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握緊,不想去接,“爲什麼是最後的一杯酒?”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站在他的對立面做一些與他相悖的事情。爲什麼,他不能把我當成是兄弟呢?
莫名的悲哀纏繞在我的心口,我們本來就是兄弟啊,亦何至於說出這般話來。
“因爲,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就是敵人了。真正在戰場上的敵人,沒有感情,也不會留情。”滄際劃過一絲慘淡的笑容,蒼白的面容,卻絲毫無法掩蓋他的俊美,反而讓人從心底裡面生出一種憐愛。可是,滄際的話,是在預示着什麼嗎?
“滄際,你聽我說。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不是,你知道了些什麼,沒有告訴我?”
他看着我瞳孔之中的他,微微的晃動着,“以後的事情,你太早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即便是早知道了,你還是會選擇做我的敵人的,這個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情。與其現在煩惱,還是以後知道的爲好。”他淡淡的說着,雙手拿着酒杯,輕輕地碰了三下,然後端起其中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也就是說,我不得不喝了。我也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到底,在現在的將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非要讓我們兵戎相見呢?難道,這件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嗎?滄際,到底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呢?還是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呢?
若是一切都會向你所說的那樣,那麼,我會選擇消失在,這樣,我們就永遠也不會有相互傷害的一天了。這樣,可好?
嘴角劃過絲絲的抿笑,我無奈的接過滄際手中的酒。飲完,酒涼,心冷,如此而已。
“北弓凌日死了,蘇雲錦也一塊死了。”我淡淡的說着,作爲他們的兒子,滄際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我想看看他的表情,他最恨的兩個人,一個拋棄了他,並且在他的身上下了蠱毒,一個從來都不曾理會他,甚至當做沒有生過他,都死了,死得很慘。這樣的話,他的心裡是不是可以少一些恨呢?這樣的話,他可不可以放棄敵對的念頭呢?難道,我們就不可以是一對好兄弟嗎?難道,這最後的一絲血脈之連都要斬斷嗎?
這個是我唯一的希望,滄際,你的心會不會ruan下那麼一點點呢?
他笑了一下,手中的拳頭握緊了,雖然他已經掩飾得很好了。“這樣……”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掃向了遠處,晴空之下,陽光有些刺眼,只是滄際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溫暖。
陰冷的氣息遊離在他的周圍。
“這樣……”他重複着這句話,過了好久,他纔開了口,“又關我什麼事情呢?”
話音落到我的耳際,有着一種剎那的心痛。滄際,爲何你的心總是不願意說實話呢?
“哦……誰殺的呢?”他的話漫不經心,甚至帶着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真的嗎?這個就是你最真實的感受嗎?
“都是被人殺的,至於誰殺的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都已經成爲了這個塵世之中的塵埃,或許連塵埃都已經不是了。兩個已經消失了的人,又要拿什麼去恨呢?滄際,放過他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求乞着,只要他可以不再這麼的怨恨。
他提起手中的酒杯觀望了一會,然後用着自己的內力震碎,頓時裂成了碎片,灑落在地上激起平噴的響音。
他,終還是恨。
恨,恨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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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飄碧從後面捂着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我沒有急着掙脫開黑暗的視野,微微露出幾分淺笑。“飄碧,你這個小丫頭,是不是爺好久沒有親你了,所以你……”
我的背後突然安靜了幾分,我聽到了兩個不同的聲音。
“想衣姐姐,快來……”這個時候,飄碧一定開心地又小心地向着想衣招手。想衣的聲音緩緩地近了。
隨後,便聽到飄碧有些急促的聲音,“想衣姐姐,你小聲點啊,不要被爺聽到呢!”
想衣沒有回答,大概是很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能感覺到捂着我眼睛的手突然地離開了,沒過幾秒的時間又重新捂上了我的眼睛。
“爺,猜猜我是誰?”飄碧激動的說着,很早的時候,她就很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可是哪有這麼笨的傻丫頭呢?能叫我爺的人,除了飄碧自己,還能有誰呢?
“飄碧丫頭……”
“哈哈……爺猜錯了,是想衣姐姐……”
飄碧的世界有時候又顯得特別的簡單。似乎,所有傷心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也就是在剛剛的時候,她們快速地完成了交接儀式。
飄碧放着風箏,非要這樣一路走着去水明界。再這麼下去的話,要到何年馬月,我們才能到達目的地呢?一年,一年的時間夠不夠呢?
