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自己的娘沒有因爲這,受到打擊就成,在胡氏的眼裡,鑫兒就是自己的親侄子,這十八年的感情也不是白說的。就讓娘認爲老胡家多一個孩子又怎麼了?
何況鑫兒這麼優秀的,合該就是他們老胡家的子孫!
親不親生的又怎麼樣了?到時候和榆兒成親了,到時候有了孩子,也照樣有着老胡家的血脈。
至於他那親生爹孃,爹已經死了,娘又是遠嫁,說不定一輩子也見不到面,也不會給榆兒他們添
麻煩。
“你們瞞着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小家子氣的,知道這事兒會不依不饒的?所以就不告訴我?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胡氏開始秋後算賬了。
當她是什麼人那,鑫兒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疼了十幾年的。
哪怕知道他的身世後,她也不會不認的。
杜有忠心道,糟糕!還是趕緊溜吧,不然這話題就不好說了,當時確實是害怕她知道真相後,會心裡埋怨,或者告訴岳母那邊,這種事兒,就是再開明,涉及到子嗣的事兒,也是要很長時間纔想明白的。
不過自己老婆這麼快就想明白了,真是讓他不敢相信,他還覺得這要生氣好長一段時間呢。
胡氏當然不會生氣了,鑫兒已經是自己未來的女婿,就憑這個,也不會生氣的,何況,鑫兒這麼優秀,她哪裡生氣的過來?
至於哥哥嫂子那邊,他們對鑫兒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好,這一點就讓人敬佩,她幹啥要無理取鬧呢?
所以到最後是皆大歡喜,胡鑫重新給未來的岳父岳母磕頭行禮,當成是自己的新生。
那些彷徨的日子,從此以後就消失不見,放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也已經摘除,從此以後,他就堂堂正正當他的胡鑫,胡家的大兒子。
“這也太不像話了,哪裡能小老婆還告大老婆的狀?要都是這樣,這還都去當小老婆了,就沒有人當大老婆了。”雖然胡氏家裡沒有什麼小妾姨娘之類的,可是也是骨子裡看不上小妾姨娘之流。
他們老杜家,就算是暫時生不出孩子來,也不會給人納妾的,這鄒主薄家,可真是亂,上次一起出去參加這茶會,鄒太太把那白姨娘也帶過去了,然後白姨娘因爲在那茶會上受到了冷落,而鄒太太沒有給她幫忙解圍,這白姨娘回來就跟鄒主薄告狀了,說啥太太不把她當成姐妹。
真是沒想到白姨娘是個這樣的人,竟然還敢告狀。
這也是住的近,大家的消息得的很靈通。
王婆子就說道:“這給人當小老婆的,還想着跟大老婆成姐妹,這不是扯他孃的臊嗎?人家是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進門的,那小妾是啥,是一頂轎子就能擡進來的,連拜天地都沒有她的份兒,怎麼這麼臉皮子厚呢?
我以前見過的那些大戶人家裡,正房太太都讓小老婆天天給它揉肩膀,捶腿,還要給洗腳呢,洗腳的時候,一個不好,窩心腳都有,哪裡像這鄒主薄家的,鄒太太也太仁慈了。”
王婆子覺得這鄒太太應該厲害一些,把白姨娘給鉗制住,讓白姨娘不敢矯情了,可惜鄒太太人家是不屑爲之。
秦太太也對胡氏說道:“從過來這幾年,看見鄒太太都是這樣的性子,好像就沒有啥在意的事兒一樣,白姨娘要這個要那個,她也從來不爭,由着這白姨娘了。也是這男人家自己不爭氣,一個小妾,寵成那樣算個什麼?也得虧是鄒主薄官位小,不然被人蔘一個寵妾滅妻,他的仕途就完蛋了。”
秦太太對這方面還懂一些的。
胡氏不僅僅是因爲這個生氣,她說道:“秦太太你不知道,這次茶會,這白姨娘也不知道犯了哪個邪了,一個勁兒的朝我這邊湊,那鄒太太也是因爲這個,沒有搭理她的,說起來,還是我的原因呢,讓鄒太太吃了瓜落。”
秦太太心道,那白姨娘可不是就是看上你了,看上了你家的條件了。
不過,這白姨娘也真是敢想,他生的那個鄒三娘,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庶出,哪裡能肖想縣令家的公子呢?
不知道怎麼說這白姨娘了,秦太太想着,是不是該跟杜太太提個醒,不然被這白姨娘算計了,那可就不好了。
這些內宅手段,別看她齷蹉,但是卻很吃香,這邊還有一個胡教諭呢,要是算計到胡教諭身上了,那不是給杜太太這邊添堵嗎?
