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語問出這一句話的同時，東方如琴立刻看向軒轅璃夜，她想要知道皇上的反應。
軒轅璃夜的眉心擰了一下。
不僅是因爲鳳輕語的話，最主要的是因爲她捏着他腰間的肉，真的很疼。
娘子當真沒有手下留情啊。
軒轅璃夜在桌下悄悄地將腰上的手拿下來，握在手中。
然後朝着鳳輕語邪魅一笑，“娘子說笑了，爲夫眼中只有娘子一人，別說是納妃，就是看別的女人一眼爲夫也是不會的，就算有一天娘子不要爲夫了，爲夫也絕對不會看上別的女人。”
東方如琴看着軒轅璃夜，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她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出現問題。
軒轅璃夜作爲天下之主，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眼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不，她絕對不相信！
鳳輕語一臉抱歉的看着東方如琴。
“嵐月公主，你也看到了，不是本宮不賢德而是皇上不肯納妃，就算本宮本事再大也不敢違逆皇上的意思。”所以，公主，您還是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鳳輕語裝作抱歉的神色說出的話可沒有半分歉意。
東方如琴又不是傻子，她豈會聽不出來。
一雙美眸緊緊的盯着軒轅璃夜，似乎還不肯死心，“皇上，皇后娘娘她根本就是裝的！”
“閉嘴，滾！”
軒轅璃夜一雙飽含殺氣的眸子看着東方如琴。
東方如琴的心緊了一下。
因爲她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殺氣。
皇上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就算皇上再怎麼寵愛娘娘那又怎樣，反正皇后娘娘也活不了多久了…。”東方如琴冷冷的看着鳳輕語，脣角掛着嘲諷的笑。話未說完卻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東方如琴根本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
只覺得鼻子中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一種窒息的恐懼感隨之蔓延。
她是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離得自己這麼近。
“你將方纔的話再說一遍！”軒轅璃夜眼神陰鷙，帶着抑制不住的殺氣，他真的想掐死這個女人。
東方如琴真的害怕了。
全身的血液彷彿在逆流。
“或者說，你知道了什麼？”
軒轅璃夜冷冷得盯着東方如琴，語兒的身子除了他們便只有南宮岑知道，就連老五都不是十分清楚，南宮岑是不可能將語兒的事外說的，那麼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鳳輕語起身握着軒轅璃夜的手，“璃夜，先鬆開。”
如今南靖畢竟沒有公然謀反，若是東方如琴死在了皇宮中，只怕會落人口實。
聽到鳳輕語的聲音，軒轅璃夜才鬆開了掐着東方如琴脖子的手。
他險惡從鳳輕語的袖中拿出她的帕子，在手上狠狠地擦拭，彷彿手上沾上了什麼髒東西。
東方如琴伸手撫在脖子上，彎着腰貪婪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方纔她真的以爲自己會死在這裡。
“咳咳咳……”吸氣吸得太猛了，東方如琴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
胎眸的時候就正好看到軒轅璃夜在擦拭手掌。
臉色瞬間沒了血色。
皇上就這麼厭惡她？
來帝都之前東方如琴也是瞭解過軒轅璃夜的，她知道他有着極致的潔癖，不喜歡有人靠近他三尺之內。
但從鳳輕語從屏風後走出來之後，軒轅璃夜的手一直攬着她，甚至喝着她茶杯中的茶。
現在軒轅璃夜只不過碰了一下她的肌膚就嫌惡成這樣，東方如琴的心中怎能不恨。
“公主，若是識相的話最好老實回答朕方纔的問題，要不然就別想走出這個皇宮！”軒轅璃夜端起鳳輕語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甚至連頭也沒擡一下。
東方如琴恨恨得看了一眼鳳輕語。
“要本公主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公主要單獨跟皇上談。”她的意思是讓鳳輕語走開。
鳳輕語挑眉，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感情之前柔弱無害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這纔是真正的嵐月公主吧。
