專門打了這麼一把鎖,將這艙房鎖起來,裡面必然有何見不得人的秘密。

“讓我再試試!”尋龍又揚起了劍。

他們便讓開,又讓他對着鎖身狂砍了幾劍,但都未能將鎖打開。

周仰對裴叔說:“既然只有你家大少爺纔有鑰匙,此刻速派人去沈府取鑰匙吧!有必要的話,還請你家大少爺親自來一趟。”

裴叔對南昭不待見,卻不敢不將泰安王的話放在眼裡,立即叫人到沈府找沈如故。

之後,他們便守在沈家的商船上等消息,不過派去沈府的人還未回來,元武與歐陽柏也帶人趕到了碼頭。

他們似乎是聽到了泰安王帶人查船的消息,便立即過來了,生怕此大案破了,沒有他們功勞似的。

兩人帶着人上了沈家的商船,四處看了看,便來到南昭所在的甲板。

歐陽柏語中有話的說:“聽聞這沈家大少爺一出生就先天不足,病魔纏身,不知,這些年都吃了什麼名貴的藥材,把這個早就該死的病秧子給治得活蹦亂跳的!”

此人雖是元武等人在說此事,目光卻一直看賊似的盯着南昭。

南昭有心事,纔不願與他多話。

也不知,下面那個專門鎖上的艙房內,到底是什麼?會否與女子失蹤案有關?

這邊,歐陽柏見她不說話,便當她在心虛,竟走過來步步緊逼問:“南昭,你天生就是個煞物,沈家大少爺那種身體,本該得離你越遠越好,爲何卻認定了你,連你提劍弒夫都不休?”

南昭是被他問得煩了,沒好氣的回答:“歐陽公子本事那樣大,卜一卦不就知道了?何必來從我這個煞物口中找答案?”

“你——”歐陽柏今日在州府,仗着有元武給他撐腰,所以放肆得很,聽到她的話,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尋龍早看不慣這廝了,趁機補上一句:“莫不是傳聞中的歐陽公子只是徒有其名?所謂的實力,全靠運氣和猜?”

“你竟敢質疑我的實力?”歐陽柏十分自負,此刻更氣得臉色都變了!

一直未說話的周仰溫淡開口道:“有實力的不怕質疑,往往是沒有實力之人,才怕人質疑吧!”

“哼!”歐陽柏冷笑,附和道:“泰安王說得對,有實力的人不怕質疑,我歐陽家在道門的名聲不是憑空而來,怎會怕人質疑?不過,王爺既都提出來了,爲了不給我家族丟臉,自然要證明一番。”說着,他目光看向南昭:“既你是青雲子高道的關門弟子,年紀輕輕,就已人盡皆知,想必,有些本事,不如,我們就當着元將軍和泰安王的面,鬥法切磋一番,看看是我歐陽家的陰陽術厲害,還是你青雲觀的通天術更勝一籌?”

鬥法?南昭遲疑。

從前只聽說過那些師叔跟人鬥法,如何高深莫測,她自己都沒有親眼見過,怎知是如何鬥法?

再說了,歐陽柏是歐陽家的長子,一定受了他們陰陽術真傳,而她不過是青雲觀的小道姑,哪有資格學本觀至高道法《通天術》?

周仰當然清楚,以現在的南昭的實力,與歐陽柏鬥法簡直就是自取其辱,所以他開口說:“歐陽公子是不是忘了,我們此刻在這裡,可是有正事要做,現在鬥法,有些不合時宜吧?”

元武本性就好鬥,他是炎帝的人,品級雖在周仰之下,卻是炎帝安排在泰州牽制周仰的重要人物。

此人深知周仰是個被髮配到泰州不得勢的王爺,對周仰也只有表面的恭維而已,內心裡,他是最看不起他們這些只有出生、金玉其表的貴族子弟,所以此刻不嫌事兒大的說:“有何不合時宜呢?大夥兒都忙了一整天了,該有的結果,也很快就會得到,讓這兩位道門中人鬥鬥法,給大家解乏助興,也是可以的嘛,莫非……王爺是覺得這位沈少夫人未戰已輸,不敢應戰?”

周仰可不被他激將,與任然是那副淡然之態笑答:“南昭有傷在身,就算輸了,也很正常,本王又何必擔心未戰先輸?”

元武也跟着笑起來,很是刻薄的道:“王爺真是心寬,不在意這些名利顏面,難怪當年德妃死後,王爺毅能偏安於這泰州,不爭不搶,元武真是佩服!佩服!”

