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繡在月子裡是孃家人來伺候的,調養的着實不錯,出了月子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周寶璐親自去看了兩回,大姐兒也長的胖乎乎白嫩嫩的,皇上還沒賜名,暫取了個喜字兒叫起來。
周寶璐聽王錦繡說了,也不過只多打量兩眼,並沒有打算理會,只是她看起來,這位文家大少奶奶,似乎與衛貴妃並不熱絡,與傳言中的貴妃十分倚重文家,有些不大相符。
不過明面兒上的東西倒做不得準,而且後宅婦人的喜惡也做不得準,像文家大少奶奶,出身趙家的長房世子嫡長女,看不上貴妃娘娘,也是有的。
周寶璐這樣想着,卻見平寧長公主身邊帶着一個女孩兒走了過來,十四五的樣子,模樣兒是上上等的,難得的是不是那種尖尖的小臉,端正的鵝蛋臉,眼睛看着溫柔如水,卻帶着一絲目下無塵的樣子,似乎格外矜貴。
平寧長公主對那女孩兒說:“見過太子妃娘娘,你還是以前小的時候見過罷了。”
女孩兒便斂身蹲福,聲音也輕柔:“娘娘萬安。”
她的舉止十分合宜,嫺靜有禮,氣度是有的,就是在太子妃跟前,都似乎顯得太嬌貴了一點。
平寧長公主又對周寶璐笑道:“這是你表妹明珠。”
周寶璐就想起來了,平寧長公主的胞妹嫁了安國公鄭謹,後來早逝,身後留下一子一女,兒子已經請封了安國公世子,今年年頭才成了親,就娶了吳側妃的表妹,林閣老的嫡長孫女林慧,這個應該是那個姑娘了。
周寶璐便笑道:“表妹長這樣大了,竟出落的這樣兒,先前我遠遠瞧了一眼,還與三弟妹說,平寧姑母不是隻有兒子嗎,這是去哪裡拐了個這樣出息的姑娘來?”
平寧長公主笑道:“娘娘真是越發捉狹了。在背後這樣嚼說我。”
說着,丫鬟已經捧上了盒子,這種場合,難免碰到人,總有些意外的表禮要送,周寶璐早就預備過了,盒子裡裝着一對兒青金石的耳塞子,小巧精緻,也不過分貴重。
周寶璐親手遞給鄭明珠,笑道:“小東西,你拿着賞人罷。”又對平寧長公主笑道:“當着面兒我纔敢這樣說呢,知道姑母疼我,不會跟我計較。”
鄭明珠雙手接了,又謝恩,這樣一個嬌怯怯的小美人兒,周寶璐都不敢離她近了,她總覺得自己粗枝大葉的,相交的也多是大方爽利的姑娘,像這樣一個細聲細氣,跟畫上的美人兒似的小姑娘,她簡直怕自己出氣大了,把人家吹跑了。
周寶璐問了幾句鄭明珠的年紀喜好,平時做些什麼,看什麼書,鄭明珠一一答了,安國公府的嫡長女,自然是清貴的很的,平日裡琴棋書畫,茶藝培花,不過周寶璐覺得,看她這模樣兒,就適合那些清貴的舉止。
而且言語舉止,實在是嫺靜的很。就是太嬌貴了,周寶璐從來不喜歡接近這樣須得人時時哄着的姑娘。
平寧長公主笑道:“你平陽姑母就留下他們兄妹,她哥哥已經成親,又是哥兒,我也不大理會,就是珠兒,年紀小些,又柔和體貼,知道孝敬,實在可人疼,不由的我不偏愛她些。”
周寶璐笑道:“姑母說的是,別說姑母這樣的,就是我,今兒才見,也覺得喜歡呢!”
