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先是聽到前院的怒吼之聲,隨後又是紛繁嘈雜的打鬥,所以他們心中也甚是擔憂,便紛紛準備出門一看究竟。
傅彥、章靖、龔炯、江河、鄧然等人,不多時便已來到了王天他們所住的庭院之中。
但只見江月江雪,他們正開門準備往外走。
傅彥隨即開口問道:“你們都不在密室裡好好呆着,出來作甚?”
章靖此時也附和着道:“是呀,外面多危險呀?你們出去肯定不安全?”
江月應聲回道:“我們聽到前院的打殺之聲,甚爲擔心你們,所以想前去看一看。”
章靖輕聲言道:“你們都不會武藝,出去又能做甚?”
就在這時,正華突然急匆匆地趕來說道:“各位公子夫人,請你們入內躲避,小人這就去門口攔着那些人,只要有小人在,是不會讓他們進來傷害你們的。”
鄧然言道:“就你一人,又能攔他們到幾時?早晚不是還得攻進來?不如我們先帶你們離開此赴宴等人?先找個地方安身再說。”
鄧華卻誓死阻攔道:“各位公子夫人放心,小的仍然幾時是幾時,只要他們無法進得了這個門,你們大家便是安全的。”
聽到衆人說這話,此處的衆位男子陷入爲難。
而在前廳大院,傅彥等人前腳剛剛離開,這東方懷名,心中便有些許不你好寧。
雖說那些府邸都可能被自己所滅,可是他這心裡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而且看着傅彥他們前去的方向,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隨即便的滿封吩咐道:“你派些伸身手好的跟上他們,看看他們意欲何爲?”
滿封隨即來到雙王府門外,叫了幾名府外包抄的兵士,跟在了傅彥他們後面。
而那些尾隨而至的人馬趕到時,傅彥等人也正在爲難。
就連之前鄧華那些信誓旦旦的話語,這些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那跟來的其中一位兵士,在院外高聲喊道:“院中可有人在?快給老子滾出來!”
鄧華隨即低聲呢喃道:“可算是來了,要是再晚一些,我都不知該如何拖延了?”
鄧然和江河武藝平平,耳力尋常,自是聽不清楚鄧華在說什麼。可那幾人,卻絕,非尋常之輩,所以這鄧華說什麼,他們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鄧華呢喃細語,鄧然便提升問道:“你說什麼?”
鄧華心中瞭然,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最佳時機,便擡頭皺眉道:“我說他們怎麼跟來了?我過來之時已經很注意了呀?未見有人跟隨呀?”
章靖隨即冷哼道:“我說鄧華,你拿這話哄騙你家公子這種耳力不堅之人還差不多,想要哄騙於我們,還是再練個百八十年再說吧?”
龔炯也毫不客氣地言道:“是啊!只怕你是早些盼望他們能來吧?你剛剛小聲說了些什麼,我們可都是聽見了。”
鄧華還在胡攪蠻纏道:“幾位公子?千萬不要冤枉了小的呀?小人對我家公子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呀?”
衛嫣卻在一旁冷哼道:“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那你敢指天爲誓嗎?”
鄧華還在繼續堅持道:“小人爲何不敢?小人鄧華,在此指天爲誓。若對我家公子有二心,就立刻血濺,當場永世不得翻身。”
聽到鄧華如此毒誓,部門也只需要線上幾分,可就在下一刻,就有人過來拆他的臺了。
尾隨而至的所有人都已來到院中站定。而那帶頭之人,則開口言道:“鄧華少爺?你說服你家公子了嗎?他可願追隨我們王爺,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其爲陛下了。你若再不行動,只怕陛下對你的承諾要另行考慮了。”
立在院中的正華聽聞此言,竟然一時愣神,隨後心中一陣忐忑慌神,隨之手忙腳亂,神情也變得張皇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雪冷言諷刺道:“剛纔不是還說,對你家公子絕無二心嗎?還指天爲誓?怎麼樣?沒想到這麼快就遭現世報了吧!”
聽聞江雪之言,鄧華更爲語塞,也更是啞口無言,現在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他嘴上雖是啞口無言,心中倒也覺得坦然,因爲他覺得自己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不必再用人前僞裝。
鄧華隨即擡眼凝神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不必再做僞裝。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言,我方纔指天爲誓之言,卻非出自本心。可是你也不看看,你又待我如何?可是你瞧瞧雙王府,再瞧瞧人家傅府和江府,還有名王府,她們帶下人又是如何?他們對待自己府中下人,要麼就是人頭加的一般,要麼就是如親人日一般。再瞧瞧你們這些主子,對待我們就只是下人,又何嘗有半絲溫情?”
