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炎飛雨的醫術太好了,還是因爲我的復原能力真的很強,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我便可以自己下了牀走動一番。
我呆呆地站在水明山莊的正苑之前,點頭然後搖頭。
“蘇雲公子,你在這裡看什麼?”秋野丫頭擋在了我的前面,卻遮不住我的視線,她提着細嫩的小手掌,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爺不過就是背受傷了,這個眼睛,絕對百分百還是好的。
“奇怪,真的是奇怪。”我呢喃的,始終盯着眼前明鏡苑裡的牌匾,總是少了些什麼東西的。
“奇怪什麼?”秋野丫頭的興趣似乎完全被我激起,按耐不住站在我的旁邊,朝着與我同樣的方向望去。
手中的扇子帶着微弱的風,她垂在肩膀的碎髮被帶起,那若隱若現的勾線完完全全地展示在眼前。我清了清嗓音,開始了正題,“奇怪這個地方爲什麼沒有掛上紅色的布條呢?連個囍字都沒有出現。野兒,你說呢?”
按理說,小妞的婚期也就是在這幾天,可是,似乎水明山莊上上下下的,都沒有任何的響動。也就是因爲*靜了,連提起的人都沒有才更加讓人覺得奇怪。
“誒呀,這個有什麼好奇怪啊。小姐的婚禮一推再推,我們都習慣了。”話一出口,秋野便已經後悔了,連忙捂住了嘴巴,不再說話,緊張地看着四周。
原來,這個已經是衆所皆知的秘密了嗎?怪不得,小妞已經好久都沒有來看過我了。我的嘴角浮動着笑意,我承認,剛剛我是有心想要從秋野的口中套出些什麼,畢竟,越是單純的丫頭,所能承受的秘密越是少。
“到底怎麼回事呢?”
“我不知道。”秋野看着頭頂的太陽,眯了眯眼睛,“蘇雲公子,我去看看今天你的藥膳好了沒有。”
我攬過秋野的腰,芊芊弱弱的,讓人幾分憐愛。“我剛可都聽到了呢,要是不想我在你家小姐面前告狀的話,那麼,你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呢!”
秋野再次環顧着四周,然後拉着我去了一條僻靜的小道。
“十月二十八,本來是婚禮提前的日子,但是也就是在幾天前,滄明界的二界主親自來了,在界主的書房之中密談了好久。
據說,二界主傾慕弘因爲要幫着處理界中的一些棘手的事情,所以婚禮延期一個月。本來呢,我們老界主的病情已經比較嚴重了,聽說,隨時都有可能……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把婚禮提前的,也是爲了能給界主沖沖喜。但是現在呢,又說要延後舉行,也不知道界主會怎麼想呢。
最奇怪的就是,當傾慕弘從那個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滿面春光,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地,連小姐都沒有見上一面,便匆匆地離開了水明界。
要是再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不差吃個飯的功夫吧,可憐小姐親自爲他下廚,差點還把整個廚房都給燒了。”
“最後的結果呢?”我關切地問着,似乎,連水明界也開始不太太平了。
“最後,最後界主的身子不好,只知道什麼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想說呢,還是沒有氣力說話。但是大管家卻當着二人的面,答應了傾慕弘的請求,說是可以體諒事物繁忙,說什麼大丈夫應該以大局爲重,什麼相信小姐和界主都是願意的。
那個時候小姐根本不在,談什麼願意不願意啊。
最奇怪的就是界主了,他雖然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但是卻在牀榻之上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怒氣。這,都已經不是傾慕弘第一次在推託婚事了。
而小姐呢,居然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按着平常的習慣起居,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小妞,沒有傷心,也沒有難過,居然還好好地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難道,是因爲那次在月光谷的事情嗎?
“風流蘇!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小姐破門而入,急急地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房間裡沐浴,秋野只是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拭擦着身上的水漬,然後在口中俏皮地罵着,“蘇雲公子,你再這樣,野兒不幫你洗澡了!”
我勾起她的下巴,扶着她紅潤的臉頰,“你不幫爺洗的話,爺就洗不了澡了。”
“風流蘇!”
小妞的怒火開始爆發着,看到我全身光禿禿的,又羞着臉頰退後了幾步,用着雙腿使勁地揣着我的木盆子。
“哐當”一聲,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倒下了,連帶着我,一起隨着木桶翻滾在地上。“秋野,從今天開始不要幫他洗澡!看他還洗不洗!”
我躺在木桶之中,隨着木桶來回地滾動着,直着身子不敢動分毫。“小妞,爺還是最喜歡你的,來親個。”
“風流蘇!”小妞一個生氣就要再來踹上一腳,要是秋野沒有攔着她的話,那麼,也許,我就已經連帶着木桶滾下了樓梯,爺的一副傾世面容便會就此毀了。
“小姐,不要啊。其實蘇雲公子沒有小姐想得這麼壞。”
秋野跪在地上,向着她的主子求情。
“野兒,才幾天的功夫,你就已經被這個風流蘇謎成了這般模樣,看來,慶姑姑不知道是怎麼教你禮義廉恥的!”