也對，若真是一個什麼也不懂只會犯花癡的嬌滴滴小公主，南靖王怎麼可能派她來帝都。
鳳輕語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絲毫不將東方如琴的話放在眼中。
軒轅璃夜的手緊緊地摟住鳳輕語的腰，他也沒打算讓語兒走開。
“皇上，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皇后娘娘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原因嗎？”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鳳輕語，“若是本公主沒有猜錯的話，皇后娘娘現在之所以能夠清醒，是服用了藥物強行壓制的吧。但是，就算再好的藥物最多隻能維持一個月！”
鳳輕語的眉輕輕的蹙了一下。
按照這個女人的說法也沒錯。
她現在之所以能像正常人一樣保持清醒，都是雪靈丹的緣故。
但雪靈丹只剩下五粒，每五日吃上一粒的話，最多能都維持二十五天，加上她之前吃的那一粒，正好是一個月。
軒轅璃夜斜靠在鳳輕語的身上，眼眸瞬間變得深邃而可怕。
“公主不如直接說說自己的條件。”
東方如琴再次將目光放在鳳輕語的身上，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便也沒有糾結而是直接說道。
“本公主只有兩個條件，第一，皇上將南嶺十二城劃給南靖，第二，本公主要皇上那我爲妃！”
本來她想說，讓她做皇后，但隨即想到了鳳輕語畢竟給皇上生了兩個孩子，而且鳳璃天朝的百姓都十分愛戴她。若是取待她的位置只怕會有很多人心裡不服氣。
不如先做皇上的妃子，然後…。就各憑本事了。
鳳輕語眼眸一閃，直接想大呼一聲，這個女人是個傻逼嗎？
納她爲妃，她倒是敢說。
啪！
鳳輕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渾厚的內力將桌子上的茶杯震得抖了三抖。
“嵐月公主是當本宮不存在嗎！”
軒轅璃夜心疼的拉起鳳輕語的手，放在脣邊吹了吹。
拍桌子就拍桌子，爲何要用這麼大的力氣，手心兒都紅了，難道娘子不知道他是會心疼的嗎？
鳳輕語沒理軒轅璃夜，而是看着東方如琴。
“嵐月公主是嫁不出來了嗎？還是說公主喜歡覬覦別人的東西？”鳳輕語一點兒也沒有氣急敗壞而是一臉平靜的說道。
軒轅璃夜委屈的看着鳳輕語，“娘子，爲夫不是東西。”
“噗…。”鳳輕語忍不住笑出了聲，轉眼對上的東方如琴的時候又一臉冰冷。“本宮想公主實在是太賤了以至於在南靖找不到夫婿，現在反倒跑到帝都來招惹皇上。難道公主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麼，男人向來不喜歡到貼上來的女人，尤其是倒貼上來還不要臉的女人。很不湊巧，嵐月公主就是這種人，你說，皇上會看上公主這樣的…。貨色嗎？”
鳳輕語一番話說下來倒是有些口渴了。
不過她似乎從來沒有跟一個女人說過這麼刻薄的話。
這也不怪她，誰讓這個嵐月公主太過不要臉了。
軒轅璃夜貼心的送上了一杯熱茶，“娘子，喝口茶潤潤嗓子。”
鳳輕語橫了他一眼。
沒有接過茶杯，她以爲她沒有看到這杯茶是他喝過的嗎？
軒轅璃夜也沒有氣惱，將茶杯放在她的面前。
再看向東方如琴，那臉色簡直堪比調色盤了，紅不紅綠不綠，紫不紫黑不黑，總之十分的精彩。
“你…。”
東方如琴看着鳳輕語一副高高在上，囂張到不行的樣子，瞬間就爆發了，伸手指着她的臉。
軒轅璃夜目光一沉。
手中的茶杯已經執了出去，東方如琴迅速的往旁邊閃躲。
鳳輕語挑了一下眉，看樣子，這個嵐月公主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無害。
軒轅璃夜陰沉着臉。
再次拿起一個茶杯扔了過去，之前是他小看了這個女人，不知道她竟然是個練家子。
這一次東方如琴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茶杯精準的砸中了東方如琴的腹部，
砰！
力道之大，直接將東方如琴擊飛了，撞到後面的牆上，然後落在地上。
東方如琴的嘴角已經流出了血。
她看着軒轅璃夜，滿眼的受傷，似有不甘還有痛苦。
龍一聽到動靜就衝了進來。
“皇上！”
“將這個女人給朕帶到天牢中關起來！”
龍一動作迅速的將地上的東方如琴撈起來。若放在以前東方如琴還能反抗，可被軒轅璃夜一擊之後就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皇上，你不能抓我，我是南靖的公主！韓渠他還在帝都，若是本公主被關起來了一定會稟告王兄的！”
東方如琴歇斯底里的吼道。
鳳輕語輕蔑的勾了一下嘴角，還以爲東方如琴有兩把刷子，現在看來竟然是個智商不夠的。
“早在你跟朕提條件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軒轅璃夜冷冷的說道。