鄧然憤怒道:“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捫心自問,跟我這些年來,可曾有虧待過你半分?”
鄧華卻是一副冷眼冷語地神情道:“虧待?確實不曾虧待,但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僅僅是不想虧待,更想要的是親人的關懷與家人的溫情。”
傅彥心懷諷刺道:“做人!可千萬別貪心!”
鄧華聽聞此言,先是一聲冷哼,隨即提升反問道:“哼哼!貪心?你怎不說你們家那些下人貪心?尤其是雙王府這些下人?他們不是一樣,也很貪心嗎?不說別的,就拿我們的契書一事來說,我可聽說,這雙王府的下人,可全是自由之身,並沒有契書的束縛,全是自願入府爲奴。要是換做你們,能能否做到這樣?”
就在這時,滿封卻帶着一衆近衛軍,也一同來到院中。
傅彥見到這番情景,隨即預判到,形式對自己一方極爲不利。
說時遲,那是快。傅彥迅速拔出腰間寶劍,隨即,一道劍光寒芒閃過。下一刻,只見鄧華脖頸處立時出現一道紅線,而那道紅線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粗……
不出一瞬,鄧華便轟然倒地。
鄧華已死,傅彥隨即便是一聲大喝:“有輕功之人,每人帶上兩人!快走!”
王雲有些焦躁道:“那大伯和姑姑他們怎麼辦?”
龔炯焦急言道:“以他們如今的實力,要想逃脫,並非難事。”
龔炯話音剛落,傅青便一路打來,一邊喊道:“你們放心,他們都已經順利逃脫。”
傅彥問道:“那你們怎麼不跟他們一塊兒離開?”
傅青回道:“兄嫂都在此處,我又怎麼能輕易離開?”
滿封卻帶着諷刺地口氣道:“據說,星雲郡主不是在雙王府長大嗎?他們又視你爲至親,可現在,他們卻自己跑了,而把你們,卻是給無情地留了下來,你們可真是情誼深厚啊!”
江河言道:“像他們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咱們走!”
言語間,傅青也在打鬥着來到了傅彥他們身邊。
傅彥隨即安排道:“星雲帶夫人和青梅,順先兄帶姨妹和臘梅,效君兄帶翩然和如意,鄧公子帶着兩位令妹,長流帶着月影,如意和小李子就交給我。”
聽到傅彥安排,衆人齊聲喝道:“好!”
傅彥移動人的剛剛飛出雙王府,就遇上了凝香閣的掌事冷凝香。
傅彥見人趕忙問道:“凝香姑娘怎在此處?”
冷凝香道:“實不相瞞各位,小女子聽聞雙王府被重兵圍困,特地趕來,希望能助一臂之力。可剛剛來到此處就遇上了你們,不知三位東家現在如何了。”
傅青言道:“凝香放心,他們已經順利逃出莊王府。”
冷凝香道:“只要順利出了雙王府,他們就算是安全了。那四小姐,不知老王爺和大長公主殿下是否也跟他們一塊。”
冷凝香問及此處,傅青突然心生感傷道:“義父義母!爲了能讓我們兄妹四個順利逃脫,他們已經……已經被滿封手下的那些人給……給殺了!”
江雪惡狠狠地言道:“這羣畜生!”
江月也甚是憤怒道:“沒錯,就是一幫畜生!”
王雲卻很是傷心地眼道:“那他們現在的屍首!豈不是無人收斂?”
傅青隨即很是傷心地言道:“這個你們大可放心,這個東方懷名倒還有些人性,知道什麼是孝順。他以應太上皇所情,將老王爺和大長公主殿下葬入皇陵。”
龔炯心生傷感:“也不知道我們那些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冷凝香言道:“各位此地不宜久留,還請隨我回凝香閣重長計議。”
傅彥和傅青姐妹二人同時言道:“你們先去凝香閣,我去龍鳳布莊看看依依(大姐)!”
傅彥隨即對傅青說道:“小妹,你還是隨他們一道去凝香閣吧!這龍鳳布莊,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就看看你大姐是否安全?”
傅青依然堅持道:“大哥!你都說了她是我大姐,如今又發生如此大的變故,我這個做妹妹的又怎能不擔心她,你就讓我隨你一道去吧。”
江月突然開口言道:“夫君!你在何處,妾身就在何處?哪怕是死你,我夫妻也要死在一起,合葬一處,你可休想要撇開妾身?”
江雪也開口言道:“我要隨姐姐一起,那夫君你呢?”
