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張隊長居然也已經跟了過來,我明明記得,他是巡夜班的啊。“莊主,這庭樓外面都已經找過了,沒有發現小姐和夜門主的蹤跡。”
花百萬嗯了一聲,有着幾分着急,“這麼一晚上吹着涼風,不得傷寒纔怪。”
他的口氣,似乎是責備,又似乎是關懷。
“會不會是累了,所以到裡面去休息了?”
花百萬看了一眼庭樓裡面,確實有着很多的廂房,“你們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廂房不睡,居然要躺在外面!”說話間,他已經譴着衛隊們進去找人了。
我暗罵着,沒良心的花小妞,居然自己跑去睡廂房,害我在這裡受凍!
我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我記得,昨晚似乎是有人踢了我一腳。站在大堂的銅鏡之前,我看着衣服的後背,仔仔細細地照着。昨晚的那個,好像是夢,是又好像不是夢。
此刻,總是覺得腰痠背疼的,像是真的被踢了一下的感覺。
藏青色的衣衫下,在屁股的位置突然多出了好多個各種形狀的鞋印。
我碎罵着,原來,昨天,我不只是被踢了一腳,應該是被踢了無數無數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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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天,你跟我一塊進去找找。”花百萬似乎真的是很重視我,我憋着嘴離開偌大的銅鏡,跟隨在了花百萬的身後。爺的衣服啊,爺那光輝又亮麗的高大帥氣形象啊,沒了,全部都沒有了。一種悲涼之意,涌到了喉嚨口,也許,這就叫做天妒英才。
張隊長是很失神地從東面廂房最裡面的一間房子裡倒退地出來,我跟在花百萬的身邊,快步走上前去。
門,還是半敞開的。
“那你這麼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呢?!”花百萬陰着臉,卻也因爲有很多外人在的關係,不好去發作。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對於張隊長今日的表現非常的不滿意。
“想衣和夜門主呢?找到沒有?”花百萬繼續地問着,而張隊長卻也只是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小姐……小姐她……夜門主……這……”他複雜地擡頭看了一眼花百萬,然後把臉湊了過來,附在他的耳邊,小聲地道,“莊主,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花百萬小小地推開了張隊長,皺起了眉頭,“有什麼事情不能光明正大的說的。老夫事無不能對人言。有什麼事情的話,不必鬼鬼祟祟,儘管說就是了。”他把手盤在身後,再也沒有更多的耐心。
儘管是這樣,張隊長還是沒有說出口來。花百萬雖然是氣極,但是看着他的樣子,隱隱覺查到了一點異樣,又看了看眼前這道半掩的大門,似乎有着不祥的預感。“滾開!”在花百萬徹底地推開了張隊長之後,便帶着我們一行人匆匆地走近了廂房之中。
紫紅花毯,鋪設在長長的廂房之中,地上,灑滿了零碎的花瓣,香氣,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無法一隻地蔓延在這個房間之中。我用力地臭了一口,似乎,在那樣的香味之中還夾着一股酒味,像極了我身上的味道。
羅衣輕褥,薄紗履鞋。
我看到,在那樣繡着紫紅花的牀榻之上,有着兩具赤裸的身子,相互地環抱着。那樣的紗帳遮住的不過只是一個朦朧的軀殼。
我看了,他們,誰也都看到了。
似乎,花想衣和夜非凰還睡得很香,對於我們這般勞師動衆的響動,沒有絲毫的反應。如此近距離地靠近地那樣鬆軟的牀鋪,我似乎還能聞到關於那個女子散發出來的乳香之味。昨夜,他們到底纏綿了多久?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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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百萬提起我後背上面揹着的那把流蘇劍,刺烈的響聲,快要讓我的耳膜震碎。他是憤怒地,但是卻又有着萬分的羞恥。
長長的沉默之中,也只有他的響聲,纔是一種獨佔。“逆子,還不給我起來!”雖然是指着劍的,但是花百萬終究還是沒有把劍向着想衣刺去,而是在那樣的羞怒之下,重重地給了衣衫不整的女兒一記響亮的耳光。
醒了,終於是醒了。
我看着花想衣驚訝的反應,她下意識的抓着被角,裹在自己的身上,一直搖着頭看着花百萬。
夜非凰的反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只是靜靜地坐在牀上,靠着藤木的圍欄,修長的髮絲披在他的身上,遮住了他大半邊的臉,陰鬱地幾乎可以把整個房間吞噬。
我沒有去看想衣,也沒有必要去看她。畢竟,這纔是她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是嗎?
飄碧隨着我,一起提前走了出去。這一場鬧劇,終究是要結束的。只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想衣,而對方竟然會是她一直恨着的夜非凰。
也許,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不過是我而已。
也許,我更應該做一個蘇雲流天,做回蘇雲流天,那個放dang不羈,只如流雲隨風輕掠的花間人。
飄碧忐忑地抓着我的手臂,用力地握緊。
我擠出一個微笑,看着她,“飄碧,你不會是怕爺給逃跑了吧。還是,你這個小妮子想要學其他的女人,想要把爺綁在身邊一輩子呢?”