東方如琴徹底傻眼了，她以爲以皇上對鳳輕語的在乎，皇上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
她看着鳳輕語，“呵，還以爲皇上有多寵愛娘娘，也不過如此，你的命在皇上眼中也不算什麼。”
她的心裡平衡了一些。
鳳輕語低頭撫額，這個女人難道是有妄想症嗎？
“公主難道不該理解爲就算本宮不要命了，也不會讓皇上娶你！”鳳輕語看着東方如琴一字一字的說道。
她不會向別的女人那樣，臨死之前對自己心愛的男人說忘記她去找另一個女人。
鳳輕語的性子就是就算她死了，她也絕對不允許軒轅璃夜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的心思軒轅璃夜只肖一眼就能明白。
他緊緊得扣住她的腰，眼神熾熱。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東方如琴的臉徹底白了。
“龍一，還愣着做什麼？難道你也想蹲在天牢中享受？”
龍一的身子明細的抖了一下，將東方如琴帶走，東方如琴還在掙扎。
龍一一個手刀將東方如琴給劈暈了。
鳳輕語轉身，直接上手捏住軒轅璃夜俊美無儔的臉，“本宮在想，要不要直接將你的臉刮花了，免得頂着一張妖孽的臉倒出迷惑別人。”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她總不能回回都像一個潑婦一樣惡語相向吧。
所以，某人的臉纔是罪魁禍首。
軒轅璃夜將他的臉送過去任由她揉捏，“娘子若是將爲夫的臉給刮花了，娘子看了準會影響心情，所以，還是不要了。”
鳳輕語鬆開手，她只不過是說說罷了，哪會真的將他的臉給劃了。
畢竟這張臉看着很是賞心悅目。
鳳輕語想起方纔東方如琴的話，眉頭皺了皺。
“怎麼了？”軒轅璃夜問道。
“方纔東方如琴說的，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不管有幾分可信，進了天牢，就得將她知道的都吐出來。”
…。
如果要問東方如琴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東方如琴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招惹軒轅璃夜。招惹了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她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沒想到她王姐的下場也成了她的下場。
自從東方如琴被關進了天牢，每天過的都是非人的日子。
但是她好不甘心。
東方如琴也不是笨的，她現在之所以還活着，就是因爲她還沒有說出軒轅璃夜想知道的秘密。
她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承受不住酷刑，說了，那麼也就代表她的死期到了。
所以，就算每天忍受着痛苦不堪的折磨她也咬着牙堅持。
東方如琴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韓渠的身上。
他希望韓渠知道自己的處境之後能想辦法救她出去。
不得不說，東方如琴的想法太過天真了。
早在她被軒轅璃夜關進天牢的時候，在韓渠的眼中她就已經是個棄子了。
南靖的公主又如何，韓渠不覺得自己會爲了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公主去冒險跟軒轅璃夜作對。
他想就算王上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他的。
一連幾天，不管龍一用什麼酷刑，東方如琴都閉嘴一個字不提。
在某一方面，龍一都開始佩服這個女人了。
龍一到了念語宮。
“皇上，嵐月公主還是什麼都不肯找招，我們幾乎將各種刑罰都用遍了，她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龍一低着頭，有些慚愧。
畢竟皇上說了不能讓那個女人死了。
軒轅璃夜低着頭看着奏摺，完全沒將龍一的話聽進耳朵裡。
龍一沒辦法只好向坐在一旁的鳳輕語求救。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軒轅璃夜批閱完一份奏摺，將玉筆擱在一旁才擡起頭，嚇得龍一趕緊將頭低下。
一個從小受盡寵愛長大的小公主竟然能夠承受得住天牢的酷刑？
鳳輕語還是覺得很吃驚的。
畢竟，天牢裡的那些東西她也見過。
老實說雖然不能跟前世的審訊室相比，不過在這個時代已經算得上很嚴酷的刑罰了。
很多刺客，罪犯都無法承受那些刑罰，更何況是東方如琴。
她是該佩服東方如琴，還是該佩服東方如琴呢？
“她一個字也不肯說？”軒轅璃夜問道。
“自從東方如琴進了天牢就沒開過口。”龍一回道。
“你們都是怎麼審問的？”
