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回 久別重逢去故地

用過早膳之後,王婷和萬誠二人分別歇下,王天與王婉便是去了軍營各處視察,繼續安撫各處軍民百姓。

帶到王婷和萬誠的二人休息好醒來之後,已是三日後的正午。

而最先醒來的,當是王婷。

而且王婷還來到了王天和王婉的營房。

王天和王婉二人見到王婷進賬,也甚是欣喜。

王婉不由興奮道:“你可算是醒了,你可知你睡了多長時間嗎?”

王婉回道:“這都已經三日三夜了!”

王婷聞言頓感驚訝道:“啊?我竟睡了這麼長時間?那師兄呢?他可曾醒來?他又睡了多長時間?”

王婉假裝疑惑,故作不解,然後隨口問道:“師兄?你說的是哪位師兄?可是跟你回來的那位?”

王婷立即顯露出一副嗔怪地神情道:“二姐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在這兒除了我管他叫師兄,還能有誰?你何時見過我叫你們爲師兄師姐的?”

王婉隨後忍不住笑道:“幸虧你倆是分開歇息,否則我們也定會以爲,你倆會發生些什麼?”

王婷隨後又忍不住質問道:“你說我跟他?這怎麼可能呢?我告訴你二姐姐,那師兄就是個混蛋,我跟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王婉很是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說三妹,話可不要說的這樣滿?未來之事,誰也不好說。”

王婉又是轉念一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你倆是不是真發生什麼了?是他強迫於你?還是……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王婉這話說的意義未明,也是意味深長,然而王婷卻是深知其意,聲明其理。

隨後,王婷便立時懟道:“二姐姐,你胡說什麼呢?你說我跟他?會發生那事兒,那就更不可能了!反正本小姐對他,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會產生任何興趣。反正……反正就是普通的師兄妹關係,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王婉聞言望了一眼王天,這二人彼此相視一笑,也沒再多言。

然而就在這時,卻聽到萬誠一聲大叫。

“父親母親!”

聽到萬誠大喊,王天、王婉和王婷兄妹三人,立即來到了萬誠歇息的營房。

走進房門,三人便見到,萬誠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睡衣睡褲,直直地端坐於木牀中央。

王婷見狀忍不住氣憤道:“我說萬誠師兄,沒事兒,你鬼叫什麼呀?”

王天也忍不住上前詢問道:“師弟!你這滿頭大汗的,這是怎麼了?可是做噩夢呢?”

萬誠語氣輕緩道:“也算不上什麼噩夢,只是夢見了我的恩父恩母,還有恩姐,心中深感憂傷而已。”

王婉開口問道:“那他們現在何處?可要我們幫你尋回?”

萬誠頓時心懷愧疚道:“只因我幼時無知,得知自己是被其拾撿而來,就決意離家出走,去尋親生父母。可不料半途遇到劫匪人販,受盡折磨,後來心得師父出手相救,這才何其有幸,習得一身本事。”

王天聞之,雖知這是別人的傷心事,不該繼續提起,可是他也想助其一臂之力,盡力幫忙,已報對王婷這幾年的照拂之恩。

於是,王天就開口問道:“不知令尊令堂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有畫像?”

萬誠回道:“不瞞師兄,師弟五歲時便已出走,而且當時年幼,原本就記憶模糊。如今又是二十來年過去,所有一切,都已不復記得,只是在意識當中有他們的存在而已。”

王婉隨後言道:“這可就有些難尋了。不曾想,師弟跟我那失蹤多年的弟弟一樣,也是一位可憐之人。你先不急,慢慢想,無論何時能夠想起來,都請務必要告訴我們。只要我們都能夠幫得上忙,也一定會盡力而爲。”

萬誠隨即心懷感激道:“那師弟現在辭舊,先行感激各位了!”

王婉言道:“師弟說這話就客氣了。一來,師弟,照顧我家三妹多年,出於感激之情,我們也定當盡力。這二來,你我師出同門,同氣連枝,也理應互幫互助,相互攜扶。所以師弟不必跟我們客氣,不管你有任何要求,需要我們幫忙滿足的,都儘管提來,我們也定當盡力而爲之。”

萬誠點頭應道:“好!我就聽你們的,以後不管我有任何需求,都會毫不客氣地跟你們說,你們都請放心。”

王婉隨後叮囑道:“你們倆都睡了三日三夜了,師弟,你還是趕緊起牀吧,待會兒一塊兒用午膳。”

萬誠隨口應道:“好的,師姐!”

