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療傷
請到了可以治療蕭濯傷勢的大夫，沈月晞的心情很不錯。
她決定買一些日常用品回去。
路過一家成衣鋪，她進去給她和蕭濯挑選了幾身衣服，又順便給馮老太太和馮章也買了兩套。結算完畢，把東西放在車廂裡，順便又去糧食鋪買了一些米和麪。
既然手中有了銀子，她可不打算虧待自己，一口氣買了兩大袋大米白麪。
路過賣肉的攤位，又買了數斤豬肉和大骨。古代又沒冰箱，她不敢買太多，怕壞了。
馮章見她買這麼多東西，幾次勸說無效後，只好蹲在一旁看着沈月晞買買買。
沈月晞到藥鋪裡又買一些了補身體的藥材，在書局裡買了幾本書。
這時已經到了街市。
街市的商販挑着擔子大聲吆喝着，擔子外面掛着各式各樣的面具，有孩子戴的，有成人的，如今已是八月，傳統的乞巧節要到了，商販提前把東西擺出來賣。
沈月晞走到一個攤位前，商販見她來了，擦着額頭的汗，笑着問道：
蕭濯低垂着眼，似乎無痛無感，神情淡漠。
“馮大哥，”她將剛買的包子遞他兩個，“先填飽肚子。”
“你受了如此重的箭傷，還能挺這麼久，這上面敷的藥粉起了不小的用處。”華大夫捋着鬍子一臉讚歎。
她一邁進房間，見蕭濯正用手指蘸着水，在桌上不知寫些什麼東西。擡頭見她回來了，便用手將桌上的印跡擦去，淡淡道：“回來了。”
沈月晞挑選了一對黑白雙煞面具。
沈月晞站在一旁提心吊膽，就怕華大夫看出個一二來，會讓蕭濯把面具拿下。
“呼叫大熊，能做消毒水嗎？”
要是山匪又豈會救他？又會看到那些街上的乞討孩子給銀子的？
這要是那張貼的山匪，那他還真希望多些這樣的山匪。
他擡頭看向蕭濯，眼底已經帶了幾分探究。
沈月晞連忙扶着蕭濯坐下，將肩後傷口露出。
這就是古人的“假面約會”。
這估計和刮骨療傷差不多了，看得她頭皮一陣發麻。
她拿在手中的包子頓時吃不下去了。悄悄塞了一小塊碎銀子到那孩子的手裡。
在馮章眼中，她妥妥一個大手大腳花錢的主，一有錢就攢不住。
連這地方都有蕭濯的通緝令，別處更不用想。
沈月晞見蕭濯的眼神不對，怕他不配合，趕忙說道：“夫君，我們得先治好傷，才能對付那些追殺之人。”
“這藥效果確實不錯。”
大多已是結爲未婚夫妻的，婚前的一次相會。
在快到大梁村的時候，追上了華大夫的牛車。和華大夫打了個招呼，沈月晞先坐車回村。
他將兩根手指搭在蕭濯的手腕上，把了一下脈，點頭道：“老夫行醫半輩子，還沒有見過如此好的體質，你可是習武之人？”
“裴公子的傷口所幸有藥，纔沒有加重。我現在要用刀，先把傷口裡的腐肉刮掉，才能用藥，”說着華大夫起身去取藥箱來。
蕭濯很快戴上面具。房門打開，華大夫揹着藥箱走了進來。
華大夫查看了一下蕭濯的傷處，面露驚異，伸出手指將傷口周圍殘留的藥粉抹了一點，放在鼻子邊聞了聞。
話音剛落，外面馮章大聲喊道：“裴公子，縣城的華大夫來了。”
看起來瘦弱不堪，眼神早已沒有了孩子的純真稚氣，有的是對生存的渴望。
沈月晞站在一旁，明顯感覺到蕭濯收斂了氣勢，似乎不太想回答華大夫的問題，聲音平淡無波：“學過幾年皮毛，強身健體而已。”
下了車，馮章望屋裡搬東西，沈月晞則率先回屋子裡去找蕭濯。
蕭濯閉眸道：“無妨。”
蕭濯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伸手道：“的確如此，拿來。”
不過到了後來，即使未出閣的少女也可以出來遊玩一番，只是要戴着面具。
白酒還在。
戴着面具的蕭濯目光朝沈月晞看了一眼，沒有回華大夫的話，只略微頷首，略顯疲憊地說道：
華大夫先是用火將小刀烤了一遍，然後又倒了一些白酒，清洗刀身。
好在華大夫似是並不希望和病人之間有太多的糾纏，只是純粹的把蕭濯當成一個病人來看。