鄭明珠端麗的小臉兒上露出紅暈來,小姑娘家,被人當面誇了,自然有些羞澀,只是沒說話,十分靦腆。
平寧長公主十分疼愛她的樣子,帶着她在一圈兒都走過了,這個倒是不奇怪,平陽長公主早逝,沒了親孃,繼母就是再好,那也是繼母,平日裡照管着吃喝用度能周全就不錯了,還能像親孃那樣早早的籌劃起來不成?這鄭明珠看模樣也是該說親事的時候了,今日冠蓋雲集,平寧長公主帶着她出來見人,這樣的姨母,也算是想的周到了。
不過周寶璐也不過就想了這一回,也沒怎麼留意,只管着應酬說話,貴妃娘娘所出皇八女的洗三禮,因着聖上的恩典,辦的熱鬧,能進這裡頭來的人都是人精子,不由的就暗中想:原以爲貴妃娘娘觸怒聖上,已經失寵,不過這會子看來,只生了位公主就有這樣的恩典,看來聖眷依然啊。
自然對貴妃等就更熱絡幾分,奉承說話的越發的多。
貴妃娘娘笑容滿面,溫婉柔美如春水,身邊的衛文氏也是水漲船高,似乎比在場衆人還高着些兒似的,她身邊有個大眼睛的小姑娘,大約十五六的樣子,也不知是他們傢什麼姑娘,論模樣兒是極好的,頗有幾分像貴妃,只是氣質不同,帶幾分英氣,秋陽一般熱烈。
周寶璐忍不住瞧了好幾眼,貴妃爲人如何且不論,她們家那一支長的美卻是真的。
在場也有十幾位閨閣小姐,無不是身份貴重的,論舉止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可若說模樣兒,就數這一位與鄭明珠實在是長的好。
到得吉時,皇八女的襁褓抱了出來行禮,周寶璐瞧着,不知道是不是貴妃娘娘最後這兩個月有些難熬,心緒不佳,自己都長的不好,皇八女生下來就有些瘦弱,哭聲都像小貓似的,哼哼唧唧,聽起來有些弱。
當然,衆人依然要誇小公主漂亮可愛的。
行禮洗浴亂了一陣,收拾好了,小公主依然抱進去裡頭,貴妃娘娘要回內室去,正在說話的當口上,卻聽那邊突然熱鬧起來。
周寶璐原是坐在一邊兒的,等着事兒完了好走,卻見那邊一亂,就聽見有小姑娘嚶嚶嚶的哭起來。
莊慧公主是個愛熱鬧的,立刻站起來去看,然後回頭對周寶璐說:“是安國公家那位珍珠般的小姑娘!”
周寶璐輕輕一笑,這話說的有意思,那小姑娘的確有珍珠般的美貌,不過瞧那舉止氣質,頗有一種高高在上,清貴的倨傲,很有點目下無塵的意思,大約就是掌上明珠般的養大的。
想來,小姑娘生的貌美,又是公主所出,國公府嫡長女,同胞哥哥爲世子,驕傲矜貴些也是常事。
那邊兒鄭明珠一哭,自然人人都看了過去,安國公夫人朱氏就有點兒尷尬起來,輕聲勸道:“不過是衛家小姐不小心,碰翻了一點兒,只有一點兒紅,也沒什麼要緊的,今兒是貴妃和小公主的好日子,你容讓些也就罷了。”
地上有個打翻了的茶碗,看起來是貴妃的那個侄女把茶碗碰翻了,碰到了鄭明珠身上罷了?
周寶璐就覺得無聊,真是嬌貴的小姑娘,這種事也值得哭一場?
鄭明珠眼淚珠子彷彿不要錢似的掉,抽抽噎噎的說:“我還不肯讓人嗎?只是,這會子我們隔那麼遠,她也能碰翻我的茶碗,今後只怕我在家裡坐着,她也能碰的翻了。”
這話說的倒是有趣兒,周寶璐重新來了興致,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就聽鄭明珠這個小姑娘哭着當面兒下衛貴妃的臉面,那衛家小姐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立刻大聲說:“我沒有!”
