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鳳和劉軍二人,還在互相磨着嘴皮子,絲毫不見有停站的氣息。
“五萬萬兩黃金?”劉軍裝作一副得意地神情道:“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富貴千金呀?”
“怎麼?”王玉鳳大聲道:“聽說我金銀很多,不敢教了?”
“誰說我不敢教的。”劉軍出言相激道:“只要你敢學,我就敢教!”
“這有什麼難的?”王玉鳳也出言相激道:“只要你敢教,我就敢學!”
“只要你敢學,我就敢教!”
“只要你敢教,我就敢去!”
……
就這樣,二人開始互懟互激起來。
不過,在彼此出言相激的同時,劉軍也開始一本正經的教起了王玉鳳做木劍。
一個時辰之後,王玉鳳在劉軍的指導下,終於做出了一把像模像樣的橡木劍。
凡事有一就有二,隨後,她製作木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在做工質量上也越來越精進,越來越獨到,雖說趕不上多年老手那般技藝,可在短時間內能做成那樣,就已經很不錯了。
很快,兩個時辰過去,王玉鳳便做出了四把木劍。
而在另一邊,劉軍也作出了四把很是精緻的木劍出來。
隨後,劉軍就將他自己做了四把木劍,都一併交到了蕭成竹手中。
蕭成竹開口問道:“有勞劉老闆做這四把木劍,敢問所需銀兩幾何?”
劉軍笑道:“王夫人說笑了,你之前就已經很照顧我生意了,也就區區四把木劍而已,我正好收取夫人銀兩。”
王玉龍不解道:“你剛纔不還說,這種木料屬上乘,用來做件大材小用了嗎?還說要收取二十兩銀子一把,怎麼現在又不要錢了呢?而且你和二妹妹還爲此事,起了那般真摯,甚至還開始賭氣了。說真的,要不是母親攔着,我和兩位妹妹還真想打你來着。”
劉軍笑道:“讓三位公子小姐見笑了,令堂在此呆了也有兩個多月了,對我的脾氣秉性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而且小鳳這丫頭,也是最爲清楚不過,不過,因此能看到你們對小鳳的愛護之心,作爲他的鄉里鄉親,我也感到很欣慰。”
劉軍說完這話,便是咧嘴一笑。
隨後王玉鳳也站了起來,而且手裡還拿着那幾把,做工有些粗糙,長相有些難看的木劍。
劉軍不容多問,就一把將王玉鳳手中的木劍盡數搶了過來,並且每一把都仔細打量了一番。
劉軍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故意口是心非道:“我要是不提醒你,你這木劍是不是會更加毛糙,劍體也會削得更薄,劍柄也會削的更細。真要是那樣,輕輕一磕就會斷,還練什麼練?”
劉軍拿着其中最好的一把木劍說道:“這一版目前做的倒是可以,算得上是勉強過關吧!”
王玉鳳沒好氣道:“有你這樣詆譭我自信心的嗎?我這可是第一次做?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啊,興許你第一次做,還沒我做的好呢?”
劉軍懟道:“你這是聽誰在那胡說八道呢?”
王玉鳳得意地笑道:“好哇,你,竟然敢說令師和令尊是在跟我胡說八道?你還真是忤逆不孝啊?”
王玉鳳這句話懟得劉軍是無言以對。
“確實不能聽這個臭老頭子,胡說八道。”這時,同樣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也從內堂走了出來。而且一邊踏着輕快的步子,一邊說道:“我剛一進門,就聽到有人說,小鳳丫頭過來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小鳳,你倒是說說,那個死老頭子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蕭成竹隨即開口打招呼道:“方林老闆娘您好!”
那名叫方林的婦女回以禮貌道:“王夫人你好!”
方林望了一眼王玉龍兄妹,隨即奉承道:“這幾位想必就是令愛吧?這王公子還真是一表人才,小鳳這丫頭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兩位小姐也是天生麗質,夫人真是好福氣呀!”
蕭成竹笑道:“老闆娘過獎了!”
方林然後又對王玉鳳說道:“鳳丫頭!你還沒告訴嬸子,這死老頭子又怎麼欺負你了。”
王玉鳳瞬時就裝作一副很委屈的神情,然後含冤叫屈道:“方林嬸兒!您可要替我做主呀,劉老頭訛我錢財!樑青讓他給我們兄妹幾個做木劍,他竟然要二十兩銀子一把,我讓他教我,他還要找我收五萬萬兩黃金的學費。而且他還跟我說什麼,是明顯的對搶劫?”
方林安慰道:“那你說,要怎麼懲罰他?一切都依你!”
