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具的屍體除了傷口是一樣的,還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他們的臉上有一抹綠色的長條形狀的痕跡。
江湖之上,這個是大盜綠無常獨一無二的犯案方式。
“少主,現在,綠無常應該早就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怎麼還會等着我們去抓呢?何況,人海茫茫,我們應該去哪裡找呢?”
滄際擺着手,“這種事情,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而是……”
“而是什麼?”
“血無痕。找血無痕的人。我不想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面花太多的功夫。”
血無痕?這個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不是已經消失了嗎?冥月不解地看着,等待着滄際的解釋。
“沒有了血無痕,總是還有血司謠的。”
血司謠是最近纔在江湖之上興起的一個殺手組織,聽說原來的時候,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幫派,靠着門派之間的混戰,併爲其提供一些刀劍武器裝備和藥材,才發了一些橫財。到了今天,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能與曾經名噪一時的血無痕相匹敵。
據說,血司謠的主人也不是什麼活都肯接,而且需要付出極高的禮金,絕不二價,甚至收的錢比血無痕還要高一些。雖然是這樣,但是聽說生意還是非常的紅火。
而血司謠內的所有的事務都是由一個名叫做“江水九歌”的公子來出面的。有人說,他便是血司謠的主人,也有人說,他就是血司謠主人的愛徒,也有人說,他是血司謠花了重金禮聘來的高手。但是,不管是哪一種說法,都沒有得到相應的正式。
也曾有好事者,當面問過這個喜歡帶着虎形項墜的翩翩公子這個問題,他只是摸着胸前的虎形項墜。“在下只是血司謠的一隻小烈虎。”
衆所周知,血司謠的標誌便是一頭紅色的老虎。這隻虎的形狀,是前爪着地,後爪騰空,倒立着向後行走着,着實的一副怪異的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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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我逮到了兩隻鴿子,今天晚上,我們可以開葷了,來頓烤乳鴿。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月秦川所有的興奮都掛在臉上,據他所說,他手中的兩隻鴿子,是他在巖壁間造踏板的時候,意外地飛到他身上的。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乳鴿?何況,還這麼笨,故意地靠近他。莫非是想要送上門來唄我們吃嗎?
全身都是純白的羽毛,殷脣,而兩隻腳趾卻是罕見的奶白,甚至看到人的時候沒有半點的害怕。要是山中的野鴿子,只要人一靠近,便會機警地飛走,完全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木訥地轉着頭,在月秦川的手中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等等,給我看看!”想衣走了進來,搶過了鴿子。
她仔細地翻查着鴿子的羽翼,然後把其中一隻交還到月秦川的手中,“這一隻呢,你是吃不到了,而我手中的那一隻呢,還是要等等才能吃。”
月秦川哭喪着臉,“想衣姐姐……”
“快遞把刀給我!”
我下意思地從廚房裡找了一把割肉刀,遞到了她的手中。
她的眼睛盯着鴿子,然後雙手死死地抓住鴿子的兩對翅膀,固定好之後,舉起刀,便在它的胸口之處開了一刀。
鴿子發出着最後的咕嚕聲,便已經不再動彈了。
想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我看着眼前的一束血跡,已經濺得到處都是了。
“想衣姐姐……你……”
想衣把刀擱置在一旁,然後用手在鴿子的肚子裡使勁地掏着些什麼。
血肉模糊的一片,心,肝,腎,肺……一件一件地被往外掏着。
“想衣……”
“蘇雲,秦川,我終於找到了。”她的手激動地搭在月秦川的身上,連同所有的血跡也已經成功了轉嫁了。
在一聲“哇”之後,月秦川便已經飛奔着去脫衣服了。
“我就知道,它總有一天會來的!”
我看着想衣的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圓球,上面還是都是污漬。
在想衣望着天空之中放出最後一枚信號彈的第三天,我們居然就這麼意外地接到了關於血無痕方面的消息。
而這兩隻鴿子,便是血無痕纔會有的鴿子,殷脣,白毛,白腳趾。一切都證明這是不會錯的。
她迫不及待的移動着小球上面的木塊,翻nong了好久,才把這個東西給打開,裡面果真有一張白紙,“風流蘇,快點幫我把它給拿出來。”
我攤開紙,上面寫着一段話。“血無痕有難,速歸。百里瑤。”
百里瑤這個算盤怕是已經打錯了,我們倒也是想離開這裡的,只不過,我們也得出的去才行啊。
想衣的心沉了下來,“只怕是,整個乾坤四方城中鬧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不然的話,偌大的一個血無痕,怎麼會出什麼事情呢?”