“小姐!其實,蘇雲公子的背早就已經不能動了!”隔着長長的木桶,有着餘光打在我的臉上,秋野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哽咽。
“秋野,不要說!”
“野兒,說快!”
“小姐,其實,蘇雲公子的性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是背已經廢掉了,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直覺了,以後的以後都不可以彎着背,哪怕是彎一個小小的角度。所以,他根本無法自己一個人洗澡。他不是色,只是嘴巴臭而已!”
誇我嗎,我拿起手掌,使勁地呵了一口氣,隔着長長的木桶,然後對着秋野大聲地喊着,“秋野丫頭,你從來都沒有告訴爺,爺的嘴巴里有臭味啊!嗚嗚……”
我在好奇,小妞想要拉着我去見誰,這個隆重地要我換衣服。其實,爺的衣服一向很好看,又特別,爲什麼非要讓爺換上這麼奇怪的衣服,一點點推陳出新的感覺都沒有,而且,這麼小的領子,擺明是想要把爺給勒死。
“快點穿上!”
“爲什麼還停在那裡!”
“風流蘇!”
小妞最近的脾氣暴躁了,很暴躁。
“風流蘇。”她似乎一下子癱軟了一般,溫柔地有如一隻綿羊,“對不起,我忘了,你自己穿不了衣服……”
她走了過來,細心地穿過我的臂膀,然後把衣服整整齊齊地覆在我的身上。
“風流蘇,你穿正派點的衣服的時候,真的也蠻像是一個正派的人呢。”
哦,只是像嗎?爺從來都是很正派的。
“風流蘇。”
誒,今天的小妞似乎特別的陰晴不定,想一出是一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是什麼東西在我的肩膀之處溼溼又黏黏的,口有些乾燥,我摟緊了懷抱中的小妞,也許,她更該好好的哭一下,只在我的懷中。“保護你,是我的責任。小妞,知道嗎,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所以,上天才給了我這麼大的懲罰。”
“可是,你的背……”她的手觸摸着我的背,從下至上,一點一點的,可是,我卻感覺不到背部絲毫的動靜。那塊肌肉,早就已經壞死了。
可是,只要小妞會心疼,會難過,便已經足夠了。
我搖着頭,“花想衣,你願意做我的背嗎?”我的脣親親地貼上了她的臉頰,很淺的擁吻,只是代表此時的疼愛。
小妞點着頭,很用力。
那麼,我有背了,一個很新很新,會動會笑,會自己跑開,會發怒的背。
“你就是炎流天?炎飛雨的哥哥?”
一箇中年的婦女站在我的面前,用着一塊青銅的鏡子在我的全身上下都照了個遍。
“嗯嗯,他就是炎流天!人很聰明的,我想暫時留他在山莊之中,幫着我整理花圃。”小妞殷勤地笑着,摟着中年婦女的脖子,撒着嬌,“慶姑姑,您就同意了吧。”
炎流天?什麼時候,小妞連我的姓都已經改掉了?蘇雲不好聽嗎?很好聽啊!看着小妞的樣子,似乎這一切都是預謀已久的精心傑作。
說我是炎飛雨的哥哥,可是,爺可是半點醫術都不會的。
“那也得界主同意纔是。”慶姑姑走到了花百萬的面前,扶着他慢慢地坐起。
在水明山莊的這些日子,我似乎忘了,水明界的規矩,不得帶外人入內。原來,這個規矩是這麼的嚴密,就是連水明界的大小姐也必須靠這樣的方法才能把我安置在山莊之內。
也對,我要是炎飛雨的家人,那也算是半個內人了。只是,爺長得可比炎飛雨要帥得多了。
我是第一次看清花百萬的樣子,他看上去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甚至,一點點一代梟雄的樣子都不曾留下。清瘦的雙鄂,面色慘白。只是那雙眼睛盯着人的時候,卻是有幾分地銳利,還好,這雙眼像小妞,炯炯有力,洞察着一切。
“你……你怎麼還這個樣子?”
花百萬從被窩之中伸出一隻手,然後指着半空之中,緩緩地說了這麼一句。聲音雖然不怎麼洪亮,但是清晰可辨。
慶姑姑扶着花百萬的手臂,然後轉了轉角度,對準了我,“界主,這個位置有點偏了。”
我淡笑着,看來,花百萬的病還是有些嚴重的。
“你來了!這個衣服太不像你的風格了!誒,轉性了嗎?”花百萬張着口,異常地興奮。
“爹,您見過風……炎流天嗎?爲什麼這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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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馬上考試去啦,呼啦啦。
昨晚挑燈夜寫,可能錯別字很多,親們見諒。
親們,聖誕節快樂。
平安夜,大蘋果鐺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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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層的蘋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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