“怎麼懲罰呀?唔……容我好好想想啊……”王玉鳳若有所思道:“有了,您罰他下跪不能用膝,要讓他吃飯喝水不能用嘴,走路不能用腿,穿衣吃飯不能用手,看東西不能用眼,聞聽聲音不能用耳,感知氣味不能用鼻嗅。”
“我說小鳳丫頭,你這個想法好呀!”方林歡喜笑道:“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那行,他以後要是再犯錯,我就這麼辦了!”
王玉鳳轉而一本正經的問安道:“方林嬸兒,我們也是許久未見,近來身體可好?”
方林感激似的笑道:“多謝鳳丫頭掛心,我一切都好!”
蕭成竹隨後開口:“劉老闆,老闆娘,這時辰不早了,眼看着就快過酉時了,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就不在此打擾二位做生意了。”
“王夫人別急!”方林開口笑道:“你剛纔也已經說過了,這眼看着時辰也都不早了,你也知道,我們這兒不比那縣城主街,一到了晚上就很容易迷路,所以我們也快關門打烊了。不如你們就留在我們這兒,用過晚飯之後,你們再想辦法回去。”
劉軍也難得一本正經道:“就是啊,你們就留下來用過晚飯再回去吧!你們雖然重新修繕了鳳兒所住的那座府宅,不過我想,那也只是當作別院來住吧?要想讓她再回到此地,估計也是極爲不易吧?不如今晚就留在我家裡,就讓我們好好招待一番。”
蕭成竹推辭道:“劉老闆,老闆娘,多謝您的好意,你看我們這些人,除了我們母子母女,還有府中下人,也需要吃喝,就不勞煩二位刻意招待了。你們還是把鳳兒留下吧,我想你們主要招待的也應該是她,而不是我們這羣人。”
“我是個直腸子,不太會說話,還請見諒!”方林先是致歉,然後直言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你們也畢竟是鳳丫頭的親人,招待你們,也是理所當然的。再說了,也無非是多幾個人多幾雙筷子而已,對於知識這方面來說,我們還沒那麼小氣。”
王玉鳳也推辭道:“孃親說的沒錯,我等人多,不好前往打擾。方林嬸兒的美意,我等心領了。你們放心,我雖然不在這兒長住了,但還是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也不必特意爲我做些什麼?”
王玉鳳隨後又意味深長地玩笑道:“再者,我也怕你家老頭子,給我們算伙食費,剛纔讓他教我做個木劍,就要了我五萬萬兩黃金,那我要是吃他家一頓飯,而且又是這麼多人,那他即便是把我賣上成千上萬次,也都不夠還債的。”
方林笑道:“他不敢!”
劉軍也含冤叫屈道:“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問你要了五萬兩,是你自己說的要給我五萬萬兩,現在怎麼又成我說的了?王夫人和麪前的這些公子小姐,都可以爲我作證,不信你就問問他們。”
蕭成竹則是半真半假地回道:“我只記得,你一開口就找我女兒要五萬萬兩,卻不曾記得,你說過的萬兩。”
因爲他們這幾個下人也齊聲應道:“我們也都只聽到,劉老闆找我們二小姐要五萬萬兩黃金,也不曾聽你說過五萬兩。”
王玉龍、王玉會和傅星雲三兄妹這才聽出來,他們這都是在和劉軍耍笑玩鬧。
隨即那三兄妹也齊聲應道:“我們也只聽到了你要的是五萬萬兩,而不是五萬兩。”
王玉鳳又再次問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我現在服你那些傢俱,我孃親給了你多少銀子?”
不待劉軍開口作答,方林便搶着回道:“原本王夫人給的是無限黃金,但是黃金太過貴重,怕惹人覬覦,便託請夫人換成了銀兩。然後王夫人大方,又多給了我們二百兩,總共合計一千兩銀子。你想讓他退多少?兩千兩?還是一萬輛?”
“那就一萬兩吧!”王玉鳳笑道:“我要多的,不要少的。”
“那是,就該讓他賠多的。”方林也說道:“誰讓他隨意欺負我們鳳丫頭的?也在讓他知道知道,我們鳳丫頭可不是好惹的主!”
說話間,工坊的客人和夥計也漸漸退去,劉軍隨後也關上了工坊大門。
聽到方林的話語,劉軍表示不滿道:“那你也先得把拜師費交了再說。”
王玉鳳笑道:“找我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但就是不給你。因爲我現在這條命呀,只屬於我哥哥他們家的,除了他們家,我誰也不給!”
方林連連誇讚道:“好樣的,鳳丫頭!對付他,你就得這樣。咱們還對付不了他了?”
蕭成竹也笑着迴應道:“是啊,鳳兒現在這條命,可是我們全家的,除了她自己,誰都別想拿去?要不這樣吧,劉掌櫃,要不然我再給你找位夫人管管你,省得你成天嘴那麼欠。這樣你也能享享齊人之福,你說是也不是?”