軒轅璃夜有些不悅的皺眉，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他想說天牢中的侍衛是不是該換了。
“回皇上，按照規矩，先是鞭刑，再是針刺，還有棍刑都試過了，那個女人就是不肯開口。”這些都是相對來說比較不就會死人的刑罰。
若是用了別的，手下的人沒個輕重，保不準就會將那個女人給弄死了。
鳳輕語挑眉，“還是讓我來吧。”
龍一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以前就聽速風說皇后娘娘審問犯人很有一套，他一直想要見識一下卻沒有機會。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他當然要去觀摩，然後順便偷學幾招。
鳳輕語轉身對軒轅璃夜說道，“我去一趟天牢。”
“爲夫陪你去。”
軒轅璃夜起身和鳳輕語一同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龍一則安靜的跟在後面。
東方如琴被關押在最末尾的一間牢房中，不像其他牢房那樣是鐵柵欄圍成的，而是實打實的銅牆鐵壁。
現在的東方如琴已經完全看不清樣貌。
頭髮披散着像一個乞丐，倒在地上，地上都是乾涸的血跡。
她的身上還是穿着那天在宮裡穿的衣服。
層層疊疊很是美麗，不過現在已經被沾染上了骯髒的灰塵，還有淡淡的血跡，看上去很是悽慘。
牢房的門被打開。
東方如琴動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門口，只能依稀看到一雙墨色的靴子，繡着精緻的金絲龍紋。
龍紋？
東方如琴的眼睛猛地睜開眼睛，“皇上……”
鳳輕語輕笑了一聲，她該不該說東方如琴太癡情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叫着皇上。
她側眸看着軒轅璃夜，眼神閃了一下。
看看，人家嵐月公主都折磨成這個樣子了，還惦記着你呢。
軒轅璃夜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娘子冤枉，這不關爲夫的事啊。
追站在後面的龍一，面部不停地抖動，皇上，皇后娘娘，這裡是天牢啊，不是眉目傳情的地方。
東方如琴當然也看到了鳳輕語，一雙眼睛充滿了怨毒，恨不得將喝她的血。
軒轅璃夜的面色一冷，一腳飛起，踢飛了兩根稻草。
很不湊巧，那兩根稻草就紮在東方如琴的眼中。
“啊……”
淒厲的尖叫聲充斥着整個天牢。
將關押在其他牢房的犯人都嚇了一跳。
這一幕無疑是血腥的，兩行血水順着東方如琴的眼睛往下流，稻草還插在眼睛裡，很是恐怖。
東方如琴想要捂住眼睛，卻發現一碰上眼睛就疼得鑽心。
“啊…。啊……”
痛苦的尖叫聲一聲接着一聲。
鳳輕語抿了一下脣，她並不會同情這個女人。
畢竟嵐月公主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過，現在似乎不用她動手了，都這樣了，還不肯招麼？
“軒轅璃夜，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哈哈哈……”東方如琴現在就像是瘋子一般，大聲的笑着，大聲的尖叫着，指甲狠狠地在地上划着，想要轉移眼睛上的痛苦。
“軒轅璃夜，我死了，你就永遠也救不了鳳輕語，就算是我死了也會拉着鳳輕語做墊背，哈哈…。值了，值了…。”
她真的是瘋了，以爲這樣軒轅璃夜就會痛快的賜他一死嗎？
不會。
不僅不會，反兒會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讓她生不如死。
東方如琴真的觸了軒轅璃夜的逆鱗了。
軒轅璃夜渾身的殺氣都被擊起了，濃重的戾氣就連身後的龍一都能感覺得到。
大步上前，踩在東方如琴的手上，用盡了力氣。
“啊…。”
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東方如琴手上的骨節都被軒轅璃夜踩碎了。
絲絲血水從手指中滲出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龍一下意思的將雙手收回袖中，太可怕了。
鳳輕語冷笑了一聲，“嵐月公主，要不要比比，是你活的時間長，還是本宮活的時間長？”真是愚蠢的女人。
東方如琴已經聽不清鳳輕語在說什麼。
她起初只是覺得眼睛和手疼，現在她渾身都是疼的。
真的好疼。
東方如琴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凌亂的髮絲都黏在臉上，看上去很是嚇人。
“說，你怎麼知道語兒的身體出問題了？”
軒轅璃夜腳上的力度還在增加。
東方如琴只覺得手都被踩爛了，一點知覺也沒有了。
強忍着疼痛，從口中吐出幾個字，“不，知，道。”
“很好。”
軒轅璃夜鬆開腳，轉身對龍一說道，“將她的手筋腳筋都挑斷，送到軍營，讓人好好伺候。”伺候兩字咬得很重。
東方如琴渾身都在發抖。