如此輕柔的語調,我從來都只會哄女人,而不會去騙女人。但是,通常,在我離開一個女人的纏綿之時,都會被當做騙子。我總是都這樣的稱呼很費解,因爲,我從來都沒有騙過她們,不過就是有一天,我再也不願用我最華麗而玄美的行動,去哄她們了而已。不管是在心靈上的,還是肉體上的。
我不想飄碧有一天成爲這樣的女人之中的一個。飄碧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她才站在這樣的一個位置,看盡了我所有的一切,偶爾溫柔,偶爾野蠻,更偶爾的時候不可理喻。
飄碧站在了我的身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撐開手臂,抱着我。這麼隆重的感覺,簡直讓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招架。莫非,這個丫頭,也同所有的女人一樣,愛上爺了嗎?
良久,飄碧才緩緩地開口,很認真的告訴我,“爺,您要是想哭的話,那就哭吧。沒事,還有飄碧丫頭陪着您呢。男人流淚,不丟人!”她用着那麼執着的眼睛看着我,甚至專注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天大的事情她都能頂着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這個清晨,用飄碧的話說,爺的嘴裡還是有一股很濃烈的臭味,還好沒有把俺家飄碧丫頭給薰跑。我慵懶地看了一眼外面的陽光,然後在飄碧的臉頰之上輕輕地鎖了一道吻痕,很淺很淺,而我卻能發現那樣的印記。
飄碧驚訝地飛離我視線的同時,花百萬剛好帶着一大堆的人馬從廂房裡面出來。
他看到了剛纔的一幕,他知道,我也知道。
只是,我微微地淡淡的笑着,而花百萬,只是匆匆地離開,帶着張隊長帶來的那隊人馬。
水明山莊之中又要多一道秘密與醜聞了,雖然這樣的事情,這些年來,不管是在水明界還是在滄明界,又或者是暗流界,都是無法避免的,但是,惟獨這一次,情節驚豔,過程複雜是,結果驚人,意外又不斷。
這樣難得的事情,已經好久沒有發生過了吧。
我笑,並不代表我快樂。我哀傷,並不代表我想哭。
飄碧丫頭,爺不想哭,也哭不出來,爺只是想走了,如果那只是花小妞想要的幸福,也難得爺想要這麼大方的把一個女人讓出來給別人。
所以,飄碧丫頭,你是不是應該誇獎一下爺的優良品德呢?怎麼可以就這麼跑開了呢?
誒,所有的話都白說了,因爲飄碧丫頭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裡面偷偷地臉紅去了。
追上想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她的名字叫做離歸塵。她與我擦肩而過,去的方向,正是我們發現花想衣與夜非凰的廂房。
那個房間,有了夜非凰與花想衣兩個人已經夠多了,現在再加上一個離歸塵,恐怕是更加地擁擠了,所以,爺再也不想摻和了,何況,不管離歸塵想要做什麼,夜非凰都會保護花想衣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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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間之中,所有的人都已經散去了。
花想衣和夜非凰就分別坐在牀榻的兩個角落裡,始終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花百萬憤怒地離開。
這個驚人的消息,對於張隊長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但是對於整個水明山莊來,應該是件香豔的醜聞吧。何況,在那樣無法完完全全地重述當時真實情景的下人們的口中,一傳十,十傳百,似乎註定要衍生出來更多的離奇又特別的版本。
而這些花樣百出的版本之中,我們已經去清晰地辨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因爲,沒有一個故事的版本,是與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如出一轍。
因爲,最真實的故事,只會發生一遍,註定能知道真相的人,永遠都只是那麼少而已。至於其他的人,不過就是看客。沒看過,卻更願意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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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天下》沐沐作品,縱橫中文網首發
最近一段時間,沐沐真的很忙,所以都沒有怎麼去打理自己文。請親們見諒。
好久都沒有動筆去寫了,因爲之前爲了考試,一直都很努力地存稿。至此,才真正開始重新恢復寫作。筆尖,生疏之感猶多。
恢復更新,以後也會每天解禁一章。親們請繼續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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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對王安石有這個什麼樣的印象。似乎,對於他,歷史上關於他的最大一筆,應該是王安石變法吧,那個教科書上永遠被作爲一個重點的話題,被老師和學生們唸叨。
也許,有更多的人也不曾知道,王安石其實是一個很“不拘小節”的人,他2甚至於一年都不想去洗澡,甚至是害怕去洗澡洗臉的一個人。衆所周知,歷史上的他,臉黑。其實,那樣有如包公般的黑臉並不是他天生的(也許,先天是有一部分影響),而是他常年不洗臉的緣故。久而久之,臉上污垢沉澱,纔會……
每每想到這樣的情節,是應該說王安石實在是太樸質了呢?還是太不講衛生了呢?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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