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王婉和王婷兄妹三人,先是改變樣貌形態,隨後又改變身份姓名。
王天改名蕭龍,字天玉,王婉則是改名東方玉,字婉鳳,至於王婷,則是改性蕭,仍以原名示之,改字會予。
而且他們兄妹三人還給自己的馬匹取了名字。王天的那匹白馬名叫龍天,王婉的那匹赤馬叫做玄鳳,而王婷最後的那匹棗紅馬稱之爲神凰。
他們之所以要取這些名字,是爲了時刻提醒自己,自己是神。哪怕是幾十年過去,也都不要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與姓名,也是提醒自己不要忘本。
倘若此生無法成事,也要以此來警醒後世之人。
兄妹三人經過半月行程,終於來到了南魏邊境。
兄妹三人跨馬並肩而立,駐足在一座府城大門遠處,望着城門頭上那三個大字,都忍不住心生無限感慨。
而在另一邊,那幾名城門衛甚是眼尖,見兄妹三人一直望着城門發呆,忍不住心生疑竇。於是其中一名城門護衛便很是腿快地迅速向着城內跑去。
兄妹三人佇立良久,這才繼續緩慢向前。可兄妹三人還沒接近城門近處,城門下便出現了一名年輕將軍,年紀大概在二十來歲左右,模樣倒是生得有幾分俊朗,身材也是尤爲肩寬體闊。
在那俊朗公子後面,還跟着先前跑開的那名城門護衛。
那俊朗公子擡眼望了一眼前方,同時面無表情地詢問道:“你說的可以之人,就是他們?”
那護衛回道:“回稟將軍!正是!末將方纔見他們佇立不前,甚是可疑,便前來稟報將軍,請求將軍定奪。”
那那俊朗公子言道:“他們已經過來,你們先在此等候,隨時準備待命,本將先過去看看,把情況瞭解清楚了再說,萬一人家只是一時愣神,或是隨便看看呢?如果不把情況瞭解清楚就貿然動手,那樣豈不是徒生誤會嗎?”
那城門拱手逢迎道:“將軍所言極是,是末將疏忽大意,考慮不周,還望將軍責罰!”
那將軍言道:“你們也不必太過自責,這也並非是你們疏忽大意和考慮不周,而是過於謹慎了。平日謹慎小心自然是好事,也值得推崇和讚揚。但是不能太過,你們只需記住一句話,凡事過猶不及注意好分寸。”
那將軍本欲上前,可是爲了給那城門護衛說教,硬是耽擱了時間。
三兄妹出於禮節與恭敬,已然下馬,牽馬步行,並且還不待那位將軍挪步,王天他們兄妹三人,便已經從那將軍身旁經過,準備入城。
可剛走沒兩步,就被另一名城門衛給看了下來。
兄妹三人停下腳步,王婷對那語氣不善的城門衛道:“你爲何阻我等去路?”
那阻攔去路的城門衛道:“我們將軍還未曾盤問,你們還不可入我荊襄府。”
王婉張口便道:“敢問你家將軍現在何處?”
那攔路衛兵指着那少年將軍道:“這便是我家將軍!”
那年青將軍聽到這邊交談,便轉頭說道:“三位見諒,此處乃是我南魏北境邊陲重地,必須對可疑人員詳加盤查,以防混進他國奸細。”
王天聞言回道:“別國若是有心,你們再如何嚴密防守,那也是無濟於事。因爲對方總有各種方法,讓你們防不勝防。兵者,詭道也!爲了消滅你們,他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這也就是兵不厭詐的道理。”
那少年將軍聞言道:“聽公子這話說來,想必也是精通兵法戰術之人?公子之言也的確高見,可這畢竟是我南魏門戶,城門防守不可不嚴,入府盤查也是不得不謹慎!”
王天客氣道:“精通不敢當,只是通曉一二,將軍見笑了。”
那少年將軍率先自我介紹道:“在下雲江,字水長,是這荊襄府首將,還未請教三位如何稱呼?來自何方?”
兄妹三人紛紛自我介紹道:
“在下蕭龍,字天玉!”
“小女複姓東方,單名一個玉字,字婉鳳!”
“小女姓蕭,名婷,字會予!”
自我介紹結束之後,王天再次開口言道:“實不相瞞,我們兄妹三人皆來自北秦,是逃難至此,還望將軍能夠收留我們入城。雲將軍剛剛說,我們兄妹有可疑之處。冒昧相問,不知有何可疑之處?還請雲將軍明示!”
雲江回道:“方纔城防護衛來報,說你三人在那遠處駐足不前,像是在打探我方情況,故而引我前來相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王天先是一個拱手,隨後言道:“雲將軍請見諒,我們兄妹三人初來貴國,又見此處,城門如此,氣勢雄偉,便一時感慨出神,引得衆位兵將小哥誤會,也着實是我等疏忽。還請諸位恕罪!”