手筋腳筋都挑斷就意味着她毫無反抗的能力，一個沒有反抗之力的女子送進軍營，下場是什麼她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東方如琴咬着嘴脣，直到咬出血了才鬆開。
“軒轅璃夜，你是魔鬼！”
軒轅璃夜就是一個魔鬼，沒有絲毫的人性。
“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東方如琴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那天…。我就看出來了，鳳輕語…。指甲上的紅點，只有靈魂不完整的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試問，一個靈魂不完整的人怎麼可能活得長久。”
說完她又是一陣笑。
沒有什麼比知道鳳輕語快死了的消息更令人振奮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軒轅璃夜問道。
“呵呵，你別忘了，南靖本就是滅了南疆纔有了今天的土地，南疆蠱術最爲盛名，別忘了，他們還最信鬼神之說，我曾在皇宮的古籍中看到過這樣的症狀。”
最終，東方如琴還是將什麼都說了。
“可有解救之法？”
“沒，有。”
軒轅璃夜深邃的眼眸越發的陰沉。
轉身拉着鳳輕語往外走，“殺了！”
“軒轅璃夜，不守信用…。我恨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身後傳來東方如琴歇斯底里的聲音。
軒轅璃夜一眼不發的牽着鳳輕語往外走。
鳳輕語在他稍後一點的位置，看着他的側顏，“其實，東方如琴說的也未必是真的。”什麼靈魂不完整？她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說法。
她是魂穿過來的，怎麼可能靈魂不完整？
軒轅璃夜猛地頓住腳步，轉身看着鳳輕語，“一個人在臨死前說的話總有幾分是真的。”
自從知道語兒的身份來歷，他一直都是擔心的，擔心她某一天會在這個世上消失，不是死亡，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從他離開他。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的事情。
鳳輕語摟着他的胳膊，“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的，難道你不相信我說話的麼？”
軒轅璃夜緊緊的抱着鳳輕語。
頭埋在她的頸間。
“爲夫相信。”但他更害怕。
回到念語宮後，氣氛明顯沉悶了許多。
龍一將一封信交到了軒轅璃夜手上，說是南宮岑送來的。
軒轅璃夜將信封打開，上面寫着他讓南宮岑查的幾件事。
鳳輕語湊過去看了一眼。
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韓渠是南疆的後裔？”鳳輕語有些吃驚。
如果韓渠是南疆的後裔，豈不是就算是南靖的前朝皇室，可他現在又是東方沿觀的謀臣，這關係，好亂啊。
“韓渠和東方如琴的關係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南靖的皇宮裡不可能還留着南疆的古籍，況且巫蠱之類的書不管是哪一國都是一個禁忌，東方如琴身爲公主不可能接觸到那些書，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從韓渠那裡知道的。”
軒轅璃夜將信折起來，放在蠟燭上燒了。
“龍一，多派人人手守在驛館，不要讓韓渠走出帝都。”
鳳輕語沉思了片刻才說道，“我覺得韓渠此次前來，不是爲南靖討要南嶺十二城的，反而是加速南靖的滅亡的。”
她當初就想不明白，韓渠身爲東方沿觀的謀臣怎麼可能一張口就要南嶺二十城，他又不是傻子，鳳璃天朝說什麼也不會將南嶺十二城給南靖的。
現在知道了韓渠的身份也就不足爲奇了。
“娘子說的對，恐怕嵐月公主也在他的算計之內，韓渠是想借爲夫的手徹底滅了南靖。”
不過就算沒有韓渠，他也都打算放過南靖。
一個藏着野心的附屬國不要也罷。
……
近日裡，帝都中最熱鬧的事情無異於今年科舉的文狀元出來了。
聽說是個十三歲的小少年，長得那叫一個俊俏。
不日就會進宮面聖了。
然而，當軒轅璃夜接見今年的文狀元的時候，愣了好好一會兒。
“皇兄，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我是小六啊。怎麼樣，有沒有給五哥和你一個驚喜？”軒轅清玄站在軒轅璃夜的面前。
一身絳紅色的衣袍，外罩着白色的大氅，面如冠玉，眸似星辰，白玉做成的玉冠將髮絲豎起了一半，另一半披散在腦後。
想象着，這樣年少輕狂的少年縱馬在帝都城中，不知要引起多少人側目。
軒轅璃夜難得好心情的微勾了一下嘴角。
“這就是你給朕和老五的驚喜？”
“是啊。”