飄碧像一隻兔子,在前面亂蹦亂竄着,時而因爲風箏的下落而快速奔跑着,時而又因爲風箏的高懸而異常興奮的跳躍着。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曾經經歷過一些讓人感覺太過於噩夢的往事。
“你在想什麼?”我和想衣尾隨在後面,初春的風帶着一點點的寒意,但更多的是暖陽之下的柔和。
“自然是在想你了!”我攤開扇子正要去挑她的下顎,這個可是我的招牌動作。
想衣似乎變得越來越聰明瞭,先下了手,用手輕輕地奪過了扇子,用着澄澈的眼睛,盯着我,讓我避無可避。
“你在想什麼?”她再次重複着那個問題。
我看向遠處,沒有回答。
然而,想衣卻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剛剛,你是故意說是飄碧的吧,你明明知道,後來捂着你的眼睛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淺笑着,要是想衣說的是這個的話,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那你以爲我說的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這個而已……”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想衣走到了我的前面,面對着我。
風吹散了她的頭髮,我把那一縷髮絲輕輕地夾到了耳後,“要是飄碧開心就好了啊。人生到底有多少的時間可以這麼開心的去面對一件事情呢?既然自己有能力去做到的話,爲什麼不做呢?”
是的,只要所有我關心的人開心就好了,是包括飄碧,想衣,綠無常,希雅,還有已經消失不見的蘇雲錦,北弓滄際,還有曾經的北弓月。
天堂的那一邊,是不是一樣的有着關於開心與幸福的定義呢?
“爲什麼要陪着我回水明山莊呢?”想衣要問的問題,終究還是問了我。她是有疑問的,我知道她已經冥冥之中有了有些感覺,但是卻更想要從我的口中得到答案。
“因爲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因爲,我的確有事情要親口問你爹。”
雖然我不想說出答案,但是我卻不得不說,因爲,這輩子,我最不想欺騙的人,就是花想衣。可是,人生總有那麼多無奈的事情,在後天的某一天,我也終將因爲一些無奈中的無奈,不得不選擇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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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應該要從希雅被放出來的時候說起吧。那個時候,綠無常和希雅正在趕製着一張面具,一張看上去和希雅的連一模一樣的面具。因爲希雅的身份不能暴露在外,所以,我們只好把時間放在了半夜,並把地點挪到了滄際的暗宮之中。
也就是在那間房間裡面,有着當年與家裡一樣的擺設。滄際說,這個房間是按照當年蘇雲錦當年住過的地方所建造的,每每看到這個地方,總是有特別的感觸。
因爲,帝都界的家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密室,裡面的房間擺設與着這裡一模一樣。北弓凌日總是說,這個地方是蘇雲錦最喜歡的地方,因爲裡面所有的擺設,都是按照她的愛好而親自設計的,獨一無二。
這個地方,應該很少有人看過纔對,而綠無常卻說,他覺得這個地方臺眼熟了。
我輕笑着,偷偷地在他的耳邊道,生怕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滄際聽到,“你不是也來過這裡偷走過什麼東西吧?都是滄際的東西,你還是不要偷了吧,哪裡順走的,哪裡放回去。”
誰知道,綠無常擺了擺手,“不是……這個地方,實在是很熟悉,我肯定在哪裡見我。但是我又可以肯定,驚仙居我也的確是第一次來的。”他真的很認真的在回憶着。
會不會是景有相似,綠無常偷過這麼多的宅邸,覺得熟悉也是不爲奇怪的。可是,他還是在想這個事情,一點都不曾怠慢。
希雅走了過來,手中拿着出具人性的麪皮,有很彈性的一張薄薄的皮,在他們的*之下,竟然可以與人的真臉一模一樣。現在想起來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這個地方,我也見過。”希雅淡淡的說着,一邊在麪皮的上面調製的一些藥,似乎是爲了定型之用。
她反覆地放在了一個模型上面試了又試,似乎都不是很滿意,便只好又重新從模型上面取了下來,重新做着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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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已經六十萬了,感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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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已解禁。從30號開始,沐沐會陸續解禁前面的VIP章節,一天一章,不間斷。感謝訂閱過的親們,謝謝你們的支持。另:第四卷,第21章,是免費章節。
在第一卷中,沐沐會放一些關於本書的評論和番外歪歪等小短片,也興趣的親可以告訴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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