待到王婉和王婷二人離開之後,王天確實留了下來。

王天轉念開口問道:“對於家人之事,你真的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萬誠一邊患者衣物,一邊細細沉思。

“我剛剛想起來,只記得,在我家左右,有一處飯莊,有一處書院。至於其他,由於年代久遠,當時又很年幼,需得慢慢細想。”

王天言道:“這個不急,反正是來日方長,你慢慢細想也是無妨,不論何時何地,只要你能夠想起來,都煩請隨時告訴我們,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能夠幫得上忙,我們一定盡力而爲。”

萬誠點頭不語,隨即二人就一起去了軍膳堂。

午膳間,王婉突然開口提議道:“夫君!如今正好三妹回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回黃府玉宅去小住一段時日,我想緬懷一下過去。而且這次攻打京城,也算得上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倘若我真的回不來,去看一下,也算是做一個最後的訣別。”

王天卻是忍不住責怪道:“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大家都會安然無恙,平安無事的。”

王婷也附和着道:“是啊,二姐姐!該死的!應當是東方懷名纔對,而非我們這些正義之士。”

王婉隨即憂思長嘆道:“可這世事難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王天隨即應道:“那行,明日我們兄妹三人就一起出發,前往黃府玉宅。”

然而就在這時,卻從門外傳進來一個聲音。

“你們在此用膳,怎就不叫上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傅青。

王婉不由打趣道:“你這丫頭!不在自家營房陪你相公用膳,來此作甚?”

傅青隨即帶着一副埋怨地口吻道:“這不是三姐回來了嗎?再說我家夫君,有三哥三嫂相陪,也不孤獨寂寞。”

王婉隨即帶着關切道:“你這剛出月子不久,身子還需調養,不可隨意亂動。”

傅青隨即朗聲說道:“這行軍打仗之人,哪有那麼嬌氣?再說了,我這身體底子如何?二姐姐你還不清楚嗎?更何況,我這都出了月子好幾個月了,這身體也早已調養得差不多了!”

王婉繼續關切道:“那也得多加註意,小心爲妙!”

王婷不知真情,便可無遮攔地開口言道:“怎麼?星雲的又產下子女有後了?哦,小石,現在差不多應該有三四歲了吧?”

王天、王婉和傅青三人聽聞此言,隨即陷入一陣沉默,而那傅青也陷入到了深深的哀思之中。

王婉隨即緩神頭來,悄聲對王婷提醒道:“三妹慎言!你有所不知,當年我與夫君哥哥回到了齊魯城之後,方纔得知,水墨對東燕皇室趕盡殺絕,如今就只剩下這兩對小夫妻了,就連小石和三哥三嫂之前所謂的孩子,全部都被水墨所滅,無一倖免。如今你無端提起,這不是讓星雲徒增傷心嗎?”

王婷聞言,頓時懊悔不已,隨即致歉道:“對不起,星雲!我不知道此事。”

傅青隨即鼻吸了一口冷氣,緩了緩心神,而後又帶着憂傷的情緒,勉強笑了笑道:“沒事兒的三姐,這事兒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該放下了。而且如今又有了新的孩子,我應該把所有精力放在這些孩子身上,不應該再去緬懷從前。好了,二哥!二姐!還有三姐!我這中途打擾你們用膳,我自知着實有些不太好。可是三姐好不容易回來,我就想着跟你們團聚一下,還請你們不要嫌棄於我。”

王天見傅青情緒不佳,便開口言道:“星雲?你這是作何?難道你忘了我們的規矩了?”

傅青再次鼻吸一口,隨即開懷道:“好!那我不說了!不說了!”

傅青轉身便從碗櫃中,自行取了一副碗筷,隨後緊挨着王婷坐下,一起開始用膳。

用膳良久,大家都沉默不語。

然而在午膳之後,大家一同收拾碗筷,一同閒聊。

傅青開口問道:“二哥?二姐?我剛纔在進門前,怎麼好像聽你們說?明日要回黃府玉宅?”

王婉此時回道:“是啊!星雲!這眼看着就到最後了,也不知道我們是輸是贏?更加不知道我們能否有機會再回來。不過,不管能否再回,我都要回去看看,畢竟那兒是生我養我之地,怎麼也都無法忘懷。”

傅青言道:“那好!我們一起,再怎麼說?我也在那裡度過了幾日歡樂時光,而且還是和義父義母一起,盡不曾想過,那竟然是和義父義母一起最後的團聚?真懷念那時候的無憂無慮,也懷念那時候的青春年少!”

王婷見傅青情緒不佳,而且這些負面情緒,也是因她而起。於是,她便想着要讓傅青甩掉那些負面情緒,而忘掉那些煩惱憂傷。

王婷思索了片刻,便打着渠道:“我看你也是更加懷念,曾經對哥哥的一片癡心吧!”