王婉和王婷姐妹二人。也隨同王天一起拱手,以示禮貌,同時也是爲了客氣謝罪。
雲江言道:“既是誤會,那便算了,有請三位入城!”
一名城門衛兵鏡中有些擔憂,便上前試着阻攔道:“將軍!她們可是北秦人?咱們還是小心爲妙?”
雲江卻言道:“無妨!有本將和將軍在,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也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你們都請放心。”
雲江最後叮囑道:“你們守好城門,若有任何不明狀況,還是立刻前來彙報。”
城門護衛領命迴應。
就這樣,王天、王婉和王婷兄妹三人,就此入了南魏王朝。
由於兄妹三人改辦後的容貌都極爲普通平常,因此他們走在寬敞的街道中,並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入了荊襄府城之後,雲江便一臉客氣道:“三位見諒,在下還有軍務要忙,不能相陪。三位既已來到此處,那便不必生分,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好。三位請自便,在下告辭。”
王天隨即帶着兩位妹妹拱手言道:“如此,我等兄妹三人就不耽誤將軍處理要務了。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雲江隨即也拱手人道:“後會有期!”
雲江說完便轉身離開,向着別處而去。
雲江走後,兄妹三人就這樣在街巷中牽着馬,不停地遊蕩着,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
王婷忍不住問道:“哥哥!我們現在已經入了荊襄府?接下來又打算去往何處?”
王婉也開口詢問:“是呀,哥哥!我們現在既然已經來了南魏國,接下來又要做何打算?”
王天隨即言道:“眼前先找間客棧安頓下來,然後再給二妹妹補補過一個生辰。至於以後,目前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婷也開口附和道:“我完全同意哥哥的想法,確實應該給二姐姐補過一個生辰。都怪那該死的東方懷名,好端端的造什麼反呀?就算是要造反,晚幾日不好嗎?要不然二姐姐早就成爲我的大嫂了!”
王婉開口提醒道:“此處乃是南魏,而非北秦!三妹慎言!萬萬不可暴露了身份。”
王天也附和王婉道:“三妹,你二姐姐所言極是,這畢竟是在異國他鄉。我們可不僅僅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還要懂得韜光養晦,藏慧守拙,凡事都不可出頭冒尖兒,否則定會者來無盡麻煩。”
王婉繼續開口言道:“夫君哥哥好意,我已然心領。而且,我這生辰過去也有半月有餘,再行補過也是無益,有何必去浪費那些錢財?而且我們此次出來匆忙,所帶金銀不多。今後歲月漫長,不知何日纔是盡頭,所以咱們必須得省着點花,而且還得想辦法賺錢纔是。否則定當山窮水盡,坐吃山空。至於這安歇之處,就隨便找間客舍,或者普通民居即可。只要這價格,公道便宜就行。”
王天聽到王婉對他的稱呼,頓時驚訝萬分,倍感訝異道:“二妹妹,你叫我什麼?”
王婉聞言頓時春光滿面,面色略顯紅潤,隨即微笑的開口言道:“若非出現那般境況,你我已然成婚,你便已然是我夫君,我如此稱呼於你,又有何驚訝之處?”
王天緩緩言道:“你我畢竟還未成婚,你現在又如此稱呼於我,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定然有損你的名聲。二妹妹行事向來聰慧謹慎,今日爲何如此魯莽衝動?”
王婉言道:“魯莽衝動嗎?我倒不覺得!你我既然早已兩心相許,又何必在乎形式?如今我們都已經二十了。你去瞧瞧別家女子,像我這般年紀,孩子都有好幾歲了。如此大好青春,又怎容得你我這般消耗?”
王婷也附和着道:“是啊,哥哥!你和二姐姐年紀都不小了,既然心裡都有彼此,你又何須去在乎那些形式上的東西?可不像我,沒遇上合適的,倘若遇上了一個合適的,那我也會像二姐姐一樣毫無顧忌,不必像你,考慮那般許多。既然兩情相悅,那就在一起,而且二姐姐身爲一名女子,都已經如此主動了,難道哥哥你一個堂堂九尺男兒,還不爲所動嗎?”
王天頓時心有所愧道:“二妹妹,並非是我心中不願,而是不能叫你風光迎娶,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讓你成爲我的夫人,我這於心有愧呀?而且我這心裡也是難過的在滴血呀?你這麼好一名女子,既然心甘情願嫁給我,然而卻不能風光大嫁,這難道不會給你的人生留下遺憾嗎?”
王婉感慨道:“如今我們的家人和親人都沒了,成親再怎麼風光又擺給誰看?而且,我有你,就已經足夠了,有眼前的三妹,和在天上看着我們的兩對父親母親,給我們做見證,我就很是心滿意足了,至於別的,不必奢求太多,我也不想奢求太多。只要心中有愛,心中有彼此就已經足夠了。”
王天只是一路向前,一直閉口不言。
王婷忍不住問道:“哥哥!你跟我們說句實話,以你心中之意,要到何時才能與二姐姐成婚?”