“的確夠驚喜，這幾日，整個帝都可都在討論今年的狀元郎，說是有史以來最年少的狀元，朕真沒想到原來竟是小六。”
軒轅清玄不客氣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好歹在世鴻書院讀了五年的書不是，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去兩手空空的回來，總要帶回來點什麼不是，左思右想便去報名慘叫了今年的科舉，爲了公平起見，我報名的時候可沒用軒轅清玄這個名字。”
他若是直接用軒轅清玄這個名字，估計會將考官嚇着了。
所以他這個狀元郎是名副其實，實至名歸的。
想起來就覺得無比的自豪。
“小六這次回來了應該是不會再回世鴻書院了，畢竟世鴻書院的先生恐怕教不起當了狀元郎的學生。”軒轅璃夜玩笑道。
軒轅清玄還是第一次被皇兄誇，當然會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才說道，“這次回來就不會再去了，反正先生該教的都已經教我了。”
“正好，留在帝都幫皇兄做事。”
這樣他就更輕鬆了。
軒轅清玄年紀最小，雖然在外歷練多年，但到底還是心性不怎麼成熟，他正想試試當官是什麼滋味呢。
當即就答應了。
這個時候的小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了軒轅璃夜給她挖的坑。
他自己反而高興的跳了進去。
兩人就在御書房裡聊起了天，不過大部分都是軒轅清玄在說，他這幾年的經歷。
軒轅清玄離開帝都的時候還是小皇子，住在宮裡。現在他已經長大了，當然不可能在住在宮裡，軒轅璃夜賜了一座府邸給他，正好離冽往府十分近。
軒轅清玄當即十分開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夫君今天似乎很開心？”
一回到念語宮，鳳輕語就看到了軒轅璃夜上揚的嘴角。
他方纔是去見了今年的狀元，看來那位傳說中的狀元令他十分滿意了。
軒轅璃夜笑着坐在鳳輕語的身邊。
“娘子可知今年的狀元郎是誰？”
“我又沒有見過，怎麼會知道？”不過他既然這樣問，那就肯定是她認識的人了。鳳輕語將自己認識的男子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還是猜不到是誰。
那位傳說中的狀元郎聽說才十三歲。
她確定自己不認識是十三歲的而且又聰明過人的男子。
見她猜不出，軒轅璃夜笑了笑，“是爲夫的六弟，清玄。那小子雖然才十三歲，論聰明才智可一點也不必朝中的那些文官差。”
他的六弟？
鳳輕語的腦海中還是閃現出一絲疑惑。
她的印象中好像沒有這號人的存在。
“娘子可能不記得小六了，娘子應當是見過小六的，不過不熟罷了。後來小六就離開皇宮去世鴻書院求學去了。”
鳳輕語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軒轅清玄。
不過世鴻書院她也是聽說過的，鳳璃天朝最有名的書院，朝中大半的文官都出自世鴻書院。既然軒轅清玄從世鴻書院出來又考取了功名當然是才智過人。
畢竟當初這個科舉還是她弄出來的。
這個時代的考試難度絲毫不亞於前世的高考。
見鳳輕語還在沉思，軒轅璃夜脣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娘子的記性還真是讓人好生想笑。
“好端端的你笑什麼？”還笑得莫名其妙，鳳輕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回頭小六來了就能見到了，看娘子能不能想起來什麼。”
鳳輕語中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在笑了。
他是笑她的記性不好。
“軒轅璃夜！你還敢笑！”鳳輕語怒瞪着他。
“沒有，爲夫覺得娘子做事向來條理分明，就是這記性，實在有些……真不知道娘子醫術這麼厲害，那些看過的醫書是怎麼記住的。”軒轅璃夜又忍不住笑了。
“那個能一樣嗎？我只是對生活上的瑣事不太在意，鑽研醫術是我喜歡做的事情，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我當然會費心思去記了。”
關於記性不好這件事，她都聽葉秋小蝶提過好幾回了。
不過今天被軒轅璃夜嘲笑了，她當然覺得不爽了。
軒轅璃夜抿了抿脣，忍着笑，他覺得再笑下去娘子一定會生氣。
……
軒轅清第二日就進宮了。
想着，他回來了總該去拜見一下皇嫂的，畢竟皇嫂當年還救過他一命。
站在念語宮的宮門前，讓守衛進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守衛就回來了，讓軒轅清玄進去。
軒轅清玄畢竟已經有五年沒有回過皇宮了，昨天是有事沒來得及觀賞，今天仔細一看，宮中原來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軒轅清玄倒也不急，一路上邊走邊看。