這話一出口,周仰那俊逸的臉上,所有笑容都隨之淡去,轉而換成一種隱忍的怒火,在心中燃燒着。

南昭從認識周仰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溫潤如玉,性子極好,即便遇見兇厲的山精,他也一副不怕不懼的模樣,何時有過這種情緒變化?更別說動怒了!

所以便可知,元武的這番話,真的刺到了他最敏感在意的地方。

歐陽柏看泰安王色變,更是得意的道:“既然泰安王都承認不敢應戰了,我就不欺負她了!”

“欺負?”南昭冷笑出聲,爽快的走出去道:“既然,歐陽公子這麼想展示一下歐陽家的陰陽術,南昭若是不奉陪,豈不是掃了大家的面子!”

“南昭!”周仰驚訝的看過去,他深知南昭並非好鬥之人,何以現在改變主意?

歐陽柏也很吃驚,一個連卦都卜不好的半罐子道姑,哪兒來的勇氣敢應他的鬥法?

他冷聲問:“南昭,鬥法可不是過家家,稍有不慎,是要死人的,你確定你真要與我鬥法?”

南昭雖身有傷,卻昂着頭,一絲懼怕都未流露在臉上,回答:“我哪裡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歐陽柏冷笑,心裡嘀咕:既然你要找死,我就不妨送你去見你師父!

周仰來到南昭身邊,擔心的問:“這個歐陽柏雖不算厲害,可是他們歐陽家的陰陽術威力不可小視,你……”

“王爺!”南昭已放話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她還反過來勸周仰說:“我連蕩湖那隻水草精都不怕,會怕他歐陽家的陰陽術嗎?”

周仰並非是不相信她,但他聽說過這歐陽柏的風評,此人狂妄陰狠,在外面與人鬥法心狠手辣,毫不手軟,若在鬥法中,南昭有什麼事,那真就要了命了!

他問南昭:“你本不是衝動之人,是因那元武對本王說的那些話,你才改變主意應戰的對不對。”

南昭不看他,但事實就是如此。

周仰也救過她,是這世上少有對她好的人,她總覺自己無以回報他;那元武簡直欺人太甚,她若不站出來應戰,日後還指不定怎樣騎在周仰頭上撒野呢!

“你肯爲我不平,還甘願冒險爲我鬥法,敬慕非常開心,可是絕不希望,你因此有什麼閃失!”

“王爺!”南昭也不想他多擔心,毫無畏懼的說:“我生來命中帶煞,親棄衆殺,那樣多次與生死擦肩而過,是沒那麼容易死的!”

說着,她笑了笑:“這也許是我這個煞物,唯一的優點了!”

周仰知她心意已決,且元武等人已下船在港口旁的空地等南昭下去應戰了,所以他也不再勸,只囑咐道:“實在不行,莫要逞能,認輸便好,行嗎南昭?”

“認輸?”南昭朝船下走去,想到當日沈如故與善德大師說的那句:我若人命,早已屍骨無存!

此刻,她也是這麼句話。

“我若認輸的話,那日在青雲山上,就認了!”

碼頭的夜,江風肆掠。

爲了避免他們鬥法傷及旁邊無辜,歐陽柏就地用蠟油設下鬥法圈。

背對寬闊的九江,站在遠處的周仰,看到她單薄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進鬥法圈內。

尋龍在旁問:“主子,您說,南昭能打得過這個歐陽柏嗎?”

周仰不答,他目光一刻也未從南昭身上移開,只告訴他:“她是靈女!”

鬥法立刻就要開始,南昭心內雖無底,卻絕不是衝動行事,她聽說過歐陽家的陰陽術,能以陰換陽,以陽換陰,操控人的意志爲其行事,嚴重者,可被那不斷變換的陰陽之氣重傷五臟六腑,七竅流血而亡。

而她仔細閱讀《莊氏秘錄》後正有一道法訣,可對抗歐陽家的陰陽術,她從未試過,不過想這歐陽柏應也只學了些陰陽術的皮毛,對付他,應該搓搓有餘了吧?

這時,歐陽柏手拿綁玉的銅錢劍站在對面,叫囂道:“南昭,此刻你若後悔,給本公子跪下認個輸,本公子倒可以放你一馬!”

南昭冷笑答:“堂堂歐陽家的長公子就這點兒出息?”

“哼,好心給你留條活路你不走,那今日,我便替你那些師叔師伯好好教訓你一番!只是不知,這場鬥法之後,你還有沒有命來買這次教訓!”

南昭毫無畏懼之色,毅然道:“廢什麼話,放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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