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丁月容與王玉龍三兄妹相談甚歡,丁月容不讓東方懷商言語,東方懷商也不敢插言,也就只好無趣地在旁邊坐着,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
如此乾坐着,不敢發出一言,也生怕皇后怪罪,實在是了無生趣,東方懷商只好起身離開,繼續騎馬馳騁去了。
丁月容問道:“會兒,你騎不騎了?”
王玉會連連擺手道:“不騎了,不騎了,今日實在是太累了,還是以後再去吧。”
丁月容轉而望向王玉龍和王玉鳳問道:“那你們呢?”
王玉鳳回道:“我還想再練練,並且我想試着獨自一人騎馬。”
丁月容連忙阻止道:“不行,你今日剛洗碼數,你剛纔自己也說了,還很生疏,還是讓龍兒繼續帶着你吧,等你再練得熟練一些,在單獨練習吧,這樣我們也能放心。這是命令,不許拒絕。”
聽到丁月容說命令兩個字,王玉鳳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王玉龍和王玉鳳二人行至馬前,王玉鳳跨身上馬,王玉龍隨後就是飛身一躍,很是瀟灑地上了馬背,並騎在了王玉鳳身後等馬背上。
王玉龍那結實寬厚的胸膛,緊貼着王玉鳳的後背,王玉鳳雖然面露嬌羞,心中卻莫名的生出了一絲踏實之感。
王玉鳳輕輕抓住馬繩,而王玉龍緩緩伸出雙手,王玉龍雙手手掌緊緊的按壓着王玉鳳的手背,二人一起合力,拉住了馬脖子上的繮繩。
他們正準備策馬前行之時,卻不料,東方懷商策馬而來,並在他們身旁停了下來。
東方懷商極爲挑釁道:“逍遙王,你我來賽馬如何?”
東方懷商本就心中不服,她心中覺得,王玉鳳壓根沒資格和王玉鳳同乘一騎。他覺得,能和王玉鳳這絕世容顏之人,倚肩並立的,放眼整個天下,也唯有他商王一人耳,換做任何一個旁人,都沒有資格。
而現在,他就想讓王玉龍當衆出醜,讓王玉鳳對他的好感與印象降低,甚至是讓王玉鳳對王玉龍徹底失望。到那時候,他只要稍稍一努力,就可以把王玉鳳收進王府,然後做一個任由她把玩的王妃。
這,就是他剛剛想出來的計劃,同時也是他的最終目的。
儘管,他明知自己的騎馬技術,遠遠不如王玉龍,可是他還是想要比試,想要去贏過王玉龍。
東方懷商帶着一絲僥倖,就這樣和王玉龍提出了賽馬的請求。
東方懷商繼續說道:“剛好今日母后在場,不如就讓她來做個見證,也有她來給我們做裁判,你覺得如何?”
王玉龍挑眉問道:“賽馬?不知商王殿下意欲何爲?爲何要與我賽馬?又是個如何賽法?要不要添點彩頭?”
東方懷商如是說道:“我意欲何爲?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和你賽個馬而已,至於如何賽法。嗯……”
東方懷商仔細想了想,望得王玉鳳繼續說道:“要不這樣,我們五局三勝,一舉以一炷香時間爲限,在這跑馬場,繞圈多者獲勝,如何?”
王玉龍問道:“你方纔據說要有個彩頭,你倒是說說,你要賭何物?”
東方懷商伸手指向王玉鳳說道:“我們就賭表妹的歸屬,若是我贏了,就讓表妹來我王府中居住,在我王府守孝。若是我輸了,今後我就不再打擾表妹,讓她繼續住在你雙王府,如何?”