可衛貴妃便坐不住了,面對在場這樣多宗室,面對平寧長公主,她也只得笑道:“蕙姐兒不是那樣的脾氣,只是因要陪我進去,起的急了點兒,略退了一步,才碰到鄭小姐的茶碗的,她並不是有意的,還請鄭小姐看我的面兒上,不要與她計較。”
衛貴妃先前是見平寧長公主親自帶了鄭明珠到處見人,不得不給平寧長公主臉面,也只得下個氣這樣說,身爲貴妃,已經算得上是低聲下氣了,偏這個小姑娘半點兒不懂世情,哭道:“你又沒看見,怎麼就能替她說她是無意的?”
周寶璐好險沒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這等有趣。
宮廷裡常出入的,幾乎都是明白世情,懂得眉高眼低,慣於不動聲色,善於聽話外之音的人物,這會子乍然出現一個連賠禮的話都聽不懂的小姑娘,就顯得格外新奇起來。
別人也還罷了,衛貴妃就說不出的尷尬,她出聲替她侄女兒說話,且說的這樣客氣,既是圓場也是算得上陪不是了,憑她的身份,便是再尊貴的小姐,得了這樣的體面,也該順着臺階兒走下來纔是,沒想到,遇到一個這樣不懂事的小姑娘,硬生生的將衛貴妃晾在了那裡。
衛文氏見狀,不能叫衛貴妃幹晾在那裡,連忙上前接話道:“貴妃雖沒看到,我是看到了的,看的真真的!蕙姐兒只是不小心碰倒了,不過雖是如此,濺到了鄭小姐,也是她不小心所致,蕙姐兒給你賠個不是罷了。”
沒想到鄭明珠擡起頭來,看她一眼,兩眼都是大大的眼淚,帶着哭音道:“你也沒看見。”
這一下,不止周寶璐,在場好些貴婦人,已經忍不住伸手掩嘴,或是轉身偷笑起來。
這小姑娘,率真到這種程度,在高門大戶裡倒是難得的很呢。
其實有些人,包括周寶璐在內,已經有點暗暗的懷疑,鄭明珠這是故意整人了。
像周寶璐這種一萬個心眼子的人,想的比衆人都多,她想,在安國公府那樣人口多的人家長起來的小姐,且又沒了生母,在繼母手裡長大的,不說心眼兒如何,至少看人眼色,聽話聽音是能有的。
看鄭翎這樣靈透就知道了。
更何況,知道場合,知道身份,這種算是人之常情吧,就是不像鄭翎那麼聰穎靈透,便是一般的人,也不至於在這樣的場合爲了這樣一點兒小事鬧起來的。
安國公府怎麼樣周寶璐不知道,可今天把鄭明珠帶到她面前的,是平寧長公主,而周寶璐剛好知道,平寧長公主十分看不上這位貴妃。
所以鄭明珠不買衛貴妃的帳,就是不給她們家臉面了。
果然,朱氏勸不住鄭明珠,平寧長公主說:“既是貴妃的侄女兒碰倒的,如今也管不得有意無意了,給珠兒陪個不是也罷了,她到底小點兒,這樣多人的地方,偏她被濺了茶水,覺得委屈了,也是有的。”
然後又帶點兒嚴厲的對鄭明珠說:“你們往日裡雖有些齟齬,不過想來衛家小姐也是無意的,你也大度些纔是。”
這話頗有點拉偏架的意思,顯得鄭明珠並不是無理取鬧,爲着一點兒小事就哭鬧,而是因往日裡就與衛家小姐不對付,今日她偏偏又打翻鄭明珠的茶碗,鄭明珠才覺得她是故意給她好看的。
周寶璐想了想,果然鄭明珠是故意在這樣的場合收拾衛家小姐,下貴妃臉面的麼?