王天隨即一聲長嘆,緩緩道:“最起碼要等到我們把東方懷名趕下皇位?”
王婷反問道:“要是我們這一輩子都做不到呢?難道你這一輩子都不娶二姐姐了嗎?你要讓自己和二姐姐都孤老終生嗎?”
王天趕忙解釋道:“當然不是。十年,最多十年,若是十年之後,大事還未成!我便先與二妹妹成婚。而且十年也不會太久。”
王婉聽到這話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言,而王婷卻是一聲冷哼道:“十年?哥哥,你是男子,十年的時光對你來說或許並沒什麼。可是二姐姐呢?對於他來說又意味着什麼?這十年就意味着她大好的青春年華,而且你也是一名醫者,你心裡應該清楚。我們女子在三十歲之後,精力可比不上現在旺盛,而這生育能力也會大幅度下降。若是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身體得不到充分的滋養,這大好的容顏也會衰老的更快。這對二姐姐來說又是何等打擊,你有想過嗎?”
王天聽聞此言,也是仔細沉思,細想了一番。是啊,女子可不比男子,大好的青春年華,盡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倘若這時得不到充分的滋養,那麼女子到了三十歲之後,不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會遭到極其巨大的打擊與摧殘。這又是何其的殘忍?而他王天就更是於心不忍,而且他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現在就讓他……他也確實忐忑難安,心中愧疚。
王婉這心中甚是不悅,隨後板着一張臉開口言道:“反正三妹也是自家妹子,我也沒什麼可避諱的。哥哥方纔不是說要找一家好的客棧住下來,然後給我補過生辰嗎?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把今年沒過的生辰過完。反正我今年的生辰之日,也就是我和哥哥的成婚之日。所以今年,哥哥只需要給我一件生辰禮物就行,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要。至於三妹妹,我只要你的一句祝福。”
王天忍不住問道:“你要什麼?只要哥哥我能做到,就算是我拼了這條命也要幫你辦到。”
此時的晚晚連早已羞得通紅,極其水潤有光澤,彷彿用手指輕輕一碰,電能夠擠出水來。但是往往說話的聲音很是乾脆利落,擲地有聲。
不過,即便如此,別人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因爲他們都有人皮面具阻擋。
王婉很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與哥哥圓房。”
王天成是爲難,“這個……”
見到王天爲難的神色,和那吞吞吐吐的語氣。王婉再次開口言道:“哥哥要是不願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待到過了今年年關,從來年正月初一起,你就只是我的哥哥,我也只是你的妹妹而已。而且從此以後,再也不允許你觸碰我的身體,哪怕只是兄妹間的親暱,陌生人之間的接觸,也都不行。而且我也會另尋良緣,嫁做他人。不知哥哥可願意否?不過,時日還很長,哥哥可以慢慢考慮,待到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
王天聽到這般絕情的話語,心如刀絞,疼痛不已。
眼看着自己心愛之人即將離去,王天哪裡又肯捨得?此時此刻,他沒有了任何顧忌。不顧及這次在街市之上,也不顧及此處有多麼熱鬧。他立刻大步向前,一把將晚晚摟在了懷裡,那神情既有高興和喜悅,也有傷心和難過。
王天隨即幽然說道:“好!哥哥答應你,今晚便與你圓房,立刻就與你正式成爲夫妻,哥哥此生雖然虧待了你,但是你放心,哥哥絕不負你!絕不負你!”
王婉將頭倚靠在王天懷裡,幽然嘆道:“夫君哥哥!你這又是何必呢?非得讓我如此逼你,你才願意讓我真正成爲你的人。我早就已經說過,這輩子只要能嫁給你,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不論什麼我都不在乎。”
就這樣,王天一路摟着王婉向前走去,而王婉只是將頭深深地依偎在王天懷裡,並沒有去看前行的道路,而是任由王天就這樣隨着帶着,跟隨着王天給她的感覺,肆意往前走,不管不顧。
此時此刻的王婉,哪怕是王天仰將她帶向地獄,那她也會毫不猶豫,將頭埋在王天懷裡,任由來去。但是王婉心裡知道,王天不會!永遠也不會?
就在王天邁開步子的那一刻,王天還不忘對王婷吩咐:“三妹!三匹馬,你來牽!”
王婷隨即接過繮繩,同時在後面開口言道:“好好好!誰讓本小姐是最小的小妹呢?哥哥姐姐成親,小妹在後面牽馬執鐙,也是應該!二姐姐剛剛不是說要我一句祝福嗎?那妹妹就祝你們恩愛久遠,幸福綿長,多福多壽,早生貴子!”
他們這邊雖然很是激情熱烈,但動靜並不是很大,所以並沒有引起,集市上來往行人的注意。
王天摟着王婉在前面走着,而晚晚的頭顱也在王天的胸膛裡靠着,一路的幸福甜蜜,一路的歡聲笑語。至於王婷,也就只能牽着那三匹拖着行李的寶馬,緊跟在王天和王婉二人後面。