我看着這一張紙,問着,“你爲什麼可以這麼確定,這個鴿子,就是百里遙給你帶的消息呢?難道就不會是其他的人冒名的嗎?”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居心不良,想要利用百里遙,來達到什麼目的?”
“是的,也難保沒有這種可能的存在。”
想衣來回踱了幾步,“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們這一路尋找賬本,所有的行動都是在百里瑤的掌握之內的。因爲,在各個地方,都是有血無痕的弟子暗中接應與觀察的。而所有的鴿子,除了身上特別的標記之外,每次執行任務之時,都會由兩隻鴿子,一雌一雄一起行動。雌的鴿子身體裡面是有信函的,只有剖開肚子,解開木盒才能看到,而雄的鴿子是爲了反饋消息而用的,因爲只有這種鴿子,才認得回家的路。”
“難道就沒有可能中途被別人截了,然後換掉了木球之中的內容?”
“這個就更加不可能了。因爲,這種木球盒,要是強行打開的話,就會導致木盒和裡面的信息一起毀掉的。”
那麼也就是說,血無痕,真的出了大事。
想衣說,也就是在斯域,也就是在託月部落的附近,有着血無痕組織的人在接應者。只是他們也不可能進來,而我們也無法出去。她說,一定是她們無法聯繫到我們,所以纔會用鴿子來代替,一定是他們看到了信號。
而也就是在不遠處的山坡之上,我們又發現了幾隻鴿子,就停在那裡,兩兩成對。
二,四,六,八.總共有八隻鴿子,也就是說,他們的肚子裡面還有着四條信息還不曾知道。
“血無痕大難,帶所有邊沿弟子速歸!百里遙”
“賬本之事暫且擱置,即回。百里遙”
“無須再回,我們的交易就此終止。百里遙。”
“望歸,面談。百里遙。”
這五個紙條,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到達的。而從字面的意思上來說,應該是在不同的時間段發的。而這話語間的幾次轉變,卻讓我怎麼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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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屋的時候,月秦川正在用着一根繩子吊着剩下的一隻鴿子,用着竹棒驅趕着它在水中游嬉着。
“快遊啊!快快!”
我走了過去,用着無骨折扇,狠狠地敲在他的腦袋之上,“你是白癡啊,它是鴿子,又不是什麼鴨子,又不會游泳,你趕着他游泳,那他也得會啊!”
“誰說他不會的!剛剛的時候,他還在水面之上游的好好的,這麼無聊的生活,總要有點樂子纔好啊!”
“鴿子呢?”
水面之上,突然已經沒有了那隻鴿子的影子,只是有着許多被鴿子翅膀拍打出來的漣漪。
“遭了,剛剛我們放走了那四隻鴿子,要是這一隻再也不見了,我們就沒辦法跟外面再聯繫了。”想衣着急地搶過月秦川手中的繩子,如果趕快拉上來的話,也許鴿子還是有救的。
然而,繩子的重量是那麼的輕,一拉便已經上來了,而繩子綁縛的另外一頭,早就已經沒有了鴿子的影子。
難道,還在水裡面?
“想衣?”
等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水面上已經濺起了更多的水花,她已經跳到了水中,去找那隻鴿子了。
笨女人!
遠處,隱隱地有一個人影在看着湖水邊上發生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的表情,然後又漸漸地隱入那一片青竹之中。
我也跳到了水中,想衣一個人,我總是不太放心。
“你幹嘛?”
剛要跳,卻被月秦川拉住了腰帶,他繞與興趣的看着我,“一起一起,一起跳,我數三二一,然後我們就跳。三……二……”
水面噗通一聲,他眨巴着眼睛,憋着嘴,“蘇雲。我還沒數到一呢,你怎麼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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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水,真的很藍,但是卻是有些涼的。
月秦川就跟在我的後面,我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想衣的身影,更別說是那隻鴿子了。不,也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落湯乳鴿了。
我向着月秦川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望着再深一點的地方看看。
才這麼一會的功夫,想衣不會游到太遠的地方的。
“想衣?”我拍着她的肩膀,只是一個鴿子罷了,沒了就算了。
她轉過了身子,“銀藍,怎麼會是她?”
什麼時候,她已經潛到了我們的前面。只是在水裡面,我們彼此都無法聽到彼此說的話,她做着一些手勢。
難道,她已經看到想衣在哪裡了?
她好像真的是在帶着我們去一個地方。
我和月秦川跟在她的後面,一直遊着,遊了好久,依舊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停住,這樣下去不行,掉轉回頭,往着其他的方向尋去。
湖水之中,冒着很多的氣泡,銀藍口中喊着些什麼,但是我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了。
到底,已經潛到了哪裡,連我自己都已經不太清楚了。
能夠看到的光線已經越來越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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