傅青隨即笑道:“是啊!真是懷念那個時候!真是懵懂青春,年少輕狂呀!當時得知二哥與二姐有婚約在身,還想着要與二哥哥做妾。若不是遇上了二姐姐,而且又得知二姐姐這麼好的人,便毅然決然舍下。也幸虧二哥哥是個感情專一之人,否則,只怕到現在我也都未曾放棄,更加不可能真的嫁人,並且遇上現在這麼好的夫君!”

王婉莞爾笑道:“與人爲妾哪有與人爲妻來的輕鬆自在?與人爲妻不必寄人籬下,自身前途也不必任由他人擺佈,身爲女子,這是何其有幸,又何必自討那份苦吃?幸虧你迷途知返,否則呀,你的日子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太平,更加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與滿足。”

傅青隨即笑言:“是啊!你妹妹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若是與二姐姐去搶同一個男人,那定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嘻嘻!二姐姐!你看看你現在,那可是幸福死了?即便是身處戰火硝煙之中,那也是一樣恩愛有加,夫妻同心,好生令人羨慕。”

王婉笑道:“羨慕個啥呀,羨慕!你看看你現在與長溪,不一樣,也是夫妻恩愛,同心同德嗎?”

傅青笑道:“比起你們來,那可就差得遠了?”

傅青說完又是一個微笑。

到了第二日,兄妹四人加上萬誠,則是一起準備前往朱雀鎮。

而這軍營之中,則是交給了傅彥和雲家兄弟三人。

至於竇萬誠,本就沒有打算同去,可是架不住王天和王婉二人的一再要求,便也只好答應,同往朱雀鎮。

這一日,朝陽東昇,萬里晴空無雲,有些清冷的陽光掠過頭頂,既讓人感覺身寒,又讓人覺得愜意舒心。

在臨出發之前,衆人駐足於馬前。

傅青則是言道:“二姐!我還是和你同騎一騎吧?”

萬誠朝着眼前只有那顏色各異的三匹馬,便再次推辭。

“就只有三匹馬在此,你叫我這多餘之人,要如何同你們前往?何不如再給我一匹快馬?要麼,我還是不去了,你們是家人團圓,緬懷往昔,我去作何?”

不帶衆人答話,王婷便立即開口言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這三匹寶馬,又豈是尋常快馬能比?你既不相信,那你就和哥哥同乘一匹馬,也叫你嚐嚐什麼叫閃電旋風之速。能叫你去做何?自是去與我們做個苦力,你以爲還帶你去遊玩戲耍呀?”

萬誠頓時沒好氣道:“我見你對待其他人,不是挺通情達理的嗎?怎麼對我就這般不客氣?就好像是我欠了你多少金銀銅錢似的?”

王婷聞言,也頓時來氣,沒好氣道:“誰叫你讓我以蓬萊之名闖蕩?如若不然,我早就找到哥哥姐姐和玄雀了?雖說不至於仇恨,但是這心裡的怨念,也多少是會有一些的?反正我是記下了,以後我跟你沒完!哼!”

說話間,王天、王婉、王婷和傅青兄妹四人就已然上了馬背。

見到萬誠遲遲不肯上馬,王天便開口喊道:“師弟還是趕緊上馬,咱們這就出發!”

萬誠來到王天白馬旁,正欲上馬,可王天卻是雙腿一景,那白風瞬間便向前方走了幾步。萬誠也頓時撲了個空,將他絆了個趔趄。

而且王天也同時言道:“籲!我讓你上嗎?不是上我的這匹馬。而是……”

王天言語間便指了指王婷,胯下的那匹棗紅馬。

王天繼續言道:“既然三妹要讓你嚐嚐什麼是速度?那你就和三妹同乘一匹。”

然而王婷聞言卻是抱怨道:“哥哥!你這是幹嘛?我可不願帶他,還是讓他騎着白風吧?”

王天卻是意味深長道:“我說三妹!他可是你師兄!好歹你也看在同門師兄妹的面子上,就捎上他唄。正好,你那玄雀也是好長時間沒有沉重了,正好讓它練練,恢復一下體力。你說是吧,玄雀?”

那玄雀先是嘟了一聲,隨後低下了頭去。

王婷見狀忍不住埋怨道:“我說你這玄雀,到底怎麼回事呀?不聽我這主人的話,反倒去聽哥哥的?到底誰纔是你主人?”

玄雀隨即擡起頭來,對王婷不予理會。

還不帶王婷再說,王天和王婉二人便帶着傅青縱馬而去,絲毫不曾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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