馮章看見了，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裴娘子他們是好人。”
華大夫先是看了一眼蕭濯的面具，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藥箱放在桌上，只道：“年輕人，把你的傷口露出來讓我看看。”
“那……那個，”她瞧着面無表情的蕭濯說道，“今日進城，到處張貼着你的畫像……
那她是不是可以用酒來讓萬能製造機來製作些消毒水。
沈月晞悄悄瞄了一眼蕭濯，心想：這要是皮毛，那旁人還要不要活了。
當蕭濯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看她時，總讓她感覺一股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夫君，”沈月晞趕忙拿出買來的面具給蕭濯，催促他，“快戴上，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蕭濯在人前極爲平靜甚至有點淡漠，陽光落在他清俊的側臉，恍惚間那陰戾的面孔多了幾分脆弱。
想到這裡，她的嘴角高高揚起。
要不是有外人在，她還真想給蕭濯豎個大拇指。
“姑娘可是要買面具，我這裡的面具獨一無二，都是自己親手做的。到乞巧節那天，您可以跟心上人戴一對，絕不會弄錯。”
“停，停，停！”沈月晞忙阻止它，不用問也知道這材料在哪裡收集，她瞄了一眼華大夫的藥箱。
待她將事情經過和蕭濯講完，蕭濯淺喃：“他們行動得還是挺迅速的。”
現在她知道白酒可以製作消毒用的酒精，以後蕭濯再受傷，她就可以用消毒水擦拭傷口了。
屋子裡散發着濃烈的酒氣，沈月晞知道這是給刀消毒，古代沒有合適的消毒措施，用火烤來殺菌是最常見的。
蕭濯並沒有接過面具，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又投向她。
都置辦完事後，她和馮章駕車往回趕。
等等？消毒？酒精？
連這種疼痛都能面不改色，想起華佗給關大爺刮骨療傷，後者鎮定自若，毫不在意。當時還是有些難以理解。
他捲起袖子，從藥箱中拿出一柄細細薄薄的小刀與其它器具，“會非常疼，你忍着些。”
大燕朝自現今登記以來，對女子的束縛是還是有些嚴格的。未成婚女子出門要戴着冪籬，男女之間的大妨也非常分明，成婚之前少有能見面的，只有在乞巧節這天，少男少女們可以相約出來見面。
接下來，華大夫用小刀伸入蕭濯背部傷口中，輕輕颳着，不斷挑出爛肉。並將傷口溢出的鮮血擦掉。
還好蕭濯今日並沒有在外面等他們。
大街上有幾個衣衫襤褸，拿着破碗的乞討者，有一個孩子跟在乞討者的身邊，纔不過四五歲的樣子。
“親愛噠主人，正在收集消毒水所需原材……”
聽到外面馮章的聲音，沈月晞忙催促他：“人來了，你快戴上。”
畢竟他曾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一夕跌落泥潭，即便是聖人心態恐怕都會改變。更何況蕭濯所遭遇之事，更是牽連甚廣。
這時沈月晞已經搬了一個圓凳過來，放在蕭濯旁邊。華大夫坐下道：“來，把手給我。”
現在她終於知道，能忍痛的個個都是英雄。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華大夫才把爛掉的肉處理完畢，上了藥，然後用特殊的針線將傷口縫合。
沈月晞還真的驚訝了一把，沒想到古代人們就已經會用針線縫合傷口了。
真讓人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