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你是誰，難道不知道念語宮不能隨便進嗎？”
軒轅清玄轉身的時候就看到身後站着兩個小孩子。
一個穿着明黃色的小袍子，一個穿着粉色的小裙子。
不過穿着明黃色袍子的小子跟他皇兄長得真像，若是他還猜不出這是皇兄的兒子，就是他傻了。
“你父皇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可是皇叔。”軒轅清玄想要伸手摸子琰，卻被他偏着頭躲開了。
這小子的脾氣還不小！
悅翎看着軒轅請玄，“皇叔？哥哥，我們怎麼會有這麼小的皇叔。”
軒轅清玄的嘴角抽了抽，他到底該不該高興。
“讓我猜猜，你是當朝的太子軒轅子琰，而你，肯定就是小公主悅翎了？”軒轅清玄笑着說。
悅翎偏過頭對子琰說道，“哥哥，他知道我們的名字耶。”
子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妹妹，整個鳳璃天朝都知道我們的名字好麼？”
悅翎：“……”哥哥老是鄙視她，真是太壞了。
軒轅清玄當然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感情他們以爲他是在說謊嗎？
“那你說，要怎麼才能證明你是我們的皇叔。”子琰看着軒轅清玄，意思很明顯，若是拿不出證據就說明他在說謊。
怎麼證明？
他本來就是他們的皇叔還需要證明嗎？
軒轅清玄瞬間覺得自己狀元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不如，我們一同去見你們的父皇和母后，他們說的話你總該信吧。”軒轅清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軒轅子琰探究的小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下。
像是在考慮他說話的真假性。
“不行！”軒轅子琰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拒絕了，“你還沒說你來念語宮的目的，本太子怎麼能讓你見父皇和孃親。”
軒轅清玄揉了揉眉心，很是頭疼。
皇兄的孩子真是…。不一般。
他算是服了。
“那你說，怎麼才能讓你相信？”
“嗯…。”軒轅子琰摸着下巴真的在思考，“你說你是我們的皇兄，你叫什麼名字？”
“軒轅清玄。”
軒轅子琰皺了一下眉，他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耶。
不過和皇叔的名字挺像的。
悅翎問道，“那你說我孃親是誰？”她也學着軒轅子琰的語氣說話。
軒轅子琰：“……”
妹妹啊，整個鳳璃天朝都知道孃親叫什麼名字好麼。
軒轅清玄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我真的是你們的皇叔，你們怎麼都不信呢……”軒轅清玄仰天長嘆。
皇兄，快來救救我。
悅翎看了一眼軒轅清玄，“哥哥，這個人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我覺得也是。”軒轅子琰看着呆愣的小六，很是認同自己妹妹的說法，這個男人八成腦子有問題。
軒轅清玄瞬間覺得生無可戀了。
“來人，將這個人給本太子請出去！”
軒轅子琰大聲喊着門口的侍衛。
侍衛們都跑了進來，站在子琰的面前，“太子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誰讓你們將這個人放進來的，念語宮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嗎？”
侍衛們面面相覷，“太子殿下，是皇上讓小王爺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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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是啊，這是剛回朝的六王爺。”
軒轅清玄朝着子琰挑了一下眉，現在你該相信了吧，我就是你皇叔。
悅翎張大了嘴巴，原來這個人真的是他們的皇叔啊。
軒轅子琰則是愣了一下，很是尷尬的轉身。
“妹妹，我們走。”
軒轅清玄還站在原地，看着兩個小小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他這是被自己的小侄子嫌棄了麼。
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侍衛吩咐了一句，纔跟着往裡面走去。
進了念語宮，看到軒轅子琰安靜得坐在鳳輕語的身邊，而悅翎則乖巧的坐在軒轅璃夜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