章靖轉而開口言道:“你我乃是夫妻,本就應該在一起,再說我與進山兄又是兄弟,這夫人和兄弟去哪兒,我自然去哪兒,是肯定不會分開的。”
龔炯隨即很是不耐煩地開口言道:“好了好了,兩個大老爺們兒,就別在這兒磨磨唧唧,婆婆媽媽的了?我們大家一起,前去龍鳳布莊。”
說話間,大家便匆忙朝這龍鳳布莊趕去。
而這時,東方懷名已經帶着所有人走出了雙王府。
滿封上前詢問道:“是屬下辦事不力,讓他們都給跑了,還請陛下責罰。手下也甘願領罪,連夜前去將他們都給抓捕回來。”
然而東方懷名卻言道:“先不急,你讓近衛軍和各大護衛軍守好各個要口,千萬不要讓他們逃出京城去。至於其他的,還是等到正名日順利登基之後再說吧,省得在此期間又節外生枝,恆生變故!朕現在就先給他們一日的喘息之機,待到明日之後,朕定當叫他們無所遁形,身首異處!”
滿封隨即下跪道:“屬下領命!陛下英明!”
東方懷名隨機長呼一口濁氣,極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你就別在此廢話多言了?你去辦事吧,朕要立馬回宮!”
就這樣東方懷名和滿封,各帶着一羣人,各歸各處,各辦其事去了。
話說王虎與蕭成竹,還有郭氏夫婦二人,紛紛爲王,天、王婉、王婷和傅青兄妹四人擋劍而死。這兄弟四人才順利擺脫禁衛軍束縛,傅青爲了確保兄嫂安危,便執意朝着內院而去,就去了傅彥他們那邊。
而其餘兄妹三人,本想也跟着一塊兒前去,可傅青卻以死相挾,要讓他們兄妹三人順利逃出雙王府。出於無奈,兄妹三人也就只好聽從,各自施展輕功,順利來到馬廄,騎上各自的馬,立即飛奔出了雙王府。
只是一刻功夫,他們便從西京城西門縱馬而出,向着大興府而去。
只因現在消息還未傳到,所以各個城門處的守衛都不知道,這兄妹三人之所以深夜縱馬而出的真正原因。
帶到後面追兵趕上,消息傳來之時,他們已然跑出百里。
於是,這些人只能繼續出門追趕。可那些追兵剛剛中馬出城,便有人前來稟報,讓他們先收兵回去。並讓那些城門衛都把好城門,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
那追兵頭領詢問來人,說那三兄妹已逃出城外,要如何辦?
來人卻說上頭有令,先等陛下順利登基,再去追趕他們,等陛下順利登基之後,便可名正言順,也好給他們定罪。
當然這些話也都被那些城門未聽的是一清二楚。
等到所有追兵回城以後,那些誠門衛也都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你們剛纔聽他們說沒?他們說什麼陛下登基才能名正言順,這是何意?”
“聽到了!聽到了!陛下不是已然登基了嗎?怎麼還要登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只是個小小的城門,這爲誰又能知道呢?”
“可不是嗎?”
“管他呢?我們只要守好城門就好了!”
“說的也是,上頭有命令,我們只管服從,至於其他的,我們就別管那麼多了,我們也管不了。”
“就是!就是!”
“我們自己還是當好拆守好城門吧!”
就在這時,城門上突然站着一位白髮老頭。只見到老頭兒,滿是一臉沉着,神情也極爲老成持重,眉宇間透着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那白放老頭捋了捋鬍鬚,表情很是沉穩,他一本正經地言道:“你們哪!還只是一羣兵油子,他們既然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定是有人要謀朝篡位?而且差不多已經快成功了,你們瞧着吧,說不定過了明日,咱們北秦的那三位小王爺,就有可能不再是小王爺,而是要淪爲反賊了。”
“老先生,你是誰呀?我們怎麼從未見過你?”
那老頭再一次捋了捋自己那潔白似雪的長鬚,又是一臉沉穩道:“老道法號天龍真君,雲遊天下,途經此處,得知未來正主有難,特來相助一把。記住明日,若是有人問起,你們那三位小王爺的去向,你們不可實言以告,若是你們膽敢實言,哪怕是在千里之外,本道也能將禮等化爲齏粉,叫你們永世不得翻身。”
下一刻只見那天龍真人,右手朝前一指,遠方一棵龐然大樹,瞬間化爲虛無,不復存在。
有城門護衛好奇問道:“您老人家是神仙,還是妖魔鬼怪?”
那天龍真君言道:“說我是神我非神,說我是仙我非仙。邪魔歪道不足道,妖魔鬼怪皆我敵。君道謂我言者誰?三辟鴻蒙開天地。天龍天鳳收天婉,至道天尊變俠侶。老道去也!”
那天龍真君話音已落,便凌空朝着城內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