秦太太想了想還是說吧,畢竟她也不怕得罪那白姨娘,能和杜太太交好,善意的提醒也是應該的。
胡氏不敢相信,這白姨娘竟然有這個打算,她在女兒杜榆面前說道:“你說她一個當姨娘的,不是沒有資格說這兒女的婚事嗎?難道是你娘我理解錯了?啥時候這小妾也能當家作主了?鄒主薄家裡也太不像話了吧。”
甭管別的,就憑着這鄒三娘是姨娘生的,她就看不上眼呢。他們老杜家本身就對這些身份的女人看不上眼,何況是這種女人生出來的女兒?說不定就跟着她親孃學了一些彎彎繞呢,到時候用到自家人身上,那還不得家宅不和?
想當年,有個齊大小姐,就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還來了個鄒主薄的庶女?
他們連縣太爺家的庶女都不要,更何況是你這主薄家的閨女?
“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家單純,可是鄒家並不單純,也防着他們弄出什麼事兒來。”
胡氏到:“你二哥也不在這裡,她就是想弄什麼幺蛾子也沒有人讓她弄啊。”
胡氏突然想到,這邊還有自己的孃家侄兒呢,這要是人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去了,那豈不是到時候還得是一個麻煩?
“我看,得給你大表哥找個小廝,出門都有個小廝跟着,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現在胡鑫身邊是不需要人的,他一個人也習慣了,喜歡親力親爲。
這不,胡氏想開了,覺得不僅僅是爲了防着別人挖自己家的牆角,也是因爲現在胡鑫應酬也多了,有個小廝在身邊伺候着,這以後就是喝醉了,也能夠照顧他啊。
所以胡氏給杜榆下了命令,讓她給胡鑫買一個小廝,還要讓胡鑫能夠接受。
杜榆看娘說了這話,就出去了,表示自己不管了,這事兒你得給我給弄好了,不然到時候還是要來找你的意思,杜榆覺得很好笑啊,自家娘真是太可愛了,這不是想讓自己和大表哥多說說話嗎?杜榆一點兒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過。
當初弄縣學的時候,他們就一起討論過呢。
如今不過是給大表哥找個小廝,這麼簡單的。
杜榆給大表哥做了一雙鞋子,所以藉着送鞋子的機會,她是說出了這打算,當然,是把她娘給拿出來當擋箭牌的,畢竟,這話也是杜榆娘說的,也不算是信口雌黃吧。
胡鑫正在備案呢,聽了杜榆的說法,想了想,說道:“就是添一個小廝?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表妹你替我安排了就成了。我也早就想要個書童了。”
“大表哥,你真的不反對?”杜榆還有些小小的吃驚,他以前不是說,不需要,都是自己動手的嗎?怎麼現在就需要了?
胡鑫點頭,說道:“我不反對,你這也是爲了我好。”
杜榆忙道:“這是我娘提議的,可不是我提議的。”事實的真相確實是如此。
胡鑫笑道:“對,是姑母說的,不過辦事兒的是表妹你,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
看樣子,大表哥這還不信呢,不信拉倒,反正多幾個謝她也能受得住。
“那表哥需要的書童是高的,還是矮的,是胖的還是瘦的,長得好看的,還是中等的?或者表哥喜歡長得醜的?”杜榆問道,選人,總要被服侍的人心裡高興才成。
“表妹一切替我做主就好,我一點兒也不挑。”胡鑫笑道,“表妹,先替我磨一下墨,我這裡要寫一會兒字。”
這還是換上杜榆了,把她當成是磨墨的丫鬟了,杜榆邊磨墨便問道:“不如我給大表哥再找個書房丫頭吧。”
胡鑫邊寫邊道:“書房丫頭?這倒是也不錯,不如你給我買兩個吧。”
“是不是還要長得漂亮的?”杜榆陰森森的問道。
胡鑫忙搖頭,杜榆繼續問道:“那你還需不需要書房丫頭?”
胡鑫繼續搖頭,表示堅決不要。“都是表妹做主,我都聽表妹的。”
看大表哥這樣子,肯定是走出那種身世的陰影了,杜榆心裡也放了心,她還怕大表哥因爲身世,而會有消沉呢,現在已經能和她開玩笑了,說明心情不錯。
杜榆想着王太太還給大表哥做了一身衣服,也不知道大表哥會不會要。雖然王太太那邊沒有表示要認大表哥的意思,可是這平常中自然比以前更關心了,這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來的,或許潛意識裡,已經把大表哥當成了是自己的外甥。
這又和在一屋檐下過日子差不多。不過自從大表哥的身世知道了,他們和王太太王師爺就不一起吃飯了,也是有些彆扭的意思,免得在一起尷尬。
胡氏對這樣也是贊成的,雖然她不在乎自己侄兒的身世,可是看着王太太對胡鑫的關切的眼神,她也覺得不自在了。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這邊在下雨,一下子就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