玉鳳聽到此話,心中頓時怒不可遏,拿她當什麼?是個物件兒嗎?竟然還把她當作賽馬場上的彩頭,實在是太過分了。
王玉鳳心中雖然憤慨,可他也沒有立即發作,而是強壓心頭怒火。因爲他要看看,坐在他身後的這個男子,要如何應對,這不是跟那邊那個男人一樣,把它當做物件一樣,隨意往賽馬場一聲,是兩人爲之爭奪的一件物品。
不過,王玉龍接下來的言行,確實令她非常的滿意,更是讓他爲之一振。
王玉龍表情淡然,語氣沉着道:“對不起,商王殿下,我可以跟你賽馬?但是……不能拿人當做彩頭,更何況她還是我的……她是我的妹妹,是我此生拼盡全力,甚至是生命,都要守護之人,我不能拿她的人生歸屬,當成我們比試的彩頭,更不能把她的終身幸福,當作我們爭奪的砝碼。我還是那句話,她是個人,而不是個物件兒,所以,還請商王殿下另選彩頭。而且她的人生自由,也應該由她自己做主,而不是我們在這兒呼來喝去。而且他這一輩子,永遠都是我雙王府的人,是我雙王府最親的親人,誰也不能借機欺負她。若是有人膽敢欺負她,不管是誰,哪怕是拼上我這條性命,也要定讓她好看。”
丁月容看到馬上的王玉龍與東方懷商,兩人有些劍拔弩張,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便隨口問道:“那邊是怎麼了?”
王玉會也擡眼望去,隨後猜測道:“他們好像是起衝突了,要不我過去看看?”
丁月容說道:“那好,你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把事情瞭解清楚之後,再回來跟我說。”
王玉會應道:“好的,舅媽,那我就去了。”
王玉會隨即應聲跑去。
另一邊的爭執,還遠遠沒有結束。
東方懷商問道:“既然你說,不能拿表妹的歸屬和終身幸福,作爲作爲我們賽馬的籌碼彩頭,那你倒是說說,要以何物爲彩?”
因爲王玉會是快步跑過來的,所以東方懷商全被王玉會聽在耳裡。
王玉會來到兩匹馬前站定,拍了拍胸脯,調整了一下氣息道:“既然商王殿下要拿我二姐做賭,那我們就不妨賭大一些。”
王玉龍誤以爲王玉會要應下,東方懷商拿王玉鳳以身做賭之事,便出言制止道:“會兒,不要胡鬧。”
王玉會笑着對王玉龍和王玉鳳說道:“哥,你彆着急嘛,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王玉會轉頭又對東方懷商說道:“當然,二姐是我雙王府的至親之人,當然是不會以她做賭的。”
東方懷商隨即問道:“那你要以何做賭?難道你要以身作彩,爲你哥哥做賭?”
王玉會嘴角含笑道:“這也不是不可以。”
王玉龍再次斷然反駁道:“不行!方纔我已然說過,不能以人做主,況且你還是我的親妹妹。會兒,你就不要胡鬧了,你去舅媽那邊,你就跟她說,我們想請他來做我們的裁判,至於彩頭之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操心。”
王玉會隨即對着王玉龍哈哈一笑道:“不就跟你們開個玩笑嘛,哥哥又何必當真?這樣吧,商王殿下,我們就以三王府一般的家產,作爲賭注,若是你贏了,我雙王府的一半家產盡皆歸你,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東方商貿行的產業。只是……若是商王殿下不是輸了,你又要以何做賭?”
東方懷商很是霸氣地說道:“本王要要押上我商王府所有家產,跟你們兩兄妹賭,若是我輸了,就搬回你那兒去住,商王府從此改名逍遙王府。”
王玉龍說道:“我對你那些家產都沒什麼興趣,你還是留着自個兒享用吧。”
東方懷商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王玉龍笑道:“其實我想要的,對你來說,並非難事。你只需向陛下討個恩旨,就說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不可對二妹有覬覦不軌之心,也不可生出褻瀆下賤之情,更不可有嘲諷輕賤之意。要永遠避而遠之,望而卻步,否則,便會五雷轟頂,死無全屍。而且,我還要在會兒所說的基礎上加註,就是,我要賭上雙王府所有的家產,以及我的全部身家。”
東方懷商疑惑道:“就這麼簡單?”
王玉龍很是平淡地回道:“不錯,就這麼簡單。”
不過,王玉龍這回也是沒有理解東方懷商這話的意思。
東方懷商的意思是,要是他輸了,就要逼他發下如此重誓,而且還被現在的王玉龍如此輕描淡寫。
雖說只是一句簡單的誓言,可這也足以讓一個堂堂皇子,讓一個北秦皇室的王爺顏面掃地了。這讓以後顏面何存?顏面都沒了,又何來的尊嚴?尊嚴都沒了,又何來的威信可言?