方林也附和着道:“在給他找位夫人,我看這倒是可以,找一位怎麼可以?要找就多找幾位嘛!不過這齊人之福嘛?還是算了吧。都這把年紀了,我怕他無福消受,他也沒這個豔福。不過讓那些女人每人一針,把他的這張欠嘴縫起來倒是可以。”
王玉鳳也附和道:“而且呀,還要讓他天天跪搓衣板,還不能用膝蓋跪,時時刻刻都要說甜言蜜語,來哄你們開心,還不能用嘴說。”
王玉會小生在王玉龍耳邊道:“哥哥!你聽二姐姐先前說的這些話,我看你以後是有的罪受了!”
王玉龍笑道:“你二姐姐可捨不得那樣對我!再說了,你還沒看出來嗎,就連母親也都參與了,他們是故意在整這個劉掌櫃呢?”
蕭成竹笑道:“行啊,你小子,這會兒倒是長進挺快的?”
王玉龍反駁道:“母親這話是怎麼說的?要是再看不出來,我不就真成傻子了嘛?”
王玉會也附和着道:“就是啊,母親,我們又不是真的傻子,又怎會看不出來這點小伎倆呢?”
蕭成竹隨即說道:“好了,既然人家有心請客,那我們也別再推辭了,省得委屈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咱們跟他們一塊走吧!”
就這樣,劉軍和方林這對中年夫妻,便帶着一衆人等,朝着內堂走去。
帶王玉龍他們在劉軍家中用過晚飯之後,便已經到了二更天。
在劉軍家中廳堂。
傅星雲開口問道:“你們不是說,除了主幹以外的其他街道,晚上行走都很容易迷路嗎?那我們要如何回去?”
蕭成竹開口言道:“從一戶人家正門而入,隨後又從後門而出,穿過街道,又從對門人戶有正門而入,如此循環往復,不觸及戶人家,便會到達主幹街道。這就是我上次迷路時,所採用的方法。”
方林卻說道:“上次只有你一人,此法當然可行。可這次人多,我們要別想他法?等一下我去隔壁家,給你們借一隻引路天犬過來。”
王玉鳳卻開口問道:“方林嬸兒,能否將你家老馬借我一匹,明日便來還你。”
方林略顯爲難道:“這……”
劉軍卻開口道:“你方林嬸是擔心,即使有這引路馬,你們也會走不出去。誰都知道這朱雀縣的各個街道,就是一個大迷宮,所以這裡的人,即便不會騎馬,也懂得如何去駕馭引路馬。可是朱雀縣以外的人,若是無人傳授,即便是騎術再怎麼精湛,也都很難駕馭這些引路之馬。”
王玉鳳正了正心神道:“你就放心吧,劉軍叔,我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哥哥教過我騎術。別的我不敢誇口,走上主街道肯定是沒問題的。”
劉軍應聲道:“那好吧,我就把我這最厲害的黑風借給你,不過,別怪劉叔沒提醒你啊?要是那麼耍起性子來,將你掀翻在地,或者是將你們都帶不出去,我可不負責任呀?”
王玉鳳很是爽快地應聲道:“放心吧,劉軍叔,要真是出現了什麼問題,我們也不會前來找你麻煩的。大不了,但你那心愛的黑風給宰了吃肉!”
劉軍很是倨傲道:“黑風性烈,你要是真能把它給殺了吃肉,那也算是你的能耐,我倒是不介意,最多也不過是白耗了我十幾年心血而已。”
王玉鳳笑道:“我還忘了告訴你,我家哥哥可是馴獸高手,別說是區區一匹烈馬了,就算是馴服再怎麼兇猛的獅子老虎,也都不在話下。”
劉軍笑着道:“看來你這未來的夫君哥哥,能耐倒是挺大的呀?”
王玉鳳也很是自傲道:“那是,你也不看看他是誰,我王婉認定了的人,這本事能小嗎?”
劉軍毫不客氣地懟罵道:“你這小丫頭,一個大姑娘家,說這話也不嫌臉紅,真是沒羞沒臊!”
王玉鳳沒好氣道:“怎麼?我誇我自家哥哥,有什麼問題嗎?再說了,我早晚都要嫁給哥哥,成爲他的人,這還有什麼可避諱的?我再來問你,你是不服?還是有意見?不管有什麼,都給本小姐憋着!還有,趕緊去把馬給我牽來,在門口等着我們!”
說完這話,衆人皆是鬨堂大笑,歡喜不已。而這劉軍嘴上雖然說是千百個不願,可他的身心確實不聽使喚,緩緩起身朝着馬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