這小姑娘,倒是挺厲害的嘛。
當然,在不久之後,周寶璐才知道自己錯的厲害,可到那時候,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
平寧長公主說了話,雖然衛貴妃有點不情願,這麼丁點兒的小事,賠什麼禮!可這個時候的衛貴妃正是在爭取宗室好感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也就只得低頭,對衛家小姐說:“你雖是無意的,到底碰了人家的茶碗,濺了水在鄭小姐身上,你就賠個不是也是禮數。”
那衛家小姐睜大了眼睛,似乎在困惑爲什麼沒有人聽她說話,她已經大聲的說了一次:“我沒有了!”
可是所有人都還當她有。
她又在走前一步,說:“我沒有碰到她的茶碗,我站起來的時候,在這裡,碰不到她的桌子。”
還比劃了一下。
可鄭明珠又嚶嚶嚶的哭起來。
平寧長公主看了朱氏一眼,眼裡頗有點冷厲的意味,朱氏一臉尷尬的低下頭,還是隻得勸鄭明珠算了。
平寧長公主心中已經有了八分氣了,她心裡頭隱約的覺得這是朱氏在搞鬼,可是又沒有辦法,明珠和朱氏十分親近,宛如親母女,也只愛聽她的話,別的人,就是親姨母親舅舅也一概靠後,自己雖然滿心裡疼明珠,可她心中清楚,自己再怎麼也是比不過朱氏的。
就算覺得這事兒有朱氏在搞鬼,一來,平寧長公主實在想不明白朱氏攛掇鄭明珠這樣做,她能有什麼好處,二來她就算問了鄭明珠,鄭明珠也定然只會說朱氏好,不會跟她說真話。
平寧長公主心裡知道朱氏這人心機深沉,心眼多,只是她雖覺得朱氏並不是真的那麼真心的待明珠,可也沒有證據,抓不到把柄,這朱氏不僅表現出來的慈母樣子,就是明珠,肯這樣親近她,也自然是因着朱氏實在對她是好的。
安國公鄭謹一家子都說朱氏賢良淑德,只有鄭明玉偶爾流露出的不屑和一直以來的不親近,才叫平寧長公主心生警惕,珠兒還小,不懂事,可明玉是個懂事的。
平寧長公主帶着氣看向衛貴妃,衛貴妃也十分尷尬,只得給衛文氏遞眼色,這衛文氏也是後媽,只得硬着頭皮上去勸衛家小姐低頭,衛家小姐說:“我真的沒有碰到呀!”
今兒遇到兩個都不懂事的,這樣一件小事看起來還真收不了場了。
衛貴妃只得加點兒嚴厲的說:“蕙姐兒,你做姐姐的,讓着點兒妹妹有什麼關係?”
當然她也不肯自家人白吃虧,嘴裡道:“就算真不是你碰的,你便哄一鬨妹妹,也是你做姐姐肯容讓的意思,你就犟着這樣,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那衛家小姐漲紅了臉,看起來實在委屈,周寶璐瞧瞧衛家小姐的樣子,再瞧瞧鄭明珠的樣子,心裡頭也忍不住懷疑是大約真不是衛家小姐乾的。
只是……平寧長公主推出外甥女來下貴妃的面子,又有多大意思呢?
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叫衛貴妃尷尬,彰顯宗室地位,又能有什麼意思?
周寶璐哪裡知道,這一回,她完全是想多了!還真不關平寧長公主的事兒。
衛家小姐一臉委屈,又不能不聽貴妃姑母的話,她心裡明知道這是鄭明珠栽贓陷害,借場合生事,自己因爲和她有過言語不快,便當了替罪羊。
心裡頭憋屈的也快要哭出來了。
只是她性子一向剛強,並沒有真的哭出來。
這時候擡頭一看,貴妃姑母和繼母都催促她去賠禮,好了了這樁事,而平寧長公主臉色不大好看,朱氏尷尬,鄭明珠一直在嚶嚶嚶的哭。
這個哭包,只會哭!