所以,他現在必須必需贏,不爲別的,只爲找回顏面。
其實,王玉龍原本也不想拿他怎麼樣,可是……這東方懷商偏偏想要拿他至親之人,來作爲賭注彩頭,要是不給他點懲罰,又怎麼能行,所以,當王玉會說出要拿雙王府一半家產作爲賭注時,他就乾脆把信息一橫,就雙王府所有家產和自己全部身家,都給賭了進去。
王玉龍這樣做,並非是一時衝動,也並非魯莽行事,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爲他對這個五皇子的騎術,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瞭解的。
雖說東方懷商的性情不像良妃那般優柔寡斷,可多多少少也是傳承了一些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是有些瞻前顧後,左右搖擺。但是其他的事情,又有些衝動魯莽,說幹就幹,從來就不計較後果,就像現在,和王玉龍打賭賽馬一般。
東方懷商說道:“我想逍遙王應該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們兄妹二人下的賭注如此豐厚,你又逼我發下那般重誓,怎麼就說得如此簡單?再說了,你以你家全部產業做賭,倘若我真的是贏了,你能做得了主嗎?就算做得了主,爲了一個女子,傾盡全府之力,你這樣做值嗎?”
王玉龍說道:“別說是整個雙王府,就算是拿整個天下,來換二妹一生的平安喜樂,也都值得。我們雙王府不會因此,而吝惜那點家產。所以,即便我真的是不幸輸了,也一定會旅行諾言。但是,倘若你輸了,就按照我剛纔所說的辦。”
東方懷商沉思了一會兒道:“既然你都已經這樣說了,那這場豪華賭注,本王就接了。而且本王也答應你的條件,若是本王不幸輸了,就依你所言,去向父皇討恩旨。”
王玉龍說道:“那好,我們各自都有一刻鐘的準備時間。”
王玉會將王玉鳳拉下馬,隨後王玉龍也俯身下馬,與此同時,東方懷商也自己下了馬。
王玉龍對王玉鳳和王玉會兩姐妹說道:“你們先將此事稟告給舅媽,讓舅媽來給我們做裁判,我們先去挑馬。”
王玉會應道:“好!那我們過去吧,二姐!”
王玉鳳說道:“三妹,還是你過去吧,我要跟着哥哥一塊兒去,學學如何選馬。再說了,這事兒是因我而起,所以我要跟着哥哥一塊兒面對。”
王玉會不解道:“那二姐你的意思是……”
王玉鳳回道:“哥哥他們到時候賽馬之時,我便在這跑馬場下邊的看臺上,爲他搖旗吶喊。這也算是我有哥哥同進同退的決心。”
王玉龍說道:“那好,既然商王殿下,誠心要賽馬,那我就給你來點刺激的。”
東方懷商忍不住好奇道:“不知逍遙王想要如何刺激?”
王玉龍鄭重解釋道:“一會兒我們都挑一匹上等好馬,我和我二妹共騎一匹馬,你呢,就獨騎一匹馬。至於其他的,就按你之前所說的辦,繞着這個跑馬場跑圈,跑圈多,用時短者獲勝。商王殿下,你覺得如何?”
王玉鳳不解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就虧了嗎?同是一匹好馬,他只有一個人騎,而我們卻是兩個人騎,這馬的承受力和勞累程度可是有着天壤之別呀。”
王玉龍和王玉會卻是絲毫不擔心,尤其是王玉龍,他現在還是一副泰然自若、氣定神閒的神情。
王玉會笑道:“放心吧,二姐,你得相信咱們的哥哥,得對他有信心纔是。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那我就過去跟舅媽彙報了。”
王玉會轉身朝着丁月容所在的涼棚走去。
東方懷商將先前的馬牽回了馬廄,然後就去挑選上等好馬了。
王玉龍也將先前的馬,送回了馬廄。然後就悉心地向王玉鳳傳授着挑馬選駒之術。王玉鳳也在耐心的聆聽着,然後將王玉龍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記在了腦海裡,同時也記在了心裡。
王玉龍識馬的本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當代伯樂。當然,這種本事除了他的父母和妹妹王玉會,外人並不知此事。就連當今的陛下,也都不知道他有此等本事。
因爲這項本事,乃是他在終南山學藝時,一位老馬師所傳授。
所以,其他人也就只知道,他的騎術一流,並不知道他識馬之術也是一流,只是以爲,他挑選馬匹時,會和衆人一樣。
所以去選上等好馬,對於王玉龍來說,並非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