周寶璐見這個倔強的小姑娘終於要低頭了,心裡也忍不住替她嘆息一聲,非關是非善惡,雖然她是貴妃的侄女,因爲貴妃而不得不揹負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對一個小姑娘來說,確實有點想不通。
所以她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其實是因爲她自己還不明白,而周寶璐在她這個年齡,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你因爲這個身份而獲得了許多好處,當然這個身份也有需要你付出的東西。
這其實不難理解。
衛家小姐終於走上前去,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還沒人反應過來,她已經非常迅速的踢了鄭明珠一腳,衆人還在錯愕,她已經行下禮去,嘴裡說的卻是:“橫豎我要給你賠禮,踢一腳一起賠禮罷了!免得我擔了虛名。”
鄭明珠一怔,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
這一招,連周寶璐都哭笑不得,這小姑娘也太剛硬了,而周圍不少人面面相覷,衛貴妃都服了軟,這位小姐還硬是不肯受委屈呢!
這種不肯低頭的勁兒,雖說魯莽,卻有風骨。當面就報了仇,也用不着在背後惦記了!
像莊慧公主這樣的人,立時覺得,雖說貴妃很討厭,只會背後插刀,可他們家這個小姑娘,倒是肯當面交割清楚的!是個人物!
衛貴妃越發尷尬,可現在真無計可施,她踢了鄭明珠一腳,也賠了禮,還能怎麼樣呢?衛貴妃只得匆匆說一句:“這孩子實在太放肆了,今後一定好生管教。”這種場面話,就帶着她走了。
鄭明珠哭的再厲害都無計可施,朱氏只得耐心勸着,才慢慢的帶着她回去了。
平寧長公主氣的臉色鐵青。
而衛貴妃回了宮也氣的了不得:“宗室!宗室!就仗着姓蕭罷了,也太驕矜了,這麼大點兒個女孩兒,就敢爬到我的頭上來了!且她還不是宗室女呢!”
她又摸摸衛小姐的頭安慰道:“我的兒,別委屈了,也是姑母沒本事,才叫你受這樣的委屈,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衛貴妃走了兩步,又說:“你那一腳踢的好,總算出一口氣。”
又安慰她嫂子:“橫豎是小孩子一時氣惱了踢的,你不用擔心!咱們該給的體面已經給了!”
衛貴妃想到今日的事,想到平寧長公主能那麼強硬就不自在,煩惱的說:“宗室這樣強橫,咱們也實在不能對着來,還得想個法子纔是。”
衛文氏道:“娘娘說的是,不說體面不體面,便是爲着七爺的前程,咱們也不能和宗室爲敵,反要拉攏了纔是。”
這話說到衛貴妃心坎上去了,只是嘆氣道:“嫂子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呢?只是如今我雖說有心拉攏,可人家看不上我呀!”
衛文氏便笑道:“娘娘貴爲貴妃,何須如此妄自菲薄,如今的局面,其實只是缺一個突破口罷了。”
她看了看一肚子氣悶坐在凳子上的衛小姐,走近了貴妃,輕聲道:“咱們家現成的大小姐,嫁入宗室豈不是一舉兩得?”
貴妃卻說:“嫂子當我沒想過麼?我原也是想過的,只是前兒我懷着小公主的時候,聖上待我也好,我試探着提過一句,聖上卻沒接這個,我想着,雖說我如今好了,大哥哥的身份也確實差着點兒。”
四川衛氏的庶子,雖說如今勉強有了嫡子身份,可如何入得了宗室的眼。
衛文氏卻笑道:“娘娘也太實心眼兒了,前兒我見娘娘煩惱聖心難測,擔憂聖眷到底如何,臣妾就留了心,回頭與我兄弟商議了一番,如今正有一計,娘娘可略試探聖意,若是聖上依然屬意娘娘,大姐兒的事就正好辦了,就算聖上恩薄,娘娘也還可早作準備,打點起精神來,重討皇上歡心呢。”
衛貴妃忙問計,衛文氏便與她細說,衛貴妃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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